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人偶 配对：卫止飞 X 言制雁 对於自己所追求梦想，总有些距离...
当习惯已成自然时，事实却打击著原本深信的事物...
幸福，是在垂首可及之处，然而我们，
却总是选择错过幸福... 序章 当「家」的印象，是集中营残馀的牢笼…
当「家」的功能，是放置白纸的指定地…
在这世界，有人真的可以确定自身的存在吗？
可以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存活」吗？
生存
死亡…
喜爱…
憎恨…
拥有…
失去…
谁又能证实是否属於自己？
『各位亲爱的先生、女士，欢迎来到我的舞台。』
『让我为您介绍我自己。』
『我是人偶，』
但是…
『我渴望…』
目前在第2篇 章一 AM6:30 起床
AM6:50 吃早餐
AM7:10 出门上学
AM7:25 到达学校…
餐桌上的一张纸，宣告我的期待又再度变成一场梦。
没有温度的纸，
没有温度的心…
滴答…滴答…
喀嚓…喀嚓…
【按表操课。】
我，是人吗？
完全感受不到……
人，这个字，我知道，不是为了我存在的。
不是为了我这种……『人偶』存在的，我，知道。
「喂！言制雁，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找他。」
「喔。」
我周围的人，几乎不给我疑问句。
『人偶』只要听从命令就好。对於这一点，我很遗憾，因为我喜欢疑问句。
你也许会问我，为什麽人偶会知道『难过』是什麽……
而我会回答你，我的制作材质跟你们一样，除非你们也是人偶。
「报告。」
「喔~~言制雁你来啦，过来老师这边。」
「请问有什麽事？」
「其实也没什麽，只是想勉励你，这次的全国模拟考你又拿了满分，老师很替你感到高兴。我想，你的第一志愿应该是台大吧？」
看著老师的笑脸，我知道他希望我回答什麽，所以我说：
「对，那是我的第一志愿。」
「好、非常好，老师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能教导你真是老师的福气。」
虽然老师嘴上这麽说，但是我知道，我就是知道那个笑容背後的代表的意思。
那是『哈哈~~只要有这个人偶学生，我就可以飞黄腾达啦！』的笑容。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言制雁？」
「对不起，老师，我突然有点不太舒服。」
「！！」
老师皱起了眉，从他的脸部表情，还有他的眼神，我又知道那是『搞什麽！？
千万别给我出事阿，你知不知道我的事业都靠你了阿！』的意思。
不行──！！到极限了───
我ㄧ路狂飙到男厕，对著马桶乾呕。
「好恶心，为什麽……恶───」
我想大哭，从发现自己有这种类似可以『看穿』人心的能力以来，无时无刻，我都好想大哭一场，为什麽我要有这种能力？为什麽从没有人愿意给我疑问句…
哪怕只是『你是白痴吗？』这样的疑问句也好。我只是需要有人给我一点点『活著』的感觉，有这麽困难吗？还是我看起来就是一个只能让人给我命令句的样子？
我不懂……真的不懂……
「哇－你在吐？要去保健室吗？还是你要去医院？」
【疑问句！？而且有三句。】
我瞪大我的双眼往厕所门口看，那是隔壁班的。我知道他，因为他总是在人群的中心。
「喂，你是看到鬼了吗？干嘛眼睛张这麽大？」
【又是疑问句！】
「喂，你该不会吐到连脑子都坏了吧？好歹也回一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止不住我开心的感受，於是我大声笑了起来。
而『他』似乎被我吓了一大跳。
「喂，你搞什麽阿？我有这麽好笑吗？还是我脸上沾了什麽？」
「哈哈……对不起，我不是笑你，而是太高兴了。」
「高兴？什麽东西让你这麽高兴？」
「因为你给我好多疑问句。」
「啥？那是啥意思？疑问句？」
「没什麽，我已经没事了，谢谢。」
「是吗？那就好……我觉得你好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你的名字……
喂？说一下你的……阿？怎麽走掉啦？」
【为什麽不问他的名字？】
如果有他在，我应该每天都可以得到很多疑问句。
然而我，却不敢踏出这一步。我真恨自己是个胆小鬼，即使遇到想要抓住的东西，我也不敢伸手去争取。所以我也只能看著这些机会一个个的离开我的视线。
而我的世界也越来越缺乏这样的机会……
【像个蠢蛋一样。】
回到教室，我看见许多人的眼睛转向我。
「言制雁，你居然有胆翘课。」
老师用他发怒的双眼看著我，质问著我。我不知道如果遇到这种情形，我应该要回答什麽比较妥当，从没遇过……『没遇过』……我又想起刚刚那个人，一个给了我很多疑问句的人。
「言制雁！我在问你话，你居然还在那边发呆！」
我心中突然燃起了一把反抗的火，於是我回答：
「因为我已经学会你教的东西，没有必要非得坐在这里听课不可。」
心中的胆小鬼缩小了一些。这是第一次，我开口说了一句反抗的话，我想我知道原因，知道我为什麽说出这种话的原因──是因为『疑问句同学』。
