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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幸福——过滤性病毒

时间:2008-11-16 02:59:08  作者:过滤性病毒

这一次募捐大概酬到了几万元,结果令人相当满意。当苏远扬和蒋明一起把钱拿给那孩子的父母时,已经两鬓斑白的男子流下了眼泪。苏远扬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紧紧拽着蒋明的手,不愿放开。
暑假的第四个星期天,苏远扬像蒋明提出了要请他吃饭的要求。时间距离上次帮患白血病的同学募捐仅仅过了3天。
"请我吃饭?"蒋明看着苏远扬,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苏远扬微微地红了脸,但是仍然坚定地点点头。
"好哇!"蒋明显得很高兴,"我不用做饭了。不过你应该请我的老师一顿,他才是功臣。"
"我知道。这次请你,下次请他。"
苏远扬到底不愧是豪门出身,选的是一家相当豪华的饭店,在全省也排得上号。不过有名不等于它有品味,首先,蒋明对大厅的装修完全没有好感: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人造喷水池,哗众取宠得太明目张胆;其次,颜色也让人不舒服:整个饭店是以红色为基础色,但是墙面上却有白色的装饰块,椅子套用紫色绒布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椅背上绑了金色的缎带,感觉上像是巧克力的包装一般。但是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既然是饭店,那么饭菜好吃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帅哥的到场引来了在坐MM们的注目,就连服务小姐拿菜单过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
苏远扬熟练地拿起菜单,半侧着头问:"蒋明,你想吃什么菜?"
"特色菜吧,最好是我不会做的。"蒋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开始环视四周。
他们选的位置左面靠窗,望下去是熙熙攘攘的车流和同样高耸的摩天大楼。前方是一桌年龄差别很大的男女,看起来是某公司职员的聚餐;后方有一个男子好像喝多了,正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大谈特谈三年自然灾害时的疾苦;右面是一小排栏杆,隔开了大片坐满了食客的桌子,把靠窗的这几个位置衬托得有了那么点与众不同。
苏远扬点完了菜,刚想问蒋明要什么饮料,就看见他像是看见什么鬼怪一般地转过头来,脸色微变。不等苏远扬询问,已经看见有一对男女向着他们的桌子走过来,两人看起来和蒋明年龄相近,男的身材瘦高,戴一副近视眼镜;女的容貌秀丽,穿着很时髦的夏装。
"蒋明,这么巧!"开口的是那个女人,她的声音爽朗,一只手更是搭上了蒋明的肩膀。
苏远扬明显地发现蒋明的身子一震,随后他不情愿地转过身来,笑着对上了那女人的脸:"小、小雪,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对啊,今天是我生日,阿浩说要请我吃顿好的庆生。"小雪笑着拉过在一旁一言不发站着的男人,"你呢?哟,这位小帅哥是......"
"我叫苏远扬,是蒋老师的学生。"苏远扬看出了蒋明的尴尬,主动扬起笑脸跟小雪打招呼,"上个星期蒋老师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他吃顿饭。"
"不错嘛,很可爱的学生。"小雪故意用肩膀撞了撞蒋明,一脸鬼灵精怪的笑,"那,我叫于其雪,是蒋明的大学同学......"〖自〗
趁着小雪把注意力转移开,蒋明慢慢地看向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阿浩:"嗨!阿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远扬只觉得蒋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发颤。
阿浩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动手拉了拉小雪:"我们该回去了。"
"哎呀,再聊一下又有什么关系......"想要抗议的小雪在看到男人渐渐变得严历的目光时不得不妥协了,"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蒋明,我们走了哦,开学见!"
看着阿浩几乎是半拖着小雪匆匆离开,蒋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服务小姐适时地端上第一道菜,报菜名的声音像是提醒了他一般。很快,蒋明恢复了一惯的神态,但是苏远扬分明看见他拿筷子的手在发抖。
问题涌上来数次又吞了回去,苏远扬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问。毕竟当初说好了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私事,但是提出这样提议的蒋明却义无反顾地帮了他,如果自己对他不闻不问的话,未免不讲义气。苏远扬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蒋明和那一男一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刚才的情形,吃亏的人一定是蒋明。终于,在看到他心不在焉地掉落一块翡翠虾仁的时候,苏远扬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那两个人......都是你的同学吗?"
蒋明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那个女的?"这是在苏远扬有限的人生中唯一能够想到的答案,如果不是为情所困,蒋明没有必要这样,那男的也不用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惟恐避之不及。
蒋明抬起头来,一双原本神采飞扬的黑亮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有那么一瞬间,苏远扬以为他在哭,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没理由地胸口一悸,只觉得呼吸困难。
"不!"蒋明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情和你完全没有关系,请以后不要再问了。"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历,而且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苏远扬当时也有点动气,自己又没怎么他,也不过就是随便问了两句,那也是出于好心,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掉!又不是纯情少女避色狼!!
