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其他人全都在一瞬间有一些失神,根本没有听清我和那名男子的话,说起来我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呢。我放开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绛娄。”因为我突然的接触而慌乱的他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想着这里的人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回答道:“当然。” “那我岂不是就是你的……男宠……你说我的身心都会变成你的……”说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像放慢镜头一样的移到自己的脖子上,“那我还不如去死!” “错啦错啦。”我赶紧一把打掉他的匕首,车内的人都送了一口气,“我是说我一定帮你复仇!”明明这才是重点,为什么他偏偏只记得下半句? “主人的宠物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成为主人的宠物?”塞法莫名其妙的嫉妒又来了。 “你是他的宠物?”绛娄显然很吃惊,“可是你不是送上去的美人吗?” “那也是主人让我做的。” “你是个男人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甘愿做另一个男人的宠物?” “那你呢?”我冷笑道,我承认他确实比一般的人类有魅力,使我有了亲近的心,但不代表他可以对我的人随意呼喝!“坐在这辆马车上的你,是不是鄙视我们所有的人呢?” “不……不是……”绛娄垂下头,“是我说话不谨慎。” 这时,外面突然想起了清晰的打斗声,马车内的人脸色一下子都变得难看起来。我们这辆马车在整个车队里,位于中心,和祭司院的马车毗邻,这样不论是从前面还是后面,都不可能轻易攻到这里来,但没想到现在打斗声居然已经这么接近了。 相较起那些女孩子,男子还是要镇静的多。塞法跳出马车,观察了一阵后又进来。 “强盗在人数上占优势,而且看样子不是简单的强盗,有很强的组织性与纪律性。” “这没什么奇怪的。”绛娄已经恢复了冷静,“因为有重要的东西在这里。而且就我猜测,东西应该就在隔壁的大祭司长手里。要不然你们以为一个小小的选秀可以让祭司院权利金字塔上位于第三层的大祭司长来我们这个地方吗?连国王的近身侍卫重护卫都来了,可见不是一般的东西,而且王权与神权都要争夺这个东西。” “王权和神权?” “这是我们国家的特色,王权与神权分治,虽然可以抑制任意一方权利的过剩,但双方的争斗却是自古有之,谁也无法彻底消灭另一方。”绛娄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东西在祭司院手里,而不是在那个重护卫手里呢?” “这几日,虽然没有明目张胆,但祭司院的几辆马车都时刻有人监视着,如果东西在重护卫的手中的话,那情况显然会反过来。” 惊讶!这几日我只注意到那个大祭司长总是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简单的一句“没有明目张胆”就概括过去的事,事实上不那么简单。试想整个车队各个地方都有士兵护卫,恐怕只能从那些士兵的眼神里,才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吧,光是如何确定出祭司院马车附近的士兵配制比其他地方多,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看来这个看起来柔弱的男人,或许是我小看他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我邀请他,“血腥的场面女孩子还是不要看了,但你是男人吧。”然后我冲着另两个男人说道:“当然,你们要看我也欢迎。我和我的宠物会保护你们的。” 这对于男人毫无疑问是赤裸裸的侮辱,所以他们一气之下都站了起来,跟着我们走出了马车。 马车外的景象已经完全是一片混乱了,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汩汩的流着鲜血,但近处的士兵还在抵抗者。 “塞法!我特意把你留在外面,就给我搞成这个样子?” “我不怎么想参与到人类的争斗中去。” “但是他们妨碍到我了。”我看着那些身穿黑衣的强盗,紧身的装束使得他们的动作要灵活的多,只是在这种大路上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优势,如果是在树林中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十秒钟。如果十秒钟没有解决那些黑衣人的话,你就可以给我滚回魔界了。”说完,我向着祭司院的马车走去。 士兵中并没有见到重护卫的身影,现在又这么混乱,对于想要抢夺东西的某人来说,不啻于天赐良机。 果然大祭司长所在的马车安静的不太寻常,但四周弥漫的血腥味让我分不出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掀开帘子一看,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几个祭司院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红的血白的袍,面纱下的脸都是俊美无比,只是现在都已经没有了生气而已。重护卫的剑抵在一个幸存者的脖子上,但那个幸存者也卡住了他的脖子,纤长的手指上有着尖利的指甲,泛着金属光芒的指甲已经陷入了皮肉中,血线消失在衣领中。 我的闯入明显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但两人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把眼睛都转向了我的方向,而我也认出那个剩余的祭司院的人,就是大祭司长了。 “外面打得激烈,这里面也很激烈啊。”我玩笑的踢开地上的尸体,坐到了唯一一块没有被血污染的地方。争夺(下) 我以眼神示意他们可以继续,然后仔细的观察起这架比我乘坐的马车要豪华百倍的马车,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吗?