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与韩少宬挂保证的眼神在空中相接後,殷凯凡才勉为其难的肯放行。 韩少宬低垂头,敏捷地在他甚是不爽的脸颊上安抚地啄了一吻,转身急追方才的鬼影子而去。 瞅著韩少宬匆忙的背影,殷凯凡心情就是酸溜溜的。尤其是韩少宬提及他所谓的「老朋友」时,那种热切专注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对他的重要性,重要到他可以在这种时刻抛下自己。 有谁会比自己重要?殷凯凡不禁在心里打个很大的问号。t 少宬都守在自己身边十三年,自己应该就是他的全部了。 在韩少宬离开後,一股强烈的独占欲像是睡火山一样在殷凯凡体内复活爆炸。没多久,门铃响了。 「子琛?你怎麽来了?」殷凯凡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件,他会对自己产生误解,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找自己,而且还是选在这种大深夜的! 「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明明是粱子琛,可是声音不但和平常完全不同,而且恐怖诡谲得很! ......不是梁子琛!再触及罩上绿光,诡魅阴森的邪脸时,殷凯凡被吓退好几步。 「我终於找到你了!」附身在粱子琛身上,也从他的记忆里读取到自己要的情报,包括殷凯凡的长相和住处。 「你是谁?」声音颤栗到不行。t 这情景他在电影上看过──这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虽然自小就和「鬼」在打交道,可是唯一的对象也只有不具实质威胁性的韩少宬而已,别的阴魂他还是头一遭碰到,惨得是这家伙一见就是来者不善的凶神恶煞。 「我是谁你别管!要恨就恨你姓殷!」 罩绿光的恐布鬼脸在梁子琛的刷白惨脸上交错出现,甚是诡异吓人。 「妈呀──」殷凯凡吓得失声惊叫,跌跌撞撞地狼狈而逃。 他本来以为鬼长得都不会太恐怖的,谁叫他都让韩少宬给误导!他见过的鬼也就只有韩少宬,而他长得既不恐怖,而且还好看得很,最可怕的时候是突然冒出大头吓吓自己罢了!从来没有像眼前这只鬼的如此恐怖! 今天殷凯凡终於见识到真正恶鬼的「恐怖」了! 「滚开!不要靠近我!」 「你逃不了的!」 沧云啊!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你想不到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人,就要在你子孙的手上魂飞魄散了...... 9-1 没多久,门铃响了。 「子琛?你怎麽来了?」殷凯凡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件,他会对自己产生误解,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找自己,而且还是选在这种大深夜的! 「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明明是粱子琛,可是声音不但和平常完全不同,而且恐怖诡谲得很! ......不是梁子琛!再触及罩上绿光,诡魅阴森的邪脸时,殷凯凡被吓退好几步。 「我终於找到你了!」附身在粱子琛身上,也从他的记忆里读取到自己要的情报,包括殷凯凡的长相和住处。 「你是谁?」声音颤栗到不行。t 这情景他在电影上看过──这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虽然自小就和「鬼」在打交道,可是唯一的对象也只有不具实质威胁性的韩少宬而已,别的阴魂他还是头一遭碰到,惨得是这家伙一见就是来者不善的凶神恶煞。 「我是谁你别管!要恨就恨你姓殷!」 罩绿光的恐布鬼脸在梁子琛的刷白惨脸上交错出现,甚是诡异吓人。 「妈呀──」殷凯凡吓得失声惊叫,跌跌撞撞地狼狈而逃。 他本来以为鬼长得都不会太恐怖的,谁叫他都让韩少宬给误导!他见过的鬼也就只有韩少宬,而他长得既不恐怖,而且还好看得很,最可怕的时候是突然冒出大头吓吓自己罢了!从来没有像眼前这只鬼的如此恐怖! 今天殷凯凡终於见识到真正恶鬼的「恐怖」了! 「滚开!不要靠近我!」 「你逃不了的!」 沧云啊!