于是,不欢而散。

暑假的第五个星期三。
在过去的三天当中,蒋明没有再去苏家,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苏远扬揣测了好几种可能性,也曾经想过打个电话给他提醒他一下,作为一个家教光拿钱不做事可是有悖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原则。但是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做,毕竟他又没有错,是蒋明自己RPWT。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晚上不是以泡面代晚餐就是去快餐店打发的苏远扬越来越暴躁了。
正在看着怎么也看不进去的参考书,电话铃声响了。苏远扬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飞奔过去,抄起话筒就是一声充满期待和希望的:"喂,蒋明......"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后怯生生地开口:"远扬,我是高擎天......"
满脸尴尬的苏远扬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娘,一面庆幸着电话是看不见脸的,一面淡淡地问:"什么事,你又闯祸了?"
高擎天是苏远扬的小弟之一。所谓小弟并不是像香港黑社会电影里的那种"马仔",而是对能力不如自己但是和自己却个性相近的同学。
苏远扬没有读过高一,那一年他因为把初中时总是为难自己的一个老师打进医院而被老爸罚去乡下奶奶家反省。本来是打算重读高一的,但是他却自学了全部的课程,并且通过了期末考试,虽然成绩并不出众却没有一门开红灯,于是顺利进入高二。
本来在那一年级,高擎天就是一霸,可是苏远扬入学后一个月就把他制服了。无论从体力上还上智力上,高擎天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很讲江湖道义的高擎天非常自觉地当了苏远扬的"小弟"。看在他这么识时务的份上,以后一些打架之类的事情,只要是高擎天摆不平的,苏远扬就会帮他出头。〖自〗
"是这样的。XX(请自行代入校风极差学校的名字)高中和我们抢篮球场地,他们请了帮手,我们人不够多。地址是......"
搁下电话,苏远扬连衣服也没换就冲了出去。
这群家伙还真会挑地方,就在他家附近。宽阔的水泥地上,十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捉对厮杀。
苏远扬看也不看别人,一把拎起摔倒在地的高擎天:"哪个是头?"
高擎天抹了一把打出的鼻血,指着一个留长发,正把一个男孩按在篮球架上痛殴的人说:"就是他。"
苏远扬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扯着对方的衣领把他转过来,然后用另一只手不客气地就是一拳。长发的人立刻就捂住脸叫了起来,这一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接下来,高擎天和他那一帮已经伤痕累累的弟兄就不用出手了,因为篮球场变成了苏远扬的个人舞台。
一个高踢,正中某人下巴;一记肘击,被打中腹部的人就趴在地上呕吐去了;错脚、勾腿、放倒,简直比搁倒一袋土豆还简单......苏远扬穿着米色七分休闲裤和天蓝色宽松T恤的身影就像路边的韩流少年跳街舞那么优美流畅。一张俊秀的脸全无表情,只有幽黑的双眸隐隐透出怒气。这是迁怒,绝对错不了。
大侠正过着为民除害的瘾,一个暴怒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喊了出来:
"苏远扬,你在干什么!"
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快速走了过来,短短刘海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远扬。
"蒋,蒋明......"一瞬间,苏远扬有点恍惚。那种感觉就像在大太阳下暴晒了几个小时,脑子晕乎乎的,连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一瞬间,苏远扬忘了自己还在篮球场上帮人打架,满脑子就只有那张英俊的个性的脸。可是蒋明的眼神就没有他这么温柔,站定在他面前之后,伸手就是一拳。
"咣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苏远扬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只见长发老大仰躺在水泥地板上,左边的脸一片青紫那是刚才他的杰作;而另一边脸也红肿了起来。整张脸看上去就像被煮熟的猪头。再回过头来,蒋明已经在掰着自己拳头,骨节发出了"卡卡"的声音。〖自〗
"打架怎么能不专心呢!"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的优等生都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苏远扬除了学习之外在其他方面绝对是算不上是好孩子。而生就一张乖乖牌脸的蒋明居然也这么会打架,那就要叫人刮目相看了。〖自〗
结果很明显,正义得以伸张,恶势力甩出一句:"你给我等着"就逃之夭夭了。而高擎天也得以夺回他们的篮球场。
苏远扬一面用清水洗干净手上的擦伤,一面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仰头喝水的蒋明。他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不过能够来找他那就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思及此,苏远扬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
人活在世上,最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想拥有的东西太多,哪一样才是最重要且绝对要得到手的?
