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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大恶极----道道岭——

时间:2008-11-11 03:08:26  作者:

坐了片刻,钟敲三点,正是楼下老头平日送信递包的时间。付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在防盗门前,仔细听起门外的动静。果然,不过多时,隔壁的门就被敲得砰砰作响,老头的大嗓门紧随其后。
"1103的张小华!你的包裹!--张小华--给我起来--收包裹--"
付坚急忙跳出去,叫道:"大叔,别忙,这是我的。"
大叔浓眉一皱,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哧道:"你的?那你说说,这包裹上名字怎么写着张小华?我给了你,要是哪天张三李四又来找我要了,我上哪找去。"
付坚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低眉顺眼地尽情谄笑:"大叔,我没骗您。我这几天本来出差,怕收不到,就让张小华帮我代收下。没想到计划一变,这不,我又在家了。您要不信,打开看看,里面没啥值钱的,就一张合同。您拿来问问,不是我夸口,倒背也没问题。"
他说得十成十的真诚,叫人不动心也难。大叔瞅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拿出小刀,朝他比划了下,"我,我拆了我。"
"您使劲拆。"
拆开来,果然是一份合同。付坚从兜里掏出身份证,笑眯眯地翻到最后,指着签名给大叔看,"您瞧瞧、瞧瞧。这就是我的名字,付--坚--,写得好看不?"
"还行。"大叔仔细对了对,觉得没错,就把东西一股脑儿塞了过去。"我还得去楼上,这先走了。以后注意点,东西别乱塞。"
"是、是。您慢走啊。"付坚恭敬地把他送走,锁紧门,溜进卧室把那合同仔细查看了一遍,完好无缺一字不少。他嘿嘿一笑,趴下来撅起pi股,将合同小心藏进床底。
过了六点,阎二竟还未回来。付坚自觉做好晚饭,缩到沙发上看起电视。看来看去都是些无聊新闻,股市大跌,冲tu升级,艺人有了私生子。他正看得昏昏郁睡,却突然捉到门外一些轻微的响动。
一场莫名的阴阳路,已让他比以往谨慎许多。响动刚一消失,他已走到门口,无声无息地拉开门闩。
门外空无一人。付坚左右瞧了瞧,光线昏暗,只模糊瞧见一路的墙角有些水渍。莫不是这种时候做清扫?付坚摇头一笑,嘲笑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退进门去,继续安心打起了瞌睡。
过了一刻,那响动倒又传来。他蹙眉坐起,朝门口瞧了一眼。门缝里渗进一路水渍,眼见越来越多,很快就浸湿了厅中铺垫的地毯。
付坚动了动鼻子,突然暗叫一声"不好",咻地朝门口窜去。
迟了一步。扭动门把,那门竟已打不开了!
同时门外"砰地"一声炸响,付坚只觉面门一烫,不由得往后急退。门外的火像是生了双目,眨眼间已挤进门缝,紧贴着付坚的脚喷涌而至。付坚手忙脚乱地后翻,甚至连年幼时学的三脚猫轻功也用了上去。好容易躲过扑面的火舌,定下心来一看,门却早已被火势阻得丁点不见了。
付坚啐了一口,暗道:"畜生,来得好快!"
