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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残笑——水墨

时间:2008-11-14 03:09:43  作者:水墨

手握住了笑儿骨瘦如柴的手,邓庄颤抖的吻上了笑儿冰凉的唇......
还是没有,为什么,我已把所有能囚人的地方找了个遍,为何仍不见紫竹的踪迹。不止他,失散的手下也联络不上。玄康焦躁的皱紧了眉,不能找到紫竹,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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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昨日也没出现了,一丝愧疚袭了上来,他根本未中毒,只是突然的情绪失控。担忧着他,玄康坐立不安,他很担忧他,一种将要失去他的奇怪感觉占据了他的脑子,他不能思想,满脑是他那自卑又带点爱慕的眼光,难道......
不,一种可能性猛的掠过脑海,难道是......是笑儿,这怎么可能,笑儿不是死了吗?他的眸还是我亲手埋的,犹如亮光一现,对,那只是一眼眸,并不能说明笑儿死了!
失了心神,玄康脸色变了,我......如果真是笑儿,我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他,一定不是笑儿,是的,他不是笑儿。玄康不能相信那可怜又肮脏的奴隶就是笑儿,受尽了折磨,苟延残喘的就是我的笑儿,笑时弯着眼角,对了,他笑起来也是弯着眼角。
捂住了脑子,玄康强迫自己停止思考,越是这样,他是笑儿的念头更是疯狂的钻进脑子,谴责着他的灵魂。

