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恨的甩起胳膊,一个响亮的巴掌!啪!迎上他诧异的眸子! "你凭什么?!"凭什么为我做那么多决定,凭什么去屈膝于那恶徒之下,凭什么明知什么都求不得......还那么傻! 我傻傻的看着发热红火的掌心,蜷低身子用它覆住了脸,覆住了伤......明明伤的是他,我还那么理所应当的扮演着哀伤的角色。 殛魈拽起我得胳膊,我闭上眼,打回来吧,我该死!可火辣并没有预期上演,我睁开了眼睛,他那难以言语的表情让我恍惚--难道我错了? "你以为我去干什么?" 我眨巴眨巴眼晴,陪他一夜。夜!还能干什么? 身后的空间明显有气流横穿,那个我脑中的恶徒,人未至,声先到。 "皇甫殛魈!昨天晚上的不算!今天重来!" 我靠!算不算不由你!我死死抓住殛魈,绝对不能再让他被那家伙沾污了!"滚!这里不欢迎你!"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百年前杀不了他,不等于今天也杀不了他! "呃--"濸落明显被我得气焰吓了下,然后看着殛魈又指了指我,然后比了比脑袋......这家伙在说我神经有问题? 我松开殛魈,一步迈向濸落,抓起他的衣领道:"你这畜牲昨晚对魈做了什么?"敢情我一激动忘了他是圣王,虽然他常被严密保护未有机会多磨炼力,但本身的实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一个瞬间,我就跌坐在地板上,他拍了拍衣裳,走向殛魈,"我说那个,他又疯了?" 殛魈俯下身子拉起了我,看着我神色严谨,转而对濸落说:"落,告诉他我们昨天干了什么。" "噢--让我想想!喂!我就是来说这个的,你怎么可以灌我几瓶酒套出你要知道的话后就走了呢?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一晚上的!"那家伙比手划脚,叽叽喳喳,但我多少也听出殛魈并没有吃亏,这下才安心,是安了良心。 "那么,落,你说说陪你一晚上是干什么?"殛魈促狭得笑着,我不明所以。 "啊?下棋啊!我还没赢过呢!不许耍赖!今晚要来陪我!" 晕倒,什么和什么?难道是我思想过于复杂?不够纯洁?可是濸落的眼神明明是带有侵略性的,难道说--神界的人根本不知道男人如何与男人......呼......我心虚的望向殛魈,他只是无奈的看着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你真是红潋洌?"我的思绪还未缓转,濸落又凑了过来,如打量动物园的猴子般上下扫射,如果再给他个放大镜,他一定可以看得更透彻。 我往后退了步,背脊一不注意就靠了在殛魈的身上。只见濸落眯起眼睛,凶巴巴的道:"你到底喜欢濸溯还是他?" 我转头望了眼殛魈,知道他不会有所误会,直接道:"都喜欢。"你能把我怎么着?我爱濸溯,当然喜欢他;我喜欢殛魈,一直把他当亲人,哪有不喜欢亲人的道理。 "你!"濸落愤愤然的哆嗦着嘴角,却扯不出一句话,片刻后,蹦出句宣告:"我要住在这里!" 我迈向那个坐在角落耍着小孩脾气的家伙,或许真是骄纵贯了,也多了几分天真。我单手抵着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动,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轻轻放话:"你喜欢殛魈?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 卖力的点头。 "想不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继续卖力点头。 "你知道怎么才能和他在一起吗?" 惯性点头,停住,继而如波浪鼓似的乱摇。 "你只要告诉我濸溯在哪里,我或许可以教你怎么骗取他的芳心哦!" "天牢。" 天牢?幻听? "他在天牢,所以我也搜索不到他的灵魂,我早该想到的。"殛魈站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 天牢,隔绝一切外部信息的封闭场所,对有着滔天大罪却又罪不至死的囚犯提供的禁闭所。为什么濸溯会去哪里?他不是转世了吗?他甚至都不该再姓濸!本该毫无瓜葛了,这又算什么? "问他。"殛魈指了指还处于白痴状态的濸落。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为什么?" "啊?"白痴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不愿放弃前世的记忆,当然要承担前世的罪孽。" 