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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塞漠曲 番外(穿越时空)——hasuki

时间:2008-11-15 12:33:10  作者:hasuki

没有了凤骁在身边,贺轩文,就只是君王而已。

 

朦胧间已隐约入睡,却忽感有一只手正轻柔的抚摩著自己披散的发。

那般熟悉,熟悉的甚至是不真实。

不敢睁开眼,害怕这不过是一个梦境。

眷恋著久违的味道,强忍著不敢起身,几滴清泪流出眼眶,只听见一声叹息,然後耳边传来幽幽的话语。

"真是的,都已是能独挡一面的君王了,还这麽爱哭。"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贯的温柔,清晰叫人不敢相信。


无力间,手臂已被人抓紧,那人稍一用力,贺轩文已被拖起。

仍是紧闭著双眼,那人嗤的一笑,仍是那般清高冷傲,目光却是温柔至极。

轻柔的抚摩著贺轩文的脸颊,然後,又抚上他的双目。

"再哭的话,我可不哄你。"

话是这麽说,手间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挣扎著睁开眼,贺轩文木然的望著眼前的人,清冷的面容上却是温和宠溺的神情,那是只对他才有的表情。

"只有你,才能让我哭啊,凤骁。"

唇角轻扬,凤骁微微一笑,手间稍一用力,把贺轩文紧锁在怀中。


两人皆未出声,只是安静的享受著这久违的温存。

见那呜咽声渐渐平息,凤骁轻拍贺轩文的背,松开了手臂。

贺轩文心中一纠,忙抓紧对方,小心翼翼的问著,

"还会走吗?"

凤骁只笑而不答,见贺轩文越发担忧的声色,微微一笑,揽过他的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原只想轻轻一啄,柔软的薄唇却诱得他不由探入加深。

意乱情迷间,唇间舌绕,百般纠缠,不断的索取著,谁也不肯先松开,似是欲誓死方休。


许久过後,见贺轩文已是喘不过气,凤骁这才松开。

贺轩文释然一笑,安下了心,那一吻已是答案。

凤骁仍不放开紧握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温柔的笑著说道,

"茶都凉了,不过好在这月饼还是能吃。"

牵著贺轩文坐到桌边,贺轩文用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月饼送到凤骁嘴边,甜甜一笑,顽皮的说道,

"你可要把这儿的都吃了,那麽多年的份,得全补起来。"

凤骁加紧交握的手间的力道,宠溺的望著眼前人,温和的说道,

"哪吃的了那麽多,日子还长著呢,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就好。"

说罢,咬了一口贺轩文递过的月饼,入口,满是甘甜。

 

中秋圆月高挂夜空,皎洁月色倾洒入屋。

披著月光,两人半拥著坐与桌边,唇间哺喂下,已是空了圆碟。

 

清明的,不只是月色,

圆满的,不只是明月。

只愿,往後的每一个中秋之夜,只有清甜,再无,甘涩。


梦回初醒

四面荒芜,寂寥大漠,一记长鹰飞过,夕阳倾洒满落。

远远的,望见一蓝衣男子立於夕阳西下之处,日落余辉映照在他身上,如赤红血液那般的触目,却不觉得惊心。

阵阵狂风吹起,扬起他黑发衣角,清风玉立,温润儒雅之姿,竟是更觉飘渺。

温和而笑,却是带著狡捷和阴寒,犹如黑暗中的罂粟,淌著毒汁,偏又诱惑著人心。

极至的文雅,极至的残绝,也是极至的绝美。

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

他,就是楚逸君。

眼见那人稍一转头,微微而笑,随即便是孜然一身,向著前处而去。

想要张嘴唤他的名,喊一句等等,却是怎都发不出声音。

想要冲上前去,与他一起同行,却是怎都动不了。

双足如千斤之重,定在了原地,就算是使足了劲,也抬不起来。

遥望著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只觉空无。

闭上眼,不愿去看,一切,残留在黑暗之中。

明媚午後,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幽幽庭院内,满院牡丹争起斗豔,却不及小孩儿灿烂一笑。

