“你是谁呀?一大清早跟个八哥似的在这里叽哩呱啦嘈死个人!”珺原本就很不爽,又来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夹杂不清。 “金月菁疆,未吟的堂兄。”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告诉你——”菁疆移动脚步,贴近珺:“爱情不是办家家酒,牵牵手就可以…”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让人…眼神挺像一个人,谁呢,昨天就有这么觉得了,珺试图整理出一些东西。菁疆的中指微微摩挲上刚刚珺自己打到有点红的脸颊:“有些东西不是注定好了的,凡是自己想要的就要把他抢过来,否则就会失去哦!” “碰——”打开他的手,珺跳出丈远,恶恶瞪着他“什么乱七八糟!可恶!”菁疆还是轻笑一声,走远。 “真是的,不笑的人让人讨嫌,笑得太多也让人讨厌!”珺皱眉。 “未吟?”珺轻触窗前人影。 “珺?”未吟挤出微笑给他,不管怎样,在珺面前一定要快乐,只要有珺在就好了! “那个…昨晚…我——” “谢谢你救了我,昨晚珺好神气,就像从天而降的仙人!”未吟打断他的话。 “是,是吗?”珺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挠头。未吟微微靠进他肩,握住他的手:“珺,你什么时候出海?” “哦,出,出海?”未吟的突入主题让珺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你回来。”未吟仰起脸看着这抹让自己千呼万唤的温柔琉璃,天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少个声音在喊叫“不要去,不要去……” “我一定会回来!”珺抱紧怀里微颤的身子,没来由的心痛着… 月亮依旧圆亮,仿佛从未曾经历过阴晴圆缺。 梨花开尽,绿叶繁茂。启萼搽拭手里鞭子柄,象牙色的柄在月光下闪闪的晃动;“咻——”一鞭挥出似银蛇吐信,卷落树叶婆娑,叶落处,人影乍现。 “今天我不是来打架的!”珺很认真的道明来意,如果可以,他决不来找他。 “请你照顾未吟!”珺诚恳的望着那冰冷的金黑眼眸,“我答应了父亲随他出航,所以,请你照顾未吟,拜托了!” …… “你凭什么求我?”启萼不看他,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不是求你,是请你,未吟是你亲哥哥。” 启萼黑黑的眼笔直看着珺,良久,转身没入夜色。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十] 三年后。 秋意正浓,夕阳正艳,海水正蓝,风华正茂,远行的人正归来。 马上就要进入港口了,远远的可看到旌扬的彩旗;已有飞鸽传书,说是皇上将亲自来港口迎接这金月王朝成功的第一次远航者的归来。 珺立在船头,迎风而展,“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大哥,大皇子说该整理准备进港了。”辰爾从上舱探出头。 “知道了,马上就来!”珺大案力呼出一口气“未吟,我回来了!”一步三跳上顶舱。 三年前,凌家船队突蒙圣昭,以皇家名义出航,并让大皇子以副使坐镇;凌凡思震惊却无可奈何,他虽不愿与官场有太多牵扯,但凌家的老太爷,也就是珺的爷爷却欣喜若狂,认为自己家光宗耀祖的时刻终于到了;而且,以皇家的财力权利到是实在的使航行轻松了很多。 皇帝亲自迎接,何等荣耀!一路的排场喧闹,曲迎笑脸,完全的展示了绝对权利的风采。 好不容易移进了宫,又是一大段的例行的行头……到可以稍微开一下溜,又是月上枝头。 抓了七八个太监问,总算摸到了东宫的正殿口;这么就了,有点变化是应该的。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直都没见到未吟!门口齐齐排了两队内卫军,以前也不是没有禁军守,但没这么多人,感觉也不太对,倒底…… 珺有点狐疑的走进,卫兵们一个个目不斜视;珺又脚刚要踏上阶梯,“唰——”十二把长矛齐刷刷对准他“什么人?” 珺赶进往后一退,抱个拳:“在下凌辰珺,是太子的贴身侍从,奉圣命出海,今日归来,特前来拜见太子殿下,请各军爷通容!”有点不对,要冷静!珺在心里告诉自己。 “什么凌辰珺啊,没听过,走开!”领头的大胡子极为不友善,一双手几乎要舞到珺的脸上。珺沉下了脸,一班子欠揍的家伙!但毕竟已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何况,前殿还有家人在,珺不想闹开:“你让我见了太子就听说过我了!”珺踏上阶梯。“哎,你个臭小子,狗胆包天,给我拿下!”大胡子见有人挑战他的威严,大叫起来。 “哼——”珺冷笑一下,看来今天这架非打不可了!随便踢翻大胡子,就要往里闯…… “什么事?”身后有质问声。 “太子殿下!”兵士们霎那跪了一地:“有人要硬闯,还打人!”大胡子摸着脸哭丧说。 “未吟!”珺瞬的回头。 …… 宽阔的方场里,月光照射下,两条长长的人影;银色铠甲里,一束黑发熠熠,金眸里寒光在熟悉不过!在这样的月色里,珺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是他,长高了,晒黑了。”额布昆轻轻念叨。 “狗改不了吃屎!” 听到了,听到了,错不了的,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声音!珺感觉到了心脏迅速剧烈的跳动“果然有什么不对!”