金银珠宝这类的东西不会引得两大权利的代表不惜撕破脸来争夺,必定是一件可以影响他们势力分配的东西。 “薛墨,快,帮我杀了这个家伙。” 大祭司长率先打破沉默,请求我这个第三者出手。本来紧抿着唇的重护卫大概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我这个普通人牵扯进来,但没想到被大祭司长抢先一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就算你可以杀的了我,但我外面还有那么多兄弟,你这次就不要妄想能带着那个东西回到帝都了!”重护卫紧紧盯着大祭司长,手中也没有松懈。 果然有东西!看来那小子推断的不错! “重护卫,不要开玩笑了。如果没有了你,你觉得那些废物可以拦住我吗?” “那可未必。”重护卫也冷笑,“你们祭司院就只剩你一个了。” “大祭司长,想要我帮你的话,也必须要拿出诚意来吧。”我打断他们一来一往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 “神会嘉奖你的。” “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不信你们的神。” 大祭司长虽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毕竟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最想要的是什么?非财即权。 “权利我并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是只要我回了帝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看到我有意要与他交易,他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等你回到帝都?”我不屑的拍拍他的肩膀,惊得他不得不更加绷紧精神,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对方留下了空隙。“等你回去了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长了,哪里还记得我这等小民?到时再找你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吧。” “不要相信这人妖言惑众!”一旁的重护卫终于忍不住,也嘶吼了出来,“祭司院不过是打着神的旗号干着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罢了,里面的祭司全都是会妖法的妖怪!他们想用那妖法毁了整个国家!” “妖法?是不是像这样的?”我手指轻捻,一股黑烟从我的指尖飘出,在半空中组成了一个清晰的骷髅头,骷髅头空洞的眼睛里两点焰色的光芒在闪动,长大的嘴巴里发出怨灵的啸叫! 两人都像触电一样的抖动了一下。大祭司长突然大笑出来:“天不亡我!” “主人。”塞法钻进了马车里,眼神瞟了另两人一眼,就对我禀报他的战果了,“都已经倒了地上了。我让那些士兵去审讯那些强盗,可是他们都疯了一样全往这里涌,我怕他们再打扰到主人,就干脆让他们全部睡下了。” “什么?你一个人就把那些强盗全制服了,还制住了我所有的部下?”重护卫惊讶的问。 “当然。”我得意的摸摸塞法的脑袋,“塞法,你没有一时兴起就把他们全吃掉啊,好像从进入人界以来,你就没有吃过东西了么。” “人类没有力量,我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吃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重护卫现在已经是心灰意冷,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他依然有能力让大祭司长受重伤,然后自己的部下会替自己料理了他,把东西送到国王手上。但现在自己所有的筹码都已经被破,无路可走了。 颓然的放下剑,重护卫神色黯然。 大祭司长看重护卫终于认输了,兴奋的一下子扭断了重护卫的脖子。确定重护卫已经没有呼吸,异常的指甲收了回去,转而理了理自己已经有些散乱的领子。 “诶?你们的争斗已经结束了?”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做,并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但我知道,以为我会妖法就是祭司院的人,所以他才丧失了反抗的能力。“那大祭司长,可不可以兑现你的承诺呢?” 大祭司长并没有回应我。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是因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令你们两家大打出手,不如就把这个东西让给我好了,你们就可以继续和睦相处啦。” “哼!”大祭司长狠狠的瞪了一眼萎顿在一边的重护卫,似乎是怪他把那个的事情说出来,“你一个小小的贱民,有资格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吗?勾结强盗,袭击王室车队,用妖法杀死了重护卫和众多祭司,随便一项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呵,这么快就给我安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啊。这重护卫即使现在没有死,怕也活不长了。罪名都安到我身上,我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可惜他估计错了。 我和塞法对视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大祭司长惊骇着看着我们,似乎终于发现他只剩一个人,而我们,是两个人。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人。 “我们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自然不在乎再杀一个。”我驱使着幻术结成的骷髅头在大祭司长的周围飘着,示威性的吼叫着。