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一航无声的质问中，天羽沈默着步上了证人席。
无言地在空中交换着眼神，洛一航压抑住满心的愤懑，尽量平静的注释着此刻突然变的陌生的情人。
「真的是你，天羽？」
难得的正视着他的眼神，天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是我。」
「......为什么？」
移开了目光，天羽垂下了眼帘。「有些事情，是没有为什幺可言的。」
「......你说的对。」
再也听不进法庭上的人说着些什幺。从头到尾，洛一航都只是紧紧的盯着天羽的脸。
不是怨恨，他也不觉得那是爱--到了这种地步，什么海枯石烂都要变成沧海桑田了。
什么都不想，接触不到自己的感情，洛一航仅仅是放任自己的本能。
他想看，想知道牺牲了身体来取得自己自己信任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听着法院对自己的宣判。
洛一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事实他还是要追随着天羽的一举一动。『为了抓到我，警方可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居然连身体也可以作为武器......天羽，你笑吧！我是彻底的输给了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我已经把心输给你了。』
痴痴的盯着天羽张张合合道出不利自己证词的唇，洛一航不了解不断从他心底涌出的那种想让他流泪的情感叫做悲伤。
『四年的时间竟然让你有了如此之多的改变吗？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没能看清你的本性呢，天羽？如果是那样，我可真是要对你说句佩服了。』
又一声木椎清脆的敲击带来了对洛一航罪行的宣判。应该夸奖他的弟兄们干的不错，贩卖武器，即使是交易还未成立，六年的徒刑也算是轻的了。其它的从犯也都是三到五年不等。
洛一航清楚的看到了天羽清丽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悔恨，但马上那表情就被冷冽的决绝所取代。
--觉得自己被判的太轻了吗？
在被压着退庭时，洛一航很轻很轻的对不知为何仍呆呆立在原地的天羽说了句「你赢了。」
他确定天羽听清楚了自己的话。
因为立刻，他的身体就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
从背后看，很像是在哭泣。
克制住想要挣脱束缚啊搂住他的肩的冲动，洛一航狠下心走了出去。
--有时候，大笑着的人，从背后看上去也很像是在哭泣。
浑浑噩噩的踏上送自己去服刑的警车，洛一航明白自己大概是一生都无法忘记周天羽这个人了。
一个被派来做卧底的国际刑警，一个用感情和身体从自己骗取了信任、得到情报的男人。......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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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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