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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的少年----林翊枫——

时间:2008-10-21 10:14:41  作者:

又叮嘱了两人一些事情,便红着脸带着身后的实习生匆匆离去。
少年目送着那张比李深冉更红的脸的主人离去,莫名其妙地,“难不成他看上了本少爷?为我检查个身体他能害羞成那样?”
李深冉看着他,旦笑不语。
而后又有别的医生过来,却是少年叫过来为李深冉诊治的。
最后都挂着点滴的两个人躺在一张病床上,好在私人病房内的床都又宽又长,躺两个大男人虽然有些微的拥挤,却也正好合适。
少年睁着眼睛,伸手在被子里摸到李深冉的手,与他十指交叉,不停地奸笑:“来,美人,靠本少爷近一些。”
李深冉没说什么,他只是笑着,侧过头含着少年的唇,细细地亲了一阵,而后在药力和病况下,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他任何的意识,他昏沉地睡过去。
等他睡了,身边的少年才坐起来拔了自己手上的针头,他很是心酸地,两手牢牢地抱着李深冉。
他的脸埋在李深冉背上蹭了一阵,才重新握紧了男人的手:“聪明人也总有笨的时候,李深冉,你之前不肯吃药,这是在报复我不肯听你的话跳水救人吗。”
如果李深冉醒着,他会告诉他那是当然不可能的事情。
他只是在那一段等待他清醒的过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忽略了躺在床上那个人以外的所有人事。
他一直在发着烧,而他同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虽然少年醒后不久便又精力充沛,活跃得不行,他还是决定多留两天,等差点烧成肺炎的男人好得差不多了再退房回去。
这一次唇红齿白的睡美人一觉便睡了好长的时间。
李深冉在梦里很是不安地,一直在喃喃着,直到后半夜,少年看着他出了满额头的汗,连他握着他的手的手心都湿透了,才又变回安静的睡美人,任人在身上上下其手也一次未醒来。
L城的春天风沙漫天,如同G城整个城市浮游上空的肮脏的空气粒子。
每个学校都有游手好闲的学生,那些人的书包永远是空的,或者便装着与上课无关的众多东西。任何时候还有人伦废绝的有钱二世祖和身后一帮子仗势欺人的喽罗。
李深冉捞起就扔在手边的东西,在他人的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时,他没有闲暇注意那究竟是什么,手上一重,带着强劲的迅猛的风声,那东西随着他狰狞而狂怒的脸色,狠狠地砸上了面前人的后脑。
那个春天是一场噩梦。满世界仿佛都飘着血腥味。
“杀人了——”
路灯下,喧嚣的自成规则的那个世界中,一边大喊的人狗一样地跌跌撞撞地推开灯红酒绿的大门。
门外白皙而纤瘦的少年扔掉手里的东西,它“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长得十分好看的少年擦了一把脸,抹上了一脸的血,他喘着气蹲下去,那人的血流了惊人的满地,却竟然还在呼吸着。
“是你自找的。”天上便开始下起雨,直到如今他偶尔还记起那一天遥远而清晰的雨声。
而后很快他被抓了,他没有逃,只要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城市以外,似乎不管逃到任何地方,最后都免不了被捉回这里的命运。
没有警察,面前是一群有着自我生存法则的,逍遥于法度以外的人。
那个世界很简单,单枪匹马无钱无势的少年得不到任何的保护,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打量了他两眼。
“怪不得那没心没肺的小子会追着你满世界跑。这样也好,让他得一次教训,从今以后,他才可以做到真的没心没肺。”
少年单薄而傲慢地站在这群衣冠楚楚,其实却比野兽更加令人发寒的人的面前,他微仰着头,不管这个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冷冷地事不关己似地站着。
男人点了一支烟:“天堂街这么大个地方,未来的少主为了个男人弄得魂不守舍、不务正业像什么话。只是我倒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的表情变得深冷而恶毒,用颚鱼般凶残的眼神看着明明形体单薄却独自一人撩倒了四个大男人,还把他们的少主打得进了医院,至今昏迷不醒的少年,一字一顿地:“不管他如何喜欢你,伤了天堂街的少主,就要有担得起任何后果的心理准备。”
十七岁的时候,李深冉有一张俊俏的脸,那时那张脸还没有长成男人的棱角,肤色白皙而健康。他的眼睛不算很大,却又深又亮,睫毛稍一动便在眼下落下厚重的阴影。
很爱笑,是学校田径里首屈一指的红人,腿修长,笑起来和跑起来一样,落落生风,得多少人厚爱。
他忘了那个被人唤做梁少爷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找上他的。
他也教训过他好几次,可是对方从来不知教训一般地,总是以一种令人恶心的方式纠缠着他。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骚扰,甚至程度更为严重那个春天,总是阳光灿烂地笑着的少年的笑容里,掺上一丝寒冰似的凉寒和阴狠。
在被沾了少量乙醚的手帕迷得昏昏沉沉,被拖到一间酒店里,差点失身之后,李深冉扭着梁少爷的胳膊将他按在酒店的地上,在他的耳边狠狠地威胁道:“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杀了你!”