俊朗的男子把穿著深红锦衣的小儿抱起,放在膝盖上,看著那粉嫩小脸儿,一向粗枝大叶的男子也忍不住捏上一把。

身旁华贵优雅的夫人掩嘴一笑,盈盈说道,"咱们阿紫将来长大了,定是个貌若牡丹,风雅俊美的王孙子弟。"

男子闻言,豪迈一笑,说道,"哪儿的话,男子的容貌有何要紧,我儿将来定是能成为保家卫国,纵横沙场的大将军。"

女子会心一笑,吟声道,"王爷说的是。"

那,便是日後的兰陵王,燕北第一大将军,谵台紫。

十四岁之前,他从未遇过挫折。

连气,也没受过。

自小生的唇红齿白,娇豔绝美,谁人不怜他疼他。

父亲母亲,叔舅亲戚,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的王孙侯爵,纵然他率性而为,口无遮拦,肆无忌惮,谁,敢责他半分。

貌若牡丹,男生女像,谁,敢嘲他丝毫。

只自来到那边塞之地,一切,都不同了。

直属部下明里献媚,暗里嘲讽,诋他仗著身家袭位一入军营就位列统领之职。

下级士兵不是暗地里笑他男生女像,就是垂涎他容貌权势刻意接近。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真实。

眼见军中陋习,欲执行军法却被笑养尊处优。

发现其他将领包庇下属,厉声斥诉,却造来暗地里的排挤算计。

自己的为人之道,处事之法都是错的吗?该是改变的时候了吗?应该与他们同流合污才能得以在这军中朝堂立足吗?正在他矛盾彷徨之际,楚逸君走进了他的帐篷,走进了他的世界,走进了他的心。

他说,我会保护你。

他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

他说,你这样很好,象现在这样很好。

说话间温润而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所以,他信了。

所以,他动了心,生了情。

所以,他誓言用随那人身边。

沙场之上,两人生死与共,朝野之中,两人共同进退。

楚逸君,他在意他,保护他,宠溺他,只是心中无他。

明知如此,仍是奢望。

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他才只得绝望。

想要抽身,却已陷的太深。

既是情劫,何能逃开。

忘不掉,离不开,只得安於现状,在他身边,留得一席之位。

只可惜,好不容易了了顾忌,明了心愿,却是一朝入梦难相逢。

不求相守,不苛情留,只愿前尘莫是难追路。

梦初醒,独自留,遥望漫漫红尘路,徒留原处,愁思寂寥谁与共烦忧。

朦胧间,似是有了触觉,挣扎著想睁开眼,眼皮却仍是牢牢的贴在一起。

明媚的阳光自窗外照射近来,暖暖的,很舒服,也很惬意。

有了感觉了吗?梦,终於醒了吗?睡了多久了呢?逸君,他还在吗?一连串的问号,迫的自己焦急起来。

强硬的睁开眼,自己竟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

支撑著爬起身子,想走出门看看,无意间向镜中一瞟,原本红润的脸色已是有些苍白,娇豔之态略微稍减,倒是平添了几分俊秀。

谵台紫心中无奈的苦笑,这一觉,竟是睡的那麽久。

忽然一个人向屋中走来,谵台紫定神一看,是澜祭。

只是那澜祭见了他,却是慌张的往外跑去。

怎麽?难道自己是鬼魂不成。

谵台紫正疑惑著,没多久,门外又来了两个人。

一个清风玉立,一个云淡风轻。

"逸君。"

见到那蓝衣男子,他几步上前,就往他怀里蹭。

原来他还在,楚逸君没有把他一个人留下。

忽然想起了什麽,他猛的从他胸前分开,瞟了楚逸君身边那人一眼。

温若清并不生气,只是温和而笑,带著几分宠溺。

楚逸君也甚是高兴,一个劲的摸著他的头,不时的还捏捏他的脸,似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醒了。