出路仅此一条,再无二家。付坚绕着房间转了一圈,爬上窗户往下瞧了眼,暗叫一声"妈呀",又赶紧战战兢兢地爬了下来。
不过这么片刻,火势竟已占据了大半客厅。放眼四顾,却再无退路。烟越来越浓,渐渐有些呛人。付坚低低咳了一声,摸清方向,憋了口气冲进烟里。周身火烧火燎,他顾不上去管,摸到浴室的门便冲了进去。
冲到蓬蓬头下,立马拧开水熄火。凉水冲在身上,此刻竟是重生般的惬意。付坚把墙上的毛巾通通扯下,打湿了,一块覆在口鼻上,其余塞到胸口。顿了数秒,又重新冲了出去。
那合同不能丢,丢了他可不就白死了。
一冲出去,后路就立即被火苗堵上。付坚绕过燃起的沙发,走了几步,觉得前方烧得发烫,只得退了下来。火势却不等人,每退一步,就越来越烈。付坚又试了几次,依旧无法前行,反到把自己困入死局。他犹疑了一秒,顿下再次往前的脚步,尽可能地伏下身去。
稀薄的空气令他头脑发胀,一趴下去,竟是动也懒得动了。
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死过一次的同志,到底还是比菜鸟时代从容了些。
贴在地上,便能隐约听到些门外的吵闹。似乎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人抱怨消防怎么还不到,又有人抱怨自家房子也遭了殃。楼下的老头这时正慷慨激昂,陈述他与这户户主方才的相遇,一并也感慨了几句世事无常。付坚苦着脸想,要不您先别说了,先来救救人吧。
正这么想时,门外突地一阵喧哗。大叫声一阵盖过一阵,付坚侧耳去听,头疼得更为厉害,只听见零星的。
"--去不得!小伙子!--危险!"
"抓着他!"
"哎呀!--啊!--"
此起彼伏的啊啊声简直要震坏了付坚的耳朵,这么一来,倒也让他清醒了些。门口一阵响动,付坚抬头看去,浓烟里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成型的人影。一双灰黑的球鞋跨过烟雾,停在他的脚前。
阎二面色平静地俯身,问道:"还好?"
付坚的脸瓮在毛巾下,声音嘶哑又破碎,倒还清晰。
"不是太好。"
阎二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拉他。一股清凉之气也随之迎面扑来。
搭上手的刹那,付坚几乎热泪盈眶,只觉这来的哪是阎王他儿子,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大神仙。那本像是催命符似的眉眼,现在看来真是顺眼极了。
8、
房间里热浪滚滚,唯独阎二身上沁凉无比。付坚一摸上去,手就像粘住了似的,再也不肯松开。阎二拉起他,不料那整个身子竟如八爪鱼一般缠了过来。面贴面,手贴手,连脚都被紧紧箍住。付坚歪倒在他肩膀上,满足地"啊~"了一声。
阎二蹙眉道:"作甚?"
付坚早已成了一堆软泥,哪里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时只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大仙,您赶紧施点法术,把这火灭了吧。这烤下去也不是回事。"
"那你先松手。"
"哦、好。"付坚嘴上连连答应,手脚却没动一毫一厘。
阎二见状,知他已多半被火熏得糊涂,再多说也是徒劳。本想出手把他掀开,见他满脸傻笑,一副痴傻满足模样,这心思倒也淡了。抽出的手转而往下,从裤袋里掏出一张令符。微一使力,那令符便烧起来,化作星星点点的灰。
阎二轻喝一声"去!",半空中的灰烬即聚到一处,以青鸟之姿,穿过浓烟,急遁而去。
外面依旧吵闹,他细细听着,不过数秒,眉头就舒展开来。这一去一来,竟如此之快。
半空中突地一声雷鸣,便是那游手好闲的损友在同自己打招呼了。果然,敖丙的声音远远传来:"阎小二,找我何事?"
阎二也不废话,直接道:"借你池里水一用。"
敖丙似难得见他如此狼狈,忍不住噗嗤笑道:"这可不好办。降雨一事,不管大小,都要请示父王。等我去东海搞定了他,你不早被烤成一只盐酥鸡了?"
阎二道:"不必降雨,用你的蛮力即可。泼水与降水自然不同,你不是每天以此为乐?"
敖丙顿了一秒,接着便是笑不可抑。"好、好!你若是不介意,我这就来助你一把。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条件尚未说出口,阎二早已冷冷打断他,"应你便是。莫再废话,动手罢。"
说话之间,火势早已蔓到两人周身。若不是阎二护着,付坚早已要焦透了。
敖丙嘿嘿一笑,打了个嗝,将一口长气屏入腹中。周围阴风大作,漫天的云层却突然像蒸发了一般,从天空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接着,一道水柱劈破苍穹,直扑这楼而来。水涡围着中心激流旋转,来势迅猛,霎那间将窗户破了个大洞,闯进火海。水火交融,缠斗间此消彼长。付坚浑身被打了个透湿,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向阎二,也是浑身湿漉的狼狈模样,脸上却仍是淡淡的,看不出神色。
付坚大着舌头道:"下、下雨啦?"
