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咲!"程奕瞪着他,"你丫干嘛了?" "被你害得,我把音乐节开天窗了,据说公司急了......" "操......你丫混蛋,adore你也敢毁了?" "你丫更混蛋,不对,高羽更混蛋,他说我要是不回来,他就把你要回去。" "......" "别绷着脸了,笑一个,又不是世界末日。"离咲捏了捏程奕的脸颊。 "当然不是世界末日,你就等着大爷我养你好了。"程奕大笑了出来。 "你丫没事儿了是吧?还你养我!"离咲压在了程奕身上。 "你丫下去,压死人啊。"程奕的腿弓起来,顶着离咲,一个翻身坐到了床边。 离咲万分不解的看着程奕。 "我得去洗个澡,我觉得自己好像都臭了......"程奕看着离咲不解的眼神突然间笑了,转身进了浴室。 离咲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程奕转身时的微笑,这小子笑得时候真好看! 浴室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离咲的目光落在了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吉他上,叹了一口气,进小屋拿了一把吉他出来。 调了调弦,离咲忽然很想唱那首歌,《Sunny Came Home》。 "Sunny came home to her favorite room..." 程奕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温暖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床上,洒在了离咲的身上。离咲就靠在床头弹着吉他,嘴里轻声哼着。 程奕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某种温柔的东西填满了。或许,像这样安静的被守着,同时也守着眼前这个人就会得到幸福吧。是不是只要用心的接受了就可以幸福了呢? 程奕静静的走到床边,坐在了离咲的身旁。 他看着离咲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渐渐的向自己靠了过来。"你洗澡就是在邀请我吧?" 程奕笑了笑,不说话,贴近了离咲。 感受到嘴唇被轻轻的啃咬着,程奕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势躺了下去。 辗转的吻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才停止。 离咲静静的看着程奕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白色的浴袍滑过程奕的身体散落在床上,离咲细细的吻着身下人的身体,抚摸着平滑的肌肤,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温柔。 怎么可能放开他?心已经被彻底的占据,在他拿起刀的那一刹那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只想彻底的占有他,从肉体到心灵都彻底的占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叫做"爱"。 深深浅浅的吻落在程奕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此刻的程奕正在尽力的克制那呼之欲出的呻吟,只是不时发出了低沉的闷哼与深深的喘息。 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下,程奕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了起来,身体是燥热的,他想要得到离咲给予自己的更多的爱抚。 这是程奕生命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被一个人进入。想要将身体和心完全的交出去,承受他给予的一切,情愿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开身体。 程奕觉得自己这一生都逃不掉了,也许从见到离咲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注定两个人的纠缠不清。 离咲,如果是你,我想我能看到永远...... 随着离咲不停的安抚,程奕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古铜色的肌肤上笼罩着淡淡的红晕,双腿渐渐的打开,微微的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对离咲无声的邀请。 离咲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涂抹在自己的分身上,涂在程奕发烫的后庭里,而后,他深深的进入了程奕的身体。 奇怪的是这一次程奕竟然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将双腿环上了离咲的腰,双手抚上了离咲的脊背,随着最原始的的节奏轻轻的摆动了起来。 喉咙是干渴的,就连喘息都仿佛变得沙哑。激烈的运动使两个人都被汗水打湿。离咲的手抚上了程奕的分身开始上下的套弄。此时的程奕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仿佛找到了天堂。 空气因为夹杂着闷哼的喘息声而变得滚烫。 黏腻的汗水洒在床单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水渍。 高潮就在情欲的纠葛中不请自来......"离......" "嗯?" "没事儿......" "说吧,你要说什么?" 离咲搂着程奕,嘴里叼着的烟散发出熟悉的味道。 "我会开始正视那些前尘旧事的。" "好事儿。" "嗯。" "宝贝儿,人人都得长大,《I don't wanna grow up》不过是一场乌托邦。"离咲亲了亲程奕的脸颊。 "是,我承认。"程奕淡淡的回答。 "我困了。"离咲闭上了眼睛。 "睡吧。" 程奕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他撑起身体看着离咲。笑了。 (四十五)Tear 高羽开门进来的时候,易繁猛的惊醒了。 他满身是汗,眼睛瞪得大大的。 易繁只在白天睡觉,黑夜对于他来说,是无眠的。