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招惹你,多米提安。” 克洛狄乌斯没好气的说道,抓住多米提安伸过的手,从地上站起。 “是啊,吉图斯,真可惜,他恶劣对待所有人,但还加倍对付你。” 多米提安笑道,说得幽默。 “算了,反正我们之间老早就结仇,他最好别哪天被人告了,我绝对第一个提倡将他驱逐。” 克洛狄乌斯愤愤说道,没有卢加拉斯的罗马对他而言才是纯粹的罗马。 混蛋,居然用那么恶心的方式在他耳边说那种不露骨的话,回去他一定要去洗洗耳朵。有一点,还是值得一提。 德鲁苏斯这位卢加拉斯的同父异母兄长后来并没有任职保民官,这事不出乎人意料,没人看好他,而他又没钱贿赂。 而让人吃惊的是,几天后,恺撒将他的军队带进了城,举行了隆重的凯旋庆典。 他穿着身紫袍,应了多米提安那句话。元老院最终没有以战争罪起诉恺撒,而且也没有驱逐他,他们不少一部分人都被贿赂了,而有另一部分人完全的支持他。 虽然不想这样说,然而罗马老早就已经堕落了,钱决定了一切。 ∷∷∷z∷∷y∷∷z∷∷z∷∷∷*** 当塞内加看着热闹的凯旋队伍从前面走过,他的士兵们都英姿豪爽的披着血红披风,在飞扬鲜花与少女的欢叫声中享受这个节日。 而他与自己的旧部下擦身而过,一身满是尘土的粗糙衣服,脸上还满是胡渣,别说别人认不出他来,就是他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来。 塞内加并不是因为厌倦了战争才退伍——他一直以自己的军团为荣,而是因为他突然想过安静的生活。当他在高卢的一场大战里几乎死去的时候,他发过誓,如果他能活着回到罗马,他将守着老婆好好过日子。 不幸的是塞内加并没多少军饷,而且几乎都给了他的妻子——虽然有些显然没到他妻子手里,而回到罗马后,却又发现他妻子居然改嫁了,命运从来都在嘲讽塞内加。 他是一位拥有优秀的统帅才能的军人,不过运气很不佳就是了, 从没发达过。 塞内加离开了凯旋军队,因为心里不是滋味,他拐进巷子里,绕了条近路前往奴隶市场。 不知道他那些高卢奴隶卖得怎么样,他还等这笔钱生活呢。 当塞内加到市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奴隶根本就没减少,而且还全部生病了。 “你看吧,他们这幅模样,根本卖不出好价钱。”普内卡示意塞内加好好的看看木栏里的奴隶。 塞内加的奴隶全都挤坐在角落里,消瘦憔悴,一脸病容,而且正在发臭。 “我有付食物费,是你将他们都饿坏了。”塞内加揪住普内卡准备一顿好打。 “听着,士兵,我就是喂他们贵族吃的食物他们也得这幅模样,他们全都病了,咳嗽、拉肚子、呕吐,如果这样下去,没几天就得死。” 普内卡赶紧叫道,这确实不是他的原因,疾病在奴隶中流传着,他根本控制不住。 “不过,还有一个好的,你看他还很有气力,这个带回家养好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普内卡摆脱塞内加,拉开囚奴隶的木栏门,走进去揪了一位模样十五、六岁的男孩出来。 男孩被丢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咳嗽着从地上爬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塞内加。 “随便什么价格,给我都买掉,再这样关这里几天,还不全都死掉。” 塞内加愤恨的说,他知道他的小卖铺距离他已经非常的遥远了。 “那也要看卖不卖得掉,全都病奄奄的,没一个精神。” 普内卡抱怨,他要不是看对方是一位强悍而且因为贫困随时会发飚的退伍士兵,他肯定不给好脸色看,因为这全然没有他的责任在里面。 奴隶所处的环境本来就很糟糕,伙食就更不可能好到哪去,别人掠来的高卢奴隶都还好侍侯些,不像塞内加这些娇生惯养的高卢贵族,根本受不了这恶劣的生存环境。 “走快点!”塞内加不再理会普内卡,踹了他“硕果仅存”的原高卢贵族——罗马奴隶一脚,赶着他快点走。 