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插一脚的孤独零希享受着龚依轩带来的无穷的乐趣,遥遥看着他操纵着大厅中人们的情绪起伏,高高在上的隔绝的气息包围着他。无形致命的吸引力,让宾客的心眼牵连在他身上,一动一静,全凭借他的喜好。 他腻了,厌了,抛却一切,轻身离开,其他的人不习惯,如断线的木偶不知所措,片刻以后,他们的心回来了,获取回笼的意识,再挥去脑海中的不自然、错落的不适应后召回神智。 孤独零希一下子清醒过来,尾随着龚依轩的步伐会到他的房间。 一路上,龚依轩一言不发,像是想些事情,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后面尾随着一个人。真的?假的么?他头也不回地推开他的房门,踏过高高的门槛,突然说道:"关上门,再说吧!" 依他所言,孤独零希双手阖上门。 龚依轩跳上床,摸索着被子下面的垫子。一会,手中就多了一瓶酒,不多,小巧的瓶身,惹人怜爱的纤小,举手往后一扬,"接着。" 孤独零希的手同时一举,手心多了一瓶酒。"好酒么?" "当然。"再接再厉丢过来一个盒子,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全部干喔! 说话之余,又有好东西躺在他的手上。红布包裹着小匣子和两个丑陋无比,张得灰溜溜的椭圆果子。人不可貌相,果子,也适用乎? 龚依轩从床上跳下来,招呼犹站着的孤独零希坐下来,献宝似的将匣子往前推去,停在他身边的桌面。 "咔嚓!"打开匣子的盖子,显而易见,里面藏着雪花飘白般的冰冻糕点,寒冷之气扑面而来,孤独零希凝视匣子中的宝贝。 匣子分为两层,层层之间夹杂着散发寒气的冰块!难怪会觉得寒气逼人。 "这是?"不曾见过的物体。 "云糕。"天下相传是第一厉害的厨师亲手做出来的冷冷的糕点。那只是他的家人才会有如此荣幸的珍宝。一个不小心被某个客人不经意尝过,惊叹之余并命名为"云糕"。其他人吃不到,人家厨师不肯做呗!可以告诉你怎么做,要想吃他亲手做的,难过登天。总是求助无门! 龚依轩是从哪里得到的? 皇帝老子都没有此等福气!!!孤独零希微微的吃了一惊,倒也不矜持。手起一落,捻起一块,尝尝。 "配上此酒,味道更好。"依样画葫芦,手照着龚依轩的做法,品尝天下掉下来的佳肴。 嗯嗯。好吃!好吃!笔墨难以描绘的美味!无法形容!无法形容! "找我有事儿吗?"对喔!吃着吃着,顺便忘了原来的目的,孤独零希赶紧问题他最关心的问题:"我小弟的毒怎么办?" 丑陋的让人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这果子能吃吗? 龚依轩剥开过子奇丑无比的皮,露出红彤彤的果肉,有点像火龙果,对着鲜红的的地方咬了一口,咀嚼几番,呵呵......熟得适逢时机。 动手帮孤独零希也剥开另外一个的皮,递到他的手上,对他的问话不感兴趣。 "那个呀?......怎样?好吃是吧。" "嗯。" "他只是吃错东西罢了。"吃错东西?!受苦受累好几年?!那不是毒么?或者这样说,他吃错别人"给"的东西?! 龚依轩掠过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因此,他起初不想告诉他。"那不是一般的东西。" "呀哈?" "幸好他从小吃的补品比天高,才可以压抑下来。" 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龚依轩拿起手绢,擦擦粘上果汁的手。嫩白的手除去黏糊的感觉,他慢条斯理的笑道:"是"迷芳",它的花可是神圣的至宝,可解百毒,它的叶子与之相反,是天下最狠毒的毒物。他幸运的很,有机会全都吃下去了。" "听你所言,他不就是百毒不侵才是。" "嘻嘻!对于其他的毒才是。身为同一样的东西,那就不同而论。他身上还有部分的毒和药没有解。他脉象变得怪也是这个因素。" "为什么?!"孤独零希还是一知半解。