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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壶——宫藤深秀

时间:2008-11-12 10:00:17  作者:宫藤深秀

村长是一个六十岁上下健壮得略显肥胖的老人,在热情招待的过程中村长不停地向和月推崇和月家在陶瓷无人可以取代的地位,并且用夸耀的口气称赞着他曾经有幸一睹过和月家家长让三先生的举世佳作之一极品清麓的绝世风采,还特别强调让三特许他拿到手上仔细拜赏,如果不是有老交情的话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份特殊荣耀的。
在送行的时候,村长突然极为神秘的把和月拉到一旁悄声对他说村子里现在全部修整一遍是因为在村子南边的山上发现了温泉,村里决定要开一家温泉旅馆来发展村里的自由经济,作为娱性节目村里新盖起的几间日式小楼里过两天就会住进从京都请来的有名人物。
"全部都是些美女呦。"身体挺直肥壮的老头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为清晰,一直低着头静静跟在和月身后的清水青白色的脸不易让人察觉的暗了暗。
"...村子里、村子里全部让那些不务正业的人搞乱了。"慢慢走在和月身后的男人从村里回去的路上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像再也忍不住了一般用蚊蚋一般的声音自语似的说。
"日本政府现在正有意把一些乡村逐步发展为城镇,如果村子里真的把温泉山庄做起来的话这步棋也许真压对了地方也说不定。"和月望着不远处和月家隐在疏林中古老大屋,相当冷淡的回答说。
"可、可是..."走在后面的男人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想要争辩什么,最后却只是闭上嘴十分黯然地低下头。
即使不回头也相当清楚身后男人先是想要争辩而后又轻易放弃的过程,和月瓴突然相当不耐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并没有从村里得到他想知道的东西,每个人在知道他是和月家的少爷之后表现出的只有羡慕和敬意,每有一个人提起他当年那些盛传的谣言,仿佛一切真的只是他错乱的记忆一样。
(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那些人既不冷淡也不热情的态度充分说明那个男人在村子里可有可无的地位,乡下人不像城里人那样那么会说谎。)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证明什么,但是在看到清水真的是在村子里从小长大的以后,和月总感到一种比发现那个男人其实是在说谎更加强烈的不愉快。
"晚餐...晚餐吃我从阿部婆婆家拿来的腌笋可以吗?"清水不安地抬起眼睛望向面无表情走进院子的和月。
"......"
"腌笋加上酸梅一起炖,再配上白菜和鱼干是很好吃的..."看到男人没有说话,清水继续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说。
"...你留在这里吃完晚饭以后再回去吧。"和月走进屋子,把和室面向庭院的门慢慢地拉开。
"好的..."仿佛自己的建议得到认可了一般,清水青白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充满喜色的红晕,过了好一会儿还站在屋子门口的男人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一般低声说:
"...阿部婆婆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屋子里的活我会负责做的,如果...如果和月先生还想多找几个仆人的话..."
"我喜欢安静,这里暂时有你就足够了。"和月淡淡地打段男人的话,清水仿佛得到什么保证一般高兴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但是那个有点单薄的笑容在完全出现之前就被另一个不安的阴影取代,清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苍白着脸垂下头慢慢退了起去。

