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就差那麽一点点他就可以亲到小树了!难得见到一面还没大谈相思之苦居然以那种死没面子的方式结束掉,而且是被小树亲自推下去的,连想找个发泄的对象都不行! 想到昨晚的事孟涛不禁又开始呕水。不就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嘛,别人谈恋爱不都是顺顺当当甜甜蜜蜜的,为什麽一到了他身上就全不一样了呢?因为小树太漂亮老天嫉妒他喜欢上他,还是自己平时干架太多让他不爽啊?即使这样也不能这个法子折磨他啊?这种日子什麽时候才有完? 秋临风、秋临风、秋临风...... 郁闷地又捣起筷子,憋了口气的人一个用力,"啪"地一声便当盒上多了个小洞,折磨筷子便当盒的人自己也暗自龇起白牙。 胳膊到现在还是有点疼,昨晚摔的那下可真不是盖的! 真是逊毙了!出师未捷,身未死,不过也快挂了...... "唉......"孟涛继续捣著筷子,仰天长叹。 "你觉不觉得,涛哥最近特别......深沈!"不远处的两个男生吃完饭没事蹲著,看到这边的孟涛不爽的模样不禁凑起耳朵小声议论起来。 "嗯,从那天和圣心的女罗刹挑了一场後就开始这样了!" "听说第二天她还跑到圣德来撒野!" "这个星期她一直围著公主转是为了防备涛哥吗?" "嗯,好象盯上了涛哥专跟他过不去!" "难道传闻公主和涛哥的事是真的?" 两人的脑中浮现出秋玉树温柔雅致的美丽模样,再看看前面正咬著筷子发呆的人,对望了一眼後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事实很明显,那个野女人看不顺眼涛哥就专门找茬!" "不给涛哥面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不错,得给她个教训!" "怎麽教训?" "扁她!" "你去?" "呃......你呢?" "这个......得另想办法才行!" "嗯......" 两人又对望了一下,眼珠转动间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讯息。相视而笑,两人都为各自的聪明感动不已。 又是一个放学後的傍晚,圣德高中的正门由热闹渐渐转为平静,三两的人影晃过之後,大门口就只剩下一个孤单的纤瘦身影。 秋玉树拎著书包不断往圣心的方向张望著,心里不免有点焦急和不安。这个星期都是在他还没有时间从教室里出来小风就已经赶到身边了,今天却到现在都没看到她的人影,最近小风应该没什麽特别忙的事,即使有急事她也会及时通知自己的,难道发生什麽事了? 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起来。小风迟到的事不是第一次,但是让他如此紧张还是第一次。虽然他不大相信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但是属於孪生子之间特有的敏锐感觉却不断提醒著他小风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麽担心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以小风的身手应该没问题的吧?! 秋玉树尽力安抚起自己,专注於自己的情绪中一时没有发现悄悄接近的四个身影,直到脚上踩到了一个人的影子,秋玉树才猛然抬起头看到四个在他面前一字排开都用黑布蒙著脸的人。 没有等他有时间质问"你们想干什麽",事实上他也不想把口水浪费在这个无聊又没用的言辞上,四个人就已经开始朝他攻了过来。 理南四大天王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这四个人的拳脚水准跟他们比可差多了,所以对付眼前的四人并不让秋玉树吃力。只是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些人都戴上了咸蛋超人的面具,最近哪个电视台在播放咸蛋超人吗? 瞄眼仔细瞧著他们各自的身形露在外的眼睛,秋玉树不禁疑惑心里涌起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在什麽地方见过呢,是认识的吗?这就是他们戴上面具的原因了吧?那攻击他的原因是什麽呢?被小风教训过所以以此报仇吗? 不无可能!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他的实力,不要以为他秋玉树真的弱不禁风只是个等著姐姐保护的搪瓷娃娃! 左拳挥出,右脚同时揣下,不消半刻工夫刚才还竖著的四个人全都横著哀号躺下了。 秋玉树拍拍制服把打斗的痕迹抹平,慢慢度步到其中一个人的身边蹲下,伸手便要揭下那人的面具。 "沙"──空气中忽然扬起一抹白色的粉尘,秋玉树的手还没够到面具,异味袭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地晃动,身体随之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挖靠!有没有搞错,这真的是‘公主'吗?怎麽这麽厉害啊?!" "别说啦,赶快把他弄走再说!阿贡那边支持不了多久的,凶八婆肯定马上就会赶到──除非她也被迷晕了!" "哇,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看他耶,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漂亮几百倍啊......" "是啊是啊,怪不得那麽多男生都被他迷得七晕八素的......" "哼,再漂亮也是秋临风的弟弟!