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感情早被阿诺德看穿,威尔森却当是药物作怪,对那莫名的悸动感到困扰:「他瞎扯的事情我都还记得,不过好像又忘了什麽…」 语顿,不知道怎麽描述那种怪异的感觉。 瞥上旁侧的人再开口道:「明明很气他,可是只要一有亲密接触,身体就拒绝不了,心会有感觉,想了很多天,就是没这方面的记忆。」 听者颇受打击,他的坦言完全将自己踢判出局,而他说的这些状况根本不是TETA照成的,正如自己所想,只是还没发现罢了。 叹气说道:「正视你心里的感觉。」 提点,却不愿对他说白,心里还存有自私的想法。 饶有深意的话,让威尔森不懂,更看不出阿诺德的心思,并非他迟钝,而是那人将感情藏匿的太好。 对於在他面前吐出这番话,威尔森大感不可思议。 坦白,在他和尹洛斯之间是根本不存在的,却能在阿诺德面前坦然道出。 看著令自己畏惧却又赞赏的人,威尔森咧嘴一笑,道:「考虑一下FBI吧,跟你搭档应该不错。」 「跟你?」 若是心里对他没这份情感,或许会考虑看看,但一想到他刚才那番话,蹙眉啐声,道:「我会气死。」 天南地北的閒谈在天翻白肚之际结束,登墙回房,床褥上的人依然沉睡,威尔森迳自盥洗一番,没事般的在一旁躺定,静看他的睡颜,心依然平静。 翌日,阿诺德·芬克离开汤玛斯家族一事已成定局,霎时传遍整各佛罗伦斯,更在当日正式加入普罗金斯家族,与尹洛斯和汤玛斯家划清界线。 水晶杯在落地後霎时成为碎片,气恼的听著来人报告。 尹洛斯不敢相信阿诺德真的反了,宁可他倒向法昂,也不愿见他待在普罗金斯家族。 对法昂就算再怨恨,还不见得会真的对上,但普罗金斯家族可是历代针锋相对的死敌,而他竟然为了跟自己呕一口气靠向敌方。 促膝长谈的一夜,威尔森自然明白阿诺德的用意和想法,在两人协议下,决定不将此事告诉尹洛斯,宁可让他误会,如此难得的情谊,看在威尔森眼里煞是羡幕。 「尹先生,明天普罗金斯家的邀宴还出席吗?」 一名家护的询问,换来尹洛斯愤怒的决定:「去,我倒要看看阿诺德怎麽交代。」 白痴。 站在後头的威尔森忍不住暗咒一句。 却想起阿诺德的分析,自己也深感不妥,不禁开口道:「不要去比较好。」 尹洛斯望他一眼不改初衷,撇开阿诺德不谈,这邀宴早已决定好,更是卫里汤玛斯的意思,这趟的主要目的无疑是要拉拢其他家族,巩固汤玛斯家的人脉。 见他笃定的眼神,坚决的态度,让威尔森感到不悦,好心提醒却不领情,再道出的话已略带微怒。 「尹洛斯,不要去。」 肯定的制止,让尹洛斯察觉到他的异样:「跟我上来。」 回到房里关起房门,打量著自己的恋人。 这阵子下来,这人总是表现的唯命是从,除了在情事上偶尔的叛逆,方才的怒气唯有他还是FBI探员才有的表现才是。 「过来。」 被呼唤的人顺从靠近,湛蓝的眸子紧盯著他的神情变化,冰冷的口语道出:「把衣服脱了。」 「尹洛斯!」 装饰的冷静霎时破裂,愤怒地揪起发出命令的人。 X的!真当我是宠物就是了! 咬牙怒瞪,已止不住满腔的怒火。 「你果然没忘。」 道破他的伪装,注意他的情绪,说这话的尹洛斯其实也不确定,若真的没忘,那眸中理应充满怨恨,但却没有。 「没忘什麽?」 死不承认是威尔森的专长,毫不畏惧的盯著面前的人。 尹洛斯突然拉他上床,激动的吻上,游移的手已抚上他的肌肤。 突来的亲密接触,让威尔森内心愤恨不平,身子又热情回应著。 就因为他的配合主动,尹洛斯心安了,要是真记起所有事情,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突来的亲密举动也仅是试探罢了。 「这是汤玛斯家的命令,不得不去。」安心下来,语气也柔了。 听他这麽说,威尔森恼了,推开他迳自下床:「为什麽你要对汤玛斯家族这麽唯命是从,为什麽要对法昂汤玛斯这麽忍让,这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提醒你,小心巴尔泽。」 