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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三意----亚海——

时间:2008-11-11 01:39:21  作者:

「对对,我还当过医生咧──你以为你是倪尔摩斯喔,哈哈。」
我与蓝襄笑闹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原来他早就注意那位学弟很久,想找机会一诉情衷,我提供一些新奇的告白方法都不被采用,所以我改走感性的路线。
「喜欢上一个人到底是什麽感觉啊?」
蓝襄摇摇头,摆出一副师傅告诉徒弟「盖世神功不是人人可以练成」的脸。
「这种事很难用言语说明的,时候到了,你就知道罗。」
「喔──那同性恋会不会传染啊──」
句尾的「啊」不是状声词,是我被蓝襄狠狠地踹上一脚的惨叫声。
其实我一直没有跟他说。
当年他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马上就注意到那位闪闪发亮的学弟。
阳光下的男性胴体让我无法不去注意。
学弟後来跟他交往了几个月,直至他们分手後,我才确定自己跟他们也是同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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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第三类组的我对任何事都抱持著「首先观察,然後确认、检验,最後判断」的态度,毕竟有些东西乱割掉可是长不回来的。
但是这种态度在感情面上却是个绊脚石。
像当年我的高中损友蓝襄讲的,「时候到了,你就知道罗。」
明明当时就正是「时候」,而我却要确认、检验,等到「时候」过去了,才下判断。
『因为......所以......我喜欢他。』
尔後再看这段历程,想想我还真是笨,告白根本就不需要「因为所以」啊。
幸好平常看到老太太会扶助她过马路、再加上又选了一个佛心来著的职业的关系,阿拉上帝佛陀都待我不薄。
──让他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刚刚有说了什麽?」
他忽地发问,想当然耳,必定是某位先生跟他说嘴了什麽吧。
对於初识不到十分钟的家伙的告白我当然是全盘否认。
「没有啊,他没说什麽......倒是你......」
应该要有很多话想说的我为之语塞,原本要说的话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般,随著他带来的微风而吹散。
「我......?」
「夏......呃,可以叫你......小郁吗?」
勉强挤出的这个问句是我毕生唯一的请求啊──「当、当然可以啊,那我也可以叫你友并罗?」
自出生以来我从没讨厌过我的名字,那是父母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可是现在......
我却背叛又自私地想著,这个礼物能不能退货不要签收啊──!
「不、不行吗?不能这样叫你吗?」
内心淌泪的我乾笑道,「不不、当然可以啊,哈哈──」
还想再多抓点蒲公英种子回来的时候,我却有工作上门了。
待验的尸体跟火车一样都是不等人的,在夏天里腐败的程度比新上任的政府官员还要快。
我莫可奈何地转头对他说,「小郁,我现在临时有事。」
「啊,没关系,那我先回去了。」
他也贴心地回道,转身就要离开的同时,我总算也能伸出迟了好几年的手。
「明天,我排休,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我虽然聒噪多话,老被人说是拿掉一张嘴就什麽都不剩的男人,不过,那句话我还是没办法随随便便就开口的,我知道他也是,虽然早由别人代口让我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我想......还是慢慢来会比较好。
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一起散步、一起去看小狗......
慢慢地,我会走入你的心中。
二心三意 6 - A-side
看著纸上的黑色碳粉字,不管怎麽凑都凑不清它们的想表达意思,我阖上书,走到阳台边。
Friday选的这间套房很不错,刚好就在学校的後门,从我住的三楼望过去还看得到文学院後方的那片树林,早起运气好的话还看得见绿绣眼在枝头上飞舞。
文学院再过去便是学生活动中心,活动中心紧连著学校的梦湖,是白鹅的栖息处,我认得的白鹅们早已不在,新住民承袭祖先们的习性很自在地悠游在湖上,偶尔上岸不怕生地与人亲近,听说最近新养了两只黑天鹅,哪天一定要去湖边欣赏它们的优雅。
对梦湖的记忆除了白鹅外,另一项最深刻的就是──那里也是我们的初识地点。
「啊......」
「怎麽?」
「Friday你在啊......」
「从你走到阳台边晒太阳发呆的时候我就在了,快进室内吧,会变黑的喔!」
我听话地走回室内,坐在Friday新买的躺椅上看天花板,跟葛莱医生家的天花板不同,Friday请人漆成淡草绿色,因为他知道我常看天花板想事情,真体贴。
「Friday......」
「唔?」
「我刚刚吓到,其实是我突然想到今天一整天无法专心备课的原因。」
「......我的小郁啊──这点你还要想吗?昨天从地检署回来後你就没专心过任何事吧?」Friday大声地叫道。
我缩著头,细声地说,「可是我真的是刚刚才发现......因为我一直在想友并嘛......」
「你真的很喜欢他耶?我真不懂,他哪里好啊?你喜欢他哪一点啊?」
Friday对友并的第一印象好像不太好,但是友并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希望Friday之後对他的印象能改观......我记得以前丽娜他们都很喜欢友并呢......
可是真的要我用言语形容我喜欢他哪里......