第 11 章

守着笑儿,邓庄已一夜未眠,目光紧盯着笑儿,生怕有丁点闪失。他的生命里已只遗下笑儿,他决定向王要了笑儿,从此天涯海角,与笑携老,可惜命运总是弄人,让人悲愤......
含了最后一口药汁,俯下身,用舌渡了过去,满意的看着笑儿潜意识的咽下苦涩的药汁。用手指揩去残留在笑儿唇边的液汁,邓庄给笑儿掖好了被褥,留恋的望了眼依旧昏睡的笑儿,不舍的离去,他今日就要向王要了笑儿,如若王不应,他也会带着笑儿离开。关上房门,他怀着美好的愿望去了媵阗殿。
好渴,水,水。难受的扭动着,笑儿只觉喉好干燥,急需水来润泽。水,谁来给我水,渴水的欲望迫使意识沉浮的笑儿恢复了过来。
慢慢睁开眼,熟悉的摆设,是邓庄公子的居所,我怎么会在这里。手撑了起来,迷茫的瞧着,掀了被褥光着脚踩上了地,他已习惯不穿鞋走在泛寒气的地板上。
靠向木桌,上面有水壶,迫不及待的猛灌了几口,缓解了口渴。笑儿渐渐忆起昏迷前的事来。逸轩,笑儿晃了一下,我竟忘记了逸轩,笑儿急奔出屋,向军库去了......
逸轩会不会生气,离开笑儿?不会的,他答应了笑儿不会离开笑儿的,许久不曾光脚踩上软雪,刺骨的寒冷直逼脑门,笑儿来不及理会,满满一颗心只装了逸轩,笑儿害怕了,忍受非人痛苦,为的就是能见一面爱的人,逸轩,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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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从洞爬过去,笑儿相信着逸轩还在,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艰难爬过,还为复原的身子气喘起来,其实,也没有复原的那一天。硌骨的石头划伤了皮肉,不去管,他只要他的逸轩。
跪爬了起来,睁大了眼寻找,逸轩,你在哪里?没有,这也没有,圆睁的左眼被腾上的雾气遮住了,看不见了,泪,嵌在眼眶......
画上最后一条线,接头图标就完成了,就是不知能否让手下看见,收起匕首,玄康开始返回军库,他本可另寻一处来藏身,可他总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否则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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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心头忐忑极了,玄康不安的越过墙,刚要起步,一阵哽咽传来,心头狂跳起来,是他回来了,他有在四处寻找他,可一直未找到。
疾步绕过去,那瘦弱的肩,枯小的身子,不就是他么。
"你回来了。"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玄康轻松的说道。
笑儿停住了动作,狂喜的回过头,逸轩就站在身后,带笑的望着他,破涕为笑。笑儿习惯的抿起唇,弯上了眼角,甜甜的回应,却不知,这给玄康多大的震动。
他慢靠近笑儿,伸出手就要掀那始终遮了半边脸的乱发。在手指刚要碰上发梢的那一刹那,笑儿躲了去,几乎同时,玄康也住了手。
只与真相一手之隔,要不要证实,如果......如果是,我有何面目对他!收回手,玄康瞧着正紧张看着他的笑儿露出安抚一笑。
笑儿松了口气,自己这个丑样子,怎么可以给逸轩看见。也许就这样下去,也不错,玄康这样安慰自己,他是在害怕。
第一次坐那么近,从两人见面起,都是远远相对。笑儿羞涩的低了眼帘,不敢去瞧玄康一眼,眼光对着玄康的衣角瞟啊瞟。
将笑儿的一举一动瞧了个仔细,心里那不愿解开的团在渐渐松开。曾几何时,笑儿也是以这样的眼光注视着我的,我却无视过去。
"唉......"叹口气,移开眼,闭上。玄康不愿去瞧一眼,怕一切都被料中,那将是多残忍的事实。
闻听到玄康叹息,笑儿担忧的瞟了眼玄康见无异,又低下头,满心欢喜!
"笑儿......"邓庄奔走于各个宫苑角落,笑儿不见了,我一回去,笑儿就不见了,什么都没遗下。
这是在惩罚我吗?恨我只敢暗里做事,救了笑儿,却在人醒后,躲了去。这次,就罚我去找笑儿么。
邓庄疲乏的蹲了下来,他的笑儿到底去了哪里,王已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可以保护笑儿不受到伤害了。邓庄重又抬起头,他一定会找到笑儿的,一定!
虽,有内力撑着,几日未食,人也虚了几分,无力的阖上眼,玄康也未料到自己会落魄如斯。
"咕......"不雅的声音响起,尴尬的瞄了眼一旁的笑儿,只见他也在偷偷观察自己,忙移开眼,玄康竟紧张的很。
偷看了眼逸轩,看出了他微红的颊,笑儿挂起笑,他的逸轩也有很孩子气的一面,笑容只一下便散去,逸轩许久都不曾食用什么了么。忆起那件事,笑儿身上就忍不住的痛了起来,笑儿好没用,未能给逸轩弄到吃的,最后竟差点死去。
笑儿啊!你难道忘了你也是未食粒米,在你贱为奴隶的日子里,只能被人享用,才能得到残羹冷粥。那是多么痛苦的日子,笑儿活着的全部念头就是盼着可再见逸轩一面,折磨的无止境,笑儿已无心苟命,躲了起来,只盼早日结束生命。
如今,却甘心忍受着可怕的一切。他悔了么,他不悔,他是幸福的,能在最后的日子里,为他的逸轩做最后一件事,他就可闭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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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等待半日,依旧毫无动静,该死的!难道还未被手下看见暗号,紫竹还要受苦到什么时候,连日来凝结在心头那团阴云散开,玄康爆发了。
当笑儿虚弱的伸手递给他染血馒头时,他竟一掌拍了去,打飞了。笑儿害怕的神情,让玄康更加躁动不安,他朝他喉:"滚!"
笑儿萎下了肩,他努力想站起来,但下体的刺痛狠狠涌上来,他急的快哭出来,他不要看见逸轩厌恶的目光,笑儿爬着,他只要爬过那洞口就不用接受逸轩对他的讨厌。有什么遮了眼,他看不见方向,眨动了左眼,湿热的泪不能慰藉他冰凉的心,膝盖麻木了,被融化的雪水冻到麻木......
窝在墙角,泪冰冻在了腮边,他可以不要生命,只愿换回爱的人一个施舍的眼光,可他不要他对他厌恶,如对待恶心之极的粪土。
笑儿心在滴血,恨不得立时归了去。笑儿撑住,只要逸轩安全离去,就让鬼刹收了笑儿低贱的灵魂吧。
是了,我不是已知晓公子的囚处,我只要救出公子,逸轩就可归去了。
有了念头,已到极限的身体,竟又衍生了微弱气力,笑儿扶着墙站起,腿还是痛到抖。这,没什么,不是吗?手放开了,身体一步一步挪着,下体不断溢出的血顺着枯瘦的腿肢,沁入了脚下的雪,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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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好了!"正醉于温柔乡的乐王懒洋洋看了来人一眼。
"何事如此惊慌呐?"
"已退出国都的天朝军队,又开始向我军发动攻击了。"擦擦头上冷汗,等待着王的指示。
"什么时候的事?"一把推开怀中美姬,乐王腾的站起来,怎么可能,他手上还有玄康逸轩的死结,不可能的事,难道......
来不及细想,他大步急匆匆的朝庙祭奔去。
"原将军,真的不管他?"看着做着垂死挣扎的那人,有人不禁动乐恻隐之心。
不忍回头看一眼,原奉硬下心肠,不去理会。现下最主要的是静待与圣上会合。
凄惨的闷哼,满地的鲜血,残破的身体梦魇的映入众人脑海。均别过头,他们不能出手......时间一分一分流失,那人生命也在消散。
"圣上,是圣上!"
熟悉的身影闪现,原奉武大大的松可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领了众人就跪膝请求玄康降罪。
一眼瞧见怀里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紫竹,玄康一把抱过,紧搂住,细细瞧着紫竹昏迷而痛苦的面孔,心都要碎了。
"臣等救驾来迟,望圣上治罪。"原奉武现在只想转去玄康对那边动静的吸引。
"起来吧,亏了你们,不然朕还被困于这里。"
"圣上,详细情况,臣稍后禀报。现下,请速回带领众士兵踏平白夷。"圣上千万别发现那里,不然,动起手来为相救无干的人,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点点头,玄康随众人离去。
别弃下笑儿,鲜血淋淋的手遥对了远去的背影伸出,做了个虚空抓住的姿势,随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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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怒吼,震的躲在暗处的邓庄心跳几欲停掉。
地板上横竖躺了几具裸露的尸体,深红的血迹斑驳的浊液,那是男人精液。
"通通拖下去喂狗!"瞪大了双目,乐王气愤无比。这一副淫乱场面,已说明一切。有人引去了看守的注意,使得囚犯很容易被救走。
好个玄康给老子玩这套,真不冤你这乱伦之子了。勾起残忍的笑,乐王疯狂的眼看着手下皆一惊......
瞧了人都离去,躲在庙祭香案下的邓庄长大嘴呼吸,方才他可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忙松开怀里的人,邓庄扯过袖,为他擦去嘴角不断渗出的血丝。
"笑儿,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怎的不回答我。"怀中人一片死气,"笑儿,你得活下来,我还要和你一起游荡四海。"又有大股的腥血从嘴角渗出,衣袖已擦不干净。
梦呓般,邓庄抱起了笑儿,"笑儿,别怕,我们这就走。"回答他的是在空中无力摆动的手肢。

