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风苍白的脸上突然一阵潮红,泛著病态的妖豔。 不好!梁霆夜马上发现了他的异常。"又发病了吗?" 祝晴风浑身都在颤抖,他觉得心脏在不停的收缩,仿佛把全身的血液都吸尽了。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他费力的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药......" 梁霆夜立刻跳了起来,翻找著祝晴风的包裹里那一瓶瓶的药,找著对症的那一种。真该死那个胡医师怎麽这麽大意的没把药另外放开! "啪!" 什麽东西从包袱中掉了出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梁霆夜拾了起来。在看清了那块玉石上的龙纹後,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这,这不是太子殿下的九龙珏吗?! 怎麽会?!难道......! 梁祝(28)杀机 更新时间: 02/02 2003-------------------------------------------------------------------------------- 床上的祝晴风痛苦的闷哼惊醒了心乱如麻的梁霆夜,他迅速的把玉珏往包袱里一塞,拿起药瓶,救人要紧。 祝晴风艰难的吞咽著和水送下的药丸。终於渐渐平静下来。脸上异样的红潮褪了下去。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微喘,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般虚弱而狼狈。 梁霆夜紧凝著他的容颜,搜索著记忆中的画面。倾城的容貌他是不会轻易忘记的。第一次见到祝晴风时,他就觉得他们很象,但以为他从未怀疑倾城的性别,所以对他的解释很轻易的接受了。现在看来,他的解释充满了破绽。世上哪有如此相象的男女?倾城,祝晴风,根本就是一个人! 鉴於军中不得蓄须的禁令,祝晴风已剃去了初蓄的清疏胡须。这样更肯定了梁霆夜的想法。第一次如果只是面熟的话,这一回就是完全吻合了。 这一推断带来的是更加震惊!那麽太子殿下他岂不是...... 爱上了一个男人! 老天! 梁霆夜揉著剧烈跳动的太阳穴。脑中一片混乱。一个突兀却明晰的念头从角落中跳了出来。 杀了他! 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也好绝了殿下的念头,把他从歪路上扯回来。这种事万一传扬出去,後果,他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宁王的虎视耽耽,更令他咬牙狠下心来。 就算要遭受罪责,承担一切怨恨,也要杀了他!绝不能让他活著揭开事情的真相! 梁霆夜用力的咬紧著银牙,望向仿佛沈入睡梦中的祝晴风。 对不起了。 梁霆夜的手,伸向祝晴风白皙纤秀的颈。那不盈一握的颈子已完全被他握在掌中,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让他毫无痛苦的离开人世。 他沈沈的睡著,毫不知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忧郁表情也伴著他消瘦的清俊容颜楚楚动人的让人心疼。 他是那麽的痛苦。梁霆夜想起他承受苦痛与绝望挣扎的模样,心不由一颤,这手,却怎麽也握不下去了。 他并不是自愿的。梁霆夜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那麽,是太子殿下强暴了他? 梁霆夜为这个可能性打了个寒战。 他不敢想象自己敬重的主君,发誓为之效忠的未来天子,最好的朋友,一直自律极严的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他好象还丝毫不以为过,为此如痴如狂,苦苦追寻,仿佛著了魔一样。 望著已命在自己掌中的人,他微微有些释然。 他有著一张漂亮的面孔,但最动人的,还是他清雅文秀的气质。想起他的倔强与冷傲,漠视他人存在的态度,竟也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而那难得一见的笑颜,更是明亮得眩惑人心。他是一个十分惹人怜爱的人,不管对男对女,这一点,他可以肯定。他一人竟负载著殿下与飘香两颗心。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手中一紧。 祝晴风微微的睁开眼来,眼神出乎意料的柔和清澈:"你的手在发抖,为什麽?"他凝视著梁霆夜的眼睛,那满是矛盾和真扎的眼睛。 "你没睡麽。" "是的。我在等你结束我的生命。" "你知道我想杀你?" "我听到了玉珏落地的声音。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倾城,以你的个性和为人,怎会不杀我灭口?" "是的,我必须保住殿下的声誉,而你的存在,对殿下而言是最大的危险。" "那你为什麽还不下手,"祝晴风温柔的注视著他刚毅的轮廓,"我不会怪你,在经历了这样的耻辱之後,我已无颜活在这世上。只是我没有勇气结束自己。很高兴,你能帮我做到这一点。" "你既然一心求死,那飘香呢?为什麽去招惹她?她对你,又意味著什麽?一个玩物吗?" "飘香......她是个好女人。她,是我曾经努力忘却这耻辱的证明。我努力过,却没有成功。我很苦,你知道吗?我试著要重新生活的。但我逃不掉。所有人都在找我,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倾城就是我祝晴风,我的耻辱会活生生的被展现在世人面前,把我撕得支离破碎。再一次的发病更加深了我的绝望,拖著这孱弱的身子,我又能逃到哪去?我甚至无颜去面对我的家人。我一直害怕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会多麽伤痛?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我一直以来拼命逃避拼命忘记的真相。也斩断了我最後一丝重新生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你杀了我吧,现在,只有一死,才能挽回我的尊严。