此时塞内加一肚子火,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 塞内加这个十分倒霉的罗马第13军团的退伍百夫长,怒气冲冲的迈着大步走在前头,而他的罗马奴隶却瘸着脚,在后头走得很艰难也很慢,而且越拉越远。 塞内加终于看不下去,愤愤的返身,单手抓起这位高卢贵族少年,仿佛拎小鸡一样拎着走。 天知道,他自己的生存都快成问题了,还要将这位高卢奴隶养好了才能卖个好价钱,他都不知道有没有食物喂饱他。 两天后,卢加拉斯收到塞内加写的信件,因为卢加拉斯的管家不准他进去,他只好说他是送信的。 “卢加拉斯,我很需要一千苏斯特斯,我的奴隶都病了,我很需要钱。” 信上如此说。 卢加拉斯将信丢给管家,抬眼看向管家。 “下回这位送信人再来,让他直接进来,你拦了他我知道。” 卢加拉斯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似的。 “是,是。”管家不敢看他的主子,虽然卢加拉斯面无表情的说道,但他就是知道他主子在不高兴,虽然他真不知道他做错什么。 不过,塞内加没再出现,如是过了四天,卢加拉斯十分的不满,但还是亲自去了塞内加的家里。 卢加拉斯不大记得塞内加的家,他有五年没去过。他的这位童年玩伴将家置于罗马城最不起眼的贫民区里,仿佛将一粒玉米放进了一堆玉米里边。 小巷曲曲弯弯,房子都大同小异,又旧又挤、又十分的不好找。 然而卢加拉斯还是出现在了塞内加那四壁徒空,连妻子都没了的家里。 屋子外没有人,不知屋内怎么样? “塞内加。” 卢加拉斯踢了下塞内加不甚结实的木门,弄出了点声响,见没人回应,便走了进去,大大咧咧的坐在厅正中的椅子上,打量着大厅。 他确定塞内加在家,因为木桌上还摆放着一份热粥。 “塞内加!在的话就给我出来。” 卢加拉斯十分不耐烦的叫道。 里屋的房门开了,竟冒出一位黄头发的少年,卢加拉斯只一眼便知道是个高卢人。 少年穿着一身过宽过大的衣服,而且还是很旧的衣服,卢加拉斯怀疑那是塞内加的衣服。 少年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卢加拉斯,这令卢加拉斯想到了克洛狄乌斯不理会他时看他的表情。 少年很俊美,出乎意料的俊美,而且脸色苍白,那显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有些营养不良。 “好吧,你小子添了个漂亮的奴隶,看来也不需要我那一千苏斯特斯。” 卢加拉斯生气的说道,塞内加真是比他还大谱,还让他亲自走一躺,这笔帐得好好算。写信给他说他快山穷水尽,结果竟无后话,他非常了解塞内加,他拥有高傲的性情如同任何罗马优秀军人。 卢加拉斯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迈进了塞内加简陋的寝室,塞内加果然病了,脸色焦黄,而且正裂嘴冲着他笑。 “我亲自给你送钱来了,你小子很得意啊。” 卢加拉斯丢了一个钱袋子给塞内加,坐在床沿,斜眼看着端则碗粥,走进来的那位高卢美少年。 “其他奴隶呢?” 卢加拉斯不认为床上的塞内加将他那些病奴隶都卖了个好价钱,因为他生活显然还过得很贫困。 “卖掉了,非常的低廉,付了我缝合伤口的钱,剩不了多少。” 塞内加淡然的说道。 “你被人租去讨债?还是杀人?” 卢加拉斯瞟了一眼塞内加缠着布带的胸膛,那些布带都渗着血,显然伤得不轻。 “我要生活,但我不会为了钱去杀人。” 塞内加回道,他确实是蛮落魄的没错。 “我可没能力偿还你这些钱。” 塞内加打开了沉沉的钱袋,只看一眼便说道。 “八千苏斯特斯,你不是说要开小店。放心,我不可能会忘记收利息。” 卢加拉斯摊摊手,他可是从没有白送人钱,这不符合他的坏人美学。 两人在进行谈话,而高卢少年则将粥递给塞内加后,便一直看着塞内加手上的碗,塞内加没有赶紧吃,而高卢少年恐怕是怕凉了。 “这位高卢少年是怎么回事?” 