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Wild Moon 野性之月(前篇)----志蓝——

时间:2008-10-21 11:06:01  作者:

『神怎麽可能爱上人类?』
『以後你就会知道,爱情是多麽神秘又可怕的情感。会让人盲目、让人疯狂、让人憎恨…』
『可是爸爸说,月族不会轻易喜欢别人。』
『是啊!所以月族一旦爱上,就会不顾一切地付出。因此,为了狼王,芙娜选择成为凡人,但就在她即将宣示的那一天,狼王误信旁族的挑拨而背叛了她。』
『她…被喜欢的人背叛了啊…』
『伤心欲绝的芙娜,诅咒狼族世世代代的子孙…一旦我们没有遵守誓言,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事物,这个诅咒直到立誓者或接受誓言的其中一方死去,才能解除。』
『可是…这样对狼族的子孙不是很不公平吗?』
『没有所谓公不公平,誓言本来就是要让人遵守的,不是吗?只是狼族的誓言要用生命去守护。』
『妈妈,除了我以外,你曾经向谁发过誓吗?』
『当然有啊!在我决定和你父亲厮守终生的那一刻,就发誓会和他同生共死。失去最重要的人而自己独活,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比死还要痛苦?…』
『是啊!因为我已经无法想像生命里没有他的日子…澄明,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吗?…
母亲的容颜,在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在枕畔哄他入睡的温柔低语,当时诉说禁忌故事的嗓音,还带著一点神秘感,让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於是,就在某一天,父亲和母亲再也没有回到他的面前。
他们选择了彼此,留下他一个人。
芙娜对挚爱之人的诅咒,当时年幼的他无法理解。
直到如今才能明白,这至死方休的爱恨纠葛有多紊乱,因为越是爱得深刻,也越是恨得狂烈。
他很疑惑,芙娜同样会诅咒只有一半狼族血统的自己吗?
可是,为什麽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违背任何誓言,却仍旧不断承受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呢?
双亲、挚友…
最後,就连他唯一付出过爱恋情感的那个人,都离他而去…
为什麽,自己永远只能面对独自苟活的孤寂?
「…明…澄明…澄明!…」
从断断续续的呼唤声中张开双眼,眼前仍旧一片蒙胧,隐约看出有个人影正在晃动。
「终於醒了,幸好寒毒的後遗症没有想像中严重。」
澄明甩甩沉重的头,一听出声音的主人是校医,立刻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从病床边的柜子摸到眼镜,恢复清晰的视线映入校医的背影。
他挣扎地坐起身来,却从额头传来一阵钝痛。
「好痛…」
「你突然在课堂上『咚』地一声昏倒,吓得学生赶快把你送到这里来。真是丢脸耶!老师!」
「抱歉…」
被校医责备也无话可说,澄明苦笑著揉揉抽痛的太阳穴。
即使有窗帘的遮蔽,明亮的阳光还是透了进来,彷佛将梦境所残留的情绪一扫而空。
已经好久没有梦到这个故事了…
从小他就不喜欢这种传说,总觉得背负先人的原罪,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然而,自从接触到狼族的後代,他很清楚那并不只是一个传说,而是狼族世世代代遵守的祖训。
所以,他不喜欢狼族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太过执著於传统、命运以及来自神明的启示,甚於自己的人生。
就连那个人,也是被这些可笑的束缚给带走了…
不对,是那个人决定舍弃他,选择了家族和宿命带来的责任。因为那个高傲、自尊心强的美丽身影,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停留。
即使早就知道结局会是如此,心中还是感到落寞…
「你啊!不要这麽明显好吗?」
校医一脸不悦地推推澄明低垂的头,打断他的思绪。
「干嘛就连昏迷中都还喊著人家的名字?」
「名字?…我喊了谁的名字?」
「琴川啊!」
校医将装满温水的玻璃杯递给澄明,不耐烦地拉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喏!先喝点水吧!真是的,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风范。」
被校医露骨地嘲讽,澄明扶正鼻梁上的镜架,平静地望著他。
「我只是担心学生而已。」
「学生个头!」
校医嘴里冲出和身份不搭调的粗鲁言词。
「按照襄祺的说法,你连不该教的都教了,需要我明说吗?」
那只大嘴巴的狐狸…
澄明咬牙忍住怒意,察觉到他情绪开始激动,校医赶紧将装了草药的小杯子塞给他。
「好了,好了!想寻仇晚点再说,先把药吃下去。以後每天早晚服用两次,看看能不能顺利清除你体内的寒毒。」
「寒毒?…」
澄明不解地望著校医,对方只是理所当然地催促著他吞下草药。
「你不是和殷狩交手过了?你应该中过他冰剑碎片的寒毒,我才会在你身体里测到这种毒素。」
「这样啊…我以为恢复清醒之後就会没事了。」
「这种寒毒相当邪恶,即使脱离昏迷状态,还必须配合调养的药服用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清除残留的毒素。不然就会像你这样,只要身体和精神状况不佳,很容易让毒素趁虚而入。」
身体和精神状况不佳…
澄明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的确,现在的自己必定像行尸走肉般憔悴吧!
「不过,你也真是命大,一般人早就死了,你竟然能撑下去,真不简单。」
校医的话刺痛了澄明的胸口,他的命是琴川救回来的。
然而,回忆起两人当时相互依偎时的炽热体温,如今只剩下不舍及哀伤而已。
「是琴川救了我,他用你给他的药帮我处理伤口…」
「不可能,那种药不会是我给的。」
校医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低吟著。
「我给琴川的不过是一般的伤药,只能让伤口愈合,根本无法救你的命。」
41