因为我刚刚错失跟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啧！果然应该问他的名字的。
「言制雁，你觉得自己拿到全国第一名很了不起嘛~~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成绩还是操纵在我手上。」
我冷笑了几声，因为他拿他最脆弱的权利来反驳我。
「老师，在意成绩、在意名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我认为，你拿成绩威胁我应该是无效的。」
哈哈哈──好痛快！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自愿当『人偶』的。
看著因为我的回答而傻眼的老师跟同学，我高兴极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拥有的一点点权利。
『反驳』的权利，可是它必须要谨慎使用，必须看对象使用。
说真的，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无趣。
但是在这些无趣之中，仍然可以发现到有趣的存在。 章二 「噗──你刚刚好酷喔！我第一次看见『铁鞭』被吓到无话可说耶，哈哈哈哈──」
背後响起了不久前听到的声音，那是『疑问句同学』！？我猛然转头，看见他抓著肚子狂笑。
「你….！？」
「你这家伙很有趣呐，我喜欢。」
阿~~我又从他口中听见我根本不曾听过的话，『有趣』！？第一次有人用这个形容词说我。
「我不是故意要躲在你教室旁边偷听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结果居然让我听到这麽有趣的对话──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我从来没看过别人因为我说的话大笑。
『疑问句同学』，你真厉害，我好多没遭遇到的感受，全在遇到你之後，一个接一个来找我，真不可思议。
「哈哈──笑到我好累，我很久没笑这麽用力了，发现好玩的东西了！我走啦，言制雁。」
「喂──你──」我话还没说完，『疑问句同学』就像烟一样消失了。
【就像一阵风。】
踏著平常熟悉到厌恶的路，我脑中响起了不同於平常的声音『今天你反抗了老师，那麽接下来应该试试反抗人偶主人……』，是阿，我的确也要尝试对人偶主人说一些话，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行……
【时机未到。】
「我回来了。」
「你今天早到了一分钟。」
我故意早了一分钟回家，原以为会得到一些称赞，可是我得到的是『人偶主人』责备的目光。
那双眼睛，好可怕，感觉就像有人在燃烧自己的皮肤……
刺痛、颤抖、恐惧……
我，非常害怕那双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比预定时间早一点到家而已。」
「这次就原谅你，下次要是再发生同样的情形，就没有这麽简单了。」
人偶主人将她冷漠的目光投向我，向我发出不容置喙的命令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想到反抗人偶主人命令会有什麽下场，我就害怕得说不出话……
在这个笼子里，我只能扮演听从命令的人偶。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这是你今天晚上的行程表。」人偶主人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PM6:00吃晚餐
PM6:30洗澡
PM7:00英文
PM8:00数学
……
每天我都会拿到一张行程单，由人偶主人替我安排的生活作息，你也许会说，连这种小事都不能自己决定也太夸张了吧。但我会回答你，在这个笼子里，你只能乖乖听话。千万别想违抗命令，否则後果难以想像。其实，我也曾想过反抗，但那双犀利的眼神依然让我畏惧。
然而，最令我在意的是──人偶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言制雁】
在玻璃写下人偶主人帮我取的姓名，这三个字，明明白白告诉我，我所扮演的角色。
这三个字，时时刻刻提醒著我，我是一只被管制的雁子。『笼子』才是我的居所，『听话』才是我生存的意义。
名字……
我想起自己没问到『疑问句同学』的姓名，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有很美的名字吧。
一个与他外貌、个性相称……『美丽的名字』，好想知道阿…疑问句同学的名字……
可惜我连明天能不能见到他都不晓得……
哗啦哗啦的水声，模糊视线的水蒸气，洗澡是我最喜欢的例行公事。只有这个时间，我可以尽情拥有，我可以在这个窄小的笼子里，享受一点点『自由』。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我非常喜欢浴室这个笼子…但是，其他的呢...?
