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先回去。」 手一扬,正要离去,就在阿诺德再开口後,止下步伐。 「巴尔泽也不在了。」思绪一转,再问到:「你刚下来有遇到他们吗?」 「没有。」 想刚才可是光明正大的从三楼下来,别说人影,连只家畜都没看见。 以尹洛斯的身手根本用不著太担心,但脑中闪过巴尔泽的心眼,还是开口道:「我去上面看看。」 语落,翻越小阳台,再度登墙攀上四楼。 霎时耳际传来阿诺德一语:『小心点。』 这话真是多馀,普罗金斯家的机关早难不倒他了。 俐落迅速地来到主卧,如稍早之前一样了无人影,啐声再晃进书房,也毫无收获,索性将整各楼层找上一回。 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和内心的忧虑,威尔森不禁自我嫌恶,不是巴不得看好戏,现在是在瞎操心什麽,打著作罢的念头,但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的继续找寻。 直至耳际传来新的消息:『他们去函馆了。』 「操!」忍不住骂上一句,觉得自己的担忧真是多馀。 楼下的人可不这麽想,对他的了解,这种公开的宴会都很难得应邀,更何况是私下的邀约,内心闪过一股不安,才要开口,气愤的人已先发难。 「函馆在哪!」 听者不禁一笑,道出普罗金斯家位於市丘上的位置。 车速将他的情绪表露无遗,不听劝就算了,还敢私下和那人出去,光想到这点,威尔森已火怒万分,加快速度朝那所谓的函馆前进。 途中忍不住怨叹几句,把还在宴会中的阿诺德搞的哭笑不得。 转眼,市丘上的建筑已映入眼中,但却在远处停下车辆,只因驻扎在屋外的保镳比主屋多上一倍。 「啧啧…函馆的戒备竟然比普罗金斯家还森严。」 管那人在里头是在商讨国家大事,还是閒话家谈,势必要将人带回去,打著这样的念头,已朝那建筑前进。 直接说明来意肯定是最好的办法,却在瞥见一抹身影後令他作罢。 透过藏置在衣领中的通话器嘻笑问到:「让你猜猜看我看见谁了。」 问却不期待那人回答,猜他应该也无法回答,迳自再道出答案:「法昂汤玛斯。」 『你说什麽!』 宴会中的人大声斥喝,顾不得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引来注目,早猜测到这场宴会恐怕别有目的,法昂的出现更加确他的想法,看来今天是尹洛斯的死期。 不懂阿诺德的反应为何这麽激烈,却撩起威尔森的好奇心,趁著法昂和屋外的人交谈之际,身子一晃,已潜入建筑之中。 进入屋内才发现里头平静的很,连各保镳身影也没看见,更庆幸这建筑占地不大,若要搜索起来也不太费时。 霎时,耳中传来阿诺德迟来的指令:『我过去,你在外头等。』 噤声不语,只因法昂的身影已入屋,不是回话之时,静看他的去向,那人熟悉环境般的迅速上楼,跟上,来到二楼走道,再探,人已进入尽头的房间。 四处无人,威尔森才压低音量回上一句:「我已经近来了。」 『别冲动!』 「放心,里面和平的很。」 语落,不发出声响地,人已来到房外,窃听里头的动静。 「你还真的对这杂种有意思!」 贴近,听见法昂拉高音量的不满语句,却没人回应他,宛如房内仅有他一人在自喃自语,刺耳的话语让威尔森恨不得将他揪起痛殴一顿。 「人快被你玩死了,别忘了,他的命是我的。」 也拜这句所赐,让门外窃听的人失去冷静,冲了进去。 来人的闯入让屋内的人震惊,闯入的人更为惊愕。 「铐!」 映入眼中的画面让威尔森无法相信,尹洛斯竟然全身赤裸血迹斑斑,动也不动的躺在偌大的床上,散发杀戮之气的人正欺压在他身上,手上还握著那逞凶的利刃,一旁欣赏的是和那人有著血缘的兄长,身子一震,脸色一沉,枪声响起,已赏床上的人一枪。 