校医的话让澄明陷入混乱之中,昏沉的头更加疼痛。
「等一下,你是说…」
「威胁你性命的寒毒,那是身为制造者的云族才握有解毒剂。即使是我,也没办法自行研发解毒的配方。」
被全校医生视为万能的校医,苦笑著承认自己的极限。
「而且据我所知,服下解毒剂之後,还必须不断保持温暖让药剂发生效应,直到解除昏迷状态。我想,琴川顶多使用我的药让你止血或是让伤口复原,但那是在你获得解毒剂的前提之下,才能产生作用。所以…说不定…」
看著校医欲言又止的神情,澄明回忆起自己当时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向琴川问到殷狩的下落时,同样有所保留的态度。
顿时间,他察觉到当时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只有云族才握有的解药。
然而,寸步不移地陪在自己身边的琴川,是如何换得这帖药剂?又为什麽要对自己隐瞒真相?
难道?…
一旦看清了可能的事实,深沉的懊恼让澄明握紧了拳,任指尖刺痛了掌心。
「琴川…你这个笨蛋…」
如果要拯救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下毒手的殷狩取得解毒剂。
然而,他很清楚殷狩对琴川有多执著,不可能就这样无偿地乾脆离开。
这一切的不合理,绝对是琴川用极大的代价换取而来。说不定,琴川为了拯救他的性命,比想像中牺牲了更多…
「可恶…我…」
为什麽自己没有看穿这一点呢?
为什麽自己不明白琴川在离开自己前,每次挣扎、每句怒吼所隐藏的心意?
他只知道自己被舍弃了,却没有想到对方为自己付出了什麽。他竟然以冷漠的态度屏除了一切,只记得自己受的伤,忽略了思考对方非得离开自己的原因。
『如果我…如果我不走的话…』
琴川当时破碎的嘶喊,一再撞击著他自以为伤痕累累的心脏。或许自己给予对方的伤害,更加沉重。
「可恶!…可恶…琴川…」
「澄明…」
眼看澄明深深懊悔的模样,校医除了叹息之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哟!怎麽气氛这麽凝重啊?」
突然间,开朗洪亮的嗓音彷佛驱散这层阴霾,大剌剌地闯了进来。
「咦,难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瑟海?」
澄明抬眼望向来者,不知为何,这时看到瑟海,竟然涌起一阵莫名感伤。
相对於其他两人的诧异,瑟海一派轻松地晃了过来,校医则是横眉倒竖地瞪著他。
「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发生大事啦?校长找了你好几天了!」
「抱歉!抱歉!我知道啦!等会儿我就去跟他报平安。」
瑟海屌儿郎当的态度,让校医不信任地蹙起眉心。
「你说什麽?现在就给我去!」
「等一下嘛!我重要的事情要跟澄明老师说。」
「总之我先去跟校长通报一声,免得你又搞失踪。哪!我已经在门口划好限制圈,你别想逃跑。」
看校医像防贼似地在医务室门口用药粉划下紫色线条,瑟海苦笑著向他挥挥手。
「知道了啦!我才不会逃跑。」
「澄明,帮我看著他喔!」
澄明对校医临走前的叮咛不置可否,只是缓缓将视线移向瑟海,到嘴的疑问还未出口,瑟海已抢先一步开口。
「好啦!我知道擅自失联是我不对,我回去之後,八成又要被处罚了。」
澄明并不是想质问他的失踪,因此选择沉默。
「反正,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告别罢了。」
「告别?你是说…向琉依吗?」
澄明发觉像只忠犬总是紧跟在後的身影没有出现,因此脱口而出,没想到瑟海脸上竟少见地闪过一丝慌乱。
「我才懒得管他…」
虽然嘴上说得潇洒,但瑟海嘴角泛起的微笑却难掩苦涩。
「虽然我不像我那个外表和意志不搭的老哥,我讨厌当什麽狼主,也不想成为狼王,我只想过我想过的生活而已。不过我们可是狼族,这些包袱是怎麽也丢不掉的。」
察觉自己说了沉重的话,瑟海又豁然开朗似地咧开笑容。
「抱歉,跟你说了废话。总之,我要回去了,以後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可见面,殷狩叔叔虽然很疼爱琴川,却相当讨厌我呢!如果对决的话,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干掉。」
「别说这种丧气话,看穿他的把戏之後,其实他也没有想像中强。」
澄明这麽说,多少也是因著失败过的不甘心。
「只要好好策画一下,一定有办法对付他。」
「我刚是开玩笑的啦!再怎麽说我都还是要奋战到底啊!我还想回学校来找你当指导老师呢!更何况,我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当初他们争夺狼王之位时,怎麽会由我老爸胜出咧?」
即使流露出些许不安,瑟海的口气还是努力保持开朗,澄明开始对这个外表轻浮的男孩另眼相看。
狼族的子孙,果然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展现出坚强的意志。
「对了,澄明老师。」
「嗯?」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你在我回去前,有没有什麽要托我带给琴川的?」
42