【我想遗忘、也想保留…】
今晚，月色很美，美得像在讽刺我是一只只能在笼子里飞翔的雁。 章三 凌晨时，我听见门外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就算他们已经降低音量，我仍然清清楚楚地听见每一个字。
「你看，这次又是全国第一名。」
「不要再提成绩的事！你想过吗，孩子要的才不是这些。而我想要的也不是孩子的成绩！」
「那你告诉我阿！你到底想要什麽？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离开那个女人？
难道你要我永远只当个情妇吗？我都已经这麽努力将他培养成不会让你丢脸的孩子了…
你还想要我做什麽？你说阿！！」
「我问你，你为什麽将孩子的名字取成『制雁』？难道不就是因为你根本忘不了那家伙吗？
既然这样，又何必非把我留在你身边不可？反正他也不是我的孩子！」
「你说什麽！？当初是你答应我绝对会抚养我们的，现在呢，光是一个名字你就想把什麽东西都甩开吗？」
「……」
【吵死了！】
用棉被紧紧地掩盖我的双耳，我不想听见，这样的对话，我永远都不想听。
我只是一个筹码，用来保住人偶主人地位的工具。再说，『制雁』才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存在的名字。
人偶主人告诉我，这个名字是为了保护我才取的。我的生命里没有那个男人，也不需要有。
『制雁，听好，这个名字是为了保护你才取的喔~~』
【是为了关住你】
【是为了控制你】
【是为了撕裂你】
呜──！！刚刚那是什麽！？人偶主人的脸居然扭曲了。那双眼睛，比平常看的时候更加……更加恐怖…… 寒意从我脊背窜上来，冷汗也从额头滴下，这样的恐惧，头一次感受到。我又往窗外看了一次，皎洁的月在高处对著我狞笑，嘲弄著我的恐惧……却也彷佛警告著我，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进精神病院……
【我是一只渴望光线的蛾。】
「真无聊阿，这种课。」我无意识地说了这句话，原以为谁都不会听见，天知道老师就站在我的旁边……
「言制雁，看来你似乎对我的英文课很有意见，要不要发表一下。」
我抬头看了一下老师，又发现面具底下的脸孔，我想尝试道歉，却发现完全不可能。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想『对不起』这三个字，我熟到不能再熟，可是现在字好像卡在我喉咙里，说不出口。
我看著老师不发一语，而老师也冷著一张脸瞪我。
「言制雁，如果你不想上课的话，立刻给我滚出这间教室！」
阿~我就是想要这句话，老师你真贴心。我给了老师一个感谢的笑容後，起身离开教室这个既闷又脏的笼子。
笼子也有分好几种，但我想待的绝不会是像教室这种令人讨厌的笼子。 章四 虽然我不喜欢教室，却很喜欢这间学校的景色。例如就像我这一刻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大不小，旁边有颗大树，底下有草有花，视野也很优，我称它叫『绿洲』。这块绿洲，我常来，只是这是第一次在上课时间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我一起使用这块地。
「喂，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疑问句！──只有一个人会给我。
「是你阿。」我回了一句。
「言制雁！？你怎麽会在这？你不是乖小孩吗？这时候应该在上课吧？」
「你可以不要一次抛给我这麽多疑问句吗？我会消化不良，毕竟几乎没人丢疑问句给我。」
我赏了他一记白眼。
「我才要说呢，哪有人像你这麽在乎疑问句的阿~~你是疑问句痴吗？」
「哈哈~~也许你说的没错，搞不好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追求疑问句才存在的。」
「啥！？你这也太over了吧！」
「也许吧……对了，你叫什麽名字？」这下子我终於知道他的名字了。
「喔~~我叫飞，只准叫我『飞』。」
「啥！？好吧，你也挺麻烦的嘛。」不是全名阿，有点可惜……
「我麻烦？你才难搞吧！我从没听过你说这麽多话耶，平常看你都缩在角落的……
你是被排挤吗？因为成绩太好？」
「排挤！？我不知道耶，也许是吧。」
「噗──连自己有没有被排挤都不知道是怎样？你在搞笑吗？」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我看见他愣了一下，好像我回了一个很奇怪的答案。
「嗯~~可能不重要吧……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几秒钟，他又问：
「你翘课？」
「没有，我是被赶出来的。」
「噗──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居然有人可以被老师赶出来耶！
而且还是全国第一名的学生！笑死我了──」
不知道为什麽，听见他的笑声，原本很在意别人叫我『全国第一名』，现在也变得完全不介意。
「既然你也不想上课，我们就溜出学校去玩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可以，不过怎麽出去？总不能正大光明从大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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