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广也是个体贴孩子,这麽小就懂得替老爸制造机会了,锦不由得笑了出来,一伸手把这个小鬼灵精抱了起来,在他脸颊亲上一口。 75 原来小广也是个体贴孩子,这麽小就懂得替老爸制造机会了,锦不由得笑了出来,一伸手把这个小鬼灵精抱了起来,在他脸颊亲上一口。 「以後多的是机会,你看你东山叔叔对你一点辄也没有,你多请几次还怕他不来?」锦笑道。 对於大人的恩怨,小完当然不懂,不过这半年来,东总是将他送到锦织家门口就走,他喜欢和小广一起,但更希望爸爸能陪著。这时听锦说起,小完不由也道:「可惜小广不是天天生日,要不然我和爸爸就能天天住在这里了。」 虽然房门已经关上,锦还是怕说话声扰了东的睡眠,当下抱起小广,牵著小完便往外走。 锦没忽略刚才小完的口气,边走边问道:「小完在梅宫叔叔家住得不舒服吗?」 「正彦叔叔对我们很好。」小完没半点心机,说道:「可是…照彦叔叔…好像不太喜欢我们。」 照彦…锦心下沈吟,不由想起铃香去世前说起陷害东的那件事,便是她和照彦所做。 依铃香的个性哪里想得出那麽歹毒的计策,这事多半还是照彦谋画,但是照彦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东和他梅宫家关系一向良好,他又为什麽要陷害东? 难道就只为了帮铃香? 「我也觉得小舅舅怪怪的…」小广在旁边跟著帮腔,也打断了锦的思绪。 「喔? 怎麽怪?」锦问小广。 小广逮到了机会告状:「他只欺负小广一个,都不会捏小完的脸、打小完的屁股。」 锦听了大笑出来:「小完像个小绅仕,你是个小皮蛋,当然欺负你啦!」 瞪了老爸一眼,小完气呼呼的说道:「老爸也只欺负我!」说完硬挣著从锦怀中爬下来,巴著小完,软乎乎的说道:「还是小完哥哥对我最好。」 小完完全不给面子,一手把小广推得远远的,说道:「离我远一点,你别再把口水擦在我衣服上。」 想起早上起床时小完那件惨不忍睹的睡衣,小广倒有几分心虚,讪笑著:「…那是睡著了不小心流的,现在不会了啦!」 「什麽不会?」小完瞪著小广,半点不让他靠近:「你看看,现在不又流出来了!」 小广连忙擦擦自己的嘴角,没办法,谁叫小完哥哥那麽可口的样子… 「小完哥哥,我都擦乾净了。」小广一付谄媚的笑:「我们可以牵手了吧!」说完很自动的把自己肥嫩嫩的小手贡献出去。 小完看了一眼,嫌恶的皱皱眉头:「你的口水现在全在你手上。」 赶忙在自己身上随便抹二下,小广把手又伸了出去:「擦好了。」 小完懒得理他,转过头去只当没看到。 小广又委屈又可怜的扁扁嘴,看到小完凝著脸,也不敢说什麽,把手收了回去,乖乖跟在小完旁边。 锦好笑的看著两个孩子,说道:「天气这麽好,我们去山上走走。」锦想让东好好休息,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带走二个黏人的小家伙。 「可是爸爸…」小完看了玻璃屋一眼… 「你爸爸昨天睡得晚,不会太早起来。而且,」锦朝小广的方向挤挤眼睛,低声说道:「不把那只爱流口水的小猪带走,他不知道还要怎麽折腾你爸爸呢!」 小完想想也是,昨天又是烤蛋糕、弄晚餐、组模型,今天那小子不知又有什麽花样,爸爸好不容易放假能休息二天,没道理尽给小广当奴才,於是点点头不再反对。 锦很快的疏理完毕,随意吃过早餐,便带著二个孩子出门。 东这一觉睡到近午,而且是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惊醒,好像被人充满敌意的锐利视线给盯著。 他张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人…原来不是错觉。 76 东这一觉睡到近午,而且是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惊醒,好像被人充满敌意的锐利视线给盯著。 他张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人…原来不是错觉。 「你为什麽在这样?」来人冷冷问道。 「锦请我来做客。」东回答的自然。 「你忘了你的承诺?」来人咄咄再问:「锦连儿子都有了,不用我再提醒你赌局的结果吧!」 东坐起身来,点点头,冷静说道:「锦织会长,赌局确实是我输了,但我只承诺过不让锦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及往事。」 来人正是锦的父亲,他伤愈之後便移居瑞士休养,这次没通知就回来主要是想给小广一个惊喜陪他一同过五岁生日,没想到在机场遇到暴风雨,停留二日才回到日本,孙子的生日已经过了不打紧,结果竟然在锦织家看到他以为绝不该再出现的人。 「你不会以为铃香死了你就有机可趁?」锦织父亲轻蔑的看著东,说道:「锦娶了铃香也生了孩子,就表示他是正常人、能过正常生活,和你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了,失去记忆的锦不但没爱上他反而憎恶他! 东心中黯然,脸上却不显露半点。 「锦织会长说的都没错,」东唇角微微一撇,眼神和话声同样的淡漠:「既然如此,您又担心什麽呢?」 「你…」锦织父亲知道爱情没什麽道理可言,只好动之以情:「东,你要是真的爱锦、要是真的为锦好,就别再招惹他,让他好好过日子吧!」 东低低笑了起来,摇摇头,语带讥讽:「您希望我还爱著他、希望我能为他著想,又要我别招惹他、别靠近他,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您对锦的爱这麽自私,又凭什麽要求我牺牲奉献?」 锦织老会长被东说得脸色一沈,盯著东说道:「我知道这几年是我锦织家对不起你,你若要报复,冲著我来就是。」 「以前种种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没打算报复任何人。」