「应该是费洛蒙的关系吧!费洛蒙很神奇喔,动物之间之所以会相互吸引就是因为费洛蒙,而费洛蒙其实是互补的,也就是说动物为了繁衍强壮後代,会不自觉地选择与自己不同免疫力的配偶喔。」
「又来了......又是动物啊,不过小郁,重点是──你们都是同性,没办法「繁衍强壮後代」啊。」
经Friday点醒,我为之语塞,仔细想想也对,那我为什麽还会喜欢友并呢?
见我陷入长考,Friday再次点醒我,「好啦,不要钻牛角尖了,其实我知道有时候就是讲不出来喜欢一个人哪里,我只是很好奇罢了,喔,再不准备出门就要迟到罗!」
我慌张地望向墙上的钟,已经五点半了,虽然从这边到学校後面只要十分钟,但後面不常开放,所以我得走到侧门去才行。
我走到玄关後,Friday又叫住我了。
「哎──小郁。」
「Friday,怎麽了吗?」
「你打算就这样去赴约吗?」
糊里糊涂的我常忘记带东西,所以我又重新检视了一次口袋,奇怪的是,重要物品都在啊。
「我没忘记带东西啊。」
「衣服──是衣服!你穿著普通的T恤跟牛仔裤就要去约会吗?」
这样穿有什麽不对吗?
我虽然疑惑,但又不敢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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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今天一整天的心神恍惚,跟友并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很自然,我不知道这样形容适不适切,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我待在动物身边一样,而跟动物不一样的是,友并很可靠、也很会说故事。
「之前当兵的时候,有个大头兵每天都来医务所里跟医官说他有忧郁症,医务所里的医官是个老中尉,一看就知道他是想验退,啊,验退就是说,因为某些病症由医官开立证明,允许他早点回家,所以医官不太想理他,但又不能不理,怕他告上去就不好了,最後他就变成我在军营里唯一的病人。
跟他聊了几次天後,我发现他不是有忧郁症,而是有『被兵变妄想症』,天天都想著女朋友会跟自己的好朋友跑了,我也蛮同情他,每每都与他并膝长谈、安慰他,还因此被误会我们之间有什麽捡肥皂的关系,哎──说起这个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後来,直到有一天,我跟一个也认识忧郁惨绿青年的同袍聊天,说到他今天放荣誉假,我就说,『那他一定是回去看女朋友了吧!应该、应该的,真的兵变就不好了!』,没想到我的同袍疑惑地问,『他几时有女朋友?』,後来我才明白,我又诊断错误了,他其实是有『幻想症』啊──」
「那最後他有当完兵吗?」
友并点点头,「有啊,不过当了快二年喔。」
「现在不是不用当这麽久吗?」
「因为他中途因为太想他的『幻想女友』了,就飞奔从三楼跳下去摔断了腿,以为这样就可以验退,结果当然是不行啊,国防部只放他回家养病,等腿接好,还是得回来继续未完的役期喔、吃还没吃完的馒头喔。」
「那岂不就得不偿失?」
「是啊──可是呢,也因为当太久的兵了,他因此跟外面送饮料的小姐混熟,听说现在好像在一起了呢──」友并推了推黑框眼镜,撇头道,「欸,一直讲当兵的事......会不会很无趣?」
我连忙摇头,「不会啊,有并你讲的故事都很有趣又好玩呢──」
「那我改天再讲别的故事,那个故事比这个更好笑喔。」
「真的吗?好期待。」
「只要你想听我每天都可以讲新的给你听......」
「每天?友并你到底有几个故事啊?」我笑问道。
他面露神秘的微笑,伸手轻轻地捧著随夜风飘落的小黄花。
「比这些小黄花的数量还要多吧。」
「喔──那真的可以讲好几天耶。」校园里的黄花落满遍地,树还也还有好多,搞不好有上千小朵呢!