快被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打败,不是想看他们互斗吗,为什麽还出言提醒。 「威尔森!」尹洛斯用尽力气的嘶吼,让正要离去的人停下脚步。 看著情绪突然激昂的人,发现他的眼神满是恨意。 「你懂什麽!!你以为我喜欢这样!」 「是,我就是不懂!」 从认识到现在,有哪一次坦白,不都是欺骗和谎言。 「你要我离开汤玛斯家,解散T-TO,那你知不知道,T-TO是我对抗汤玛斯家的武器。」 看著满脸疑惑的人,才想起他都忘了,更发现自己一直没让他知道过,莞尔,满腔的怨恨压的他喘不过气,一股脑儿道:「我告诉过你T-TO的全文,不过你应该忘了,Tangma Si-Terrorist organization,犯下所有案件只是要官方注意到这组织,可惜,这些官方愚蠢至极,汤玛斯家族更没有一个人认为T-TO足以构成威胁,幸好有阿诺德,我日益坐大,现在,别说汤玛斯家族,整各佛罗伦斯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说,我有可能放弃吗。」 说到阿诺德,尹洛斯更为愤怒,最懂自己的人竟然就这样叛变了。 这番说词,让威尔森很不认同,啐声道:「那你有想过,你的T-TO害死多少人吗?」 「这世界的生存守则不就是这样,少了T-TO,你能保证不会有其他组织?」 毫无反驳馀地,没想到坦白的结果就是理念不同。 威尔森体内的正义灵魂哪容的下尹洛斯偏激的想法,若是能苟同早就接受阿诺德的提议,加入T-TO的行列。 「你以为法昂的所作所为我能忍受吗。」 话不投机,转身离去,威尔森已不愿再听他的鬼言鬼语。 尹洛斯自喃自语般的说著:「我恨汤玛斯家族,恨我身上流著汤玛斯家的血,法昂恨我,只因为我是杂种,我对法昂的恨,是来自他杀了我母亲,不杀他,是因为我要他死在卫里汤玛斯手上。」 分明是激昂的语调,却格外显的落寞,握上门把的手停了下来。 回眸,心竟然在这时候感到悸动,身体不自觉的朝他走去,回神,已来到他面前。52 「你能想像一个女人在佛罗伦斯最具势力的家族中被漠视,然後孤独的死去吗。」 尹洛斯将头压低,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 已分不清是想对他坦白还是只想一吐为快,叙述故事般的低语著。 「那年,男孩在母亲的引领下,来到陌生的国度,偌大的家族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汤玛斯家族对血统重视的很,尤其是法昂,一各他最厌恶的杂种,无声地闯入他的天地,夺去他的地位,好在汤玛斯当家的护航下,让法昂始终没办法找那杂种晦气。」 「在汤玛斯家的第三年冬天,男孩才知道母亲是怎样渡过每一各日子,鞭子打在皮肉的声音你知道有多刺耳吗,执法者的嘲讽哧语像鬼鬽歌声般的耳边缠绕不去,男孩向家族的人求救,却没人敢制止他,只因为他是法昂·汤玛斯,仗著汤玛斯这姓氏,让他肆无忌惮,那女人终究撑不过那年冬天,明明流著汤玛斯家的血,却无法入籍家谱,就因为没有象徵权力的姓,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无能为力的感觉你知道有多难受吗,你能理解权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吗。」 提及往日历历在目,尹洛斯的眸中已是杀意,愤力握拳,撇开叙述他人的口语,咬牙道:「父亲死後,家族权力移交到卫里手上後,法昂派人杀我,闹到家族皆知,汤玛斯家挑明不插手,明摆是放纵享有汤玛斯姓氏的法昂,我能活到现在凭什麽,凭的是T-TO,没有T-TO我早就死了,几次不杀他,你以为我愿意,他的行为我可以忍,等落入我手中那天,我会一次还给他。」 