加上他听说"迷芳"的存在。一直以来它的存在与否是一个谜,无人不知,亦无人知晓。 深信是世外之物的东西,怎么在这种时候,冒出来?!!!! "他遗漏了它的果子。" "迷芳"有果实?!听也没听过。想一想,有花必有果,"迷芳"有果也不足为怪。孤独零希在心底安慰自己的孤陋寡闻。"你已经取得果子?" "哟!"龚依轩指指匣子,"在下面一层!它不能久放,也只有千年寒冰才镇的住!"很重的!嘻嘻!他的手不用举一下,就手到擒来!幸运!!! 心头忽然闪过一阵失落,它的主人有救!魏府不再是他的问题,该放手离开,毋庸他留下。是啊!哈哈...... "怎么了?" 孤独零希压下百感交杂,戴上平时的面具,企图拦截龚依轩锐利的想穿透他的那一颗玲珑心。摄取人心的天赋,他掌握得十分娴熟。但,他不能让他看见他心中的灵魂。 "不,没什么!""娘亲,好久不见。"很久,自他偷偷摸摸地将他亲娘的骨灰混在他爹的瓮中。娘的心底不曾诉说的愿望终于实现。那些陈旧的纠缠的事情随着爹爹的仙逝都烟消云散,无需多言。 "很可惜呢。娘亲,我打破了誓言。"娘亲濒临死亡的时候,断断续续交待的遗言,还言犹在耳。响起:"把......把......我......我......带......回去......我......我......要、要......看着......看着他们......魏家如何千秋万代!哈哈......记住了......我的儿呀......一辈子,都、都不要在踏进魏家一步......记住了吗......我......我的儿呀......" "娘,我答应你。破此誓愿,否则孤独一生。" "哈哈......魏天行呀魏天行......我看你那个......"宝贝"儿子......那个......贱女人生的......会活多久......哈哈......咳咳......哈哈......我......要你......后悔......后悔......呵呵......" "娘!好好修养要紧。" "哈哈......呜......无关系......"满足的笑意停驻在他的娘亲的嘴角,他的娘亲终于可以离开让她伤透心的地方,解脱了。三十的芳华! 娘要他立的誓言打破,诚如他所说他这辈子的却回孤单一人。恰恰就像是他的名字一半,永远的孤独!心中泛起苦苦瑟瑟,冰冷冷的潮水,纵使万般不甘愿,也无计可施。他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大胆地向龚依轩表明他的心迹,可以吗?他的爱人会接受突然而来的异样的爱恋吗?他可以牵着他的手共度黄昏,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他可以永永远远留在他的身边吗? 不!不!不! 他不能! 他怎么可以舍得毁坏他爱的人儿的未来,让他陪同自己一起沉沦呢?让他受到歧视,不被认同,活生生地夺去他的生气,抽离他的灵巧?别说要坚持他爱他的心,想要完全的拥有他,无论他接受与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纵使他魂牵梦回的倩影,他却不敢越雷池半步,控制自己的双腿,别让他的心再停留他那天真、甜美的睡脸上。只消一回头,前功尽弃,他再也不肯离开。 他怕,他一回头,心扉难以阖上,不顾一切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那是万劫不复的黑暗,思思慕慕,掳走他,他心中的祈愿。他的心只求他的开颜一笑,幸福地呆在家中,闲闲地开玩笑,热闹分享他的小聪明,耍得别人哭笑不得,团团转。他的小仆人龚青蒿随时在他的身边,他的姐姐们日复一日忠告他天外有天......一幕幕临摹他的将来的场面,里面有他的欢笑、他的皎洁、他的狡黠、他的纯真、他的聪敏、他的......一切一切在他的眼前闪烁,孤独零希扬起傻傻的微笑,依轩呀......他心神俱裂、心驰荡漾的人儿呀!呵呵!呵......他依恋的人儿呀!