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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河----胡桃玉米——

时间:2008-11-12 04:21:02  作者:

五星顶层的主展厅,秀台已经搭好了,现场在测灯效,主灯没装,都是辅助灯,但是气氛已经烘托出来。叶飞找了一圈,直到照明灯全打开才在秀台一侧屏风后看到他们。 汪亮一手搂着苏意脖子在他耳边说话,一手在苏意手里那个抄写本上指指画画,苏意不时偏头和他说什么,两人鼻尖都快擦到一块儿。不知聊到什么,苏意边说边笑起来,汪亮也咧嘴一笑,两指一弯在苏意鼻子上夹住,苏意皱起眉头,拍开他手,两个人笑成一团。叶飞正打算过去,汪亮贴上苏意耳朵,苏意一边听一边笑,还是挺羞涩又甜蜜的那种。叶飞一下子止了脚步,汪亮左右看没人,把苏意推到墙上咯吱。苏意又生气又好笑的样子,咬牙忍笑,表情生动极了。汪亮又从兜里拿出数码,几乎把苏意抱在怀里手把手地教他拍。 叶飞在角落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后半夜叶飞听见门响,接着苏意踮着脚走进卧室,小心翼翼看一眼叶飞。叶飞装睡没醒,苏意背对着他掏出个东西,听着"兹"的一声数码开了。大概在看照片,不时几声轻笑漏出来。好一会儿,苏意轻轻拉开柜子进了浴室。叶飞坐起来点上烟,顺手抄起相机,一张一张翻看,有现场灯光的,有走秀彩排的,更多的是汪亮在那里指挥或者打盹的。还有不少苏意自己的照片,不习惯镜头,手里端着抄写本不知往哪儿放。但是几张抓拍拍得尤其好,苏意在很认真地抄图,或者弯腰拿着抄写本对号......另外几张合影,两个人都笑得开怀。叶飞没看完就把数码扔回去,靠在床头捏着烟屁股狠狠地抽。苏意出来正对上他黑得发亮的一双眼睛,吓一跳。
"你醒了?"
"笑得那么开心能不醒吗?"
苏意低头抓起杯子一角钻进来:"不好意思吵着你了。"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搞到挺晚的,还在门口等了你一会儿。"
叶飞这才想起来是他自己说要去接两人。
"那给我打电话啊。"
"打了......你关机了。"
"......"错在自己身上,"那也没这么晚啊?"
"出来就很晚了,想你大概睡了,一起去吃了小吃。"
叶飞一听就火了:"等你们大半夜,家里电话不知道打一个?"
"没人接......后来怕你睡了。"
叶飞突然一下子什么都不想再问,他是在外面逛了很久才回家,可是如果有一点想着他,怎么会在联系不到的情况下和一大帮人去吃小吃?他跑了一天,突然之间身心累到极点,什么也不想再多说,关上灯:"睡吧。"

第 29 章
既然从根上动了手脚,吴诘君目前算是在保险柜里。王东雷叶飞怎么努力的,吴诘君不知明细还懂得深浅。王东雷接他出院的时候,他两眼汪汪叫了声"哥",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东雷摆摆手把行李扔进后备箱:"下次别犯傻,有事记得要来找哥。"
吴诘君抓着车门点点头。
王东雷拍拍他脑袋:"好好养着,过两天大家聚聚,给你去去晦气。"
去晦气的地点设在了叶飞外公给他在西山留的别墅。叶飞给毕尚打电话时,毕尚还诧异:"多久没用的房子了,跑那么远?"
"雷子出的主意。"叶飞一边拎着话筒一边往洗衣机里扔衣服。吴诘君的事情解决了他就又闲下来,只是家里总他一个人。
苏意现在和汪亮配合出了默契,汪亮又怕他不会,事无巨细一点一点教,屋里教到屋外。这个活儿,其实除了那点调调预先设计好,剩下的就要耐心和仔细,苏意熟悉了一些术语和专用工具后再做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渐渐人就有了信心,脸上笑容一天一天见多,眼神都有些不一样。这一点,还是叶飞看照片发现的。
"喂?想什么啊在?"