「是啊......好多、好多天......」
二心三意 7
A side
这是我从学生时代以来的习惯,上课前都会提早二十分钟进教室。
还是跟多年前一样,上课前二十分钟,空盪无人的大学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母校上课,也是这学期的第一堂课。
我带了课本,但并没有要上课。因为这是一门重修课,原本要开课的老师似乎有事暑假出国,便由我这个新任教师接手,我打算第一堂课先大概介绍授课内容、评量方式,Friday也说这样比较好,重修就已经够可怜了,还换一个妾身未明的新老师,第一堂课还是轻松点吧。
讲台後的黑板被置换为白板,我瞪著白板发呆,手上不住地随意搓揉行经校园时拾起的黄花,睹物思人似地,我想起那夜友并的脸,还有他说的那些故事。
当脑海中的他正要开始讲第三个故事时,後门突然冒出的谈话声打断我回想他的话。
「好热好烦喔──我讨厌暑修啦──」
「我也後悔了,早知道就多念二天书,五十三分被当耶,有没有那麽冤的啊──」
「你五十三分,我五十七分被当耶......有没有安慰一点了?」
「并没有......唉,我们真的是惹到大熊,吃不完兜著走......」
「你别再乱说话了啦,他眼线超多的。」
「反正暑假校内没啥人啊......而且这门重修课又不是他上。」
「没人咧,你看前面那不是人喔?」
「啊......真的耶......他是?重修的学长吗?」
「没看过耶......问问吧!」
我听见脚步声朝我走来,背著大背包穿黑无袖上色的男同学向我问道,「同学,你也是重修动物组织的吗?」
「不是。」
背背包的男同学疑惑地跟後面同伴交换眼神,又继续,「你是生科系的吗?」
「是的。」
「那怎麽都没看过你啊,你是大几的?我们是大二的。」
「我这个学期才来的。」
「你是转学生?」
「不是,我是老师。」
男同学不知为何惊讶到往後退了好几步还撞倒了桌椅,我赶紧起身扶住他,「没事吧?」
「没、没事......老、老师好......」
另一个穿著紫色短裤上色的男同学也竖直起身子道,「老师好!」
我微笑回礼,「你们好啊。」
虽然在国外也有被叫老师的经验,但是听到母语这麽叫还是会有另一种不同的感受,一种像是鸡妈妈初为人母,看到小鸡破壳而出後的第一声鸣叫的感觉。
等待其它同学的时间我与他们閒聊,其实我本来不擅长与初识的人攀谈,可是Friday总叫我要多接触其它人,不要每天只跟动物说话,被念过好几次後,渐渐地,我也会主动开口,通常是对学生,因为我觉得跟年轻的学子们说话其实很有趣。
「老师你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老师啦──要不是这堂课是重修课,我还以为你是大一的学弟呢!」背包同学激动地道。
「我真的......看起来没有老师的样子吗?」我困惑地看著自己,连系办的助理也这麽说,是因为在国外读书读太久而太随性的关系吗?
「不是没有老师的样子,是老师你看起来太年轻了!」另一个同学补充道。
「啊,是吗?」
太年轻了,我真的很常被这麽说,但我以为那是因为西方人看不出东方人的年纪,没想到回来之後也被这麽说。
两个男同学动作一致地点头,模样像极了吃著果实的松鼠,我记得母校里的松鼠也都是两只一起行动的呢。
「啊,对了,老师......可以问你一个很重要问题吗?」
「什麽问题?」
学生们问的问题我都来者不拒,虽然Friday也念过我这件事,他说「没必要连是不是处男这个问题都回答吧!」,不过我觉得只要是我知道答案的问题,我都十分乐意解答。
「老师......你是熊派的还是牛派的?」
乍听之下是个与动物相的问题,但是,我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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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side
美丽的星期五夜晚一向是我活跃的时间。
休息一整天後,我跟小郁交棒,但他看起来郁郁寡欢,细问之下好像是因为没办法回答学生的问题而心情低落。
哎,这种问题我就帮不上忙了,连猫跟狗都快分不清的我怎麽会知道什麽动物组织学的问题呢。
我安慰他一下,叫他早点休息,搞不好明天醒来就有答案冒出来了,小郁虽然不同意我的论点,但性情温和顺从的他还是乖乖地去休息。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还蛮自私的,说是为小郁著想其实还是以自己的欲求为重,早早把他赶去休息也是为了今晚的约会。
不过最近我的罪恶感托某人的福已经少了很多。
星期一到四都被他们小俩口占去了,五、六、日让我享乐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我已经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连哪一家夜店的帅哥多都了若指掌,但在我要步向预设好要欢乐一整夜的PUB时,有股不对劲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人在跟踪我。
技巧很烂地亦步亦趋跟踪我,原想视而不见的,可是因为他的脚步声还有碎念著什麽的声音真的太吵了,我不得不转身看他在玩什麽把戏。
「没想到你这个人不但有病,而且还是个跟踪狂啊!」
二心三意 8 - C side
结束完一件案子後,时针已走过十点。疲惫的星期五夜晚,回家的脚步总是比拖著象腿还要沈重,幸好田检察官问我要不要搭便车,说可以在更近一点的公车站放我下来。节能是全人类的志业,背负著更沈重使命的我当然义不容辞地坐进他的HONDA当分母分摊排碳量。
「刚刚那个案子你怎麽看?」明明才近四十却有张五十岁疲惫老脸的田检察官随意问我。
托腮看向窗外霓虹闪闪的我也随意回答道,「我回家会把铁丝衣架全换成木制的一体成型的衣架。」
「哈哈──倪法医!英雄所见略同啊!」田检察官拍著方向盘大笑著。
刚刚那件案子是情侣争吵而失手杀人,刚好地点在洗衣间,看到被害人颈上深凹的痕迹配上一旁变形的衣架後,在场的人应该都可以在脑海里重播放一次现场实景。
「而且我前天才看了生活小智慧那种节目,里面在介绍衣架的妙用......」其实我还蛮喜欢看这种会教人收纳或整理东西妙方的节目,但因为看完之後就有种「我已经整理好了!」的同步感,所以家里永远还是散乱一气。
「所以妙用又可以增加......哎,还是别提啦。」明明是自己先挑起这个话题的田检察官哀怨地道,「家里的衣服可都是我在晒的呢......想到回家还要看到衣架,太阳穴就隐隐抽痛。」
「那要不要回家前先去买木制的衣架啊?」
我提出良心的建议,因为我待会也会先去买衣架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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