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你想不到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人,就要在你子孙的手上魂飞魄散了...... 韩少宬出了屋子,在外头等待多时的鬼影似乎不愿让他们的对话让里头的殷凯凡听见,便领著韩少宬离开现场,直到来到郊外,那团黑影才逐渐转为清晰,现出殷世肜的真面目。 从殷世肜口中,他得知一个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的消息。 「少宬,你的时候到了,错过这一次,你就再也没机会了。」殷世肜语重心长的提醒。 在他们殷家先人几番奔波陈情下,终於从鬼差那里得知,由於韩少宬多次逃离神使鬼差的拘提,不愿投胎转世,惩戒令已发下,这是他的最後一次机会,再错过,将遭永世沦於轮回之外,不得超生的命运。 「可是......」 「不用担心我那笨儿子!」一向知心的殷世肜,那会不知他犹豫为什麽?迟疑为什麽?放不下的又是什麽? 「我想多陪他走一段路。」忆起过往相处种种,泛起神伤却醉人的笑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前你为了我们殷家就多次逆天而行,这次我们是绝不能让你再触怒天威!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我那笨儿子注定走上和我们一样的命运,就算是你也无力可回天!」 光是看韩少宬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放弃,但这回殷世肜吃了秤头铁了心,为了他好,就是打死也要阻止他再做出违反天理循环的傻事。 「可是他不一样......我答应过沧云的,为了你们,我都可以不顾地府阴令了,更何况是凯凡,我答应他不会离开他的!」 殷世肜再接再厉要劝阻的话到了喉头还来不及出声,就被另一团火冲而至的鬼影给截断。 「少宬!我爸爸要我来告诉你......」殷化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烨烨?」韩少宬有些吃惊,想不到连他也来了。 殷化烨喘著大气说:「你知道吗?我爸爸也到了转世投胎的时候。」 「真的吗?太好了。」这绝对是令人振奋的消息。 「而且你知道吗?阎罗王的宝贝女儿也不知道看上我那一板一眼的没趣老爸那一点,竟然说很欣赏他,而我那老爸竟然学起人家耍什麽美男计,让閰罗王的女儿答应让他偷偷去翻了閰罗王的因果簿,想不到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韩少宬和殷世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此刻,殷化烨是绝不会把无趣的消息带来瞎搅和。 「总之......」殷化烨把两人的耳朵拉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只见殷化烨越说越兴奋,那两人也越听越喜上眉梢,一扫之前的阴霾。 「想不到我那爷爷还会学人使坏......」殷世肜再三惊叹。 「少宬,你如果没赶上这次的投胎,小心我会K死你......」殷化烨像是趁机报仇,拳头往他的脑袋瓜敲了好几下。 心情转为特好的韩少宬大人有大量的竟然不跟他计较,只顾著猛傻笑。 在殷化烨和殷世肜软硬兼施的催促下,韩少宬怀著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赶回去。 若照殷化烨所说的时辰已是迫在眉睫,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谁料韩少宬前脚才走,殷希和殷怀辰带来坏消息的後脚就到。 「小凡凡。」 鬼影未到声先到,可是韩少宬的兴奋度有多高了! 而在里头等待的殷凯凡,热情兴奋的程度度也超出韩少宬的想像。 「少宬,抱我。」 韩少宬的身躯才一穿过房屋的墙,殷凯凡的整个人就跳起来扑到他怀里了。 呃? 面对殷凯凡的热情如火,韩少宬虽然有些错愕,可是本来神经就大条,又被喜悦冲昏头的他,立即以相同的热情回抱住他。 「你去那了?我等你好久!」 「这不就回来了......」 尾音未落,一声离奇的哀嚎,表情痛苦的韩少宬用力推开殷凯凡,自己也连退数步後跪倒地上,厉声喝道:「你是谁?」 被偷袭造成的伤势,是绝对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那一种! 