弹药击出的同时,法昂的武器已抵住威尔森脑门。 气怒的情绪早让他暴走,威吓的夺命武器更构不成威胁,侧身拐手,已将那可恶至极的人踹开,顺势卸下他手中的凶器。 「法昂汤玛斯!」咬牙怒唤,不假思索朝他开枪。 气恨攻击下法昂理应丧命,却仅是手臂中弹,瘫倒在旁,只因床塌上的人已同时发难,一道重击,让威尔森头昏眼花,涔落而下的血液已掩盖他的视线。 「你先离开。」低沉的嗓音透出杀意,犀利的目光打在碍事的人身上。 这伤法昂受的很不甘愿,满腔的怨恨却被威尔森浑身的杀气震退,只好暂行离去。 威尔森不阻止他的离去,血红的眸子紧盯身前的人,此刻,他要先痛宰巴尔泽。54 男人散发出骇人气息,体内的嗜血因子正在苏醒,赤裸的上身挂著一抹鲜红的血液,结实的胸膛早被开了洞。 对恃,两人抱著不同情绪,目光一凝,杀戮和气愤已正面迎上。 巴尔泽跨步而近,手中的锋利刀刃朝对手击去。 威尔森向後退了些,躲开那柄利器,冷冽的气息从喉间扫过,抬手,枪声大作,身前的人已退上几步。 痛感从颈部传来,威尔森探手一拭,喉间多了道浅痕,要是慢上一秒肯定气绝。 为了避开这致命一击,击出的弹火失了准头,虽没要了巴尔泽的命,却也让他腰际多了一伤。 巴尔泽对身上的伤势毫不在意,眸中闪出兴奋之色,嘴边那抹笑容越发愉悦。 再交手,威尔森已将主意打在那尖锐的武器上,无奈眼前的人攻势猛烈,身手俐落,和第一次见面大不相同,贴近又被那刀刃逼退,开火又失去准头,一啐声已将距离拉开,不愿再被那利刃贴近,光是刀气就令人不寒而栗。 可那人又逼上,直到退无可退,威尔森探起一旁的花瓶挡下那迎头劈来的刀刃,枪已对上他的胸口,毫不迟疑的扣下板机。 巴尔泽比他快上一步握住枪口,躲开致命的一击,弹药却贯穿他的手掌,无顾手上的伤势,反而卸下威尔森手中的武器。 须臾间,那利刃再次朝威尔森袭来,伸手一探,抓起几上的物品抵挡,人已朝扔置一旁的武器方向前进。 可惜不如他所愿,开洞的手掌已逮住移动的人,转眼,两人近在呎尺。 威尔森一各转制,挣脱他的牵制,将那持刀的手牢牢扣住,近身肉搏下威尔森略占上风,但就在对方一各正踢下,硬将两人距离拉开,顺势夺下那人手中的刀刃。 稍作喘息,那人身上的弹孔,让威尔森感到寒栗,若非流出的红色血液,真要以为这人是妖魔鬼怪。 房内弥漫著浓厚铁锈味,巴尔泽的双眸已是赤红,脸上的神情更是雀跃,舔拭手上的鲜血,笑了起来:「有趣。」 两人的视线都打在对方身上,就在巴尔泽稍一跨前,威尔森也有了动作,脚步一移,身子一弯,拾起坐落在地上的武器,再站定已指上他。 「别动。」 可置人於死地的物品都落入威尔森手中,巴尔泽竟毫无畏惧,仍向他走去。 「你确定里头还有子弹。」 隔著几步距离,巴尔泽乍似提醒的说著。 这话影响不了威尔森,只因他知道,里头还有足以取这人性命的弹药。 「拿你的命来试。」 气愤的情绪早让他忘了身分,眸中杀意已燃,开火的同时,巴尔泽已来到面前。 下手果决且毫不犹豫的人,却用著惊愕的眼神看著吃弹的人。 巴尔泽连闪避也没有,任由弹火打进自己的体内,只是,他暗藏的小刀已没入威尔森的腹腔。 这种两败俱伤的攻击让威尔森难以置信,将弹尽的枪枝扔在一旁,踹开身前血迹斑斑的人,强制拉开两人距离後,没入腹腔的凶器也随之退出,鲜红的血液随即涌了出来。 使劲的一击让巴尔泽跌坐在地,却又癫蹒站起,嘴边的笑容依在。 操!真是疯子。 看见此景威尔森忍不住暗骂,就算没击中致命部位,以那身伤势早该躺下才是,但此刻他竟然还想反击。 「有趣。」巴尔泽大笑说著,只是话才说完,身子一晃,只能按著桌沿喘息。 还以为多能撑,威尔森一瞥床上的人,浅色床单早已被红色液体浸湿,上前探他气息,才发现伤势都不重,赶紧用被单裹起他赤裸的身子。 「尹洛斯。」 试著将他唤醒,眼前景色却突然模糊,甩头将那莫名的晕眩感甩开。 