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刀
徐老爹替小徐买了把钝刀,小徐骂死他老爷子,说拿下蛋的老母鸡就换回了把破刀,忒不值.
[磨磨就锋了]徐老爹愁眉苦脸地咬着烟嘴,砸吧砸吧也吸不出个什么滋味,[你参军打仗,总该带着点兵器.]
[拿着破刀割把草还得费劲呢!用它去砍敌人脑袋子,我呸!你这不是咒你儿子早死!]小徐拼命摇脑袋不满,[老子这是去打仗,当班的会发刀,那个锋利,唰唰唰,寒光闪得人爽歪了!]
[你不拿也得拿!老子送你的东西敢不要!]爷子瞪起虎眸,圆咕噜的能把人吓去半个胆,可小徐是他下的子,同样长着圆圆大大的眼珠子,跟他老爷子抗衡也是一套一套的.
父子俩瞪了半宿,最终老爷子叹口气,用烟袋子敲敲小徐的核桃脑壳:[儿子出去给爹争气,也弄个官儿当当,你要是不活着回来,小心你爹的铁拳!]
[成,您放心,算命的先生说我是吉人天相,将来保证是当官的料!]
[要不是先生这么说,我也舍不得让你去参军唉.]
[爹……]
[走了走了,该你小子滚了,不争个名头回来,有你好看的!]
在徐老爹半唬半吓的状况中,小徐终于告别故土,跟随参军的一群热血小伙子前往漠北.这几年疆土边总有蛮子骚扰,虽然昏帝也派过求和使者,靠联姻拉拢关系.但治标不治本,武官们是摩肩擦踵准备大打一场,酸儒的殿内大臣依然是墙头的草草,顺着皇帝的意思来理.皇帝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就问自己最近宠爱的颜恕己,颜恕己本为武官,义不容辞地请求亲自领兵打仗，皇帝答应下来,继而就有了小徐的从军奔涯.
长途跋涉到漠北大本营,领头的果然发给每人一把刀和戎服.换上新衣服,小徐拽拽地弹弹刀子,乖乖的娘,清脆有力,一看就是吹毛即断的宝刀.老爷子给的钝刀,小徐也没舍得丢,包在行囊里从没碰过.估计生锈都快浸到内部,别说是人,就是手指这么一碰,都有可能一刀两断.
闲来没事做,小徐跟几个哥们掷色子玩,哪知被查房的大将军颜恕己给逮到,冷面美人将军一个拳头就把三色子捏成了粉粉,吓死一屋子的士兵,喊娘似的全都低头接受军罚.小徐作为罪魁祸首,当然受罚的最多,屁股被打炸开花,边被挨板子边叫骂,颜恕己是怒不可赦,亲自给小崽子上刑.毕竟小徐才十七,被老爹打练出来的糙皮子也没经得起颜将军的杖打,小崽子整整趴了一个月.
这夜,小枭翱翔在无际草原,敏锐的捕获肥硕的田鼠.扑食成功使得鸟儿愉悦地嘶哑长鸣.口哨一吹,小枭机灵的飞向主人,安安稳稳立在颜恕己肩头.
将军眉目紧耸,凝视北方茫茫的荒原,长草开始泛黄,预示着秋季的来临.军中粮草有限,后方支援也是断断续续,这群蛮人四处安营,也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反而军队几次遭到伏击,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苦思冥想了大半夜,颜恕己在帐内难以入眠,出来透透气,喊来小枭陪同自己,逗鸟之时也是心烦意乱,忽闻营内后方似有声响,警惕的颜恕己示意小枭前去侦查.自己悄无声息地逼近,右手紧握的匕首柄子捏出了冷汗.
[吱————]鸟儿鸣叫发出了信号.
[就是这个时候!]训练有素的颜恕己扑向蹲下的黑乎乎的身影,七擒八绑,匕首化作闪电般抵在了对方的脖颈,只要他想,对方鲜红的血立刻就会如涌泉般喷出.
[说!你是谁派来的!你在这里偷偷摸摸是想做什么!]