前世?前世?对了,殛魈说过,濸溯背弃了百万神军,独自轮回。那就是罪孽?神界的灵魂可以选择彻底的重生或者是延续前世的轮回。想要延续前世,就必须负担起前世的孽债。 "我要去找他!" "那里不能随便进的!" "你是谁?" "......濸落。" "身份!" "......圣王!" "那你说可不可以进?" "呃......" "你不想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样交流感情的吗?包括身体上的。"绝招都用出来了。 "啊?" "沁!"殛魈阻止的声音插入。我转向他,坚定的表示:"让我去!" "呃......那个,我记得濸溯有五百年的刑期,神界没有探访天牢的先例,你......要么去住上个一百多年?我可以安排。"原来还是有点脑袋的,我点了点头。 "你要有心理准备。"殛魈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准备?准备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再次望向濸落。 "呃......关押只是一个手段,对于他背叛我,救走你......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嘛!你那时候那么疯......总有误会......" "说!"我直接打断他不提重点的唠唠叨叨。 "他被处以极刑,剜去双眼!" 是红。 是刺眼的血色。 是无边的繁华凋零后的再一次盛开。 是毒,也是药。 是接近永久的安息途中最后一场盛宴。庞然的铁门开了又关了,哐啷哐啷的铁链挂在脚上被显滑稽。门口的守卫没见过濸溯也认识教科书上有作过介绍的圣衣,听着外面叽叽喳喳不停唠叨,要人家好好罩着我的警告声,我步履蹒跚的迈入了天牢。 最接近天,最接近冰冷的空间。 狱使打开厚重的铁门,森冷的空间只有一排如排气孔般的缝隙,外面的白光透过,照落在水泥地上,斑斑驳驳。 踏入房间后,狱使就松开了我的铁链。门轰然关上,身上丑陋的灰蓝粗布摩擦着光裸的脚面,光线太黯淡,以至于一时并没有看见栏杆那里的身影。 看见后,只能全身心的扑上围栏,他小小的身影就倚着墙委身铁栏。我扑了上去,栏杆发出咣啷啷的声响,却没敢伸手抓他。 "新来的?"稚嫩的声音无比的平淡,我呜咽着控制着抽泣,默不吭声的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他的眼睛。猛地抬头。 一季的相思被暖风拉长,终于不胜重负,扑面而落。 削薄的短发贴着头皮,幽幽呈现出湛蓝,苍白的皮肤因为难得见到阳光,三百多岁的他还是那么小,怎么承受的了如此的惩罚。两个黑漆漆的眼眶里什么都没有......我的心上湿成蓦然回首的丝丝缕缕,湿成了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湿了你的眼角,你的衣角,你的面容。湿成了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斑斑苔痕。 我看见他略微迟疑的转过的身子,面对着我,手穿过铁栏,好似想摸索着什么。我忙不迭把手伸了过去。他轻轻的握住,小声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好多年了,我以为这里不会有别人,改天我问他们要个眼罩就成。" 我的胸口像被巨石碾过,纷纷碎裂。我抽出了自己的手,解开了颈项间的皮链,那闪闪的银色在黯沉中散发着幽光。我的手穿过栏杆,爬上他的肩膀,穿过他的后颈,扣住。他不解的抚摸着颈项的硬物,刹那间不能抑制的抖动。 很多事注定了开始,也注定了结局。时光已醒,而流年未醒。今生,我会为你形成一种守候的姿势,为自己雕琢一个精致的表情,细数花开花开落,所有的故事,沦陷为凝目的传说。 我的手穿过冰冷的铁柱,托上他少儿般细巧的脑袋,脸贴着栏杆,唇贴着温润。我的气息无处飘散,复苏的记忆,融化在你唇齿间的温暖,纠缠成不变得风景。 夕阳西下,一片红橙的光穿过缝隙,我看到橙红的暖色。 是谁说,只要坚持。我们就可以得到永远。 以为转过身就看不到离别,以为闭上眼就不会流泪。 倾月,我如约而至,接下来的路,一起走好吗? "我叫薄沁洌,你叫什么名字?" "......濸溯......月。"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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