(是你吗?还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十一] 风,冷冷刮过依稀残留黄昏的热度。珺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揣着一样东西是要送给未吟的礼物正随着胸口的起伏而跳动… 清澈的琉璃眼认真的扫过启萼的冷淡,转进大门;启萼微一摆手示意禁军不要管。 “你刚是说他吗?”额布昆稍有惊讶,印象中的启萼好像没这么说过这么直接的,应该算是脏话吧! “你认为是说你也没关系。”启萼淡淡丢下这句,跨进宫门。 “嘻”额布昆扬起眉,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刚他嘴角撇出的应该是笑吧,尽管也许可能是冷笑。不管是哪种性质,总算是对某样东西有了感觉。 “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房间依旧,摆设依旧,只是没有未吟,甚至连未吟的气未也没有!”有一股酸味从小腹直冲喉间,然后就梗在那里,生生的透不过气来。珺看着踏进的启萼,有点机械:“未吟呢?未吟在哪里?” 启萼只是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开始解胸前铠甲:“额布昆,地图。” “啊?”额布昆看看珺,又看看他,不明所以。 “轰—”觉得自己脑袋猛的一炸,珺揪住了启萼的领子,仰头望着那分明的五官,三年的成长让他已经完全长成霸气外泄的魁伟男子,面无表情里的冷洌:“未吟在哪?” “……” “放手!” “王八蛋,你把未吟弄哪里去了?”珺竭尽大吼,仰起的琉璃色眸子熨熨燃烧。 “……我不知道他。”启萼一脸漠然。 “你不是答应我照顾他吗?” “……我答应了吗?是你自己太蠢!” “……你!”珺终于一拳挥上那张石雕脸;却,被启萼牢牢扣在半空,怎样也动不了! “嘭——!”闷响,珺肚子结实的接住了启萼的右拳。五脏六府瞬间疼痛弥漫至全身,那黑色在眼前摇晃,到什么也看不见! “咚——”悠长的脆响,怀里的东西掉落,断成两节;是一把小巧晶莹的水晶竖琴,映照着摇曳烛光似流淌。 “来人,把他关进地牢!”启萼慢慢褪下外甲,就着低垂的的视线离开那倒在脚边的红色身影。 “十一?”额布昆边接过甲衣问,接下来的疑问冻在启萼横扫过来的金黑色寒光里。 “叮咚,叮咚……”如珠落银盘,络绎不绝,清清脆脆。 “谁在弹琴?谁在弹琴?未吟?”珺看到了那缕银亮里,深幽的绿,无所适从,弦然欲泣…… “未吟,我回来了!”伸手想为梨花拂去昨夜的寒露,才惊觉自己手若万千重,怎样也伸不出,触不及心中那最思念的绿! “未吟————”大叫一声试图挽住那抓不到即将消逝的影子,珺把自己从梦中拉醒。 “噹~~~~”沉重的铁器摩擦声,随身体颤动传来,并着强烈的拉张力,有两股里仿佛要把自己拦腰扯断…吃力抬头,自己,原来是被吊着的,双手被铁镣拷在半空,双脚挂着黑乎乎的铁球,重力拉得珺呲开了牙。叮咚的响声是顶上垂滴的水珠掉落积潭,阴暗潮湿陈旧扑鼻而来,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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