「带给琴川?…」
听见那让心脏揪痛的名字,澄明无意间皱起了眉,然而瑟海仍不改戏谑的本性,笑嘻嘻地凑近眼前注视著他。
「你一定很舍不得他走吧?我想他也是…」
「你们这些人啊!不要老是以窥探我的心情为乐。」
澄明不耐烦地推推眼镜,因为他习惯性压抑情绪的冷静外表,只要出现一点起伏,反而更容易招致别人好奇的目光,让他不胜其扰。
尽管他已面露不悦,瑟海仍不知好歹地继续说下去。
「怎麽说呢?我这个人是很敏锐的,光看你们的互动就感觉得到不寻常的气味。」
「你能说我听得懂的话吗?什麽叫不寻常的气味…」
「琴川对其他人相当防备,或许是因为天生的傲慢吧!他也从不主动和别人亲近,对别人表现的好感也爱理不理的。」
澄明没有答腔,第一次见到琴川,那只用凶暴行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野狼,的确有种孤高的气息。
「所以看到你们吵吵闹闹,像情侣打情骂俏那样感情深厚的画面,让我有点嫉妒呢!」
「算了,随你去说吧!」
澄明放弃般地叹息著,就算真的舍不得又能怎样?
能够一直陪伴在琴川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更何况,琴川现在面临的难关,已不允许因自己的存在而分心。
「澄明老师,别这麽消沉嘛!」
瑟海伸手环上澄明的肩,已经精疲力尽的他,也懒得抵抗这故作亲腻的举动。
「所以说,什麽都好,一封信、还是一句话…你有没有任何想要交给他的东西呢?」
自己还能给予些什麽?
对琴川的思念、懊悔、心疼、爱恋…这些纠结的情感都不是话语可形容,或是任何物品可以传达的。
再怎麽想要拥住那美丽的躯体,不过是妄想和奢求罢了。
还有任何能交付的事物,足以比拟这份渴望吗?…


「…根据驻扎南边禁区的守军回报,似乎有敌方的人马渗透进来,不过还有待确认中。西边另有消息传来,有一支叛军正在企图攻城…」
耳朵里只听到坏消息令人烦闷,琴川皱起眉头,从手臂传来的刺痛又更加剧烈,但一旁的军医正全神贯注地替他清理伤口,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继续听自己的副将报告下去。
「不过,好消息是,侵入北边禁区的叛军全数歼灭。自从您亲自劝说之後,玄猖大人已经向狼王宣示效忠,所以那边的军心也算稳定下来了。」
「是吗?那就好。」
琴川淡淡地回应,转头向替他包扎的军医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去。
为了劝服在殷狩的心理战下有所动摇的玄猖,被调派驻守东边禁区的他,只能奉父亲之命亲自前往战事吃紧的北方军队。
说服别人绝非他所长,与其废话一堆,不如直接以能力宣示强弱。总之,澄为他手下败将的玄猖,决定重新回到他们的阵营中。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在归途中遭到叛军突袭受了点伤,也算是小有价值了。
不过这只是苦战的开端而已。
才刚从学校回到族里,琴川就已经接到来自狼王、也来自父亲的消息,殷狩正企图强行攻占这个隐藏在密林深处、远离人类世界的城镇。
因为这里不但是历任狼王的栖息处,还汇集了狼族最精萃的人才及文化,同时也是召集所有狼族的指挥所,是如同首都般屹立的中心城市。
所以,这正是殷狩无论如何都要捣毁这座城镇的原因,他要破坏现任狼王所建立的一切…
「玉巖。」
「是,琴川大人。」
即使琴川讨厌被比自己年长的人这样称呼,却也只能告诉自己,该是习惯的时候了。
「今天汇报的消息就这样了吗?」
「是的。」
玉巖必恭必敬地向琴川鞠躬,眼中闪烁著尊敬和景仰的光芒。
「还有,自从您回到族里之後,属下可以感觉到,我们原本陷入低潮的士气也振奋起来了。」
「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加入殷狩叔叔那边吗?」
琴川露出自嘲的微笑,玉巖脸上的兴奋之情顿时全数褪去,表情也随之僵硬。
「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殷狩大人…不,殷狩他不断蛊惑我们的将领叛乱,有您加入作战,对於我们的战力大大提升,同时也颇具鼓舞的意义…」
「好了,算我失言了,你先下去吧!」
琴川对於自己讥讽意味浓厚的话语感到後悔,他也反省了自己的态度,但强烈的疲倦感和焦躁,使他无暇管理情绪。
玉巖是个认真的副将,但那咬文嚼字又过於谦卑的态度,往往让他更加疲惫。
然而,即使琴川浑身散发著拒绝的气息,玉巖仍鼓起勇气再度开口。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