不卑不亢的迎著锦织老会长的视线:「只是现在,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委屈退让。」 锦织父亲眯起眼睛,眼神愈见尖锐:「所以,你还想与锦复和?」 「不,」东淡然而笑:「和锦在一起,委屈我了。」 锦织老会长一个箭步向前,扯开东的衣襟,露出他身上还鲜明的斑斑点点,嘲讽道:「你没想和锦在一起,那这是什麽痕迹?」 东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迹,如果说昨夜什麽都不记得了,那是自欺欺人,但要说这便能证明什麽,那…也是自欺欺人! 拉拢自己浴衣,东不以为意的说道:「酒後乱性的证据罢了。」 「你敢发誓你对锦一点感情也没有?」锦织父亲一点儿也不退让,定要逼问出一个答案。 东猛地抬起头,盯著锦织父亲,口气终於有了一丝尖利:「我为什麽要发誓? 您又有什麽资格要求我发誓?」 锦织老会长噎了一下,竟没能接下话来。 看到老会长的反应,东不禁想,自己把情绪发泄在一位长辈身上算得什麽! 叹了口气,东继续又道:「其实您又何必担心! 锦对我早有先入为主的仇恨和偏见…他对我的爱,早已随著他被封锁的记忆而遗失;而我对他的爱,也已经在他一连串的报复折磨中消失殆尽。更何况,还有您刻意误导的我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东最後一句倒是提醒了老会长,他俯身迫近东,眯著眼说道:「你说等锦回来看到我们衣衫不整的在同一张床上,他会作何感想?」 东无所畏惧,反而笑了出来:「他早就认定我是你的情人,能有什麽感想? 只不过更加坐实您在他心目中薄情寡义的负心形象。」 “啪”地一声,东给锦织老会长一个巴掌打得偏过头去。 老会长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真不会动你!」 东转过头来,正视著锦织老会长,凝声笑道:「那又怎样? 我还有什麽能失去的? 和锦的几年相恋? 还是我对他的爱?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在我藉由铃香把定情戒指还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碰”地一声,房门突地被大力打开… 77 “碰”地一声,房门突地被大力打开… 「锦…」 「一清…」 锦手里拿著那枚戒指,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东面前。 紧紧盯著东,锦一字一句问道:「你说这枚是什麽戒指? 你说与我几年相恋是什麽意思? 你说对我的爱又是什麽意思?」 昨天是小广生日,锦才想起这枚以前东送的戒指,现在拿来想请东亲手挂在小广身上,却没料到听到这一番话。 东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一清…」老会长拉著锦。 锦”霍”地转过身来,问著他父亲:「我被抹去的记忆是怎麽回事? 你刻意误导和东的暧昧又是怎麽回事?」 「冷静点,一清。」老会长说道:「你肯定误会了。」 「误会?!」锦自鼻腔发出不置可否的浅淡哼笑,又再转过头紧盯著东,说道:「那麽请东山先生跟我解释解释吧!」 「我没什麽好解释的。」东漠然的表情说不出是冷静还是无情:「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和你锦织家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东说完便起身准备换掉身上睡衣。 「…和锦织家的关系也到此为止…」锦低垂著头呢喃重覆著东最後一句,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又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吗?」 东正解著衣带的手顿了一下,然後被强硬的抓住。 「这次又是你一个人决定我们的未来吗?」握著东的手腕,锦紧迫的盯著东,强硬尖锐的眼神中竟有几分悲哀。 锦那样的眼神让东有些无措,不由自主的喊道:「锦…」 截断东的话,锦说道:「你什麽都不用说,我全都想起来了。」 他早该想起来的,从”相识”之後那没来由的熟悉感、亲切感、毫无理由的忌妒、莫名的想亲近、在他身边就觉安详满足的感受、以及第一次看到这枚戒指时所受的震动…这种种异样在在显示他和东绝对不是陌生人…果然也不是… 如果不是小广生日他记起这枚戒指拿了过来、如果他没撞见东和他父亲这场对谈…那麽…东还打算瞒他多久? 他还要被蒙蔽多久? 他还要错过多久? 这个人…为什麽能这麽狠心? 为什麽能这麽狠心的对他自己…还有他! “全都想起来了”…东愣了一下才能消化锦话里意义,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反应,只那麽轻轻巧巧一句”我全都想起来了”,就把他苦苦隐瞒并且为此受尽委屈的八年变成一场笑话! 「怎麽? 你没话对我说吗?」锦收紧手上力量,攫回东的注意力,凝声问道。 点点头又摇摇头,东最终还是淡淡说道:「放开我吧! 我该走了。」 「这次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逃去哪里?」锦不但不放手,猛地一推将东推到在床上反压著。 「锦,放手!」 「一清,你这是做什麽?」 东和锦织老会长同时喊道。 锦冷冷一笑没有答话,手下动作不停,拉过东的衣带,将他双腕牢牢反绑在身後,想了想,又把他双踝也绑了起来。 东挣了下没挣开,也不浪费力气了,等锦绑好,帮他调整为坐姿後,他才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有回答东的问题,锦在床边坐下,看看东、再看看老会长,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亲的人,结果却联手玩弄我的人生。」