谁让秋临风惹到我们老大,这次落在我们手上,一定要玩死他杀杀那个女人的锐气......" "那到底怎麽处置他啊?" "先奸後杀,奸了再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秋玉树在昏昏沈沈中听到了上面的对话,再後来迎接他的便是全然的黑暗...... 25 因为心情太过郁闷,午休时候孟涛就直接翘课回寓所睡大觉。躺在床上想著小树、想著和他相识後的种种、想著现在两人的凄惨状况,越想越睡不著,最後索性驾著机车出门解闷去了。一路飙到郊外时好巧不巧碰上理南的飙车族,其中就有那四个出门没看皇历的"四大天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言语,一个眼神之後两路人就各自驾著机车在高速上狂飞起来。在他以零点九秒的优势胜出後,接著便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干架,借机发泄的孟涛自然是漂亮地大获全胜,打得理南一票人全躺在路中央去阻塞交通。虽然自己也挂了彩,但是总算稍稍抒解连日的郁闷没继续当成天下第一怨夫。 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回去自己的寓所,人还没进门,吵杂的声音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因为是一个人住,而且离学校也近,他的寓所差不多已经成为帮内兄弟聚集的专用场所,手下几个要好的兄弟也握有他房间的钥匙,所以这点声响不会让他太奇怪。 推门进去,偌大的客厅并没有一个人,虚掩的卧室门内倒是热闹得紧。孟涛狐疑地走过去,就见里面一堆人把他的床围成了圈,七手八脚地在忙著什麽,不时发出啧啧和流口水的声音;另外三四个人蹲在地上捧著一本书翻看著,好象在研究什麽似的不断传出"原来要这样做啊""高难度""这样行吗"之类的话。 一屋塞满了七八个人,全都聚精会神地干著自己的事,专注到一个人大活人进来都丝毫没发觉。孟涛凑到离自己比较近的人堆去看看他们在钻研什麽东东,突然的哇哇大叫吓得刚低下头的孟涛又赶忙抬起了头。 有点不耐烦的孟涛捉起一个人拎小鸡一般提起来,被捉的人本想发火,一看到孟涛紧绷的黑脸急忙堆起了笑容。 "涛哥你终於回来啦!" "你们在搞什麽飞机啊?!"转眼看到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孟涛不由皱起了浓眉。"这麽多伤哪来的?" "还不是圣心的那个女人!" "秋临风?你没事招惹她干吗?!" "为涛哥您打抱不平啊──最近她不是一直找您麻烦嘛,兄弟几个气不过就去给她颜色瞧瞧......呃,虽然,最後被落下‘颜色'的是我们......不过为小汤他们几个的行动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哦!嘿嘿,那个死女人的心肝宝贝现在落到我们手上,兄弟们正绞尽脑汁怎麽整他呢──阿贡还特意从他马子那里拿了好多满漫画书过来供大家参考,喏,这本什麽夕画的......"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孟涛已经提著嗓子冲进围在床边的人堆里去了,当看到床上昏迷著的几近赤裸的人的模样时,他霎时像被雷劈到似的僵住身子动弹不得。 "涛哥!"床边的几个人又惊又喜地嚷起来,"看我们给您带来什麽礼物啦──圣德的第一美人秋玉树哦!" "兄弟几个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搞到手的耶!没想到他也是身藏不露的高手呢!" "‘公主'落在我们手上,圣心的那个女人这次要气疯掉啦!" "嘿嘿,我们正在研究该怎麽玩他呢!" "瞧他的皮肤,好细好白好滑哦,看著就要兴奋啦!" "兴奋你个头,当然要让涛哥第一个上啦!" 孟涛的脸色由青转绿,由绿转青;由白转黑,由黑转白,最後定格为棺材死灰。 "上?!好!!我、先、上、了、你、再、说!"铁拳喀喀作响,手掌呼呼生风,孟涛红著眼像嗜血的野兽般对著房间里的一帮人杀了过去,搞不清状况的一干人抱头窜鼠在房间跳上跳下左躲右藏,被追扁地哇哇大叫的同时也没忘记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涛哥,我们可是在为您出气啊!" "是啊是啊,虽然这次用了点小花样,可这是没办法的呀!" "兄弟们也没有先动他啊!" "对啊,可是一直等著您回来让您尝先呢!" "还说?!"孟涛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你们这帮渣滓,想帮我出气也不先打听打听状况,竟敢连我的人都想动!交往到现在我也只敢在梦里胡来乱搞,你们居然动歪脑子动到真人身上了──今天只要是看过他碰过他的人统统死!" "原来传闻是真的啊!" "涛哥真的和‘公主'有一腿的啊!" "这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别说了,快逃命啦!" 反应过来的众人如梦初醒,个个撒腿往门处跑去,但是一扇门的宽度容不了那麽多人一起通过。五六个人挤成一堆谁都不愿先退下让别人先过,最後的结局就是越挤越紧,越紧越挤,越挤越跑不了。 "涛哥,原谅我们年幼无知,懵懂不明事,请您手下留情脚下开恩啦......"最外面的小汤声泪俱下。 "现在求饶,晚了!"咬牙切齿地送出几个字,孟涛作势便挥出了拳头。 "孟涛......"轻微模糊的声音,在吵闹成一片的房间里振动的频率几乎可忽略不计,但是却硬生生地拉住了孟涛亟将出去的拳头。 "小树?!"孟涛一脚揣在小汤的屁股上把他们踢出门外,关上门後急急地赶到床边看著无力眨动美丽眼睛的人。"小树醒了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是你?"脑袋好昏,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的秋玉树抬起手臂,试图摸摸孟涛验证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可惜体力没有恢复的他抬手到半空便垂落了下来,耷在了胸前。 