张嘴舔了舔,这雨竟是咸的。
阎二紧抿着嘴,只点了点头,轻轻一推,郁将付坚从身上解下。岂知付坚方才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推之下,竟分毫不动。阎二皱眉,点上他的手腕。付坚一阵剧痛,慌忙间乱了分寸,竟发狠了,竟反过来更用力的卡住了他。
水柱从八方泼下,几乎将整栋楼包裹其中。水势胡乱,忽左忽右,没个头绪。走廊上的人被淋得哇哇直叫,抱着头忙不迭往家里跑,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火势渐熄,水也随之缓了下来。房间里早已水流成河,付坚叫了一声"糟",忽然松开阎二,冲进卧室。往床底下扒了扒,装东西的铁盒子还在。付坚小心捧出来一看,外面湿了,里面还是干的。
万幸万幸。付坚感叹,谁说便宜无好货,社会主义的春风里,四块五的东西也能抵个保险柜。
抱着盒子出门去,世界已经清净了。窗外阳光明媚,付坚跨过一个小水洼,正撞上窗户外蹦进来一个白衣人影。那人"哎哟"叫了一声,付坚急忙后退一步,揉了揉脑袋,骇道:"兄弟,这、这是十一层......"
敖丙撇嘴道:"管你几层。"
说话间已越过他,上前揽住阎二。付坚瞧见他们的亲密模样,心里顿时悟了,冲上前去握了握敖丙的手,道:"大仙,您好。"
敖丙甩开他,眼见阎二要走,忙一把捉住,道:"你许诺我的事,不得变卦。"
阎二道:"自然,你但说无妨。"
敖丙得意笑道:"中秋过后,你便收拾好东西,到我东海来。陪我耍了半年,我再放你回去。我们可以赏月,赏鱼,赏螃蟹,好不惬意!你要乐意,也可以带你大哥一起来。"
"半年?冥府里哪来这些闲日。"
"嘿嘿,你休想诓我。今日你不敢做法,抓我来帮忙,定是偷偷上来找乐子,生怕行踪露馅。若你敢反悔,我就去阎王那处告上一状,比起在府里禁足,还不如和我同去玩耍。你看如何?"
"好。"
阎二点头应道,冷不防飞起一脚,付坚只觉眼前一花,"嘭"地一声重响,敖丙已被生生踢出了窗外。
付坚冲到窗前,痛声疾呼:"大仙!"
白云蓝天里早无人影,远远传来敖丙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阎小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东海里的千万银鲛已经等你多时了--这一脚,我到时定会奉还!"
付坚怔怔撑在窗口,只觉这飞天遁地的技术真是潇洒无比,不由得心生向往,只盼自己魂归极乐后也能升个小神仙做做。感慨良久,才转过身去。方想找阎二道谢,却见他蹙着眉头,撩起衣角,哗啦一下将T恤从头顶翻下,丢在地上。
付坚见着那湿漉漉的身子,不由得一个寒噤,立刻缩起身子来抱胸道:"这会儿水汽还重,光着不好。您要是嫌湿衣服不舒服,我去帮你拿件新的。"
阎二摇头问道:"不必。何处可以沐浴?"
付坚把他领进浴室,这一回劫后余生,令他放宽了心,忍不住出声调侃。"刚才雨水冲过,就当是免费冲过一次澡了,再洗不是浪费?"
阎二似有些厌恶地皱起眉,道:"他腹中之水,必定不是什么好物。"
"哦......"付坚呆了半秒,突然目瞪口呆:"啥?"