"没什么,怎么?"
"都去啊?"
"嗯,雷子说都来,不来的枪毙。"
"喔。几点啊?"
"随便你们。"
"喔。"
叶飞正要挂,毕尚又问:"他也去?"
"谁啊?"
"还能有谁?"
叶飞明白过来,这是在问苏意呢。他不是很想和毕尚谈苏意,随便敷衍:"看吧。"
毕尚却异常执着:"那要是他也去你怎么介绍?"
"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说实话?"
"谁脑子有病问那么多?"
毕尚在那边没说话,叶飞定好时间晃到卧室,听毕尚还没有说话的意思,直接挂了。
叶飞没毕尚想的多,他现在有些无所谓,只要人不走,就是过日子。晚上有个热乎乎的人躺在身边,白天多少胡思乱想都没了。苏意现在一些微妙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那些自信和积极,他也十分欢迎。但是就好像是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长远不见的旧日老友,再亲密高兴,还是觉得不安。
高兴也好不安也好,叶飞的性格,都是要把各种情绪付诸于行动的。两个人既然白天见不了几面,只好靠晚上弥补;谁知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几次,真正相处,只有同床共枕的那么几个小时。这本来也没什么,现代人都是这么过的,也没见谁把身心交流耽误了。可是自从那天干仗一般的做ai以后,两人再没有实质的交融。不是苏意的问题,叶飞自己心里有障碍。
他承认他是嫉妒,也不见得就是空穴来风。嫉妒应该让他更燃占有的欲望,他有,却不足以催发成性欲。他对这个人,纠缠到自己都说不清;这身体,又曾经让他这么痴迷,即使现在自我抚慰,也一边回想一边兴致倍增。当初在苏意身上得到的贴合与抚慰,畅快与自在,如今还在他心里宛若溺水者接到的游泳胎。可是那么温热滑腻的肌肤就贴着自己,他却不敢有一点动静,甚至连拥抱都不能伸出手,即便跑去浴室,都不会有比亲吻发梢更亲密的动作。亲吻发梢是忍不住的,停下来不更进一步也是自然而然的。
这些,苏意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很累,不同以往的累。这场音乐会主办方很重视,场地设计下了大本钱,他每天在场子里跑来跑去,给人打下手,帮着记材料记编号,各种零星的碎活儿也有人指使他做。还是汪亮看见了很生气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以后我让你做的你就做,那些人,理他!"
苏意不在意地笑笑,递给汪亮一瓶矿泉水。场地的水喝光了,送水的还没来,他跑到对街超市买的。汪亮抱着他说声谢谢,又回头干活去了。
最后的舞台灯光上位,都是专业的师傅亲自操刀,助手小心翼翼跟着。一会儿没人指使苏意,他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汪亮的朋友叫谢斯,在台前扯着喉咙指挥,苏意想了想,又下去买两瓶水,瞅着空递给他,谢斯看都没看骂了一句:"边上站!凑什么热闹!"苏意来不及委屈,赶紧退后,谁知后台一扯线,正绊他一个跟头。谢斯又骂:"毛手毛脚干什么呢?嫌不够乱啊?!"
这一跤摔得挺重,膝盖正磕在倒置的音响架上。苏意哼都没哼一声咬牙走下来,坐稳一看,膝盖血淋淋的吓人。苏意疼得眼花,汪亮又在场那边应付主办方派的验收代表,只好自己掏出餐巾纸捂住伤口。
"去医院看看吧。"没多久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脑袋上方说。苏意抬头一看,正是主办方的代表,赶紧连声说:"没事没事。"
"这么大口子,还没事!"汪亮脑袋凑到跟前,又转过去:"姐姐,你都看完了吧?还满意吧?我先送他去医院你介意不?"