掏心掏肺去珍爱的人儿呀!他最爱的人哟...... 耀眼的人儿,他的未来光辉万象,神采飞扬! 没有他!没有他!他最最爱的人儿的身旁任何一个位置都没有他!没有他!没有他!嗬!没有......孤独零希孤独惊悸伫立在寒夜中,模糊的景物,却模糊不了渗漏在血液中的景象,他深爱的人儿呀...... 任由寒彻入骨的风钻进他的肌肤。风鼓动着,狂笑着,叫嚣着暴虐的卷起黄沙,且冲刷天下,冲不干脸上泪液。 泪呀?你任性到何时才会流尽?会不会到了泪尽的时候,彷徨的心不会痛呢? 孤独零希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捂心口,心不痛了,会不会就会忘记让他心碎的人儿,心的刺痛顿了一下,孤独零希有点慌乱,真的会忘记他最爱的人儿了吗? 不!不!不!他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 嘻嘻!不会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了!永远像这样下去,他就不会忘记他最爱的人儿,依轩!我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永远不忘! 嘻嘻! 嘻嘻! ...... (疯了吗?呵呵!有点像!) 12 逃离 "娘,孩儿要走了。夜不会在沉寂。"淡淡地向娘告别,只怕今生的机会不多了。沙哑的声音没有刚才的荒凉,孤傲,冷寂,隐藏起来,唯有平淡。仿佛刚在悲恸欲绝的人,是,是陌生人。 波澜不兴的心湖掩盖一切,无声无色,让他独自回味,一辈子的时间。 ...... "珍重!我的依轩!"我的爱人!形似枯槁、行尸走肉、丢了些许魂魄的躯体随着黎明前的黑暗而淹没。 绝无警惕之心的龚依轩毫无防范睡得安然,乐不思蜀度向周公的款待!!!!! "夜,你不要命了吗?"站满血迹的血布被丢弃在地上,盘盘清水直到被改头换脸才施施然离开。 郑清威在不堪入目的伤口上洒上粉末。尚未听闻他的呼声,哼!硬汉子!徐徐地将绷带围着伤口,故意摩擦着还渗血的伤口。致命的一记,重伤在靠近心口的左胸上。 真是的!又不是年纪小的生嫩生手的人,会中显而易见的圈套,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明摆着找死!死也不会挑个地方,死在他的面前!可恶!特意跑来恐吓他的,是吗?真是麻烦的家伙!为什么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的朋友呢?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夜抿着嘴,无动于衷,宛若躺在那里一只脚踏进阎罗厅的人不是他。死?!他应该可以死的!可恨的是他的本能,身体受到威胁的那一刻自动方位,避开要命的部位,躲避国命中要害的利刃。 以前,他感激,为拥有这种本能而逃脱过许多危险的境地偷偷地自豪,他能活下来!厌恶的心情滋长,又避过了!可恨哪!他又要活下去了! "哼!哼!哼!"包裹好伤口的郑清威不赞同他的自动山上们的死法。傻瓜!死就可以逃避一切吗?笑话!天下哪有容易的事! "自你回来后,拜你所赐,咱们的生意长了一倍!辛苦你罗!" "还有吗?" "你还要干?!"明显的怒气夹杂在冷咧的声音里面。真的会死人的! "没关系!"夜还可以! "值得吗?" "......" "夜,回答我!值得吗?夜?"郑清威拨开阻挡他的木箱--他的宝贝,平时不轻易让人看的。里面多的是古怪的药丸。 夜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阖上眼,无语! "你以为不说话,我会放过你吗?嗯?夜?"不想浪费时间再帮他包扎一遍,要不然,他会揪起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他。 "夜。我们可是"亡灵岛"幸存的人。