[哎呦喂!你压疼我了!]小徐嘴里还叼着偷来的鸡腿子,话说的是模模糊糊.手臂被这个混蛋绑得结实,连送他一脚都不可能.不成就用牙咬吧,可鸡腿子掉地上就脏了!
[是你!]颜恕己起身,好笑道,[你这个小子,上次受的棒打还没记牢吗,今天又偷偷溜出来是想干什么坏事.]
[老子没干坏事!老子只不过出来小解!]小徐趁着夜色昏沉忙把嘴里的鸡腿子藏进后腰带,颜恕己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你老子小解到将军帐边干什么?还是说你是想来请将军我吃鸡腿的?]
[鸡-鸡腿-什么鸡腿!我没什么鸡腿!你少---少胡说八道……]小徐两手捂在后背死死的.
[还敢嘴硬!]颜恕己恼怒地从后头扯下小徐的腰带,掏出脏兮兮油光光的鸡腿子,[你偷吃营内东西,该当何罪!]
[这是我自己烤的!还给我!]小徐在心里骂过颜恕己他全家十八代,自己腰带被别人抢了,肥大的裤子唰的就掉下,还得红羞着扯起裤子,两手连捏那混蛋一下都不成![奶奶的!你别仗着自己官儿大就欺负老百姓!我小徐虽然贱命一条,老爹说做人要有骨气，我---我---我才不怕你!]
[哦~你还知道人要有骨气,你有骨气偷东西吃干嘛~~]颜恕己觉得很想逗逗这小兵玩,从来也没人敢张牙舞爪地在他颜大将军面前.
[我---我这是饿了才………不对!这鸡是老子我自己烤的!你别诬陷好人!]
[私自溜出营帐也是要受惩罚的!]
[你……你他娘的就分明来找老子茬儿!]小徐急了,跺脚道,[你个混蛋王八蛋!把鸡腿子还给我!]
[你敢辱骂将军!罪加一等!]眼儿一眯,颜恕己说不出的愉悦.
[我……好!老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鸡腿我不要了,你把腰带给老子!]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啊!]哈哈,这家伙太有意思了,颜恕己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放你娘的狗屁!]小徐大怒,[老子一走就露了,白让你这家伙看光,老子才没这么笨!你把腰带给我!]
望着恼羞成怒的小徐,颜恕己越发觉得这小兵很好看,古朴的脸上瞪着大大的圆珠子,像黑夜里闪亮的明星,扑腾扑腾,越看越被那奇异的光给吸引,仿佛连魂魄都被他吸得干干净净.
[你向我求饶,我就还腰带,连鸡腿也一并给你!]颜恕己甩甩手里破旧的麻布腰带,威胁道,[你若是耍什么小手段,我就拔了你的脏嘴巴,折断你偷鸡的手!]
[你……你不是好人!]小徐听他这么危言耸听,还是有点后怕,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横竖是一死,那也要当个饱死鬼才好.我将来是做大官的人,现在输给这小人虽然不甘心,但等到我飞黄腾达的时候再找他算账也不迟!想到这里小徐算是出了口恶气,点头答应道:
[那好,我现在向你求饶了,你把腰带和鸡腿还来!]
[哪有凶巴巴求饶的人.]
[请你还来………]
[再客气点!]
[你………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的东西还给小的……]真想揍这骄横跋扈的家伙,拳头捏紧紧的小徐青筋暴起.
颜恕己似乎很满意,用手指钩钩:[你来拿吧.]
小徐一个激动,松开双手,忘记自己肥大裤子的威力,靴子踩到裤脚,噗通一下就直往颜恕己身子上倒,颜恕己也是没想到这小兵竟是如此笨拙,自己无奈当了人肉垫背,两个家伙就直直和大草原做了回亲密接触.
[疼死老子了!]小徐扑在别人身上也不安分,扭了扭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怎么不知道接好老子!]
躺地上的颜恕己快气得肺炸,自己好心当了垫背还遭人嫌,颜大将军很不爽,再加上这小崽子一直扭动自己的腰想起来,白嫩嫩的屁股早就在裤子掉下后露个精光.想想也觉得不能便宜他,至少也该让小徐吃点苦头才算解气.