阎二已经就着他的手将水打开,径自冲了起来。见他好奇,便好心解释道:"今日我瞧你那电视里,也有此番景象。那双龙戏水,正是将水蓄在口腹中,待时机成熟时,一齐喷出。这是敖丙小时常玩的把戏,我方才突然想起,倒也有用。"
付坚摸了摸手臂上的水,顿时一阵反胃。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满身满脸的水,岂不就是那位兄弟的口水?他翻了翻白眼,想起自己方才还颇为陶醉地舔了舔那水珠,和着口水吞下了肚......这下是再也忍不住,喉头一苦,便飞速奔到马桶边吐了起来。
阎二瞧见他这模样,竟微微笑了一笑。这笑意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捉弄的意味。
只是这些,付坚自然是看不到了。
9、
付坚直把自己搓得满身通红,褪了层皮,才愤愤地从浴室出来。
阎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被烧焦了,塌掉了半边。电视当然也焦了,屏幕上只剩噪点。可阎二仍旧坐得踏实,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付坚走近一看,那沙发面上满目疮痍,惨不忍睹。他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定力修为,还是果断地转进厨房,搬来一个小板凳,就着阎二脚边坐下。
pi股还没坐热,门铃突然响了。
付坚动了动,又退回来,向阎二扯出一张笑脸,"麻烦您去应应门。"
"嗯?"
"要有人找我,就说我死了。"付坚边说边躲进了卧室,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那刺耳的铃声越来越急,阎二蹙起眉,身形一晃,便闪到了门口。这锁也不知是如何个开法,他瞧了一眼,伸出手来,轻飘飘地切了下去。
门开了,站在外面的是本市效率奇高的消防队员,从接到报警到抵达现场,总共才用了四小时三十五分。
阎二问:"何事?"
消防兄弟嘿嘿笑道:"我们听说这里起了火灾,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火已灭了,现在一切如常。无需挂心,请回吧。"
这兄弟竟似十分焦急,匆忙问道:"那这户户主呢?"
阎二冷冷道:"死了。"
"死了?当真死了?你没骗我?"
"死便是死,岂能有诈。"阎二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顺力推了他一把,竟令几人都踉跄着退了几步。他再不多看一眼,合上房门,用力一推,那锁便又回到原位。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
阎二方坐回原处,付坚已从卧室里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你老教导我莫撒谎、莫撒谎,自己说起谎话却这么流畅,面不改色心不跳,小生佩服。"
阎二道:"我并未撒谎。你此刻不过拥有生人的躯体,在生死簿上,却还是个死人。"
付坚笑了笑,挨着他坐下。拿余光去偷偷瞧了瞧他的表情,只觉深不可测,叫他不由有些忐忑。
阎二又道:"倒是你,我要再问一次。你当日在冥府里说过的话,有几句真,有几句假?现在照实作答,我或可再饶你一次。"
付坚当即怔住,不明白阎二这话的用意。
可他也明白,这事玩笑不得。一句说错,就要真的送命了。
将当日的情景细细回想了一遍之后,付坚收起之前嬉皮笑脸的神态,慎之又慎地答道:"字字真言。"
阎二的眼就像刀子一般,深深扎进他的眼里,仿佛想要从中掏出他的心脑,来检视这话真假。付坚冷汗重重,却一眼也不敢眨,老僧入定一般,久久与他对视。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阎二突然别过头,蹙起眉来。
付坚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这么问一定有你的原因。今天去富丽酒店,是查到了什么?"
阎二的脸上已褪了方才的凌厉神色,沉吟片刻,才道:"我找到那处土地,叫他将当日发生之事悉数告知。他自然提到那场车祸,却不是有人蓄意谋害。撞你那人,碰巧在当时受到鬼魂惊扰,混乱之下失了方向,车闯入人行道,唯有你正在走神,不知闪避,才因此失了姓命。"
付坚跳起来:"胡说八道!大白天的撞什么鬼!"
阎二道:"那日正好是七月十四。鬼门关一开,各路妖魔都能上去玩耍。有调皮的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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