当初的也可使不顾别人的生死,背叛朋友的信任,为了活下去,心狠手辣,不信任人,连自己也欺骗。野兽残酷冷血无情的本性显露无遗,一个人又如何?只要能够活下去,利用别人,算计别人,牺牲别人,丢掉用完的人,横行"亡灵岛"。没有人感反抗如神祗半身隐藏在他们心中的英雄,他们畏惧、胆怯却由衷的敬佩!"激动的语气,为了震醒假寐的人! "你用的是武力,我用智慧,侥幸存活地离开"亡灵岛"。艰难的旅程刚刚开始,风雨交加,血肉淋漓的生活展开。人的生命如同布偶般操纵在我们的手中,杀手的生活可谓是一个大大的挑战。" 是的。从十二岁进入"亡灵岛"后,拜那老头子为师,双手染满鲜血,杀戮的游戏开始。十五岁后,成为杀手,杀人的游戏延续。他杀的人越多,想要他颈上的头颅的人也越多。起初,他乐而不疲倦,热衷于沐浴在鲜血的快感,惊悚的游戏。命运改变它的轨迹。 "过去的事已是过眼云烟。"夜不为所动。 "是吗?你知道我差不多算是退隐,或许,偶尔出手也是不错的选择。第一个目标不好过于平凡,挑他,是个很好的......" "你敢!"暴睁着火眸,挣扎起来,不理会过于粗鲁的举动引起泣启地流肆的血液,要伤他的人,死! "现在的泥,又能力阻扰我吗?别忘了,我也是那老头的徒弟。我武功不及你,杀一个书生绰绰有余!"双手环胸,郑清威示威性的挑挑眉。 "是吗?"别低估对手是行家的首要规律。 "为了他,你连我都想动手?"瞥见他蠢蠢欲动的双手,郑清威气结。他们怎么会是朋友的?!!! "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人!" 郑清威跺跺脚,益发咄咄逼人:"你阻挡的一个,其他人呢?螳螂挡车,结果你清楚。你何不贴身保护?" "不需要!"谈笑之间歼灭敌人的夜,他熟悉,懦弱的夜,让人痛入心扉。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从来无需介怀别人的想法,一意孤行。你活的快乐就好么?!" "他不属于黑暗。" "哼!他本来是恶魔!"哪有恶魔不适应黑暗,可能还会游鱼得水,乐得逍遥! "你不懂的!"郑清威真得不知道该拿这个固执,不肯改变的牛怎么办! "是喔!我不懂得他有什么好的!但是,我知道人要是停滞不前,不然,终究会失败的。" 哼!他不管了! 夜那个家伙,茶饭不死,天天只会喝酒!喝酒!喝酒!糟蹋美酒的家伙!他哪有空闲时间看管他!让他去死吧! 气死他了!不管了! 郑清威气呼呼的跑了!眼不见为净! 他不懂!拥有一个珍贵的宝贝,那种不舍得让污秽吞噬纯净的心情,只愿捧着天下最美好的事情铺垫在他的脚下,沉醉于他纯真的笑容,那可谓是极乐! 酒一杯一杯的下,销蚀了神志,而褪不去他平凡却不俗的娇靥,不行了,心还是好痛哦!通到他也麻痹了!快控制不住要狂奔的情感,他怕他的理智一个失控,惹出弥天大祸,无法收拾。 不敢想伤害他最爱的人儿啊!他日夜担忧嗜血的双手不受控制亲吻伤他娇嫩的脖子,生不能同时,死能同衾,多么恐怖的想法!不能要!若是这样,他宁愿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他。 好累!压抑着思潮的理智快要承受不住,面临崩溃,好好好累哦! 死了也许会痛快一点! 夜又倾满一杯酒,一口饮下。僵硬痛苦的惨淡的笑声传遍房子。哈哈!哈哈...... 他不舍得离开他珍爱的人儿呀!他爱的人儿依旧生机勃勃,推了大姐出去,一点也不肯放松,欣勤帮二姐入赘了个帮手丈夫,一脚踢走三姐,踢进将军府。他则独自吃吃地笑,看着别人为爱沉沦,为情迷失,虽深居简出,玩得不亦乐乎! 半年未见,依轩呀!你过得很好!很好!孤独零希放心。没有他是没有关系的。 一醉解千愁,为什么他的脑子还是那么清醒,酒真酷烈!苦呀!真得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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