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普尔卡终于气愤到咒骂了起来。说起来对于一年前那位嘴角下长痣的美人,他记忆犹新,他曾担保要为卢加拉斯做笔好生意,卢加拉斯却不肯,说他是用低廉的价格将漂亮女孩卖给了妓院。 “如果你说的是假话的话,你最好别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街上。” 潘萨恐吓了一句,才丢开普尔卡,携着德鲁斯走了。 ∷∷∷z∷∷y∷∷z∷∷z∷∷∷ 克洛狄乌斯正从家门口走出,他穿着一件漂亮的外袍,显然是要去回拜朋友。 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家墙上的涂鸦,今天显然会是个不错的一天。 罗马人喜欢在墙上涂鸦,淫言秽语,画的图案也理所当然的不怎么健康。 而克洛狄乌斯发现了自家墙壁上不仅被写了字眼,还画了一对不知羞耻的男女。 墙上那肥臀丰胸的女人被标上了泰迪娅的名字,而那男人则标上了贵族霍雷的名字。 克洛狄乌斯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老婆有多少情夫他并不在乎,而且到底何人(也可能是霍雷的妻子搞的把戏。)让人画的,他也不想知道。 当然,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打击,如果他没有看到更前面的一幅画的话。 不言而喻,图画上有两个不知羞耻的男人,而且一位被标上他的名字,而另一位则是卢加拉斯。 有一时半会克洛狄乌斯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后他一拳击在了墙上。 克洛狄乌斯并不大像个罗马人,在前头有说过,他的内在更像个希腊哲学家。而且他比大多数罗马男人更有贞操观念。 他几乎没去找过妓女,也没有跟其他元老或行省长官或一切贵族的老婆胡搞,更别说跟男人了。 而且令他恶心的还是跟卢加拉斯,就算他真如外界谣言那样他需要的是男人,那么谁都比卢加拉斯这恶棍好。 克洛狄乌斯愤愤的叫家里的奴隶出来将墙清理,便前往多米提安家。 ****************** 卢加拉斯虽然被当成是贵族中的败类,但还是经常有贵族请他去参加宴会。 毕竟他财大气粗,需要他的地方总是有的。 而当克洛狄乌斯出现于多米提安家时,他很确定他今天很霉运,他看到了正在大厅里看着一群裸女跳舞,捧杯喝酒的卢加拉斯。 这位恶棍竟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外袍,高贵的如同东方王国里的王子。 “吉图斯,你的腰好了吗?希望我那天没对你做得太激烈才是。” 卢加拉斯眼尖,一见到克洛狄乌斯立即套着近乎,表面是套近乎,实则一语双关。 克洛狄乌斯不可能听不出卢加拉斯的话语,无论那天两人在浴场的行为被人如何有意的谣传,不过当时他们进行摔角的时候身边可是很多人呢。 这也只不过是无聊且恶意的谣传罢了,不过克洛狄乌斯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如果让我知道那些画是你唆使人画的,你最好别给我在夜晚上街。” 克洛狄乌斯若无其事的坐在卢加拉斯身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什么画?”卢加拉斯狡黠的笑道,他大概猜到了克洛狄乌斯看到的是什么画了。可怜的克洛狄乌斯总是不屑看滑稽剧,要不他早该知道昨晚他被一群戏子开刷,而且早该叫上几个恶徒将编剧者痛殴一顿了。 “你心知肚明。” 克洛狄乌斯冷冷说道,瞟过来的目光几欲杀人。 “吉图斯,你昨晚真该去圆形大剧场看那场滑稽剧,我相信你肯定会拔刀杀了那位娘娘腔的演员。” 多米提安端了杯酒朝克洛狄乌斯走来,笑得很粗鲁。 “卢加拉斯,那天你们真的只是在浴场玩摔角吗?” 