知道这绝对不是失血过多照成的,但真要倒也是那个人先倒,霎时,身後传来那股血腥之气,转身已慢上一步,电光火石间,搁置在旁的利刃已刺进威尔森肩上。 「你…」 再次踢开身前的人,拜这痛感所赐,精神瞬间清醒过来。 得先撂倒这个人才行,认清这点後,将尹洛斯放回床上,举步向前,巴尔泽也朝他而来。 转眼又是一阵肉博厮斗,两人身子已都沾满鲜血,但巴尔泽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诡谲,看的威尔森寒毛竖起。 近身缠斗,巴尔泽手中的刀刃几度刺上威尔森,却都被巧妙避开。 血液流失下,两人的动作已不复刚才俐落,闪著白光的刀身又迎面而来,威尔森向旁一侧,在这节骨眼,方才那莫名的晕眩又来闹场,躲过致命攻击後不禁蹒跚退了开。 还未站定,人已被扑倒在地,手臂更被那凶器刺入,那人并不作罢,如划开肉片般的开始撕割那条臂膀。 硬生拉开的剧痛让威尔森霎时刷白了脸,咬牙挣脱那人的疯狂行为,才发现使不上力气,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等到他甘愿停止後,身子已被血汗浸湿。 巴尔泽揪著他的发丝将人拉起,舔拭著刀刃上的鲜血,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扬起笑容道:「有趣。」 「操!」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麽,咒骂一句,又被压回地上。 随之栖上的人舔著他身上的血液,总算撇开那令人不解的语句。 「我说,你比他还有趣。」 语落,手上的利刃划过威尔森的胸膛,又多出一道新的血迹。 撕扯皮肉的恶心感让威尔森浑身战栗,看见巴尔泽眼中的嗜虐血腥,想这人是这样对付尹洛斯,斥喝骂道:「你这各疯子!」 「好眼神。」 不在乎他的叫骂,反而对那双令他兴奋的怒恨目光大为赞赏,愉悦的心情再烙下一刀。 咬唇忍住示弱的呼喊,用尽力气将身上的人踢开,却加深正在刻画的伤口。 趁著巴尔泽向後跌坐之际,一扑而上,趁势夺下他手中的刀子:「这刀还你的。」 手起刀落,已把他的手臂刺穿,将人定在地板上。 此人要杀,但绝不是现在,想起屋外一堆保镳严阵以待,更不懂稍早离去的法昂怎没带人近来,不能理解满屋子枪响又怎会无人理会,眼前的人是普罗金斯家族当代,竟然用这种玩命的斗法,看那宛如从血泊中捞起的人动也不动,索性回到床边抱起昏迷的人,离开这才是上策。 来到巴尔泽身旁,拿开制住他的刀器,命令著:「起来。」 「想离开是吧。」巴尔泽面如死灰,笑道:「不过很可惜,今天尹洛斯一定要死。」 威尔森手上的利刃已抵上他的喉间,要不是这人还有可用之处,恨不得现在宰了他。 「但是我给你机会。」 生命被威胁,巴尔泽仍是喜悦,道:「只要你能躲过普罗金斯家的追击,我保证日後绝不再插手法昂汤玛斯的事,甚至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废话。」身子一推,让多话的人走在前头。 来到屋外,外头的保镳举枪以待,竟在此时,碍事的晕眩感让威尔森身子一晃,赶紧扯上巴尔泽这个人质。 巴尔泽手一挥,示意他们放下武器,转身指向威尔森腹上的伤势,总算敛起那抹诡谲的笑容:「小刀上有喂药,为了感谢你满足我的血腥欲望,我给你十分钟,很公平吧。」 语落,不出多久,一名男子已将大门外的车子开了过来。 看见威尔森狐疑的神情,巴尔泽笑道:「在车上动手脚这种低级手段我不会做。」 「很难说。」 这人以死相搏的行为无疑是疯子的表现,搀上尹洛斯往停在不远处的车辆走去。 