女人或许会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庭,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而男人除了这些,事业一定是他们更看重之物。
然而无论男人或者女人,只要是人,一定都想要有一个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你可曾尝试过这样的寂寞:在密集的人群中和所有人擦肩而过,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把真实的自己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让任何人看见;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恶梦惊出一身冷汗又找不到半个怀抱可以依靠,只能蜷缩起身体颤抖;不信任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不需要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需要。
你可曾尝试过这样的孤独:身边总是有人围绕,或朋友、或亲戚、或着只是有一面之缘却对你倍生好感的人,你游刃有余地和他们周旋,但是却在心里拼命冷笑;看吧,谁知道明天就会有谁出卖你,谁知道下一秒钟就会有谁背叛你,没有人是值得依靠的;拒绝接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接近你;不想让任何人讨厌,却又不由自主地讨厌着任何人。
人究竟可以自我孤立到什么程度?
那个怀抱是温暖的,温暖而且宽广。他一言不发地抚摩着你,拥抱着你,亲吻着你,那个时候,你感觉到幸福了吗?不,你一样不安,这不安的感觉让你动不动就哭泣、就自暴自弃,你生怕这份难得的温暖会远离你,但越是患得患失,失去的也就越快。
"等我,我只去调研一个月......"
"对不起,我怕是回不来了......"
"那是一个错误,忘了它吧。如果你忘不了,我不在乎会失去你这个朋友。但是,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同性恋。"
"别碰我,你这个同性恋。"
"亏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原来你抱着这种肮脏的想法。恶心死了!"
"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同性恋、同性恋......"
蒋明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大片大片的黑暗一如既往地席卷了他的意识和思维。在察觉到头发被冷汗打湿之前,他已经像只怕冷的猫一般蜷缩起了身体。
又想起那段往事了啊!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却在和过去有关的蛛丝马迹之前慌了手脚。那冰冷的眼神是否最后说明了什么?
慢慢地回过神来,蒋明忽然发现四周的摆设和布置与自己熟悉的不同。更加豪华而且更加整洁,自己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只穿一条平角短裤,而是穿着白天的蓝T恤和牛仔裤。思维渐渐恢复正常,他想起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的时候到苏家来,结果看见苏远扬在家门口打架,一时手痒就帮了他,然后和他一起回来,又重复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时候的生活:帮他做饭,在客厅享受着空调看书。只是在7点以后男孩不同意他走,一定让他留宿,理由很简单:"万一那帮人埋伏在附近,不是给你添麻烦么?"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却无论如何不愿意住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客房,坚持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自〗
放心地呼出一口气,蒋明立刻感觉到喉咙的干涩。拨了拨汗湿的头发,他决定先去喝杯水,然后再洗个澡。接下来的时间里是不可能睡着了,索性坐着等天亮吧!
正想着,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像是门锁打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苏远扬房间的门慢慢地开了,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下,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
"你,还没睡?"蒋明问,他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已经沙哑到连自己会吓一跳的地步。
"不,我睡了。是被你的叫声惊醒的......"苏远扬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过来,坐在蒋明对面,"做了恶梦吗?"
"啊,是的。恶梦而已......"蒋明故作镇定地笑笑,"我,我去倒杯水。"然后,他不敢看苏远扬的眼睛,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自〗
饮水机开着,旁边也放着一次性杯子,但是蒋明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从一摞杯子中抽出一个:双手颤抖得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努力半天之后,只是让它们再次掉落在桌子上。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顺利地抽出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温水之后递给蒋明。
"谢谢!"蒋明接过杯子,急着往嘴边送,却在双手的颤抖中将水泼了出来,不仅没喝进去多少,还很狼狈地呛着了。
扶着水池的边缘剧烈地咳嗽,蒋明觉得自己连眼泪也咳了出来。那只帮助过他的手来到他背后,像母亲拍打婴儿一般拍打着他的背部。透过几乎湿透的布料,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的温暖和......柔韧。
蒋明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急速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苏远扬平静的脸。两人就这么在并不宽敞的厨房里对视着。蒋明呼吸急促,神色慌张,被泪水润湿的双眼显得那样无助;苏远扬很平静,既没有好奇也没有厌恶,只是像平常那样看着他。
"你怎么了?"许久,苏远扬打破沉默,语气依然不急不躁。
"别管我!"蒋明偏过头,他不能允许自己在比他年幼的苏远扬面前示弱,尽管这样的坚持愚蠢而可笑,但是对于蒋明来说却非常重要。
"我听到你在叫一个名字。谁是‘岩'?"
苏远扬问得波澜不兴,蒋明却反应惊人。没有犹豫,一记直拳就这么落到了苏远扬俊秀的脸上。酥软的手脚并没有多大力气,拳速也比平常慢了许多,但是苏远扬没有躲闪,就这么听任他打了自己一拳。白皙的左颊立刻红了一片,丰润的嘴唇也被牙齿嗑出了鲜血。
"你......"蒋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么骄傲自负的苏远扬居然情愿挨自己的拳头。
男孩伸手拽过蒋明的胳膊,半架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他放到床上,自己转身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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