不可否认,如果梁少爷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任李深冉再好的身手,在这个有着庞大势力的人手心中也是逃不掉的。
那个人一直在这场追逐中进行着一种李深冉难以理解的自我享受,他并没有以任何暴力的手段强迫李深冉上他的床,就算是几年之后,明白那种纠缠至死、却又完全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的执著,其实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的一种表现方式之后,李深冉也依旧不可接受在那时会有哪个男人想对他的身体做什么事情。
李深冉沾着一脸的血,站在气势凶狠的男人的前方,那个男人灭了手中的烟,再也没有看李深冉半眼,只说了一句:“带过去。”
立刻上来几个人将李深冉带走。
他的背上有一条疤,斜斜地跨度过整个背部。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最后那个男人都惊讶于以那种残酷极致、连成人也难以招受的方式竟然都未将他折磨致死,之前还对他冷笑着的那个少年瘫在地上,早已血肉模糊,明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最后却竟然依旧活了下来。
如果李深冉不是普通的高中学生,他甚至不敢想象有着如此意志的一个人将来会成为如何可怕的人物。
李深冉恍惚地去到那个他再也不愿意回去的春天。他仿佛躺在地板上,浑身火烧火燎地痛着,痛得连叫都没有力气,只是紊乱地呼吸着,间歇痛苦地喘着气,声音依稀被封闭在黑暗的空间中,任何嘶吼都变成沙哑的流体。
那种将人折磨致死的痛苦分明早已该淡去,从他发誓永远离开那座城市时开始。
可是他真切地感受到,那场噩梦的延续。
猴子紧紧地抓着男人的手,叫着他的名字。
他不知自己的呼唤声要多久才能传达到那个男人内心的深处,他只是牢牢地,死也不放地握紧他,或许那是一场很怕的梦,纵使从容淡定如李深冉也深陷不脱。
睡美人在噩梦中兜兜转转地重复演绎着那场早已过去的梦魇,仿佛过了很久,他突然听到某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而后他在梦中辨识着它,救命稻草似地拼命地回忆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少年的手心里,紧紧反握着他的李深冉陡然出了一手的汗水,连额头上也是,密布着满头的汗珠。
男人平静下来,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叫来特护,两人忙了一阵,喂他吃了些药,换掉李深冉被汗湿的衣服、床单、枕套。
少年又亲自给他用热毛巾擦遍了全身,擦到最后险些擦出火花,在男人身上流连半天他才收了手,自己也钻到床上,颇有些疲惫地抱着李深冉,相拥着睡去。
两个病人互相照顾了一次,虽然因为这只猴子而把李深冉的病情弄得更为严重。
我好歹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了李深冉,猴子流了李深冉一胸膛的口水,连在梦里也颇为得意地对对方炫耀着:本少爷除了你可是从来没照顾过别人的啊李深冉。


 
章十五
“咦咦!爸、爸爸?!你怎么来了!”睁开眼睛视线里竟然出现完全意料不到的人,少年“腾”地坐起来,又意识到到李深冉还在睡觉,偏头看了一眼,对方正匀净地呼吸着,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响动而受到影响。
赶紧翻身下床,少年拉着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便往门外走:“我们出去说话。”
“小洲,”到了门外,男人微皱眉头,看着他正胡乱穿着外套的儿子,“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做了什么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少年拉上外套的拉链,手插在衣兜,死活装做不懂:“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抬眼望望他的父亲,又张望着空荡荡的医院走廊,试探般地:“老爸,你是一个人来的吧?”
“我是一个人来的,”男人回答道,少年心里紧绷的弦刚一松,窃喜了不到两秒,又听到他说:“只是一会儿便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你太任性了小洲,你知道看到昨晚的新闻时你爷爷气得有多厉害?只差没突发心脏病。”
说完,看了懵懵的少年一眼:“不仅是你爷爷,还有你妈妈,奶奶,全家人……我们徐家没教过谁需要具备如此伟大的牺牲精神,更不希望因为这些东西而造成全家人的悲伤痛苦,你不是外边那些千万人中的一员,而是徐家的子孙,徐氏的继承人之一。这些人的命加起来也抵不过你一个人的性命,你明不明白?你已经触犯你爷爷放任你的底限,小洲,这次爸爸也帮不了你。”
在这样的时候少年头脑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却竟然是,李深冉比他更适合做徐家的人,比起他自己,李深冉的想法和家里那些人的思想反而惊人的相似。
只是他讨厌家中所有人自以为是的冷漠高傲,却反而爱死了李深冉那种维护似的自私。
少年意识到自己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太了解家里所有人的处事方式,特别是掌握着整个家族大权的那老头子。
心里很不安,却仍旧面色不变地,努了努嘴:“我还有两年才毕业,老头子他该不会忘记了当初的许诺?”