那女孩点点头:"你说的都不错,谢总我也放心。先送人去医院,我开着车,一起吧。"
汪亮就蹲下来背对苏意:"快上来,今天沾美女的光。"
苏意还有些犹豫,汪亮把他两腿一抱一个劲地催。苏意只好趴在他身上,一路人都看着,看得苏意把头埋得低低的,呼吸触到汪亮肩上又返回来,心里随着他脚步一颠一颠地悸动。
到医院美女有熟人,直接见医生。创口有点深,里面缝了六针,外面缝了四针。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苏意自己不让打,他老记得他没活很长时间的爸爸有一次说打多了麻药伤脑子,所以固执地不肯打。汪亮急得跳脚,还是医生说忍得住不打也行。苏意忍过那么多,这点疼算什么?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一直抓着床沿,被汪亮看见掰开来握到自己手里,那疼才算好受点。
还没做完手术美女又带进来个人,谢斯。谢斯其实看见了心里一直记挂着,灯一装上就给美女打电话问清情况,这个时间就能到路上闯红灯看来是一定的了。
谢斯的确是很愧疚。他知道苏意是好意,而且这么多天这个男孩的努力和周到他都一直看在眼里。因为一点小事害他吃那么大苦头,特别是看着他在汪亮手里发抖的指尖和咬得发白的嘴唇,谢斯就觉得很不舒服。转头又和美女商量,让她先回公司,之前在场地说的几处改动明天就把图纸送过去。美女一看那么多人,公司也的确有事,点点头走了。

第 30 章
谢斯和汪亮守在病房里,苏意疼得昏睡过去,模模糊糊还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呓语。汪亮坐在他床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苏意的手轻轻拍打。
医院的白炽灯直直地投射下来,和雪白的床单一起晃得人眼睛发胀。谢斯两眼发酸地走到窗前,三座一模一样的玻璃房杵在城中,占据了大部分视线,星星点点的楼群散落在各处相形之下微不足道,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只有笼罩上空大片大片灰蓝的白,和兀自悬挂在半空的一颗启明星。天际萌发出一点亮橙色的霞红,被医院栽种的渐渐显出轮廓的树林映衬得鲜艳夺目。
天快亮了。
再看回病房时,床上的苏意更显得单薄。谢斯见惯了五彩缤纷的眼睛突然难受起来,并且这一感观很快被传递到大脑,嘴巴也收到指令:"送他回去吧。"
汪亮正困得不行,一时脑袋反应不过来:"啊?"
"送他回去。你们不是住一块儿吗?伤口处理好了就别待在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汪亮一想也是,可是苏意还睡着,他为难起来。
"叫醒吧。我看他睡得也不踏实,干脆回去好好睡。"
苏意的确一直都没睡踏实,迷迷糊糊地一会儿梦到了回家,他奶奶抱着他;一会儿又梦到小侄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招魂似的喊"小叔"。他正要过去抱起孩子,一个人突地冒出来挡在中间满脸冷笑地盯着他。他吓得不敢动作,那人过去抱起他侄子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他在后面追啊追,轰的一声一棵树迎面倒下,躲不开,砸在他腿上。他动弹不得,拼命喊,喊的什么却不知道,那人的影子都快看不见了苏意才想起来,是叶飞。他使劲推,推不动,说不了话,可是不能走,不能走......
"苏意!"
苏意一下子被吓醒,汪亮满眼关切,苏意一下子觉得委屈极了,恨不得全发泄出来,两只手攀住俯向他的汪亮的肩膀:"我不想留在这儿,我们回去。"
汪亮点点头,正要抱他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只好说声抱歉,跑出去接电话。
就剩下苏意和谢斯两个人。谢斯眼见苏意假装自在地躺回去就笑起来,上前拍拍他的肩:"喂?"
苏意没料到他和自己说话,犹豫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满脸疑惑。
谢斯伸开双臂:"我抱你起来好不好?"
