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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沸腾的银

时间:2008-11-13 06:45:43  作者:沸腾的银
[歌]之《我站在全世界的屋顶》!(1end)
  我爬上这倒霉的屋顶的时候,其实是清醒的。
  天上乌云密布,真的不是个赏月的好夜。
  但是我大舌头地向同宿舍的几个人报告说我要去赏月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止我。如果我忽略不计他们流着口水的睡姿的话。其实我可以颇为悲壮地上演一番"你们不要拦我,让我去!"的戏码的。可是他们没良心地睡得如此之死,我最终还是好心地没有吵醒他们。
  
  于是我带着清醒与酒瓶上了宿舍那老旧的瓦片屋顶。还好斜的不是很厉害。我摇摇晃晃地坐好,抬头看月亮。
  其实我真想赏月来着。
  因为借机可以怀念陶吉吉的《月亮代表谁的心》。
  怀念他那看透世界的世故与天真。调侃的语气与炽热的心。
  就像我一样。

  原谅我这样的自夸吧。
  因为我今天失恋了。
  迁就一下。OK?

  明明都已经是同性恋了。还想什么真感情。
  平时那么看透世故。今天却沦落到爬到屋顶喝酒赏月的地步。
  我真他妈的想哭。

  乌云这时突然邪门地全部散开。
  我被吓得呛到酒,咳个不停。
  月光下可真是无所遁形地狼狈啊。蓬头垢面,衣衫酸臭。从昨天凌晨开始在网吧熬夜的结果。和他在QQ上聊了一天的成果是他的一句"我们再见。"
  网吧老板在看到我突然狠狠地甩掉耳机和切断电源的时候,眼里的心疼都快满得掉出来了。我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其实内心正他妈难受着呢。
  兔崽子!
  玩我啊?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就分。
  我是MB?MB你也得给个银子我看看呢?
  屁话没有,感情淡了就要分。连个理由都没给我。
  我自认为已经是少见的通情达理了。他每次和那几个年轻风骚的女老师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在旁边吱过声吗?我闹过吗?
  喜欢喝酒,喜欢不洗澡,喜欢熬夜写文章。还喜欢背后位。我都一句怨言没有!
  他妈的说分就分!
  不是人的家伙。

  这种事还不能在阳光下哭!人家问你怎么了。你说失恋了。人家说哟都没见你恋过失了谁的恋了?你说就是咱们班导师,那个黄金单身汉。
  那我还不得以失足青年的身份卷铺盖离开学校?末了还连累一祖国未来大好青年,年轻十佳优秀教师。何必呢?
  

  某些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
  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并不是必须。
  自以为天长地久,傻得跟什么似的。那段时间一改看透一切的深沉目光,一派单纯。他还笑说自己拯救一问题青年。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我还跟那儿感激涕零。现在想想真是犯贱。
  像他那样条件的,还不是想玩谁就玩谁?
  和我玩一纯情游戏而已。
  唉,当真了。

  这老城怀旧,前些日子旧城改造留下一口破钟,到了拂晓时分就开始整点报时。敲的是人神共愤。我听到钟声一怔,敢情已经五点了。
  盛夏,天早该亮了。
  现在却越来越黑。
  难道要下雨?


  我坐在那里,青苔的触感从撑在身后的两手下传来。
  突然一阵恐惧涌起。
  一种暴露在苍穹下的,无处躲雨的恐惧。
  原来无助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我咧开嘴,笑不出来。
  这个身体原来没有躲雨的冲动的,雨来了,打在身上就是了。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在懂得躲在他身后的感觉之后。
  现在它开始感到无处藏身的恐惧了。

  你这兔崽子。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子。。。。。。
  我想哭。
  真他妈的。

  "喂!那位同学!破坏公物哪?"
  我被那声音吓得酒瓶差点砸了。他怎么在这?
  "你!"我的声音沙哑到自己都觉得恶心。
  "那房子年代久远着哪!您是想把它踩塌了还是怎么的?"
  他妈的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让我全无准备。眼泪都已经被他那熟悉的声音勾出来了。他小子居然还笑得那么开心地站在下面!
  "你管的着吗!"我不敢大声地横着。
  "下来!"他沉下脸。

  我其实不怕他沉脸来着。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
  但是我还是乖乖地开始动作。
  然后我发现。
  非常丢脸的,我下不来了。

  我爬上这倒霉屋顶的时候,其实是认为可以下来的。
  

  "我下不去!"这样理直气壮地求救,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还极其荣幸地出自自己之口。他叹气,然后说,"那就跳下来。"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起码四层楼的高度。
  事实上,他的确是在开玩笑。
  