锦的口气很平淡,反而愈加突显话里隐含的怨恨。 「一清,你怎麽这麽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锦织老会长板起脸孔。 锦撇撇唇角,笑意讥嘲冷淡,瞟了他父亲一眼,便转头问东:「你呢? 也是为了我好?」 东垂下眼帘闭开锦的视线,没有答话。 「不说话? 是不敢回答吧!」倏地扣著东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锦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因为你知道我绝对不可能会好!」 78 「不说话? 是不敢回答吧!」倏地扣著东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锦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因为你知道我绝对不可能会好!」 「锦,」东叹了口气,终於开口说话:「在我心中,你的性命才是最珍贵的。」 锦点点头,低声笑道:「是,在你心里,我的性命最珍贵。但你知道在我心里也有些东西是我宁愿失去生命也绝不放弃的吗?」盯著东的眼睛,不容他逃避:「是你! 是我爱你的心! 是我对你的感情! 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说著说著,锦抚上东瘦削的脸庞:「但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麽? 带走我的爱人、埋葬我最珍贵的感情、还让我亲手伤害我最珍爱的人…你…让我现在怎麽面对自己? 怎麽面对你?」 东闭上眼睛根本无法面对锦眼中的伤痛,泪也随之顺腮而下。 锦轻轻抹去东的泪水,动作恁般温柔,话却依旧尖利:「东,你对我好残酷。」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东忍住痛,微微颔首:「我知道。所以…就这样吧! 你放了我,从此之後,我们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锦冷冷笑了起来,声音听来没半分感情:「天底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你扭曲完我的人生之後就想拍拍手一走了之?」 东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张开眼,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所以,你要报复是吗? 以前为了你父亲、为了铃香报复我,现在则是为了你自己报复我…」真是可笑! 不论是失去记忆还是恢复记忆,自己都只能是被报复的对象。 没忽略东话里的嘲弄,也没忽略那隐藏在话後的自嘲和伤痛,锦压抑著自己胸口淡淡的疼,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你怎麽想,我只要你还我八年。你玩弄我八年人生,便用你八年人生来偿还。」 「我不准!」说话的是锦织老会长:「我不准你再和一个男人纠缠下去。」 「父亲,」锦转头看著他父亲,哼笑出声:「早在十几年前你就知道我为了东什麽都可以不要,现在,我不介意再证明一次。不过十年前你失去的是一个继承人,现在则是两个。」紧盯著老会长,锦丝毫不退让:「要嘛,你现在就把三合会拿回去,要不,你就好好待在瑞士养老。」 锦说的明白,他和东的事,再也没有旁人插手的馀地。 「你…」老会长气得口唇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会长清楚知道锦不是虚言恫吓,上一次为了东与他翻脸,他想这小子自幼叛逆,等他闹过脾气、兴头过了也就会回头了,没想到一等经年,就连性命之危都不肯回家救助,他这才知道锦对东的感情之深、执念之重,毕竟就这麽一个儿子,还能不妥协! 在他决定去找二人的前一天,东来找他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喜,於是他和东立下赌约,治好锦的病、抹去锦的记忆,三年後,只要锦能重新爱上东,他便不管了。 他这样大方可不是真的想给东一个机会,而是他相信,没有记忆的锦在他刻意安排保护的三年生活里不可能再次爱上东,他要东心服口服的离开。 将东留在三合会除了看中他的才能,也是怕东私下接触锦,可是随著时间流逝,他也动摇了,东…确实让人喜欢,把股份移转给东也算间接承认他是锦的伴侣。 但是他没想到一场意外改变了所有的事,在他清醒後,事情全部步入正轨,甚至比他曾经预想的还完美。 东离开,锦也娶了铃香,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东再怎麽好也比不上一个能传宗接代、能给锦完整家庭的女人,更别说,那女人还是锦自己的选择。 既然已经阴错阳差,他也没有必要说出实情,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局本来就注定有人要牺牲,不论那人是邪恶的後母或是无关紧要的旧爱,所以他不但选择隐瞒,还有意无意的让锦继续误会他和东之间的暧昧。 而现在,锦已经恢复记忆,连结婚生子这样一段插曲都阻隔不了锦对东的爱,他又有什麽能力阻止? 他已经领教过锦的决绝,当年多的是时间等逆子回头,但现在他已近暮年,再次闹翻,恐怕就真要孤老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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