卢加拉斯好奇的问,并且用放肆的目光打量起对方。 他没多米提安那种喜好美少年的嗜好,而他也不认为塞内加有。 “库里奥,我那批奴隶里唯一没得病的。” 塞内加看来懒得解释。 “能卖个好价钱,你目光不错。” 卢加拉斯笑道,不用塞内加说他也知道这位幸运的高卢奴隶怕被传染疾病而被塞内加带回家。 “他不卖。” 塞内加很认真的说,而且还很干脆。 说时,塞内加将吃完的空碗递给库里奥,库里奥默默将空碗收走,走出了塞内加的寝室。 “好吧,他照顾了你的生活起居,不过你打算养着他?他显然不能为你生孩子。” 卢加拉斯一向性情恶劣,所以塞内加显然也常被他取笑。 “开店的话,需要一个伙计。”塞内加回道,他很感激卢加拉斯,就暂且原谅这混蛋的恶劣性子。 “他可不能招揽客户,不过能吸引客户。” 卢加拉斯笑道,高卢人的语言与罗马人不同。 “当然,你得先给他换身衣服,他穿得太不象样了,那是你的衣服不是。”卢加拉斯起身要的时候,还不禁嘲弄一下老朋友。 卢加拉斯走出塞内加的寝室时,正好与库里奥打了个照面,库里奥正端着盆洗脸水走进去,遇到卢加拉斯连头也不抬。 不愧是的高卢贵族,搞不好还是位高卢的王族呢。 卢加拉斯回头冲床上的塞内加诡异一笑,笑得塞内加莫名其妙。 幸运的家伙。 第四章 德鲁苏斯少年的时代容貌与卢加拉斯有着六份的神似,也就是说他越长越难看,内心的丑陋总是流露于外表的。更何况,他成年以后,不仅体形变形,而且一脸的红疙瘩。 当然,我们说的是他的少年时代,他那时候无一是处,而且不学无术。可卢加拉斯却不同,他什么都擅长,说得口流利的希腊语,对典籍名著无不精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非常的擅长竞技,什么项目都无人能及。 也就是说朱利斯家族的这两个家伙,有着如此大的差距,然而那时候德鲁苏斯的容貌与卢加拉斯有着好几分的相似,他们年龄相仿,而且还在同一所学校接受教育,所以经常被人误认。 比如说,有人向卢加拉斯挑衅,结果却揍了倒霉的德鲁苏斯一脸的鼻血。 “朱利斯家族的小子,你也太差劲,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那嚣张的家伙,将15岁的德鲁苏斯踩在脚下,一副征服了世界的得意貌。 德鲁苏斯惶恐的看着这位貌似比他小,而且还长得跟水葱儿似的美人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我没得罪过你吧。” 德鲁苏斯一副懦夫的模样,擦着鼻血可怜巴巴的说。 “吉图斯,放了他,他都认输了。” 多米提安突然有些可怜起这位被克洛狄乌斯欺负的人,毕竟他知道克洛狄乌斯是多么擅长践踏别人的可怜的、童稚的心啊。 “无趣,什么最厉害的摔角手,原来是个懦夫。” 克洛狄乌斯不屑的说道,终于高抬贵脚放开德鲁苏斯。 “那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德鲁苏斯捂住鼻子,几乎快哭了,他为自己抱屈。 “难道还有两位朱利斯?” 克洛狄乌斯这才也觉得对手似乎太弱了,跟学校里传说中的那位竞技高手差太远。 “是还有一位没错。”一位一直站在阅览室一根柱子后头的小子走了出来,他的外貌跟德鲁苏斯相似,身高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此人正在嗤笑,他的唇又薄又性感,很适合嘲讽人。 “卢加拉斯,你一直在后面是不是?” 德鲁苏斯简直气疯了,正在跳脚。 在后面看了这场好戏,居然连动手搭救也没有,还嘲笑。 卢加拉斯不理会倒霉的德鲁苏斯,他走到克洛狄乌斯面前,放肆的打量起这位有着张红唇白齿的男孩,男孩美到让人咋看之下误认是女孩子,真的是美得过分,太阴柔。 “不知道这位美人找我何事?” 卢加拉斯的大脸逼近克洛狄乌斯,嬉笑的说道,突然,他的目光认真了起来,然后,他的唇轻轻的碰了克洛狄乌斯的红唇。 红唇白齿,味道不错。 卢加拉斯邪邪的笑着。 