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卢加拉斯打了个哈欠,不满的说道,他不喜欢政客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都有太多的热情而且很固执,为不同意见争执得面红耳赤。 “卢加拉斯,你是支持恺撒的,我们不需要再多一张嘴跟我们说要靠一个人来改造罗马。” 米多提安冲动的说道,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朋友圈里就是有人支持恺撒。 “我谁都不支持,如果战争不爆发的话,我也不在乎这个国家的前途。” 卢加拉斯不以为然的说道,别认为他姓朱利斯就必须支持同是朱利斯家族的恺撒。 “你只在乎你的生意。” 克洛狄乌斯瞪了卢加拉斯一眼。 “这个是必然的,我是个商人。吉图斯,无论谁执政,或是真的冒出个君王出来,只要是对这个国家有益的,我都支持。首先,我是个印染业商人,然后才是个放债的。” 卢加拉斯抗议克洛狄乌斯对他的成见,然后还发表了一通比这几个家伙讨论一晚更实在的问题。 “是的,恺撒将改造这个国家,管他是什么独裁者还是什么的,如果他真的成为一个暴君,我第一个当他的面捅他一刀。” 凯利乌斯激动的说道,卢加拉斯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也算上我一份。” 克洛狄乌斯也表示赞同。 “反正就是谈判破裂,我们各自为营。”米洛没好气的说道,很干脆的将自己与凯利乌斯和克洛狄乌斯划为了敌对方。 即使是好友,但政见不和,仍旧会闹翻。 但这些人终没想到过,他们终有一天会真的举起武器成为敌对两方。 和平时代已经结束了,就犹如他们和睦的友谊。 当恺撒调兵决定与庞培决一死战的时候,整个罗马城陷入了恐慌,内战开始了。庞培在战争一开始就做了不大理智的事情,即使他的兵力比恺撒雄厚许多,但他让军队退离了罗马城,成群结对的罗马贵族跟随在他的后面。同时,庞培宣布,任何留在罗马城里的元老院的议员,都是他的敌人。 在庞培撤城那天,克洛狄乌斯看到他的妻子泰迪娅在收拾行囊。 “你的愚蠢选择会让我连带的遭受灾难,天啊,我就这样成为了罗马的敌人,当庞培返回罗马城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愚蠢!” 泰迪娅跟其他的罗马人一样的认为恺撒绝对会失败,而由于克洛狄乌斯不肯追随庞培的军队走,所以也成为了庞培的敌人。 “你回你的父亲那里去,他对庞培的忠诚会保护你。” 克洛狄乌斯冷冰的说道,他有自己的立场,他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可能因为害怕庞培赢得了这场战争后回来惩罚他。而泰迪娅的父亲,是庞培的追随者。 “另外,把你的嫁妆也一起带回去。” 克洛狄乌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句话他在新婚的时候就应该说了,不该放到这时候才说出来。 “你。。。。。。” 泰迪娅一阵愕然,一年前,她带来了丰厚的嫁妆,正是这些嫁妆让克洛狄乌斯过最体面的生活,没有一个贵族会拒绝一个有丰厚嫁妆与及雄厚后盾的妻子。 “泰迪娅,你该回去让你的父亲好好管教一下,再找个新丈夫。” 克洛狄乌斯说得无情,嘴角挂着冷笑。他不管制她并非他没有能力管制她,而在于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 他的母亲就是个罗马荡妇,父亲早逝。小的时候他有无数次看到她与她的情夫在床上乱搞,而她也从来不遮掩。为女人必须丢光脸是他从小就学会的东西,而当他娶了一个同样类型的女人回来,他内心的嫌恶与漠视便支配了他。 “你居然想跟我离婚!” 泰迪娅生气的叫道,她回娘家去肯定没有在克洛狄乌斯这里逍遥,而新找的丈夫也肯定会管制她。 “走吧。”克洛狄乌斯摆摆手,不想再废话,他真高兴他终于将这女人给送回家去。 虽然不可置信,但泰迪娅还是赶紧走人,因为外面乱得厉害,她得先保她小命。 而此时,在凯利乌斯家,米洛正在与他的老朋友道别。 “你是肯定要追随庞培了,那我也阻拦不住你,但是有一点,米洛,你不适合战场。” 凯利乌斯很确定的说道,每个罗马贵族都肯定受过各种竞技训练,但有些人就是不适合打斗,他们更适合舒适的生活。 “凯利乌斯,这不是是否选择战场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罗马现在已经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米洛虽然比较文质,但却也不软弱,拿短刀捍卫自己,他还是能做到的。 “我今晚来是要叫你跟我一起走,你不适合当罗马的敌人,罗马没几个人比你更正直了。” 米洛了解他的朋友,也因为凯利乌斯是他从小一起玩大的好伙伴。 “你刚才那句话在我这里也是适用的,这是立场的问题,我们立场不同,对立是注定的。” 凯利乌斯是个固执的人,也正是这点米洛称赞他正直,他从不收取贿赂,也从不干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好吧,多保重老朋友。”米洛知道说不动凯利乌斯,只是揽了一下凯利乌斯的肩道别。 “如果庞培失败的话,我希望你安全的返回,因为恺撒是个宽宏的人,他会宽恕你的。” 凯利乌斯也揽了一下老友的肩膀,并且仿佛有先见之明的劝告着。 “如果恺撒失败的话,在我返回罗马城前你都必须活着,我们就此约定。” 米洛说道,他知道凯利乌斯是个高傲的人,他不会等待庞培回来制裁的。而那时候他会竭力拯救凯利乌斯。 “可以。米洛,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其实也是件好事,免得全军覆没。” 凯利乌斯豪爽的笑了起来,好朋友难免也有各自为营的时候,而他们却可以为这个庆幸。 第六章 庞培的军队与罗马贵族离开罗马城后,罗马城陷入恐慌与混乱。暴动的奴隶与平民,不时的袭击着贵族的府第。 街道一到夜晚便是众多凶杀案的发生地,于是人人自危,天黑后便不敢出门。 尸体总是随处可见,台伯河里也浮满了死尸。 克洛狄乌斯宅第的大门一直禁闭着,他的奴隶也被武装了起来,守在门口。 暴徒一直在猛烈的撞击着大门,而几位身强力壮的奴隶堵着大门,就这样坚持着。 克洛狄乌斯一直呆在大厅里,喝着酒,听着院子里的声响。 他的奴隶众多,虽然大多数是负责照顾生活起居的女奴隶,但强壮的男奴隶还是有的。 当然,如果被暴民闯进来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法抵挡。 该庆幸那扇大门十分的牢固吧,毕竟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克洛狄乌斯又倒了一杯酒,才发觉院子静了下来,于是他走了出去。 克洛狄乌斯示意仍旧堵着大门的两个强健的黑人奴隶让开,他想开门看看。 这群暴民显然是走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安静。 克洛狄乌斯毫无顾虑,“嘎”一声拉开了大门,一脚迈了出去。 夕阳下的街道显得十分的寂寥,街上一片狼迹,垃圾飞舞,整座城市死气沉沉。 大门被严重损毁,外侧有好几道深深的伤痕。那群暴民显然没有对他的宅第特别客气,大门与外墙都伤痕累累。 克洛狄乌斯在门外打量着他遭受到损毁的财产,而他的奴隶们都站在门内,并不想出来。 “主人,这门要不要修补一下?”管家提示了一下,他真担心下次暴民来闹事的时候,这门会抵挡不住。 “这样就好,不用修补。” 克洛狄乌斯淡然的说道,他并不在乎暴民是否会真闯进他家。而且修好了还不是会被再次毁坏,总之这段时日是别想过安稳的日子了。 “把门关好了,这几天都不要外出。” 克洛狄乌斯对管家说道,他是这一家之主,有保护家里的每一个人的义务,他显然不希望他的奴隶莫名其妙的死在街上。 当克洛狄乌斯正要迈门内,让奴隶将大门关起时,克洛狄乌斯突然感到腰部一阵刺痛。 有人袭击了他,而且是从后背。 克洛狄乌斯扭过头,想去看是什么人时,刺杀者唰一声拔出了匕首,克洛狄乌斯却没有哼出一声。 痛,显然刺得很深,但并不是致命伤,克洛狄乌斯清楚这点。 