第 12 章

"......"手握成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响,"是个奴隶?!"声音变调。
原奉武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玄康一眼,内心不断谴责自己,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那不识的奴隶了吧。
"臣......臣等,为了救公子,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没有他转移守卫的注意力,恐怕现在人也未必能救出来。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尖锐的刺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臣,怕圣上不忍心出手相救,引起敌军的注意,到时候......"
"你们......你们,早就知道我藏身之地!"
点点头,玄康的不对劲,惹起原奉武的不安,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下去。
"圣上几日未归,臣料想必是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就带了人潜进宫,寻找您,"偷看了一眼玄康,继续说道,"后来巧遇了与圣上分散的手下,他探到了紫竹公子的囚处,竟是呈列历代白夷王牌位的祭庙,这是臣等万万没想到的。"
声音低了下来,"也看到了圣上留下的暗号,臣觉得救紫竹公子那么危险的事情,不应圣上亲自动手。"
"那......笑儿是怎么会......"
"笑儿?"谁是笑儿?
深吸口气,玄康快要窒息了。"那个......奴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也是臣不能理解的,不过,亏了他引去了看守的注意力,臣等才可顺利救走紫竹公子。"
"......牵马来!"坚决!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就是笑儿,我要救他,我要对他许下一世的陈诺,想起他竟叫他滚,就恨不得用刀剜去自己的心。
"可是,双方军队正在激战,这......要回去......"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就等一举破城。
"哼!朕会破开城门。"满脑子都是那抿起的唇,弯起的眼,笑......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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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凶猛的攻击下,白夷军手忙脚乱的抵挡,渐渐失了力......
宫苑全是四处逃窜的人,失魂落魄的邓庄怀抱一血人,倒也没引起人多大的恐慌。
我是多深爱着笑儿,笑儿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孤单单的,我会随你去......
邓庄累了,他将笑儿平放在亭台上,颤抖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瓷瓶,轻放于笑儿胸前。
"笑儿,这是你身上蛊毒的解药,是我从王宫殿盗出来的,"深情絮语,"我还真是不要命了,竟偷走这唯一一颗解药,哈哈......"你为了那个男人不要命了,我也可以为你残忍的杀死欺负你的禽兽。
邓庄躺在笑儿身边,手抓住笑儿满是血迹的手。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是你期盼的眼令我深陷进去,就让我们这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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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儿?!"骑着马,飞奔于宫廊间。身上被利刃划开了几道口子,猩红的血染了衣襟。他要找到笑儿,他不能再失去他。
人,在哪?他心急如焚。他茫目的寻找,他已分不清方向,谁来告诉我,人在何处......
对,乐王一定知道,玄康猛拉住缰绳,掉转马头,就朝媵阗殿急驰而去。
"嘿嘿......"高坐其上,乐王狂妄的大笑。
城门已破,无用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了玄康逸轩不要命的撕杀。
疯狂的念头窜上头脑,那人是他的骨肉,没错,是他的骨肉。这个思想邪恶的占据了他的思想。以致于,玄康杀气腾腾的出现在眼前时,他竟露出了无比诡异的笑,看的玄康一阵恶心。
那是什么眼神,慈爱、骄傲?他一把揪起乐王衣角,恨不得立时将他毁尸。
"说,笑儿在哪?"
白痴的盯着玄康,乐王实在不知道什么笑儿!
"别装傻,你将对我的怨恨发泄在笑儿身上,弄的他......那么凄惨,"痛恨的双眼憎恨的瞪着乐王,"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我说谁呢,原来是他啊,"不怕死的讥笑,"我怎么整他了,是他自愿的。他是你害的,没你他回来求我放过你的心头肉吗?"恶毒的盯着玄康,他每字每句都扎在玄康心口。
"哎呀!老子往死里干他的时候,他叫的那个惨呐,真是惹人怜啊!你没看到我挖......咳......咳......"手上力道加重,衣边陷进了皮肉,死死勒紧。
血丝布满眼瞳,玄康心灵受到多大的震撼。
"杀了我,我......死在......死在自己孽子手上......老子......啊啊啊!"身子被重重砸上宫柱,"砰"的一声,身体瘫软在那。
一脚踏上乐王胸口,玄康已失去耐心。
"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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