[你娘的!]小徐感到怪异,那家伙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使劲揉着,丝毫不愿松开,[你……你个王八蛋,你,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颜恕己的手指恍若灵巧的蛇,四处向小徐身体蔓延,从股间延脊梁向上抚摸,遇见衣服也是不容分说地一把拉开.震惊的小徐也忘记反抗,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体内的一把火是扑啦扑啦的窜动.
[你……你,你他妈的,放手,老子我不舒服!]
[你没做过吗?]颜恕己好笑道,[军内半个女人都没有,你怎么熬的?]
[什么熬不熬的,老子我……混账!你摸哪里!]
小小的玉茎被握紧,熟练地上下玩弄,小徐虽说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勾当,但也算半个童子鸡,女人他是一点没碰过,今朝被别人看见私处,自己早就是羞得把脸埋进腰窝,支支唔唔,[你……你给老子住手,老子什么女人没玩过,老子才不要你帮我……啊……你他妈的轻点……弄疼我了….]
颜恕己感觉自己被小徐压底下着实不好大显身手,一骨碌把小徐翻倒,禁欲的日子他是熬到难过,有个现成不吃白不吃,而且小徐身子也干净,远比那群扭屁卖肉身的家伙稚嫩多了,玩起来非常新鲜.
[走!]颜恕己忍了忍,起身拉住小徐,[咱们去帐里.]
[去帐里干嘛?]小徐被摸得有些发愣.
[你还问去干嘛!]颜大将军二话不说就把小徐来个倒背,驮着小畜生去滚床单!
大清早小枭疲倦地扑腾进帐,见床上有个鼓鼓的大山,好奇地飞去踩踩,寻着下榻的槽,咕噜咕噜安窝睡觉.小徐感到胸闷,单手舞动,吓到小枭又飞扑去帐顶.
[死鸟!敢立你爷爷身上!]
小徐眯眯眼睛,浑身火辣疼痛,才知道自己昨晚上被那混账蹂躏了一整夜.想起不堪入目的画面,小徐的脸膛是通红通红,缩头乌龟般再躲进床单里头.这一切早就被进帐的颜恕己看个清楚.颜恕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兵,那个晚里自己做的很带劲,小徐被他整得哭爹喊娘,却死活也不愿松手逃离.
小徐依旧在扭床铺,颜大将军偷笑着坐到边上,喝了碗茶:[你要贪床到什么时候,队里不是有集训,你这么偷懒不怕头头鞭抽.]
[你还好意思说!]小徐心里骂,僵直当他的懒汉.死也不理睬这家伙.
颜恕己俯身一把抱紧小徐,熟悉的男性气息惹得脖子发痒,小徐拼命摇头,倒是被颜恕己稳稳按住亲了饱.舌尖似乎有着不一般的魔力,津液顺着这混蛋的嘴巴挤进小徐口腔,颜恕己的舌头舔到小徐的上颚,慢慢摩擦,痒得小徐不住颤动.小舌头被混蛋纠结在一起,连想说的话语都变成了呻吟声.
[放………放………]放你奶奶的,连话都说不清,小徐心里使劲怒吼.你昨晚上还没玩完吗!现在又想干什么!
[你不起来我就不停.]颜恕己稍微离开一下,让小徐喘口气,接着再亲!
[王八羔子————]小徐被泰山压顶的再滚床铺啦！
这一连好几日,小徐是彻彻底底被颜恕己扒个精光,当然了,兵他是当不成了,不过现在小徐有了一个新的职务——颜大将军的跟班.
人不用打仗也算是好事,但每次跟颜恕己呆在帐里看自己弟兄磨刀霍霍上战场,小徐也是心痒痒,拼死杀敌保家卫国,老爹说那才是正脸儿,小徐窝囊地每晚上伺候大将军侍寝,其实并不好受的.弟兄们都不是白痴,看出小徐和将军的那点破事,也是个个目瞪口呆,不愿再和小徐接触多少.小徐心里闹得慌,连个话都不知道和谁说才好.