乍见殷凯凡阴寒的脸挂著奸邪的笑意,犹如地狱爬上来的索命修罗。 「韩少宬!你不会是忘了我是谁吧?」 韩少宬惊骇地尖叫,「狄......狄汉扬!」 绝对是极大的冲击,多年来的安逸,让他几乎忘却这个人的威胁存在。 「原来你没忘嘛!看起来你这百年来过得很好,舒适的生活让你忘了警觉,忘了我的存在,也忘了殷沧云对你的浓情厚爱嘛。」殷凯凡的身躯,发出另一个诡谲男人的冷嘲热讽声音。 殷凯凡的记忆里,有两人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後来相知相惜、彼此依赖的所有经过。 狄汉扬先入为主认定韩少宬已经背弃当年的殷沧云,沧云既不为自己所得,也不能属於别人,而他更无法忍受有人辜负沧云的情爱,种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的愤怒更烧上九重天。 不让韩少宬有喘息的机会,殷凯凡......不!狄汉扬凶神鬼煞扑向韩少宬,先前被偷袭中伤的韩少宬不及反应,眼看就要惨遭致命毒手。 9-2 「凯凡你快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即时出现殷希等人如一道最坚固的铜墙铁壁,联手护住受伤的韩少宬,齐心阻止中邪的殷凯凡下杀手。 多亏了殷怀辰在来与他们会合的途中,意外发现当年封印住狄汉扬的墓碑遭到破坏,担心狄汉扬会找上凯凡而出事,一夥人才十万火急地赶来,想不到还是慢了一步。 「那不是小凡凡......」怕他们误解殷凯凡,韩少宬急著澄清。 「我们知道!那是狄汉扬!」过往的恩怨一股脑涌入脑海,愤恨难忍的殷希吼道。 狄汉扬睥睨的锐利眼光将他们一干人扫过一遍,认出了当年将自己封印的最魁祸首 ,「你是殷沧云那家伙的儿子,我记得你叫殷希是吧?也是托你的福,我被囚禁了一百多年,那其他那几个应该也是你们殷家的死灵罗?你们是特地一块来送『死』的吗?」 「都过了一百年了,连少宬都是被你给害死的!为什麽你就偏偏还是冥顽不灵?」 当年狄汉扬含恨而死後,几度阴魂不散回来找父亲和自己报仇,殷希天生拥有阴阳眼,一出生即看得见阴阳两界,父亲的病和自己五岁时的那场意外全是他的杰作,尤其当自己所遭遇那样的意外还能幸活下来,是因为韩少宬的自我牺牲。 事後,他哭著央求母亲请来道士镇压住狄汉扬的怨灵,整件事才勉强告一段落,可是狄汉扬下的血咒却因他的怨恨未消而持续作祟,依然纠缠著殷家子孙。 「哼!当初若不是韩少宬,沧云怎会背叛我?我恨他!这份仇恨就算再过一百个一百年,我也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化消!」 当年若是韩少宬没出现,沧云就一定是属於自己的!他曾经是那麽信任自己,对自己也有某种程序的依赖与崇慕之情,可是这一切全让韩少宬给一手毁灭了! 「我爸爸从来没喜欢过你!那来的背叛?难道你不明白吗?我爸爸对你和对少宬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沧云是属於我的!我爱他、重视他胜过任何一个人!」 当时他会让殷沧云染上重病身亡,除了名义上的报复,有更深的渴望是要拖他一同下黄泉相守...... 只是他从未如愿。 「是吗?」殷希冷言反讥,「你爱他?重视他?却偏偏伤害他和他所爱的人!天大的笑话!而且你说重视他,却连他也认不出了!」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啊!」 反覆咀嚼殷希话中含意,狄汉扬不觉全身颤抖,双脚如被钉子钉在原地。 连他也认不出......? 9-3 趁狄汉扬分神之际,殷怀辰与殷化烨互使眼色,同时化为光影窜入殷凯凡的身躯,两人联手,在殷凯凡的体内要将他赶离殷凯凡的身躯。 只见殷凯凡刷白的脸色,阵绿阵青,时而露出痛苦难当的神色,冷汗湿透全身,看得其他人胆颤心惊,没多久自殷凯凡的体内同时窜出三条魂魄,失神的殷凯凡身子一下失去重心,狼狈下滑,殷世肜眼明手快要扶住他,怎奈没实体的他扑个空,任整个身躯跌倒地上。 因为与地面撞击造成的疼痛让殷凯凡痛醒过来。 「爸......?」如梦清醒的殷凯凡第一眼就看见他那死去十四年的老爸,惊骇得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再将周遭情景环视一遍,又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晕了过去。少宬呢? 「少宬?」发现在一片狼籍中的韩少宬,殷凯凡像磁铁相吸直奔到他的身边,「少宬你怎麽躺在地上?」 