他的父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白成黑他都办得到,何况反悔一个口头诺言。更何况,小洲,不管你爷爷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是为了你好。这一次是你自己做得太过,竟然为了救一个不值分毫的人而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这样像什么话?”
“行了老爸,”少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很是头痛地哀号一声。
又突然有些自怨自艾地,口气瞬间变得懊恼,他往墙壁上重重踩了一脚,在上边留下浅浅的完整的脚印:“妈的我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吗?!为什么我漫长的一生都非要被别人困在一个笼子里!我他妈是人,是人不都有人身自由权吗!为什么我非要做那些枯燥无趣的事情度过余生!”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沮丧地捶了捶旁边的矮长椅:“不管你们怎样,我是不会屈服的。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要去做,除非我死,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男人站在原地,并不伸手去扶他起来:“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包括选择出身,和想要获得自由。”
少年“哼”了一声:“我会反抗的,革命就是因为具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抗争精神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对方却觉得那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的任性不是革命,而是负隅顽抗。”
少年简直义愤填膺,满腔愤恨,他却又知道争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便站起来:“我头晕,回房间躺躺,你别跟着我。”
他父亲跟在他身后:“病房里那位就是你的邻居?听你二哥说你们相处得很不错。”
少年心里一咯噔,心想何止不错,现在分明已经好到他们绝对都不能接受的程度。
他回过头,生气地:“我说了你别跟着我了!”
转头却愣了,眼神错过他父亲的肩头,走廊那头,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来几个他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
这一次竟然是全家出动。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本次事情的严重性。
李深冉睁开眼睛,动了动全身,虽然身体仍旧有些虚脱无力,却是意外的轻松。
周围格外的安静,已经习惯的某一种声音在耳朵里消失,等他认真地辨别,大脑又清醒了一些,才发现下了快一周的雨已经停歇。
他坐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一只小闹钟,外边天光大亮,正是中午十一点。
床角搭着一件猴子的衬衣,那人却不见踪影。
李深冉笑了笑,从床上起来,喝了点水湿润干渴的嘴,推开病房的门,外边空无一人。
明亮的走廊上阳光穿行,气温回升很快,男人肩靠门口,站了一阵,过来一名女医生。
“哦,徐少爷?今天早晨一大早他家的人就过来把他带走了,他走之前还嘱托我们好好照顾你呢,真是个贴心的孩子。”医生一边为李深冉检查身体,一边答话。
李深冉一蹙眉:“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倒是没说啦,哦,对了,他有留纸条给你。”医生从宽大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他。
李深冉接过,说了声“谢谢。”
上边只写着“很快回来”几个字,连留名都没有。李深冉却松了一口气。他相信既然那只猴子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
傍晚之前李深冉退了病房,请医生帮助转达如果少年回医院便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家,便简单地收拾了回去。
一等却等到深夜。
直到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李深冉心神不宁地看着电视,此时他突然意识到,或者猴子所说的“很快”指的并不是几个小时,甚至不止一天两天。
下午有试着打过少年的电话,却已经关机。
他知道他的身世与别人都不一样,复杂的家庭背景,沉重的责任感,还有更多的平常人不可理解的事情。他们之间的阻隔庞大得越山跨海,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只是不管前方有多大的阻碍,李深冉是不会放弃的。就算抢他也要将那只笨蛋猴子从那座高高的堡垒中抢到手。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直等。
许多深夜节目全部开场,又逐渐完结,直到他开始觉得困乏,却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会坚持着或许会毫无结果地等下去。
他转换着电视频道,一心一意地等着少年的归来。
男人在安静的客厅里,想象着少年此刻就在他会出现的任意一个角落,得意地笑着扑到他的身上,拿着课本哈欠连天地摇头晃脑,或者湿淋淋地从外边跑进来喊他的名字……
“李深冉!开门!!”
门突然之间被“咚咚”地捶起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刻这样的声音尤其的大声。
李深冉恍然这声音并不属于头脑中的想象,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地走过去。
门刚一被拉开,一个身影已经撞向了他的怀里。
“李深冉。”猴子的声音愉悦激动而骄傲,仿佛他回来这里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件事情,“快欢迎我回来!”
少年挂在他身上,没等李深冉开口,不断呼哧地吐舌头:“外边热死了,之前明明还很凉。”
说话间嘴里的热气直扫到李深冉耳根,他笑着揽着对方清瘦的背,听他继续在耳边唠叨:“我快饿死了,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呃,一说头就晕,快给我弄点消夜来。”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才能去给你弄吃的啊。”男人无可奈何,笑意间却又都是心满意足:“想吃什么?太复杂的我可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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