  在我爬下那他从保卫科借来的梯子之后,并没有什么眼泪巴掌,责问反驳。我们一同抬着梯子还了保卫科先。

  然后开始下雨。早晨变得很冷。
  我被迫--被他胁迫--去了他的宿舍。同寝室的另一人去了北京读博。教师寝室里只剩我们俩僵硬地站着。
  "先去洗澡。"他叹气。
  "谢了。我走了。"我努力忽略在身体内叫嚣要扑上去哭泣的冲动,他妈的我也是有骨气的OK?在你身边多留一毫秒我都痛苦。在得不到的情况下。
  他怪异地看着我,然后简短地说了一句"好。"
  接着发生的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是你估计是想的到的)
  他死命抱住我,狠狠地吻上来。我颤抖到只能张口迎接他的狂热。在酒精和不知名的因素指引下。
  我们又。那什么了。

  做完我就开始后悔。当然是在睡着前的那一丁点时间里。男人嘛,不管是哪一方,做完了都想睡觉。
  但是在睡着前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后悔万分。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爬上屋顶?

  "因为。。。啊。。。你说"我们再见"。。。啊。。。"
  "小笨蛋。。。我的电脑死机了。。。我想。。。想说。。。"我们再见一面你就知道了"。。。"
  "。。。不会吧。。。你。。。恩。。。不是。。。最近对我很冷淡。。。啊。。。疼。。。"
  "我气。。。你不理我啊!说什么。。。期末考试。。。要到了。。。减少约会!"
  "啊!恩。。。啊。。。你还不是。。。和她们一天到。。。晚在一起!"
  "你还说我?。。。看我不教训你!再上就找不到你。。。害我从学校本部奔过来!"
  "哼。。。你欠我。。。的。。。啊。。。不要。。。"


  。。。其实,我爬上那个倒霉的屋顶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歌]之《diamond sun》(1end)
 感觉...真好.
  我眯眼迎接手指缝中漏下的刺目阳光.
  身上有一股两天没洗澡的味道,却让我的灵魂感觉从地狱中沐浴过圣火而重生般的干净.正午的太阳,真他妈的烈.在家乡那绿树成荫的地方,想开个车找个晒日光浴的地方都找不到.别说像这样暴晒在荒野里,四周连棵能称之为树的东西都没有.
  脸上微微有点痛.我利索地戴上墨镜和棒球帽,做了男人最后的防护措施.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等着脱皮了.防晒霜那种异次元产品我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涂在脸上的.
  突然愣住,因为想到他.
  一个大男人居然也用防晒霜.而且还是非名牌不用的那种.说是晒黑不要紧,但是会晒伤导致皮肤癌变就是不行.把我笑了个半死...


  我自嘲地笑笑.
  ...分手了好不好?想他有个屁用?自己是为什么离开那里,跑到藏边来自助旅行的?
  像个男人吧你!我叹口气,把心爱的佳能EOS5收进背包,扛起三脚架,走回停在路边的爱车.
  狂野的军绿色,给我用喷漆在车身上狂喷一通后现代图案.简单的说就是人鬼莫辨的那种花色.加上四轮驱动的嚣张引擎.我可是花了忍饥挨饿N个年头再加上以后没日没夜当牛做马还钱给银行的代价才买来的.为了这,我还跟他大吵一架.什么不懂得为以后着想啦,什么如此冲动事业上肯定受影响啦.看你以后成为资债"负翁"怎么办啦之类的.听得我头皮发麻浑身无力,买来后第一个炫给他看的激情被他批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当初是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的?
  两个人就没有一个搭调的地方.


  我狠狠地拉了一下档,爱马像是发怒的公牛一样抛弃后面腾空的沙砾碎石.咆哮着冲上颠簸的公路.我尽情地让笑容在脸上蔓延到最大.透过墨镜仍能感觉地面反射出的强烈阳光.一片耀目的白.
  没有生灵,没有绿色,没有水.
  只有像钻石一样嵌在天上的太阳.
  以及蓝得只剩下蓝的天!


  我他妈的还有什么事放不开的?
  我冲动之下扯掉帽子,高原上的劲风立刻割过我的面颊和短发.
  现在估计吹得一点型都没有了!我的眼中闪起光.
  你现在估计在做早晨的发型修理呢吧?在那家一尘不染的发型设计中心.看着纽约时报,喝着蓝山!
  哈哈.我就不该听你的每天去保持什么跟上时代的新发型!
  天知道我是个怎样随性的人!
  风声怒吼过我的耳边的时候...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的那些谎言我已经不再在意了.有了新的爱人你干吗不直说?我们在一起好几个年头了又怎样啊!何必一副自责的模样每天在酒吧里泡.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真--的--不适合!
  那么勉强,只会让我更加失望.
  其实你干净利索些的话,我会对你留下更加美好的印象的.