“你就不要把那个当宝贝一样的藏着了,说不定我还看不上呢。” 假装晕眩的大祭司长,趁机从马车里逃了出去,但我知道他是走不出这个马车的。 塞法做事的性格我还不知道,这个喜欢随意丢弃尸体的龙,那些肉块是否完整对于他没有一丝意义。但在人类眼中就完全不一样了,如血海一样的地狱景象,一定可以让他们联想到更多。 惨叫一声的大祭司长冲进马车,伏在我的脚边痛哭道:“不要!快带我离开这里!” 我揭开大祭司长的面纱,一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美丽的脸露了出来,细长的眼睛菲薄的唇,只是现在美丽的小脸沾满了泪水,加上微颦的眉头,居然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如果这样的脸在阳光下微笑,又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强者脚下的畜生 “这是哪里的谁啊?”我一脚踢开他,“刚刚才杀过人,怎么现在反而怕起来?你也不像是晕血么。” “可是外面的人……那不能称之为人啊!” “这不是你最希望的结果吗?”我舔舔嘴角,一字一句的说,“与你作对的人都死掉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呀。” “才不开心!”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大叫着的大祭司长,与平日里带着面纱的样子完全不同。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他和重护卫的交锋,我恐怕会认为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他。 “居然敢对主人这么大声说话!”塞法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拖到脚边,大祭司长的尖叫中带上了一抹绝望的味道。 “我不会再那样说话了!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做,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边哭边嚎叫着的大祭司长跪在地上求饶,只是他那种神情有一点奇怪。 “冷静一点!”我低喝道。 “是。”嘴里这样答应着,但手却向我的下身摸去,脸也凑了上来。他究竟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啊,怎么感觉我在强暴他一样! 我伸手想抽他一个嘴巴让他清醒些,但塞法的手比我的还快。一巴掌就被推出去的大祭司长,倒是躲开了我的手,让我抽了个空。 可惜他的头正撞在马车座上,一下子便晕了过去,鲜血就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流了出来。 我起身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用他的面纱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并不严重,大概很快就会醒过来。 “塞法,人类可没有我们这样优秀的复原能力,一点小小的动作就可以让他们死亡。这个人目前还有用处,所以你以后动手的时候小心一点。先把他抱到绛娄他们的马车上去吧。” 塞法走后,我就开始仔细的搜索这辆马车。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能量波动,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可是事实也是如此,这辆马车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看来只有等他醒过来再盘问了。 等我回到绛娄他们的马车上后,立马指挥塞法远离这个地方。车上的人并没有看到外面的血腥景象,因为塞法在“办事”前就把他们赶了回去,还施加了一些禁视咒语。虽然再杀几个人类对他来说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也看出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我对这八人还是有好感的。 这辆马车本来就没有祭司院的马车大,坐八人刚好,加上我有些紧凑,在多一个伤员简直就是拥挤。但大家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至少表面上没有。就算不认识这个男人的脸,也应该认识这人身上的衣服。衣襟上绣着弯月下的三颗星星,证明了他的身份。和他们一起上路的,只有一个大祭司长。 “那些强盗实在太凶悍了,士兵们为了保护我们,都战死了,重护卫也……我和塞法好不容易保住马车逃离这里,结果发现连祭司院的大人们都遭了强盗的毒手。活下来的,只有大祭司长大人一个人……”说到这里,我还挤出两颗眼泪,夸张的用手擦去。 “啊?那强盗是不是还在追我们?” “他们袭击了祭司院就走了,要不然我们哪里还逃得出来。” 他们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等大祭司长大人醒过来再做决断吧。” 因为没有看到什么城镇,所以到了晚上,大家不得不露宿,好在马车上备有过夜用的用具,大家就都到一边收拾晚餐和睡具去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咻的钻进了马车。 现在还在马车里的,只有不能走动的大祭司长。人影挽起了大祭司长的胳膊——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纤细的胳膊可以瞬间扭断一个武者的脖子。人影只瞟了一眼,就把袖子拉了下来,转而去解他的衣襟上的扣子!层层叠叠的衣服并不好脱,人影花了些时间才把外衣全部解开,裸露的胸膛上光洁无一物。然后,人影把手伸向了大祭司长的裤子…… 一直在一边观察的我终于忍受不住笑了出来,人影赶忙转过身来,不是绛娄,又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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