「小凡凡......你终於醒过来啦!」韩少宬苦中作乐的笑一笑。 「少宬!」殷凯凡紧拥住倒地不起的韩少宬。 恍惚中,刚才的画面有几幕模糊出现在脑海。 他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对韩少宬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少宬!你会不会很痛?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殷凯凡慌乱的不知所措,又怕韩少宬伤重,又怕他不愿原谅自己,又为他心疼得不能呼吸。 「小凡凡,人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啦......」 「对不起......对不起......」泪水竟然就这样哗啦啦流个不停。 可是他恨自己对少宬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小凡凡别哭啊......我答应沧云要替他照顾你们的,你要是哭了的话,沧云会怪人家的......」 沧云......!果然是曾曾曾祖父,才是他死守殷家百年的理由! 在被附身之前,狄汉扬就将百年前的真相始末全告诉自己。原来少宬和自己祖先之间有一段超乎常理的情谊......就像......就像现在的自己对少宬一样...... 「无论前世、今世或来世,只有真情待他、真心爱他的人,才有资格和他在一起。而你,不会是那个人。因为你从来不懂得如何去爱人!」看到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殷世肜颇是感触地望向心有不甘的狄汉扬。 「听懂了就马上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殷化烨更是气愤填膺。 那个此际和韩少宬在一起的殷凯凡,两人此时的情景,竟是似曾相识......狄汉扬惊骇不已的眼光定在殷凯凡的身上移不动。 在他的打听之下,得知沧云早在十数年前再度轮回......莫非他真的再度投胎在殷家......? 「离开吧。别再执迷不悔!」 颤栗的将四周巡过一遍,顿时发现竟没有自己可容身的空间。 看破──只是一念之间,他再多的不甘与妒恨,都无法去改变现实的一丝一毫! 一声听不出是愤慨或是懊悔的仰天长啸後,一缕幽魂怅然消失。 「我们也该离开了。」殷希十分识趣的以长辈身份驱离还想凑热闹的其他人。 「我很久没当电灯泡了!偷瞄几眼......」好奇心旺盛的殷化烨还想挣扎说服他们,但还是徒劳无功被殷怀辰给硬揪著走。 躺在殷凯凡温馨的怀抱里,好像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韩少宬笑著回忆起这一路的点点滴滴,「已经一百多年了,虽然很累,可是很快乐。」 殷凯凡摇摇头!他不愿听到任何关於其他人的事......可是他又不忍打断少宬...... 「先说小希吧,他和你很像呢!整天说要找道士法师把我除掉,真是枉费我那麽疼他......可是一到我真正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怀辰就很一本正经,平时很冷淡,但和我相处的小细节都很注意,他是个很细腻的人,而且啊......他的名字,小希说是要纪念我才取的,可是人家想不透为什麽要把『宬』换成『辰』呢?小希都不告诉我;烨烨的个性很冲,标准的火爆脾气,常常都和人打架受伤,他都不准我暗中帮他,只准我当啦啦队为他加油,我最对不起他了,只能守著他到二十五岁......还有你爸爸小肜肜,你对他没什麽印象吧?他是一个很幽默很爱玩的小孩子,但办起正事就很认真,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他那一场空难,我一直阻止他,他却坚持要去,因为他是为了到美国帮助他一个好朋友...... 还有你,小凡凡,虽然你的个性比小希更讨人厌,可是啊......真要说来,你这个性和沧云最像了,和你在一起最快乐了。」 因为你是唯一不知道我待在你身边真正目的的人,尽管在之前有段日子你对我很不谅解,却没有做出真正伤害我的行为,我就知道你是真正善良,而且是「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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