待坐定下来,楚逸君便把这五年来的种种,都一并告诉了谵台紫。

谵台紫心中微叹,原来,他已睡了五年。

看向楚逸君和温若清,五年的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什麽变化。

再仔细想来,楚逸君却是有些不同。

一直挂在脸上温润笑容,已非曾经的一种伪装而已,而是确确实实的发自内心。

是什麽让他改变了呢?早知道楚逸君心中有伤,心中有解,也知道自己决非那个可以为他抚平一切的人。

谵台紫望了温若清一眼,释然而笑,想来,应该是这个人吧。

眼见他包容温和的望著楚逸君的眼神,和楚逸君说话间不时吟笑的瞟他一眼的神情,谵台紫知道,他们彼此间,已得到宁静和安乐。

在这边塞小镇的日子,虽是温馨惬意,但是太过安详的生活,却是让谵台紫闲的发慌。

望向那遥遥大漠,看著他尘土飞扬,似是又回到从前纵横沙场,弛碴风云的日子。

看见那只是每日站在门口望一望那寂寥大漠的楚逸君所露出的,只是怀念的神情,谵台紫,他已无心飞翔。

累了,倦了,飞够了,现在,只想找一个安居之所。

楚逸君,他找到了。

在这宁静的小镇,在那清明温和的男子身边,他,终是有了想要隐居的地方。

只是,谵台紫,他还没有累,他还没有飞够。

已经休息了五年,他睡够了,休息够了,他想要的,是去更为广阔的天空展翅!翔。

但,这里,还是有他放不下的地方。

楚逸君,他在这儿,所以,谵台紫离不开这儿。

许是看出了谵台紫的矛盾和挣扎,终是有一天,饭好,谵台紫正要回房休息,楚逸君叫住了他。

他疑惑不解的看著楚逸君,楚逸君却只温和一笑,幽幽的说,"阿紫,你该是长大了,你的性子,还不容你在这儿过恬静的生活,你所想要的,是豪情满志的激昂。"

谵台紫一怔,原来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眼见谵台紫轻咬嘴唇,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要赶我走吗?逸君。"

身旁的温若清微微一笑,并不做声,楚逸君习惯性的望了他一眼,走上前去,轻拍谵台紫的肩,说道,"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儿,又不会跑到其他地方去,你还怕以後寻不到我们吗?"

谵台紫心中仍是不舍,也是放不下。

楚逸君微叹了口气,又说道,"阿紫,你该去看看,没有我的世界,是什麽样子,你的豪烈性子,注定你是要去更辽阔的天空,展翅!翔一番。"

疑惑的望向楚逸君,他探求的开口问道,"我,还可以回来吗?"

温若清嗤的一笑,终是忍不住说道,"傻孩子,若是你飞累了,倦了,当然,就可以回来拉。

"冥思了片刻,谵台紫仍是无法下定决心,道了声别,他彷徨的向房间走去。

三日後的一个早晨,澜祭去谵台紫房里请他去大厅吃饭,却发现里面已是空无一人,衣服包裹也全都不见了。

他赶忙跑向大厅欲报告给楚逸君。

走进里面,却发现楚逸君和温若清已站在了那儿,背对著他,他看不清他们神色,却隐约察觉到异样。

楚逸君和温若清陆续回头过来,看见只有澜祭一人却并不吃惊。

"阿紫走了对吧?"楚逸君叹了口气说道。

澜祭正是吃惊他从何而知,却正好温若清微笑著问他,"他什麽都没有留下吧?"澜祭点头说,"是啊,王爷连个字条都没有留下。"

楚逸君轻哼一声,冷笑道,"可是他把我的东西给带走了。"

温若清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

澜祭正不明所以,忽然一抬头,看见大堂墙壁上挂著的那把上古宝剑已没了踪迹。

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哎,难怪他主子会生气,那是之前一故友来探访是送来的别国古物,是乃他心头之好。

春去秋来,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了。

眼见已是春节将至,温若清和楚逸君正在大堂中细列著过节的用品。

忽然,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只几步轻功就已站在大厅之内。

温若清无奈苦笑,怎麽这世界的人,总是不喜欢从门走呢。

那青衣人越走越进,楚逸君却仍不抬头,只随意的问到,"怎麽,外面闯够了?"