复杂的环境让他有这般偏激的想法,威尔森能理解,却无法认同,对他这一席话,更做不出任何回应,说没动摇是骗人的,就如他所说的,真的无法了解他的感受。 内心盪动的情绪让威尔森再次选择离开,终於知道他不愿舍弃只因为满腔怨恨。 「威尔森!」 尹洛斯上前拦住他,就怕自己的一番话让他远离。 「不是需要我的怜悯或同情吧。」 尹洛斯没想到他会这麽说,霎时也愣了。 是阿,是不需要,眼前的人根本把过去都忘了,不再是会带自己离开的那个人。 尹洛斯不禁一笑,霎时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快乐就走吧。」 尹洛斯惊愕的看著发言的人,这话太熟悉,只因他离开的那天就是这麽说。 「既然你有了武器,汤玛斯这各姓对你还那麽重要吗?」 道出心里的想法,赫然发现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对他厌恶至极,却又不乾脆离去,想著,不禁莞尔,这次的提醒是发自真心:「明天别去,你不姓汤玛斯,根本不需要为他们做什麽。」 真能这麽简单就好,对卫里这兄长虽然也是愤愤不平,却能体谅他身为当家的为难,真的能撒手吗,尹洛斯无法做出决定。 见他不改初衷,威尔森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是他汤玛斯家的事,但心里是激昂的,想到这人的所作所为就让人火大,突然揪起他的衣襟,粗暴的动作却温柔地道出:「尹洛斯,我的姓给你。」 从TETA醒来後,思绪从没这麽清晰过,说这话并不後悔,只因心里想这麽做。 目光打在满脸狐疑的人身上,笃定说著:「你说的对,我想像不到,但我敢跟你保证,古德家绝对没这各问题。」 是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吗? 或许是吧,除了这麽想,威尔森无法解释心里的动摇是为了什麽。 但他的这番话却让尹洛斯有了另一番解读。 这算什麽,是可怜还是嘲笑,愤然甩开他:「你什麽都不是!别跟我说这些。」 「铐!随便你。」 想不到会再一次被拒绝,威尔森火大了,撂下一句人已离开。 他X的,神经病,汤玛斯家的人都是疯子。 威尔森只当刚才是一时冲动,再次感谢他的拒绝。 带著满腔怒火,找那倒戈的人去了。 望著那气愤离去的背影,尹洛斯不禁苦笑。 若是以前那个威尔森,这话肯定让自己心动,偏偏他现在的感情全都是自己虚构出来。 可惜尹洛斯太沉溺自己的情绪中,才会看不透威尔森这般明显的表现。 翌日,普罗金斯家的晚宴上,好友再见立场却已不同。 无论是尹洛斯或是阿诺德,无疑是这场晚宴备受瞩目的焦点。 汤玛斯家的俊美公子和整各欧洲火力最强的男人,此时,已被各界人士所包围,但两人的目光却是打在彼此身上。 尹洛斯恨不得上前问各清楚,难道真的要反目成仇。 对恃,阿诺德却先有了动作。 毫不避嫌的来到那人面前,熟悉的人却道出生疏的话:「尹先生,借一步说话。」 正合尹洛斯的意,数百支眼睛盯著他们离去,阿诺德并不在乎会不会让人质疑,打从心底就没想过要对普罗金斯家忠诚。 远离喧吵的宴会,外头黑压一片,吐出白菸,对著神情愤怒的人,道:「威尔森没叫你别来吗?」 从他口中听见这名字就叫尹洛斯恼火,更气的是他的态度和行为。 「他不明白就算了,连你也不懂?」 不就是无法反抗汤玛斯家,这他当然知道:「尹洛斯,别把别人的好意当驴肝肺。」 黑压的环境,阿诺德却瞥见一抹身影登墙而上,扬嘴一笑,知道那人已开始行动。 「你现在是凭什麽身份来跟我说话?」 一吐白烟,勾起笑容,看著气愤不已的友人,道:「不知道T-TO还有没有我容身之所。」 「你说呢。」 竟然还有脸来开这各口,尹洛斯咬牙怒瞪著他。 「呵呵,T-TO少了我,还能撑吗?」 「阿诺德!」 一声怒唤,不敢相信他居然道出这样的话:「T-TO少了你阿诺德,能有多大影响。」 