苏意不明白。
"怕我呢?"谢斯问得促狭。
苏意没回答。
谢斯凑得近些,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男孩的面貌,发现他的眉毛很长,不禁笑起来--听人说过,眉毛长的人命好,逢凶化吉,多遇贵人。谢斯觉得自己也很乐意做他的贵人,只是要先改良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很讨好地说:"对不起啊。"然后站直,一双手伸过去:"原谅我就抓牢我。"
苏意放松下来:"不用了,谢谢。"
正努力撑住胳膊,谢斯过来托住他后背,一只手抱住他半边身子,慢慢扶他。等苏意反应过来,对方的下巴正贴着自己的头发,刷的一下脸红透了。这么暧昧的姿势,逼得他想起以往种种,慌得推开谢斯:"不用了,不用了。"
谢斯察觉到他的抗拒,站远一些,很温和地看他,过了一会儿问:" 你是Gay吧?"
苏意吓一跳。
"你是吧?"
对方十分肯定,苏意只好点点头。
"我也是。"谢斯很开心,再次伸出手:"同类的帮助,不拒绝了吧?"
苏意这回不能再说什么,震惊之余只好任他把自己扶起来再穿鞋。刚好汪亮急匆匆进来,撞见这场景瞠目结舌:"大哥你不是吧?"
谢斯慢条斯理地系鞋带:"要不你来?"
汪亮接过手,一边系一边汇报:"场地有点状况,昨天的图纸改过,师傅们不是很明白,编号又都在我和苏意手上,他们不知道怎么装。"
苏意一听比汪亮还着急:"那怎么办?只有两天了。"
谢斯笑:"不急,汪亮去场地,我送你回去。"
苏意连连摆手:"你们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回去。都是我,不能再耽误了。"
"本来就要改的,汪亮一个人就够了,正好让我偷个懒。"谢斯说着两手按在汪亮肩上:"亮子,革命重任就交给你了。"
汪亮一想也只能这么着,把地址写下给谢斯,匆匆忙忙往场地赶。
谢斯载着苏意一路往东。医院离叶飞那儿还挺远,苏意想起来没给叶飞打电话,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沮丧地放回去。谢斯把手机递给他:"给家里打电话?"
苏意摇摇头:"算了,反正就回去了。"
谢斯没再说什么,让苏意睡会儿,自己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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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等了一晚上。他知道苏意这两天赶工,要在以往,一定会过去看看。可是那一张张照片和眼见的事实让叶飞觉得这么做是多此一举。
独自一人在家睡不着,翻出老电影和旧唱片,看了一个通宵。荧幕斑驳的光亮映在他身上,本来就颇为立体的面孔上眼睛和嘴唇都陷在阴影中,只能从懒散而又审慎的眼光开始描绘这张人脸。他在看老版的茶花女,影片放到开满芬芳的草坡时整个画面都亮起来,于是他嘴角的讥诮显露出来。
他看得很专注,但显然又不够专注。有一半的他泡在胡思乱想里。手指间的老约翰已经烧到了烟屁股,他毫无知觉。放到亚芒离开时他关掉影片,换了一张SY。他不知道天快亮了,没想过要看钟。房间一直都遮得严严实实,只因为苏意的到来而迎接过明媚春光。这般夜凉如水又朝霞似火的夏日他未曾独享,除了在初春欲暖还寒的时候为苏意添置过新衣,他并不确切地知道这座城市的四季有什么区别。于他而言,城不过是一具容器,塞满了回忆和随之而来的倦怠。他不会在这里仰望星空或者做一个深呼吸,但这些与生俱来的欲望并不因此被遏制。鼓点驱赶牲口一般紧紧相逼,晃动的现场和主场猴子一般的蹦跳把这驱赶表演得淋漓尽致;一种显而易见的狂躁压制了另一种,叶飞水波不惊地保持同一坐姿固定不变。他着了迷,在两者的夹缝中自由呼吸,以至于完全没有听到连续的门铃。
突然大亮的房间让叶飞蹭地一下站起来,他站在原地,冷眼打量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和那人放在苏意肩头腰间的双手。
谢斯等在那儿,苏意显然还没有想到,他只好自我介绍:"我是谢斯,苏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受了工伤,我送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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