平日里他并不是没有仇家的,而有人打算在这混乱的时日的掩护下教训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刺杀者捅了克洛狄乌斯一刀就跑,而克洛狄乌斯的两位身材强健的奴隶迅速的追了过去,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黄昏的小巷里。 血流得很快,迅速染红了克洛狄乌斯的外袍。 慌乱的奴隶在管家的指挥下,抬来担架,但克洛狄乌斯不肯坐上去。 “去叫医生,让他赶紧过来。” 克洛狄乌斯手捂住伤口,脸色苍白,很冷静的对管家吩咐一句。 虽然不是致命伤口,但按照这种血液流失的速度,他撑不了多久。 管家叫了两位强壮的男奴隶,一起离开了。 克洛狄乌斯谢绝奴隶的搀扶,自己走回寝室,他刚躺上床,血便染上了床单。 他这一生小伤受过不少,因为他一直都很好斗。但却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几乎危及生命。 几位女奴隶慌张的在克洛狄乌斯的寝室进进出出,她们很尽职的照顾着她们的主人,为其更换衣服,用温水擦去从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液。 在医生到来前,克洛狄乌斯陷入了昏迷。 当克洛狄乌斯清醒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止血、包扎,显然医生来过,而且救了他一命。 “知不知道谁干的?” 卢加拉斯就坐在床沿上,看着刚刚清醒的克洛狄乌斯,也不知道他在床头呆了多久。 “不清楚,与我关系紧张的贵族倒不少,他们趁这个混乱的日子顺便教训我一下,显然也合情合理。” 克洛狄乌斯淡然的说道,街上到处是尸体,整座罗马城到处都是凶杀案,他好歹拣回一命,运气不错。 克洛狄乌斯性格冲动,性情高傲,这也导致他平日里得罪过不少人。 如果当时不是黄昏光线不明朗的时候,刺杀者肯定能瞄准要害刺杀他,那可以肯定他现在早挂了。 “合情合理?”卢加拉斯拧着眉头,见鬼的合情合理,这一脸惨白躺在床上的家伙该不会是傻了? “卢加拉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克洛狄乌斯不认为他家的管家会去通知卢加拉斯,因为卢加拉斯还不如凯利乌斯常来他家里。 “我带了二十个奴隶过来,你需要增加些人手。”卢加拉斯早就料到,身为元老的克洛狄乌斯的宅第会遭袭击,他早就该早点过来才是。 “我不需要这些。” 克洛狄乌斯淡然谢绝,他没追随庞培走就已经做了准备,再说,他只要小心一点,乖乖呆家里是不会遭受到袭击的。 “什么?不需要?如果你不想再被捅一刀就把这句话收回去!” 卢加拉斯突然生气的揪住克洛狄乌斯,低吼着。 克洛狄乌斯为卢加拉斯的气势骇住,一时表情有些呆滞,显然他不知道卢加拉斯为何突然发火。 “唔。”克洛狄乌斯拧着眉头,他的伤口被牵动了,痛得一脸的冷汗。 “你也真是无能,居然让人给捅了,你那随身携带的匕首呢?” 卢加拉斯挑眉说道,他放开克洛狄乌斯,生气的在踱步,他显然很在意克洛狄乌斯的伤。 “闭嘴,你还不是被人从背后袭击过!” 克洛狄乌斯也生气的吼道,他也够沮丧了,不用卢加拉斯再来打击他。 “你到底有没有觉悟?你差点就死了,昏迷的时候脸白得跟死人似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了!” 卢加拉斯再次揪住克洛狄乌斯吼道,看来卢加拉斯很早就来了,在医生未到来前就来了。 而克洛狄乌斯并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而医生又迟迟不到,卢加拉斯急得跟什么似的。 卢加拉斯吼完后,大概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失控,于是冷静了下来,坐回了床沿。 而克洛狄乌斯则是一脸错愕,随后低头轻笑了。 卢加拉斯那么生气是因为他差点以为克洛狄乌斯死定了,克洛狄乌斯让他担心得心脏都快停了。 “卢加拉斯,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受伤的人。” 