胸前,没有衣服。 这个发现让秋玉树倏地坐了起来,低头看著自己几乎裸埕的身子,脑袋"嗡"地一声被炸得有瞬间的空白。 拉起被单、裹住身体、跳下床,一连串利索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从迷药中苏醒的人。秋玉树背靠著墙壁死死盯著孟涛,咬著嘴唇的羞愤和控诉模样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趁人之危的采花贼。 "小树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没有碰你一根寒毛,我是冤枉我是无辜我也是受害者......" "你不要过来啦!"秋玉树叫起来,无论事情是什麽样子,此时他逼近的脚步只会让他心慌意乱到连连後退。"啪"地一声,脚边似乎碰到了什麽掉了下来,秋玉树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碰倒了堆在一起的漫画书。这本来应该只是一个小插曲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但是当他定睛看清楚展开来的画页上面的内容时,刚刚苏醒的脑袋再次经受超量级的冲击,让他立时又尖叫了起来。 那画面已经不能单单用"火辣辣"来形容了,交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从声音到动作,特别是进入的地方都描述得相当仔细清晰,这对於课外书从来只是辅导书和世界名著的秋玉树来说简直不啻於爆了颗原子弹。 虽然自己也曾幻想过和孟涛的亲密模样,但是跟这个相比根本就是两码事。他从不知道两个男人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更不敢想象自己是其中一个会是怎样令人羞耻到撞墙的情境! 转眼抬首,秋玉树看到孟涛正张大著嘴巴痴痴地盯著自己。背脊有点发毛地低头,发现包裹住自己身体的被单不知何时已和地板亲密接触时,秋玉树立即涨红了脸。 "不准看──我叫你不准看!"急忙蹲下去捞床单,狼狈的模样自己都觉得想掉眼泪。虽然同样生为男生他该大方以对,虽然他也曾经在他面前翘起长腿让他看,但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裸露身体只让他觉得难为情和羞耻。 "小树......"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立在面前的孟涛,属於他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比平时略显沙哑的嗓音,紧揪住被单的秋玉树忽然像被震住似的僵住了身形。 看著他依旧英挺但略瘦的脸庞,看著他满腹委屈和压抑的表情,秋玉树此时才发觉,如果昨晚闹剧式的见面不算的话,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独处在一起了。 26 一直好想他,一直好想见他,一直好想碰触他!只是非正常的见面方式和乱七八糟的突发状况让他忽略掉了此时的相处是多么来之不易、多么难能可贵! 这不正是他期盼的久违的时光吗?一慰相思之苦的最好时机! 胸口开始涌动起既酸楚又微微刺痛的心情,那是委屈,是心疼,更是渴望。 所以当孟涛的头颅缓缓接近自己时,带着心跳失常和全身的悸动,秋玉树不仅闭上了眼睛,而且抛开他一直执着的被单环臂圈住了孟涛的颈子。 没有遮蔽的身体被厚实高大的身躯代之被单包裹住,透过衣料传来的温暖感觉让整颗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秋玉树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嗅着对方身上夹杂着香皂和微微汗水的味道,半点都舍不得放开。那味道闻起来奇异的舒服。 下颚被粗糙的手指强硬地抬了起来,在对上那双与平时不太一样的黝黑眸子时,像暗号似的,微张的唇被拥住他的人攫住了。 腰部被壮实的臂膀禁锢抬高,四片唇瓣变换着角度密合,侵入的舌头由口腔深处的黏膜舔到了牙龈内侧,唇角和下巴被无处可去的唾沫湿濡。 他的吻依旧没有技巧可言,但是蛮恨的力道和近乎贪婪的吮吸都让秋玉树在他乏善的经验中感觉出不同。今天的孟涛特别......热情,不像上两次的小心翼翼和温馨怜惜,现在的他热情到快让他招架不住。 嘴唇快麻痹掉,嘴巴快不能呼吸。 "孟......涛......"啃咬的短暂间歇,秋玉树含糊不清地低喃。 "别动!"放开他嘴唇的孟涛贴着颊面,维持抱住秋玉树的姿势命令。 "哦......"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的回答。 无意间的碰触中,下身突然感觉到了对方胯下紧绷的热度和硬度。秋玉树倏地全部了然地瞪大眼睛,全身血液逆流冲上大脑,从脸颊到到耳根到脖子都红个透顶。 "你......"本能地联想到刚才看到的漫画书中的情节,一面感受着每根发梢都火烫起来的羞赧,一面心慌地胡思乱想起来--如果真的"做"的话,那么......进入羞耻地方的不就是......就是......秋玉树拼命压下再度尖叫的欲望,为自己感受到的实物惊吓不已!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不痛死掉才怪! "我真不想勉强自己,"孟涛的声音有点不甘,"可是我更不要勉强小树!所以,你千万别动哦--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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