谢谢你。" 他轻缓的闭上眼睛,嘴角啜著一死笑意。眼角,却滑下了一颗清泪。 梁霆夜颓然的松开了手。在发现自己心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杀不了他了。他为此努力了好几次,可这手,再也握不下去了,他的理智已控制不住他的行动。 "我不能杀你,我不能让祝家成为殿下的敌人。" 为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会否安心一点?梁霆夜不知道,但他还是这麽做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保守这个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祝晴风就是倾城。只要不让殿下见到你,就不会有危险。这里环境太杂,你不能再待下去了。就以为你养伤为由,把你迁到我府中去。不要这麽绝望。你不为自己,也得为爱你的人活著。" 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事情变得太过复杂,稍有不慎,就能掀起轩然大波。 找到倾城,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梁祝(29)要挟 更新时间: 02/03 2003 -------------------------------------------------------------------------------- "什麽?为什麽找不到!"赵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失去他了,就这麽失去他了? "是,我已查遍全京城,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看来,她是没有进京。殿下还有她其他线索吗?比如,她的家乡所在?"梁霆夜为自己的装模做样感到可笑。 赵政颓然坐倒椅中:"没有,什麽也没有。他就象个谜,我无法破译。"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殿下才对她格外思念吧,情之为物,本就是琢磨不透的东西,你越想抓住,它就越是消逝得杳无影踪。对於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是不值得放太多心思的。殿下,大业为重,宁王虎视一旁,正巴不得殿下出什麽事呢。" 赵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强自振作起精神来:"是的。大业为重。"是的,现在他的力量还不够,等坐上了那张至尊的龙位,就算是要在全天下找他,又有何不可。 赵政终於为自己以後的路作出了打算。一扫往日的阴郁,重又振作起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宁王赵征的耳中。 "看来,太子哥哥他是挥剑斩情丝了。"赵征搔了搔眉毛,"唉,大好机会,就这麽落空了。"这麽快又振作起来把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想找他岔子也难了,真象是他那个难对付的太子哥哥会做的事啊。 "梁霆夜的搜索已经停下来了。看来是没找到。"马博文也有点意兴阑珊。 一个多月的搜查白费工夫,是挺让人不快的。 "哪个祝晴风怎麽样了?"赵征现在关心的是怎样拉拢祝家。 "据我们在羽林军的探子说,祝晴风因为夜宿‘欢月楼',被梁霆夜重责二十军棍,现移至梁府养伤了。" "好!"赵征眼睛闪闪发亮,"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殿下的意思是......" "我们也该关心关心他,向祝阁老夫妇报报平安了。" 马博文会意的和赵征相视大笑起来。 梁霆夜的府邸相当朴素,朴素得祝晴风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府邸也很大气,府中的仆婢也被调教得极守规矩。因此,祝晴风的入住,并没有引起府中多大的波动。也让祝晴风住得并不感到不适。唯一让他感到尴尬的,是和梁霆夜碰面。对於这个知道了他所有秘密的人,他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辱感。而梁霆夜仿佛也知道了他的感觉,自他入府安排住所就没有再出现,这让祝晴风著实松了口气。 日子过得很无聊,对未来,他有一种无法自主的恐慌感。他看不到将来,不知道该怎麽做。命运似乎从来都没有忘记照顾他。他始终都没有逃出去。无数次想起老僧空尘枯干的容颜上仿佛看透生死的智慧双瞳。‘做你自己去吧。'他的话还时时回荡在脑海。做自己,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为什麽这麽难?始终都被命运死死的缠在一片小小的天空下,始终都没有机会逃出去。为什麽对他这麽残忍,命运之神还嫌捉弄得他不够吗? "砰!" 用力挥落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将字幅泄愤得揉扯成片片白蝶。 随身的小厮已习惯了他的烦躁,默默的上前收拾好那摊杂乱,帮他换上新的纸笔。 祝晴风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在椅中。 梁霆夜一个多月来还是第一次踏入祝晴风的领地。 自从为他安排好入宿已来就没有再见过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主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相信祝晴风也不会乐意见到他。无数次,觉得他很可怜。命运给予他的,真是一条痛苦的路,不管是缠身的疾病,还是那不堪的遭遇,都足以击垮人意志,他却还苦苦的支撑著。不断的听下人禀报著他的日常起居,知道了他近日来越来越烦躁的举动,觉得,有去见一见他的必要了。 踏入了他的房间。满地字幅。 一张又一张的字幅层层叠叠的铺满了一地。俯身捡起一张,狷傲的狂草扑面而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那是怎样的一份盖天豪情! 