多米提安会请卢加拉斯并不让人吃惊,他与卢加拉斯交情不错,而且两人以前还是同学,也就是说将克洛狄乌斯算进去,他们三人都在同一所学校受教育,而且年龄还相仿。 “多米提安,别招惹我。” 克洛狄乌斯双眼因愤怒而在喷火,且拳头捏得啪啪响。 “别动粗啊,吉图斯,今天可是有很多美丽的女士在场。” 多米提安赶紧将满屋的美妇展示。只要是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即使是平民都能出现在多米提安的会饮上,这句话果然不是谣言。 “我对别人的老婆不感兴趣。” 克洛狄乌斯埋头喝酒,他痛恨荡妇,这理所当然包括通奸的女人及与女人通奸。 “比起让他去爱一位女人,他更适合享受男人的爱。” 卢加拉斯将一位舞姬拉入怀,细细摸着女人的脖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唰一声,一把匕首出鞘,竟搁在了卢加拉斯的脖子上,动作快速的惊人。卢加拉斯对上克洛狄乌斯那张愤怒的脸,玩味的笑着。 “玩笑也开得有水准一些,卢加拉斯。” 凯利乌斯冷冷看着卢加拉斯受制,一点也没有伸手搭救的意思。他显然刚到,而且身后还跟随着红头发的米洛,这两人总是在一起。 “多米提安,你招待一位罗马败类的时候就不要叫我来。” 米洛也冷着一张脸,他看来很鼓励克洛狄乌斯将卢加拉斯宰了,而且显然乐意在法庭上为克洛狄乌斯辩护。 “没人打算为我说句公道话?” 卢加拉斯无赖的摆摆手,他人缘还真是不好。 “怎么会呢,全罗马的女人都渴望对你甜言蜜语,在你床上让你一亲芳泽。” 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过来,看着眼前一幕笑得无奈。 “克洛狄乌斯,亲爱的,先将匕首放下,怎么还像孩子似的。”阿格丽品娜揽过卢加拉斯的头,亲了又亲。 克洛狄乌斯将匕首收起,显然有些不情愿。 “亲爱的夫人,你可救了我一命。” 卢加拉斯亲吻了一下阿格丽品娜的脸庞。 “夫人。”克洛狄乌斯带着几份敬意的唤道,多米提安有个值得骄傲的母亲,就是其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丝污点。 然后是凯利乌斯与米洛的一一问候。当阿格丽品娜走去招待其他客人,留下的这群年轻男人后,虽然气氛不佳,但好歹没有再动刀子。 确切的说,卢加拉斯被丢在角落里喝着闲酒,冷漠的打量着身边的人,而克洛狄乌斯等人则四处走动,打招呼,闲谈。 一位被打扮成希腊酒神的侍酒童不停的往卢加拉斯的杯子里倒酒,当卢加拉斯注意他时,发现有点眼熟。 “大卫。”卢加拉斯唤了一句。 那侍酒童果然应了一声。 见鬼,他不是将这位犹太美少年卖去了政厅当侍酒童,什么时候落入了多米提安这色鬼的手里了。 “很迷人的少年不是?” 多米提安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卢加拉斯面前,而且还动作很大的将少年拉离了卢加拉斯的身旁。 “你从政厅买了他,然后带上了床?” 卢加拉斯可是极少数知道多米提安嗜好的人。也就是说,虽然外界都传言多米提安一个女人也不放过,但其实这家伙更喜欢少年,沾染了希腊人的“恶习”。 大卫站在多米提安的身后,脸微微红了,卢加拉斯无疑说得不错。 “这么说,你又搞得别人家妻离子散啦。” 多米提安才不认为自己比眼前这位老相识更无道德心。 “既然你总是相中我卖的奴隶,下回就直接跟我买,还能省点钱。” 卢加拉斯爽快的说道,上回他还将毛皮商梅塞纳斯的女儿卖给了多米提安,说是卖,不如说是塞。因为多米提安曾提他缺一个赏心悦目的使女,而卢加拉斯顺便敲了他四千苏斯特斯。 “不劳你费心,你该担心一下你自己,终有一天你会被群恶棍狠揍一顿。” 多米提安深信这一点,而且还颇为期待看到卢加拉斯那张帅脸上满是伤痕。 “彼此彼此。”卢加拉斯不以为然。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那是里拉琴的声音。 