"是啊,闯够了。"来人欣然的说道,脸上早无了五年前的矛盾,而全是满足之色。

楚逸君抬起头,对眼前的人微微一笑,那人果然就是谵台紫。

外貌上与五年前并无什麽变化,只是神态中,少了几分稚气,却仍是率性清澈,还带著些须的孩子气。

眼见谵台紫笑的灿烂明媚,一如最初的时候,楚逸君佯作皱眉的说道,"还是没有变嘛,根本就没有长大。"

谵台紫先是一愣,然後听出了楚逸君的言下之意,嘟著嘴正要反驳。

温若清忽然站起来,温和一笑,幽幽的说,"欢迎回来,阿紫。"

谵台紫也是释然而笑,双眸一如往昔的清澈如水,他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回来了。"

吃过了午饭,楚逸君并不看谵台紫,只自顾自的问道,"我的剑呢?"

谵台紫闻言,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他嘟囔著小声说了几句,却是叫人听不清楚,楚逸君扬唇一笑,笑容竟是让人看的顿感如沐春风,谵台紫心知他越是笑的让人看的觉得安心,就越是不能安心。

想要找些借口塘塞,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骗过他。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说实话,"还说呢,都是逸君你不好,把那剑放的那麽好,让我以为是什麽名师之作,没想到刚跟人一对招,就被人砍断了。"

谵台紫说的委屈,楚逸君却似是听的高兴。

谵台紫见了,心中自然知道他不可能真是觉得高兴,心下顿时慌乱起来,难道他要赶自己走?见楚逸君不说话,谵台紫战战兢兢的望向他,"你说,你怎麽赔偿可好?"

谵台紫顿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只得希望楚逸君不要让他离开。

好不容易想回家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家了,他是断然不想离开这里的。

见他如此惶恐的神色,楚逸君也觉得已是够本,终是开了口,"从明儿起,你就跟澜祭一起跑跑城里,添置添置用品什麽的吧。"

谵台紫听到楚逸君没说让自己离开,舒了口气,顿时放下了半悬的心,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麽,问道,"那我要干活干到什麽时候啊。"

楚逸君轻挑眉毛,狡捷的笑著说道,"那把可是一故人从夏国带来的上古宝剑,少说也值几十万两银子,你说你干这活,得干到什麽时候?"

谵台紫抿抿唇,问道,"我给银子,总可以吧。"

楚逸君又一轻笑,"你说呢?"说完,就向外走去,只有谵台紫还!!的站在那儿。

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他也就释然了。

反正自己已经决定要一直待在这儿,本来还怕楚逸君要赶他走呢,现在这样,倒正好乐得不用担心。

想到这儿,他脸上又扬起愉悦的笑容。

走在回房的路上,温若清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阿紫还是玩不过你,三两下又被你给骗了,那剑虽的确是古物,不过,哪有值几十万两银子啊,顶多只有几万两而已。"

十指交扣间,楚逸君只专注在摩搓著对方的手,他漫不经心的说,"不这样的话,阿紫能放下心来?他定是整日整夜的担心我们要赶他走。"

温若清望向他,目光满是温柔和宠溺,这个人啊,偏偏就是能琢磨透别人的想法。

也罢,既然这正是谵台紫所担忧的,拐个弯子让他安下心也是好事。

房间之内,谵台紫坐在床边。

想起曾在这床塌上躺了五年,竟是象做了一场梦一样,这梦里梦见了什麽,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微微一笑,已是释然。

梦回初醒,本来就一个新的开始,现在,不也正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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