说著与事实相反的话,只为逞一时之气,尹洛斯非常清楚,无论是T-TO或自己,都非常依赖这人。 从没想过有天会和他闹到这般局面,更想不到他和自己有同样的心思,自己已经够偏激了,他更是狠心。 逞强的话惹的阿诺德发笑,早就知道这人总是口是心非,近十年的交情可不是作假的,要是真为了争一个人来翻脸,那就不是自己。 看著面前的友人,忍不住叹上一气,以前总是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现在竟然连自己的苦心都看不出来,想起前几日的争吵,让阿诺德大感无力,只因他真的将自己当成情敌般对待,实在枉费这份交情。 想讽他一句,却被身後一股气息打断。 踏进小阳台的人,无声无息,若非他身上的杀戮之气露了馅,还真让他探出端倪。 「两位在谈什麽?」来人正是普罗金斯家主人,巴尔泽。 阿诺德并不作态,要尹洛斯开口更是难。 发问的人只好自己圆场,递上手中佳酿:「尹先生,这晚宴可是有让你不满意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让尹洛斯不满,尤其是阿诺德的态度,接过那杯佳酿,一口饮下,虚假一笑,道:「一切都很美好。」 「芬克先生,这场晚宴你也算主角之一,冷落宾客似乎不太好。」 「说的也是。」 现在的立场实在无法反驳他,阿诺德仅是一笑,回到宴会中。 53 离开的人,目光仍锁在小阳台的二人,一怕巴尔泽离开这会场,那三度潜入的人可就有危险,二怕尹洛斯太大意著那人的道。 周围的人说些什麽,早引不起阿诺德的兴致,直至耳内传来极小声响,悠然来到无人一角,声音透过袖口内的发讯器,道:「搞定了?」 『当然,我先走了。』 「顺便把尹洛斯带走」 『他要回去自己会回去。』 想起他的态度和拒绝,就让威尔森恼火,草草结束短暂的交谈。 半晌,气愤的人还是在会场中出现。 早有准备的盛装打扮,让刚毅威风的人霎时吸引不少女性青睐的目光,美女如云的酒会中却让他沉了张脸。 即使置身人群中,阿诺德早发现了他,看著那神情不悦踏著悠然步伐缓缓前来的人,不禁对这两人的口是心非感到好笑,想起他昨晚气愤的心情和描述,又不禁感叹。 「他呢?」理应是显著易见的人,一路走来却探无人影。 阿诺德不急不徐的邀他往小阳台去,途中不禁发叨:「你就这样从上面晃下来?」 「这是捷径。」 撇嘴一笑,顺道将窃取到的黑色胶片塞给一旁的人。 普罗金斯家对他而言已熟如自家,仗著满场的人潮,行动更为大胆,也不怕会场突然多一张陌生面孔引人臆测。 「确定要走?」 「废话,我可不想变成第二各尹洛斯。」 经过昨日的争吵辩论,今天的行动当是送他的饯别礼,那人离不离开汤玛斯家都已与自己无关,TETA一事只能自认倒楣,早就知道沾惹上他准没好事,再计较下去肯定气死自己,而今日的行动和离去的想法就在发叨抱怨中产生。 「既然东西到手,你也没必要待在普罗金斯家了吧。」 听者仅是一笑,想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对那人放心不下,赫然停下脚步,道:「但也没打算回汤玛斯家。」既然离开了,岂能回头。 「你们是分赃不均吗?」 「是阿。」 除了随口承认,阿诺德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最大问题可是出在尹洛斯身上。 威尔森知道这人又在乎拢他,乾脆不问。 越过大厅,穿过人群,几句閒谈下来到小阳台,理应在此的人竟然已消失。 瞥见阿诺德四处张望的神情,不明就理的问著:「怎麽了?」 「刚刚还在这的。」 「应该去瞎混了吧。」 一扫宴上众多美女,威尔森有感而发,压根儿没想到尹洛斯心里仅有他,又怎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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