卢加拉斯抬头,看到了一群男人与女人围着克洛狄乌斯,兴致勃勃的看他弹奏。 “你也去过雅典求学,难道没学过这个?”站在克洛狄乌斯一旁的米洛被几位美妇缠着,脸微微红了,可别看米洛在元老院里发言时的气概豪迈,其实他还蛮腼腆的,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难道罗马的学校没有教,还要到希腊去学。” 多米提安不屑的说道,他们以前那位希腊籍的音乐教师就有教过,虽然他们这帮粗鲁好动武的男生不肯学,但克洛狄乌斯却弹得极好。 “卢加拉斯,你还记不记得以前。。。。。。” 多米提安转头对卢加拉斯说话,却发现卢加拉斯出神的看着克洛狄乌斯,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人们对爱慕对象总是百般逢迎的,从没见过你这种性格扭曲的怪物。” 多米提安无奈的感叹。 “你说谁啊。” 卢加拉斯冷眼瞟过。 多米提安知道卢加拉斯不会承认,便只是摊摊手。 深夜,多米提安家的客人逐渐的离去。 卢加拉斯走在克洛狄乌斯的前面,身边没有一位随从。这位全罗马城里恶名昭彰的恶棍居然敢独自一人走在深夜空荡的街上,显然胆子不小。 当一群暴徒拦住卢加拉斯的去路时,卢加拉斯稍有些反应迟钝,一根木头砸在了他头上,鲜血直流。 呵,终于遭到报应啦。 卢加拉斯虽然醉酒,然而疼痛却让他清醒了,他几下就解决了其中两位袭击者时,随后克洛狄乌斯等人也赶了上来。 眼见不妙,其他袭击者赶紧跑人。 “卢加拉斯!” 那是克洛狄乌斯的声音,卢加拉斯只觉得天昏地旋,酒精毕竟还在起作用,而且还一脸的血,他失血过多。 不叫他盖约-朱利斯-卢加拉斯啦? 卢加拉斯嗤笑。 伤那么重嘴角还在上扬,这恶棍被人打死算了。 克洛狄乌斯愤愤的站在了外头,没再迎过去,而是看着凯利乌斯去扶卢加拉斯。 “将他送回多米提安家,我们就当仁尽义尽。” 克洛狄乌斯果断的说道,而且显然还很无情呢。 “这两位不怀好意者呢?”米洛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号的两位男子,这两个家伙都挨了卢加拉斯的拳打脚踢,如果不是在卢加拉斯毫无防备下,想伤卢加拉斯是很难的。 “我们得将他们搬回去。” 克洛狄乌斯恶狠狠的说道,还踢了其中一人一脚。 于是凯利乌斯搀扶着卢加拉斯,而克洛狄乌斯与米洛一人搬着一位袭击者返回多米提安家。 “呵呵,报应来得可真快啊。” 见到一脸是血的卢加拉斯,多米提安竟没心没肺的笑着。 “得给他叫个医生。” 克洛狄乌斯对多米提安的态度显然不满,因为卢加拉斯伤得不轻。 两位奴隶在给卢加拉斯洗脸、止血,忙碌不已,而多米提安也让管家去叫了医生。 “知不知道谁干的?” 多米提安坐在床头问卢加拉斯。 “我心中至少有一百个嫌疑人。” 卢加拉斯淡漠的说道,拧着眉头。 “果然没被人白打。” 克洛狄乌斯冷笑,如果不是他们正巧走在后头,卢加拉斯这个恶棍恐怕要在床上躺个一两月,然后全罗马债务人额手称赞。 屋外传来几声哀号,显然是在审讯那两位倒霉的袭击者。 卢加拉斯本来就头痛,听到屋外的声音更是不耐烦的拧眉。 “叫凯利乌斯和那个红发小子给我住手。” 卢加拉斯并不认识米洛,而且还一口叫出了米洛最讨厌人家叫他的外号:红毛。 克洛狄乌斯走了出去,正见凯利乌斯在欺负那两位凶徒。 “够啦,你想偿一条命!” 克洛狄乌斯制止凯利乌斯,只要对方不是奴隶而是位自由民,即使是贵族,杀人也绝对要偿命,这就是罗马的法律。 “一位是13军团的退伍士兵,一位是滑稽剧演员,其他还逃了两位。” 克洛狄乌斯显然什么都审问出来了,虽然是用很暴力的手段。 “他居然连滑稽剧演员都能结下深仇大恨。” 克洛狄乌斯感喟,他实在无法去想象卢加拉斯的生活。 当躺在床上,让医生包扎完毕的卢加拉斯听到想教训他的那家伙,是位滑稽剧演员时,一脸淡然。 “多米提安,将你家厨房那位女奴隶叫来。” 卢加拉斯没好气的说,他这一顿被打得怨。 “我家厨房至少有二十位女奴隶。” 多米提安没好气的说道。 “你从我手里买的那位女奴隶。” 卢加拉斯越发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说蓬佩伊娜?” 多米提安终于恍然,不过这次袭击事件跟他家厨子有什么关系? 很快的,厨子蓬佩伊娜出现了,低着头站着,而她身边还跟随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多米提安家的仆人,一位自由民。 这位蓬佩伊娜的丈夫大概是担心妻子在三更半夜被叫走,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而跟过来。 “去将那位滑稽剧的演员带过来。” 卢加拉斯看了一眼蓬佩伊娜,才别扭的说道。 多米提安家的奴隶从来没挨过打,而且,多米提安让他的奴隶都还穿得不错——因为这家伙一向爱慕虚荣,以至如果多米提安家的奴隶不表明身份,大都会被当成自由民。 所以当一身是伤的潘萨与德鲁斯被带进来时,德鲁斯几乎不敢相认他分离一年的小妹。 两兄妹抱在一起痛哭。 “你的头是我弄伤的。”同样一脸伤痕的潘萨很坦然的向卢加拉斯承认,显然在袒护同伴。 “如果你遭到起诉,我会为你辩护的。” 多米提安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认定卢加拉斯是活该。而袭击贵族的罪过可是不轻的。 “那真可惜啊,多米提安,不幸我不想追究。” 卢加拉斯无所谓的说道,反正相对于他那点伤,这两位袭击者也挂了彩。 不过有一点他不明白,如果德鲁斯去找过普内卡的话,应该就知道他妹妹安好的在多米提安这儿,为什么反倒袭击起他来了。 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巧合,当德鲁斯来到多米提安家门口询问其管家是否有一位女奴隶叫蓬佩伊娜时,正在为晚上宴会忙碌的管家摆手说没有。 这使得德鲁斯觉得被骗,愤怒不已,而刚好他的朋友肯为他卖命。 不过说起来卢加拉斯为人恶劣,经常咎由自取也就不值得同情了。 “多米提安,谢谢招待,我得走了。” 卢加拉斯突然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无聊。 “克洛狄乌斯,不扶我一下?”见克洛狄乌斯与凯利乌斯、米洛从身边走过,也准备离去,卢加拉斯唤道。 “要不要给你叫副轿子?”克洛狄乌斯显然是取笑的成分更多。 “有你就可以,比轿子舒服。” 卢加拉斯将手搭克洛狄乌斯肩上。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得自己走回去。”克洛狄乌斯冷冷说道,他推开卢加拉斯,这家伙真的是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根本不值得同情。 卢加拉斯并没有因为被人袭击过而有所收敛,他显然也不是这样的男人,虽然他总是咎由自取,连神明都不能埋怨。 三天后,当普内卡见到卢加拉斯时,不免也大胆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卢加拉斯的头还缠着绷带,伤显然还没好。 “看吧,我早就说了,你总有一天会被人砸破头。” 一位穿着落魄的罗马军人突然走了过来,搂住卢加拉斯的肩膀豪爽的笑着。 “塞内加,我还以为你死在了高卢,都几年没见面了。”见到故友一身尘土与疲惫,卢加拉斯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当了逃兵。 “他可舍不得死在高卢,带来了五十多位高卢俘虏,能卖不少一笔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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