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魇——安竹 |
| 时间：2008-11-14 02:24:19 作者：安竹 |
"据他家人讲，他已经失踪几天了，另外，HEESUNG的家政服务员也说HEESUNG自从18日早晨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家人正准备找他呢。"
"逃了？"WOOHYUK猜道。
"如果逃跑了，就只有上网通缉了。"
"咳！有史以来最恶心的案子！那些人死得恶心，我们抓人也抓得恶心！现在我的脑袋一团乱，再推理我都能推理出自残倾向来。我们找地方吃饭去先，走。"WOOHYUK一手扯起TONY往外走。
"那些尸体都被认领走了吧？"TONY问。
"只剩下18日的尸体了。说来也是，18日的尸体基本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谁也认不出来那到底是谁的，再说他死得那么惨，JAEWON检查完了他，出来就吐了，那样的尸体也不能望电视上登寻尸启事去，观众一看那照片，不都吐死了才怪。现在呢，也没有人来认领这个尸体，也很奇怪，我们怀疑它身份特殊。"
"会不会......就是HEESUNG？"TONY猜测道："他可是18日那天失踪的！"
"会吗？"WOOHYUK思忖片刻，"TONY，走，去他们家！"
......
"还好，HEESUNG去年的体检报告还在，现在拿头骨X光片和尸体对照去了。如果比照吻合，那么就应该是HEESUNG无疑。"WOOHYUK靠在椅子上，"现在我们等JAEWOON的结果。"
"好久没看见你这么悠闲开心了，"TONY的表情很欣慰，毕竟他和WOOHYUK以前就是多年的同学，现在仍然肝胆相照，兄弟一般。
"我是很开心，又有进展了嘛。"
"KANGTA现在怎么样？"
"稳定多了，HEEJUN约我明天去查问KANGTA，在他半昏睡的状态下查问，那样问出来的一般都不会撒谎。一遍就成。"WOOHYUK话音刚落，只见JAEWON从里面出来了，表情很庄重。
"JAEWON，怎么样了？"
JAEWON瘦削的脸上漾开一抹微笑，"相同的。"
......
"好了，现在你可以问了。按这个键录音。"HEEJUN让KANGTA睡着了以后，就注视着屏幕上的心脑电图图象，WOOHYUK望向玻璃隔幕里面的KANGTA，他正恬静地睡着，睫毛时而抖动一下。
"KANGTA，还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上次来看我的人。"
"KANGTA，你哥哥去世了，是18日那天被人杀害的。"
"我知道，那是我做的。"
WOOHYUK的心"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杀了人。"
"那你不也一样犯罪吗？"
"我已经杀过了，5月8日那天，我掏出了一个男人的肝脏，9日，我撕开了一个人的喉咙，10日，我拉出了一个人的肠子勒死了他，14日和17日，我又连续杀了两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喜欢看他们的血和内脏，看他们痛苦，那样我很开心。"
"那样会被以命抵命，你不怕死吗？"
"死？我不怕，我很久以前就不在乎了，现在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爱我了，我不怕，现在我只想......"
"想什么？"
"有一天会赎罪，赎我梦魇生活的罪。"
WOOHYUK想再往下问，HEEJUN抬手制止了，"好了，今天告一段落，他的心脑电图图象有微弱的趋势了。这孩子，唉。"
WOOHYUK拿到录音带，又看了看玻璃隔幕里的KANGTA，心情很沉重，也不知道是可怜那个叫KANGTA的小疯子，还是什么。
[九]
初夏的阳光轻灵地跳跃在天地之间，WOOHYUK和KANGTA坐在树下，KANGTA看上去已经复原了，阳光的俊容让人心醉。
"你真的只爱你自己吗？"WOOHYUK问KANGTA。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
"其实这个世界上无所谓爱与不爱，每一个想让别人认识自己的人都在索求爱，每一个行路孤单的人都索求去爱别人，你是哪一种？"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怎么回知道有没有人爱你？其实，无论亲人，朋友，情人，他们的爱都有自私和无私的两面，表现也不同。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在乎你，你知道吗？背着你和你的所有家人，你的哥哥已经为你积攒下共你求学和采风的一切费用，他担心如果有一天家里发生什么变故，你会没有钱用，而决绝了自己的理想。我不清楚他挑拨你的原因，但是，那笔积蓄，其实是他拼搏前四年的全部收入。"
"真的？"
"真的，其实你的哥哥早已经知道他会死，而且会死在你的手里，他心甘情愿，因为，他也把那当成了赎罪，赎他前那么多年的罪。这都是他17日写成的遗书里的。"
"真的？"
"真的。"WOOHYUK摸摸KANGTA的头，"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不仅仅只有你。"
"......"
"KANGTA？"
"不要！"KANGTA用力扑进WOOHYUK的怀抱，WOOHYUK感觉到了，泪，KANGTA的泪，在那一瞬间，湿了他的衣襟。
初夏的阳光射进树丛，一点点绿意。
......
"KANGTA失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医院去的。"TONY报告道。
WOOHYUK坐在椅子上，目光没有焦距，听完TONY的话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我们可以结案了。"
"那KANGTA......"
"他是精神病患，不能定罪。"
......
三天过去了，WOOHYUK的结案报告仍然是一张白纸，他什么都不想做，这个案子给了他太多震撼，以致他脑里一片空白，奇形怪状的死人，HEESUNG，KANGTA，乱，乱，乱。
"WOOHYUK，结案吧，刚才有人发现，KANGTA死了，他在背阳河投水自杀了。"TONY进来，报告了这个消息。
WOOHYUK点了点头，没有别的反应包括说话，他的心凉了，很凉很凉，现在才知道，自己曾经那么在意那个男生，不仅仅是工作需要，而是因为那天那个男生的眼泪，不仅仅湿了他的衣襟，还湿了他的心。
......
"KANGTA是个可怜的人，可是还好，他最后也算是达成了自己最后的理想。"又过了一个月，这天WOOHYUK在TONY偶然提起KANGTA和5.08时这样说。
"什么愿望？"
"那天我问到的，赎罪，赎他梦魇人生的罪。"
雾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失了，绿叶精神起来，却还带着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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