夜,温婉的夜风似女子一般轻轻拂过和月熟睡的脸,草虫的低呤从拉开的门飘进屋子,一条单薄的仿佛透明的身影慢慢地飘进屋子,没有一丝声息的,青白色的身影慢慢地靠近正在熟睡中的男人。
单薄得似乎可以溶解在黑暗里的苍白身影蜷缩地坐在地上,在黑暗中闪着暗色光彩的眼睛带着一种顽固的坚持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线条刚直的脸。
缓慢地,那只在黑暗中看不到一点血色的手一点一点地靠近男人的脸,苍白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不安地慢慢抚上男人的眉毛、眼睛。
过了很久,仿佛得到什么肯定一般,那条青白色的身影满足地慢慢收回手,继续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熟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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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被清晨的鸟鸣声吵醒的和月翻过身望向那个在庭院里竭尽全力不发出一点声音不停忙碌着的身影,男人原本青白色的衣服早已因为沾满土而变得脏兮兮的。
"啊,我在、我在整理庭院。"清水抬起头,露出一张尖瘦的挂满汗水的脸。
"如果想干活的话不是还有好多房间可以让你收拾吗?"和月皱起眉望着轻轻喘息着的男人。
"可是、可是既然有人来住那么继续让这个庭院荒芜下去不是太可惜了吗?"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因为争辩而慢慢涨红脸的男人停了停,一边低下头一边望着自己手里的镰刀继续低低地声音说:
"这个院子并不太大,只要再有两三天我就可以收拾干净了,等到收拾干净以后我可以把山后面杜鹃野藜采来种,我还可以种上些牵牛花野菊花之类的,这样虽然比不上这个院子之前的模样,但也会..."
仿佛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的男人猛地一下子闭上了嘴,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望了望躺在被子里没有什么表情的和月。
在看到和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以后清水仿佛松了口气一般放下镰刀:"我去给您拿早餐。"
早饭过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和月坐在打扫得相当干净的外廊上,靠着清水拿给他的棉垫轻轻晃着杯子里碧绿的茶水。
清水像是上足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熟练地割着庭院里的野草,太阳慢慢升到高空,和月望着忙碌着的清水忽然静静地问:
"把草割完以后就可以种花了吗?"
"还需要把地重新翻一遍呢,如果不翻地的话土里面的草根会让野草很快长起来的。"清水擦了擦因为流进汗水变得酸涩的眼睛。
"这个庭院当年真的很漂亮呢。"和月满不在乎地望着手中的茶杯,清水惊跳地颤抖了一下呆滞地僵在了原地。
"割到手了吗?"和月抬起头望着男人不自然地僵直,清水艰难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惊吓而划破的手指,讷讷地点了点。
"让我看看。"和月没有什么关心但却透露出一股强制的低声说。
"......"清水不安地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十分艰难但却不懂拒绝地慢慢走向和月。
"流了血呀..."和月轻轻拉起男人细瘦的手腕,用事不关己的冷淡语气自语似的喃喃着,清水被男人声音里仿佛‘原来你也会流血'的隐意窘迫得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乱动。"和月毫不客气地呵斥住男人的妄动。
抬起头,和月眯起眼睛把男人的手拉到阳光下,像是玩赏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仔细端详着那只在阳光下青白得透明的手,薄薄的茧均匀地布在掌心,像是给那只青白色的手描绘出的一层细密的纹路。
被刀划破的伤口像一道红色的线斜在细长的手指上,潮湿的血像是红色的染料一般凝在作为底色的青白之上。
"你的皮肤看起来好像是白色的青瓷呀..."和月高举着那只手自语似的低声说,清水的手不安地僵直在男人手中,原本半褪在手腕上的衣袖忽然慢慢向下滑去,一道仿佛青瓷上龟裂出的细长伤痕蜿蜒在清水青白色的手臂上一直蔓延进被衣袖遮住的地方。
"啊,我...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仿佛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清水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遮掩什么似的护住自己的手臂苍白着脸匆匆逃开。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沉默了片刻,和月低下头望着自己瘦长漂亮的手指,"漂亮珍贵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痕就会变得不值钱,但那只是说瓷器呀,那么漂亮的皮肤上有伤痕虽然很可惜可是也没必要紧张成那样吧,但是如果是瓷器的话..."
(如果是瓷器的话...)和月突然皱起眉按住划过一阵抽痛的额头,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他记忆里那只流血的壶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在作的那个梦...