一时,多米提安与德鲁苏斯都呆住了,他们不确定卢加拉斯是否吻了克洛狄乌斯。 而克洛狄乌斯瞪大了眼睛,完全惊呆了。 一分钟过去,克洛狄乌斯大力的擦着嘴唇,仿佛凶神恶刹般的看向卢加拉斯。如果目光能杀人,卢加拉斯显然已经挂了。 随后,克洛狄乌斯猛扑向卢加拉斯,撕打,他猛烈揍了卢加拉斯一拳、两拳,当他想揍第三拳的时候,卢加拉斯愤怒的摁倒了他,欺压在了他的身上。 卢加拉斯的鼻血滴在了克洛狄乌斯的脸上,他那张俊美的脸因生气而变形,分外的冷戾。 克洛狄乌斯拼命的喘气,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却有些胆怯的看着卢加拉斯,他等待着拳头落下,然而没有。 “我警告你,别招惹我!要不我扒光你的衣服!” 卢加拉斯凶狠的说道,然后从克洛狄乌斯身上爬起,拣起掉在地上的书籍,冷冷的走出阅览室。 “他可是说到做到,你小心点!” 德鲁苏斯狐假虎威的说道,然后摇晃着身子走了。 “吉图斯?” 多米提安摇晃了一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克洛狄乌斯,他知道他从七岁入学以来,从没遭遇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 克洛狄乌斯显然有些惊魂未定。 “我饶不了他。。。。。。” 克洛狄乌斯咬了咬下唇,愤愤的说道。 既然说要扒光他的衣服,简直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最倒霉的梦,未过于是少年时代发生过的糗事,鲜明的出现于梦中,重新经历了一次。 见鬼! 当克洛狄乌斯从床上爬起,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卢加拉斯时,他下巴险些掉了。 昨晚,在多米提安的拉扯下去了卢加拉斯家,他与卢加拉斯斗酒,然后。。。。。。 头好痛! 克洛狄乌斯揉着太阳穴,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喝了太多的烈酒。 克洛狄乌斯爬下床,脚一软,跌倒在地。 昨晚卢加拉斯说他喝不完桌上那一半的烈酒,而他一口气全喝了,不该赌这种没水准的气才是。 克洛狄乌斯抓住床沿,没抓稳,竟将被子也给扯下,然后发现卢加拉斯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睡姿恶劣,而且正在打哈欠。 克洛狄乌斯只想在卢加拉斯醒前走出卢加拉斯的寝室,不幸的是卢加拉斯已经醒了。 “昨晚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卢加拉斯搔了搔蓬乱的头发,特别有良心的解说。 “多米提安呢?” 克洛狄乌斯问道,昨晚全部醉得东倒西歪,多米提安显然也没回去。 “隔壁房间,如果他没跑错房间的话。” 卢加拉斯不以为然的说道,瞟着克洛狄乌斯。 “可恶,浑身没力气。” 克洛狄乌斯抓着床沿,想从地上爬起,动作有些艰难,然后怨恨的看向卢加拉斯,都是这家伙激下他喝那么多酒。 “别这样幽怨的看着我,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我也醉了。也就是说,吉图斯,你还是清白的。” 再次有良心的解说,卢加拉斯笑得很欠揍。 “不过,下回你再这样诱惑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卢加拉斯突然抓住克洛狄乌斯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起,由于动作猛烈,克洛狄乌斯还以为卢加拉斯想干什么,一阵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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