那是梦魇的温床,它们都等待着吞噬他,等待着,等待着......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高羽走到床边,摸了摸易繁潮湿的头发。 "不......没有......"易繁靠着床头蜷缩着,眼神飘忽不定,收不回来。 "还没有,吓得七魂六魄都没了。"高羽笑了笑,坐在了床边的椅凳上。 "有烟吗?递给我一颗。"易繁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高羽点上烟,递给了易繁。 "几点了?"易繁吐出一口烟问。 "快十二点了。" "啊,那我该起来了。"易繁说着,坐到了床沿。涣散的眼神渐渐收拢。 "再睡一会儿吧,你早上才睡,吵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高羽说着,向沙发走去,"我也三十多个钟头没合眼了。" "啊?你该不会昨天傍晚从我这里离开就没睡觉吧?" "嗯,而且前天夜里也没睡,我习惯性的失眠。" "你说你......"易繁下了床,"床上睡去,啊,等等,你得先吃点儿东西。"说着,他往厨房走去。 "不了,我不想吃,睡也不一定睡得着。"高羽叼着烟,靠在了沙发上。 "不行,必须得吃。你这样不吃不睡的身体绝对会完蛋。给,先吃个苹果,补充维生素。"易繁从厨房里扔了一个苹果给高羽。 高羽接住苹果,笑了。他起身踱步进了厨房。 易繁正在打蛋。 "你进来干嘛?闭会儿眼睛歇歇吧。" "我说。"高羽倚在门框上,看着易繁。 "嗯?"易繁不明所以,手机械的搅着鸡蛋。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什么东西。"易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真是不能理解欧阳凛,他怎么能那么对你。" "不提那个人可以吗?"易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睫毛微微垂了下来,眼神黯淡。 "他欠你的,你会加倍要回来的。相信我。" "嗯。"易繁点了点头,把盛着鸡蛋的碗放下,倒了一些水进去,打开碗柜拿出了锅子。"你去歇一会儿,好了我会端出去的。" "我真不饿。" "知道,所以我只蒸一些蛋羹,你多少吃一点儿就好。" 高羽看着易繁,想说点儿什么,又说不出来,转身离开了厨房。 正午的阳光很好,高羽推开窗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听着厨房里细微的动静,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感受着春风的柔和,高羽觉得眼皮开始变重了。 在易繁的身边,他总能轻易的入睡......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易繁端着蛋羹出来了,却看到高羽沉沉的入睡了。 他不忍心打搅他,他知道他常常失眠。 易繁把蛋羹放到茶几上,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 他看着高羽的脸,就是那么漫无目的地看着。他总觉得能从高羽的身上看到欧阳凛的影子。他们一样的自大,一样的极端,一样的偏执,那么,此时,这种隐藏的落寞,是不是也会是相同的? 高羽沉静的呼吸着,睫毛偶尔动一下,易繁看着他,忽然笑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折佩......" 易繁忽然听到了高羽迷迷糊糊的呢喃。 他可真爱他,一瞬间,易繁觉得有点儿感动。 折佩......高羽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的人纠缠不清呢? 高羽和易繁互相都认定对方是完美的情人,可,他们忘了,站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得出的结论也是不同的。他们不是情人,他们之间有着很远的距离,他们看到的都是表象。易繁看不到高羽偏激的占有欲,高羽看不到易繁固执的疏离感...... 折佩一直坐着,脑子全是空的。铃音从睡着到醒来,看到折佩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她用尽所有招数想跟折佩沟通一下,却一无所获。 离咲和程奕的到来让铃音仿佛看到了救星,她要被憋疯了。 "小奕叔叔。"铃音几乎是飞扑上去的。"我昨天急坏了,你到哪里去了?" "铃音,真是对不起,我昨天喝大了。"程奕抱着铃音,哄着她。 "高羽呢?还在睡觉?"离咲叼着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睡觉?"折佩抬起了头,看着离咲,这是长时间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醒了?那他怎么不下来?"离咲是认定了高羽回来了,毕竟,他不到11点就离开了医院,精神那么不好,必定是要回来睡觉的。 "他没回来......"折佩低声说着。 离咲瞬时间愣住了,自己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高羽去哪儿了? 折佩不吃、不睡,坐了多少个钟头他也记不清了。 离咲他们是什么时候带铃音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屋子里从黑暗到明亮又回归到黑暗。 哀莫大于心死...... 折佩能感觉到,他跟高羽,真的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高羽不再在乎他的感受,或许也可能是从来都没在乎过。 折佩彻底的灰心了,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在现在看来都是他自己一头热,是他在迷恋高羽,而高羽却甚至连一句喜欢他都没有说过。 是我要的太多了吗? 折佩真的想不出答案。 咔哒一声门响,折佩回过头,看到高羽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有发现黑暗中的折佩,只是脱下外套,挂上,转身进了厨房,开灯,倒水,喝水,而后,借着厨房的灯光,他看了折佩那张惨白的脸。 "我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黑暗里坐着,你吓死人啊。"高羽放下杯子,开了客厅的灯。 折佩不说话,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以后,只是静静的看着高羽。 