实在很难想象,这份豪情是出自一个如此孱弱文秀,疾病缠身的书生之手。 梁霆夜觉得血液都凝结了。这一幅豪情盖天的字,又激起了他怎样的雄心壮志! "你在看什麽?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这样一个病弱之人,却还有这麽可笑的志气,是不是太可笑了?" 祝晴风自嘲的苦笑著,将又一张的狂草挥落地上。 "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的话,我无话可说。"梁霆夜直视著狂狷下无奈悲伤的清瞳,觉得他的哀伤,也在一丝丝的侵蚀著自己。 祝晴风沈默下来,良久:"我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这种象囚徒一样的生活我还要过多久?" "你知道我不能冒这个险,让你出去,一旦被宁王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於殿下是绝对的威胁。" "殿下殿下!赵政那个禽兽之徒我真恨不能......我恨不能......"祝晴风眼睛都红了,却努力的把眼泪硬生生含了下去。 "殿下是个英明的主君。我知道他对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好主君这个事实。更何况,这件事传扬出去,对你,会是致命的打击,你一生恐怕都抬不起头来做人,而你父母都会为之蒙羞。"梁霆夜冷静的分析著,看到祝晴风在听到最後几句时,满是惊恐的瑟缩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这件对他伤害极深的事来要挟他保守秘密,把他如同软禁的看在这里,来保住殿下的名望。"我知道你很苦,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熬过去。这个心结,只有靠你自己打开。"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瘦削的肩头,"原谅殿下好不好,也让你自己解脱。" "不能原谅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祝晴风觉得自己好累。身上的伤好了,但心上的伤还是血淋淋,住在这里,记忆越发的鲜明起来。梁霆夜,这个男人是这样极力的维护著那个人,甚至不惜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要挟他,为什麽?"好残忍,你真的好残忍你知道吗?你要我忘记,要我熬过去,可你在做些什麽?你在不断用你的行动来剥开我的伤口!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用力的挣开握住双肩的有力大手:"滚!" 梁霆夜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气怯。他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即使在道义上来说并不是正确的,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背负道义也无所谓。但是在他面前他第一次觉得气怯,第一次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转身正欲离去,一名小厮匆忙跑入的禀报却让他脸色一变,望向背向著他的祝晴风清瘦的身影沈声道:"你的父母亲来了。" 梁祝(29)何去何从 更新时间: 02/05 2003
-------------------------------------------------------------------------------- "什麽?为什麽找不到!"赵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失去他了,就这麽失去他了? "是,我已查遍全京城,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看来,她是没有进京。殿下还有她其他线索吗?比如,她的家乡所在?"梁霆夜为自己的装模做样感到可笑。 赵政颓然坐倒椅中:"没有,什麽也没有。他就象个谜,我无法破译。"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殿下才对她格外思念吧,情之为物,本就是琢磨不透的东西,你越想抓住,它就越是消逝得杳无影踪。对於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是不值得放太多心思的。殿下,大业为重,宁王虎视一旁,正巴不得殿下出什麽事呢。" 赵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强自振作起精神来:"是的。大业为重。"是的,现在他的力量还不够,等坐上了那张至尊的龙位,就算是要在全天下找他,又有何不可。 赵政终於为自己以後的路作出了打算。一扫往日的阴郁,重又振作起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宁王赵征的耳中。 "看来,太子哥哥他是挥剑斩情丝了。"赵征搔了搔眉毛,"唉,大好机会,就这麽落空了。"这麽快又振作起来把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想找他岔子也难了,真象是他那个难对付的太子哥哥会做的事啊。 "梁霆夜的搜索已经停下来了。看来是没找到。"马博文也有点意兴阑珊。 一个多月的搜查白费工夫,是挺让人不快的。 "哪个祝晴风怎麽样了?"赵征现在关心的是怎样拉拢祝家。 "据我们在羽林军的探子说,祝晴风因为夜宿‘欢月楼',被梁霆夜重责二十军棍,现移至梁府养伤了。" "好!"赵征眼睛闪闪发亮,"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殿下的意思是......" "我们也该关心关心他,向祝阁老夫妇报报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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