  说舍得你,他妈的是在骗人.
  至少现在我对你留恋的要死!
  可是.
  哈哈.
  我要是留在了你身边,或者试图挽回我们这种再也不可能协调的关系,我估计就要生不如死了.
  可以忘掉的--
  即使你是我第一个情人,也一样.


  一马平川的视野!
  "YAHOO----"我扯开嗓门迎着强风喊叫.钻石太阳炫得无边无际,头顶上的天怎么这么辽阔!他妈的难道我以前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不在地球上?
  "我是谁----"奶奶的,学一学成龙大哥的造型不犯法吧?
  声嘶力竭地喊到胸口没气,再狠狠地吸口没被一丝一毫污染的空气.呼,呼,妈的忘了这里空气柱矮,我一时没喘过气,趴在方向盘上像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吸气.
  "啊!"一时控制不住高速的坐骑,连忙急刹车摩擦到路边的乱石滩上.
  车子还在隐隐地轰鸣着,我关掉引擎.趴在方向盘上.
  埋头在两臂之间.
  剧烈地喘息.
  心跳狂急.


  终于忍不住开始细微地颤抖.
  控制不住奔腾的情绪.
  然后,放声大笑.

  他妈的
  这才是我的生活!
  我热爱的方式!
  以前那样地委屈自己和他.
  明明那么不快乐地勉强着.
  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想不通了,现在.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我诧异至极.
  移动的信号好到这步田地?真是和广告说的差不多了啊.
  "喂."我接了.
  看到号码了.知道是你.

  "...喂."你犹豫的声音接口.
  我咧嘴.真的,现在听见你的声音.没什么感觉了.
  "找我有事?"我抚摩粗糙的椅背,被上面烫手的温度刺到而收回了手.
  "...恩."
  拜托,漫游的话费很贵,有话快说好吧?我皱眉.
  "那说啊?"我扯起吉普的顶棚,一直暴晒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在哪里?为什么离开家?"你的口气指责,但我听出另外的东西.比如如释重负,比如自责,比如怯懦.
  靠向椅背,我真的对你开始失望了.
  "你觉得我的决定错了?不会吧.我认为我走是对的.你的那个他不是在省城无处可待?我正好腾出地方来."我漫不经心.
  "!你怎么..."你惊慌了?别这样啊.
  我笑.
  "其实不必挑明了.我们不合适."我停顿.听到你默然."...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不是当年的我们了.再也回不去了."
  说出口内心还是一阵绞痛.
  没事,必要的过程而已.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
  当初那样的拼死拼活要在一起.
  现在却真的不合适了.


  "...我们不可能了吗?"你这样问.
  其实在期待我说"是.你就别想了"是吧?
  呵呵.我摇头,苦笑.
  我毕竟了解你.


  "是.你就别想了."我给出答案.
  明显听到你松了口气.


  "...还有事吗?"我等你说"再见".
  "...没了..."迟疑,继续迟疑的声音.
  "你还想说什么?"我等待.目光瞄到远处一只鹰划开蔚蓝.嘴角上扬.
  "你变了."你沉默."再见".
  "...再见."我合上翻盖.


  终于向你说了"再见"了.
  --我的青春岁月,懵懂着憧憬真正的爱情,然后为了爱而爱.
  --我的初恋情人.懦弱着自大的男人.
  --不适合自己的爱情.
  --不适合自己的爱人.
  --以及,过去的自己.
  统统说再见了.


  我收起布蓬.
  扭动钥匙.
  点火的瞬间,震动的全身让我察觉出一种模糊的快感.
  眯眼看向钻石般的太阳方向.
  

  你想些什么,再也不重要.

  将来在哪里停靠...我还不知道.

  
[歌]之《有故事的人》

 要是在几年前,我想不到会有今天.


  "喂!这边--"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教师夏季的衬衫制服袖子被你粗鲁地挽到肘部.领带也是歪歪斜斜地垮在一边.腋下两大块湿迹,显示你现在有多么的热.
  "你的样子很好笑."我牵动嘴角,努力控制我面部的表情不至于太显出嘲笑的感觉.
  "没办法.太--热!"你一手叉腰,一手呼扇着一叠卷子.痛苦的眉眼间显露出你这个北方人对我的家乡湿热而瘴气重的夏天是多么的不适应.
  "是你太爱出汗."我转身走在前面,清凉的全身使跟在后面的你不满地咂嘴.
  "有没有搞错!全学校有几个像你这样天赋异禀的?我们组就没有一个不抱怨学校不装空调的!改个作业也得在桑拿浴室里改,凭什么啊--"拿腔拿调的京片子,我永远发不清楚的音.我走在前面,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为什么只要是你说出口的音节,我都这么的喜欢?
  仿佛能一直漾到心里的舒服.


  "老师好!"经过我们身边的学生们都恭敬地问好."哎!好!"你总是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回答.语气还那么的诚恳.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像我只是微微点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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