他就想再多看看他,因为,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说话啊,你这样迟早有一天真变哑巴。"高羽说着,在折佩对面坐了下来。 "高羽......"折佩咬了咬嘴唇,开口了。 "嗯?说。" "咱们......咱们......分开吧。"折佩异常艰难的表达着。 "你、说、什、么?"高羽根本没料到折佩会说出这一句。 "我说......咱们......分手......" 高羽听着折佩的话,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原因呢?"高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需要我......"折佩低着头,"所以,还是分开吧......你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写东西什么的,我都不会再打搅你......"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折佩使劲的忍着,他不能哭,不可以哭...... "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听着真伟大。"高羽居然笑了,他从容的点上烟,吐出烟雾。"我不需要你?行,还有什么更好听的理由?" 折佩咬着嘴唇不说话,头垂的很低。 "你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啊。" "你......你什么意思?"折佩不能置信的抬起了头。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高羽的视线冷冷的落在折佩的身上。 "我干什么了?你干嘛说我是婊子?"折佩的声音抬高了。 "折佩,你当我是傻子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 "装傻?你非要我挑明了?"高羽叼着烟,斜视着折佩。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折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高羽轻蔑地笑着,"你可以回答我吗?是谁在楼下抱着你?是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深夜送你回来?" 折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都看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用怎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 好可怕...... 他让他百口莫辩。 "不回答?嗯,不回答也好,答案你我都清楚。对吧?"高羽站了起来,折佩下意识的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没质问过你,对吧?"高羽笑了,"知道为什么吗?" 折佩恐惧的摇了摇头。 高羽靠了过来,他抚摸着折佩丝绸一般的头发,声音柔和的说,"因为......我不想放开你,你是我的,明白吗?一辈子都是我的。婊子就婊子吧,我不嫌你脏,本来吗,你就是个男宠,你都是怎么下贱的侍奉别人呢?哼,我干嘛要指望你干净?" 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利剑深深的刺入折佩的心里,羞辱、愤恨、被轻蔑的无以复加...... 心如刀割。 "所以呢,你死心吧,分手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你到欧阳凛的身边的。" 折佩的脑子乱作一团,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猛的站起身,却被高羽死死的拽住了头发,"想哪儿去啊?找人哭诉去?" "你放手。"折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脱着高羽,支撑他有如此大力量的,竟然是绝望。 "你别跟我挣拔。"高羽的另一只手钳住了折佩的腰。 "你放手!你混蛋!你放手!"折佩手脚并用,能用多大的力气就用多大的力气。 "我混蛋?那你是没见着更混蛋的。其实更混蛋的就在你身边。你以为欧阳凛是什么样的人?温和的正人君子?"高羽捏住了折佩的下巴。 "听好了,傻小子,他比谁都恶毒。他能不择手段的算计我,他能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小男人被伦奸。你也想落得这个下场?你那么贱,还想跟他好?" 折佩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羽,他绝对疯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眼角的余光落到茶几上的剪刀上,折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拿起剪刀,一刀剪断了被高羽抓着的头发。 高羽被折佩的举动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折佩灵敏的往反方向跑去,绕过高羽,跑到了大门口,他慌乱的开门,他得离开,现在,马上,他觉得高羽不正常的能杀了他。 高羽反应过来折佩要跑,他追上去,可折佩已经出了门,他慌张的顺着楼梯往下跑,高羽拉开楼道的门,追上去。 折佩哪里跑的过高羽,刚刚下到35楼就被高羽拽住了。 全是恐惧,折佩看到高羽感受到的全是恐惧,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高羽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放手了,可折佩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倒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整个世界颠倒了,全在乱转...... "折佩!"高羽觉得一阵眩晕,他看到折佩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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