看著两抹远去的背影,巴尔泽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众人搀扶下仍不忘叮咛著:「十分钟後动手,不留活口。」 55 睨著一旁昏迷的人,心里已是百般滋味,既气又恨,心疼又不舍。 叹气,现在可不是悲凄的时候,踩上油门,远离此地为优先。 「你在哪?」想到那一窝蜂的保镳,威尔森开始讨救兵。 『路上。』 「我不是要催你,不过…快一点。」那该死的视线又模糊起来。 『发生什麽事?』 才刚拐出二各弯,已看见三台车辆堵在山道上:「总之你快来。」 哼,果然没这麽好的事! 前方已无去路,威尔森赫然停车,想那巴尔泽哪会这麽好心,就在车头灯打在目标上,看清站定一旁的人。 铐!法昂汤玛斯!? 总算理解阿诺德所说的「你绝对无法想像」,今天总算让他大开眼界。 庆幸稍早没有接受巴尔泽的车辆,伸手拿出藏置的FOP弹,摇下车窗大方的送出一枚,扔出的同时赶紧退上一段距离,小型弹药让汤玛斯家的追兵毫无察觉,追上前的车辆,在爆炸声响的同时,已卷入火海之中。 打从第一次知道FOP弹威力後,就让威尔森爱不释手,再探上一枚,停下车辆,逮住对手一瞬间的慌乱,加速冲过那片火海。 越过的霎那,对上尚存的人马,枪林弹雨中执出第二枚FOP弹,关上防弹车窗呼啸而前,後头传来一道贯透天际的巨响,山道上的前後去路已被威尔森阻断。 就算是普罗金斯家的人马想追上也只能卡在後方,但威尔森却没想到法昂连一点兄弟情也没顾念,向前行驶不到一里路,山道二侧冒出一阵浓烟,须臾间,已完全看不清路况,车灯探照下已是白茫一片。 真是够了,这根本是要置他於死地! 完全不敢想像接下来会是什麽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身子往後一探,拿出底座下的武器,检查弹药的同时已後悔刚才的断路之举,这下真成了甕中之鳖。 发现浓雾中出现几株人影,睨著身旁的人,不是他不够体贴,而是真的没辄,一掌掴上昏睡中的人,怒喝:「尹洛斯!给我起来…」 身子突然一沉,倚靠回驾驶座上,只因昏眩感突然传来,视线渐渐模糊,一撇身旁的人,执起小刀,没时间让他犹豫,手起刀落,让自己多了道伤口,拜痛感之福,总算撇开那碍事的睡意,探起扫射型武器,油门一踩,明知这一退也是死路,仅能争取一些时间等待救援。 就在调头之际,前方的人影一追上前,强大的火力开始向他们扫射。 让威尔森大感不妙的声响从车底传来,不用查探更不用祈祷,车子一沉,正如他所想,後轮在猛烈攻势下宣告不治。 思绪一转,决定下车跟这些人交手,再前进恐怕只会引来更多追兵,说不定连普罗金斯家的人也都在前方严阵以待。 才刚打开车门,耳际传来制止声:『威尔森!进去。』 你一定要这麽准时就是! 半空中,期待已久的救兵终於出现,嘘呼一气赶紧进入车内,後头的人被疯狂扫射的弹火挡下。 『上机。』 不远处的直升机已放下绳梯,不假思索地将车开近,有感而发道:「看见你真开心。」 『你们没事吧?』 「最好没事…」 车子一停赶紧把尹洛斯抱出,拉上绳梯後先将无意识的人递上,不过这简单的动作却让他使尽全力。 一接过那昏迷不醒的人,阿诺德不禁问到:「他怎麽了?」 听他这一问,威尔森为之气结,攀上机门一偶,眼一黑,人却从半空中摔落下去。 「威尔森!!」 经过这晚,阿诺德调动一大票T-TO精英驻扎在尹洛斯住邸,全面戒备。 翌日,成为狙击目标的人在一片疼痛中醒来,刚映入眼帘的是阿诺德死沉的脸。 「你在这干什麽?」气愤的口气只因还记得这人昨晚的傲慢语言。 阿诺德睨著他,微怒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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