克洛狄乌斯抬头望着卢加拉斯,小小抱怨了一下,他的伤口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又开始流血了。 卢加拉斯抬手拭去克洛狄乌斯额前的汗水,他确实是不应该粗鲁的对待一个受伤的人。 克洛狄乌斯淡淡笑着,看着卢加拉斯专注的脸庞与近似温和的动作。 “脸色真难看。”卢加拉斯不满的说道,他低头,竟然掠夺了克洛狄乌斯的唇。 克洛狄乌斯愕然,呆呆的让卢加拉斯吻。但当卢加拉斯离开他的唇,邪笑着看他的反应时,克洛狄乌斯连思考都没有的朝卢加拉斯的下巴挥了一拳。 卢加拉斯吃痛的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是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克洛狄乌斯的伤,拳头还是很有气力嘛。 头本来就因失血而有点发昏,还被莫名其妙的吻了一下,克洛狄乌斯无疑的感到不满。 “看来你是竭尽力气也要给我一拳啊,吉图斯。”卢加拉斯戏笑着,那一拳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克洛狄乌斯不理会眼前这无耻的恶人,他舔了舔唇,想到刚才卢加拉斯细细吻他时,双唇碰触的触感,脸稍微恢复了点血色,也就是说他的脸赧了,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恼怒。 “现在脸色好看多了。”卢加拉斯再次戏笑着,也不知道刚才他吻克洛狄乌斯是否是为了取笑他。 然而克洛狄乌斯却突然揪过了卢加拉斯的衣襟将卢加拉斯的脸拉向他,然后挑衅一般的吻上卢加拉斯的唇。 卢加拉斯在笑着,显然十分的满意,虽然也有几分错愕。 两人激烈的吻着,十分缠绵,直到克洛狄乌斯看到了站在门口模样呆滞的管家。 他推开了卢加拉斯,冷淡的问管家有什么事。 “那位歹徒已经抓回来了,要怎么处置?”管家问道,也不知道那两位奴隶追着那行刺者追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才回来。 “同样位置捅他一刀,丢出门外。” 克洛狄乌斯冷冷说道,至于是为什么人卖命的,他也不想知道,但可以肯定下次是不敢再来了。 管家领命退下。 “你还真仁慈。”卢加拉斯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处理方法,若让他处理,他会亲自捅那位罪魁祸首一刀,好好让对方偿偿滋味。 “算了,捅上这一刀就够受了。再说我身为罗马人身上没有伤痕,反倒奇怪。” 克洛狄乌斯笑了笑,他其实还是有不拘小节的一面。 “晚上留下来,卢加拉斯。” 克洛狄乌斯对卢加拉斯说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卢加拉斯回去路上也不安全,这几天,街上满是凶杀案。 “你行不行啊?就你这破了个口子的身体。” 卢加拉斯戏弄道,他当然知道克洛狄乌斯说的不是这种意思。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 克洛狄乌斯白了卢加拉斯一眼。 克洛狄乌斯的家空房间倒是不少,包括他前妻空出的那间房,因为收拾得干净,卢加拉斯虽然对香味过敏还是在里边睡了一晚。 有些东西可以丢掉,比如房间里那些矫情华丽而俗气的装饰物品。然而房间里曾经弥散的浓浓香味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去掉的。 早上独自用完餐,卢加拉斯便走进克洛狄乌斯的寝室里,克洛狄乌斯正在艰难的用着餐。 也就是他的上身用枕头垫高,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小勺子正在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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