夜风把夏天日盛的暑气吹进屋子,屋子里弥漫着从庭院里吹进来的新鲜的草汁味道,半溶进黑暗中的青白身影小心而满足地蜷坐在男人的身旁。
过了很久,青白色的身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安地动了动,又过了一会儿,那只有一点青白色的手慢慢地伸向熟睡中的男人,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抖地抚向男人紧闭的嘴唇。
"...终于被我逮了啊。"和月紧闭的嘴唇里慢慢溢出一声仿佛叹息一般轻缓的声音,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却像是抓到什么令人憎恶的东西一样闪动着冰冷的光。
"......"青白色的身影吃惊地向后一缩,变得僵硬的手臂却被男人早一步死死地抓在手里。
"前两夜在我睡着的时候出现的也是你吧?让我看看你是谁吧。"男人慢慢地把那个无声地想从他手中挣脱开的身影拉向自己,冰冷而僵直的颤抖从那只被他抓住的手腕传递到他的手上。
"......"被和月强拉到身边的男人无声地抗拒着男人想扳过他脸的手,和月毫不留情地强压住那个想挣扎出去的细瘦身体。
"!"那个身体的反抗在男人的手探入他和服中的一瞬间僵止,和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轻轻抚过男人暴露在黑暗中反着一种青白的肩膀,沿着那不停颤抖着的后颈一直深入到整个单薄的脊背。
和月漠然地注视着那个被他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身影,细碎的颤抖从他的手掌下传上来,和月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像是厌恶什么似的冷冷地瞪着那个单薄的背影。
"全部都是伤痕,就像是被人打碎过一次又重新拼起来的一样..."和月的眼中一点一点升起某种怪异的东西,他慢慢冷笑着压低身体,冰冷的嘴唇无情却轻柔地贴上那细长青白的颈。
"你就是那个壶吧?那个被我打破的壶...老人们说被主人极度疼爱过的东西有时会化身成精,你就是那个壶所变化出的人形吧?"温热潮湿的呼吸轻轻扑到如青瓷般细致光滑的颈上,和月低低地声音像是在用舌舔拭过那细瘦的身体一般带起那身体一阵无法抑制地战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化身成人的呢?我记得你呀,你在被我打破以前一直被放在这个房间,我的父亲从来不许别人碰你...你在那时就已经会每夜出现在疼爱你的主人身畔了吧?我曾经听到下人们私下里偷偷地说让三先生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才会经常不吃不喝地待在这个屋子里,甚至到最后搬出了主人房搬到了这间夏天会客用的凉室里来,迷惑住我父亲的就是你吗?"
"...我不是..."一种抽泣似的喘息从被紧压住的身体深处溢出。趴在地上的细瘦身体颤抖着想从男人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你就是!"和月想要挤碎什么一般一下子按住男人扭动的身体,那单薄身体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停止不动。
"我清楚的记得你破掉的样子还有你碎掉以后所流的血!我还记得...我还记得..."和月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黑暗声音中的平静一点一点被某种东西撕碎,慢慢地,和月脸上的冰冷怨恨被一种哭泣似的扭曲表情所取代,"我还记得我父亲看我时的那种眼神!他想、他想杀了我呀,他想因为你而杀了身为他独子的我!"
"......"趴在地上的细瘦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
黑暗中响起的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夜风轻轻地拂过外廊上的风铃,和月冰冷地注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模糊的青白色身影,慢慢地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你来找我是想报复我吗?你也想杀我吗?...就让我看看你当初是怎样迷惑住我父亲的吧。"
"......"单薄而僵直的身体颤抖而无声地一点点暴露在暧昧的夜风中,男人细瘦的腰肢僵硬而容忍地承受下身后压下的全部的重量。
一声呻吟般的抽气过后,夜在男人无言地颤抖中似乎又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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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风铃在清晨的微风中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和月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一般突然睁开眼睛。
微风带进屋子的是一种草的清香,和月翻过身抬起眼睛没有什么表情地望向空无一人的庭院。
(居然不在...)
从和室拉开的门望出去,男人并没有找到像是理所当然应该在院子里忙碌的青白色身影,一阵衣服的悉蔌声慢慢从远至近,清水细瘦的身影缓慢地出现在门口。
"啊,你已经、已经睡醒了吗?"抬起头,面色有一点点苍白的男人好像没有想到会一下子看到和月一般结结巴巴地说,"我刚刚、刚刚做完早餐..."
坐起身,和月皱起眉几乎是有些厌恶地望着男人笨拙的样子。
"......"仿佛是察觉到和月的厌恶一般清水苍白着脸手足无措地低下头。
"我去、我去把早饭给你端过来吧。"沉默了一会儿,清水忽然苍白着脸匆匆咬了咬嘴唇,像是想要逃走一般笨拙地转过身。
"你换了衣服吗?"和月忽然静静地问。
"啊...是的,穿白色的衣服干活太不方便了。"清水回过身有些僵直地点了点头,不安地咬了一下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
"...好可惜呀,你还是穿白色的衣服比较好看呀。"和月仿佛漫不经心地把自己长久停留在男人嘴唇上的目光移开,男人细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慢慢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那...那个..."清水窘迫地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单个音节,和月望向别处的眼睛突然一点点冰冷了下来。
"我饿了呀。"男人冷冷地吐出不耐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马上去。"清水慌张地点了一下头,离开了屋子。
"......"和月抬起头一语不发地望着男人细瘦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低下头,陈旧的地面上一抹凝固的血痕像是开败的红花一般深深地印在草席上。
"...好脏。"静默了很久,和月冷冷地吐出两个不知说给谁听的字,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皱起眉厌恶什么似的转过头。

初夏的太阳已慢慢显露出它即将拥有的毒辣,被割下的草在阳光的蒸腾下发散着熟掉了的草汁香气,和月瓴坐在屋檐下没有什么表情地望着在院子里辛苦忙碌的细瘦身影。
"这种活儿只要慢慢干就好了吧。"把目光漫无目的地移到远处隐没在树林中的小路,和月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可是这样再干两天我就可以在这里种上花了。"吃力地直起身,努力让自己站稳的男人慢慢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疲惫的笑。
"就算种上花这里还是一样的难看吧!我看这栋屋子再过两年就会塌掉。"和月突然一阵烦躁地皱起眉,把目光移到男人细瘦的身上冷冷地说。
"坏掉的地方...坏掉的地方我可以请村里的木匠来修一修的。"清水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仿佛瘦弱无能的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快要死掉的孩子一样的慌乱表情。
"乡下地方真是让人讨厌死了!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待在这种让人讨厌的小地方吗?"和月紧皱着眉仇视一般的冷冷望着因为他的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异常的男人
"啊...乡下、乡下的确不能和城里比呀..."面色惨白的男人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一般浑身颤抖着慢慢低下头。
"乡下连个像样点的女人都没有啊!"和月仿佛想让男人哭出来一般冷冷地仰起头讥讽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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