[怎么了?]颜恕己坐在帐里看地形揣测进攻方案,这次蛮子中了我军下的套,速战速决才是要紧的工作.大家都一切准备妥当,兴奋于要有大战开始,偏偏就只有小徐顶个苦瓜脸,这让颜恕己颇有点不满,[你心里有话说?]
小徐眼巴巴望着颜大将军.
[你想抓小枭报仇?就为了它在你头上拉过屎?]
[你娘的才拉过屎!]
[还为我昨晚上玩过火生气了?]
[我恨不得阉了你个龟孙子!]
[那就是……你还要不够?]
[老子利马就阉了你!让你再折腾老子!]小徐暴躁得把佩刀拔出,白晃晃的刀子甩了甩,[看见没!老子是个兵!老子要打仗!]
[你是说你也要上战场?]颜恕己眼儿一眯,[这不成,我不让你去.]
[凭什么!老子是个男子汉,老子要立功建业,老子要飞黄腾达当大官儿!]
颜恕己看着张牙舞爪的小徐,心里感到好笑,还是摇头不答应:[你要当官儿仗打完我就让你当,凭你的三脚猫功夫,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收尸.战场上刀子不长眼睛,你去完全是白白送命.]
[那我弟兄们去就不是送命!]小徐啐了一口,[你让我弟兄挨刀子你就答应.]
[他们和你不一样.]颜恕己没想到小徐这么关心士兵的安慰,倒是有点吃惊,[没人挨刀子这仗就打不赢,仗输了你就当不了大官儿.]
[那官儿我不当了!]
和个孩子一样,颜恕己捏捏小徐的鼻子,笑着离开帐内,这所谓的要求自然是没什么结果.
跟大漠的蛮子纠缠了三个多月,士兵是死的死,伤的伤,再这么拖下去后继粮队怎么也不可能五天里头赶来,军队早就人心惶惶,颜恕己为了维持军纪,露天当众问斩偷溜的士兵.大家都被震慑,也只能硬头皮与蛮子决一死战.
小徐在旁看到一身血溅的颜恕己,明晃晃的刀子嘀嗒嘀嗒流着殷红的液体,不觉感到心寒.自己以前都认为颜恕己只是嬉皮笑脸的无耻小人,今朝见他作为将军严肃冷酷的一面,不由得就有种无形的郁结.
晚上颜恕己悄悄起身,小徐知道他心烦,也不多说,装作睡得死人般,生拉硬扯出呼噜声.小枭外出捕食回来,兴奋的飞到发呆望月的颜恕己肩头,颜恕己叹气,转身见到下榻的小徐.
[怎么,睡不着?]颜恕己笑得有些憔悴.
[你这破鸟乱叫,老子怎么睡得了!]小徐伸手去抓小枭,小枭狠狠用尖喙去啄它最讨厌的家伙.
[我去吧.]小徐瞪瞪小枭,拿拳头威胁这死鸟,[今天帐里军师不是说要派个身手敏捷的人去蛮子大本营偷地图,只要把蛮子的地图搞来,这仗就能很快打完.]
[说的轻巧,你不会武功怎么去.]颜恕己摸摸小枭,鸟儿咕噜咕噜蹭蹭主人,[小枭有本事去干,还要你这笨手笨脚的吗?]
[姓颜的!你是是说老子还不如这破鸟!]
[它可不是破鸟.]颜恕己不知在小枭那里嘀咕些什么,小枭吱一声竟然就扑腾着向漠北飞去,小徐眼儿睁得大大的问:[它真明白你说的话?]
[到时候你就乖乖等着当大官儿吧~~]颜恕己露出标准小人得志的表情,[到时候你还别嫌弃我了.]
小枭果然不负众望,夜里去蛮子大本营不仅叼来地图,还跩跩的在蛮子首领床铺留了点小小记号.众将领安排听命,在知彼知己的状况下势如破竹,一举攻下漠北,缴获了蛮子首领与众多俘虏,首领悲愤交集,看到小徐时候胡乱得直哇哇叫,小徐听不懂,拉拉颜恕己,军师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恨不得拿板砖敲破自己脑壳.
[好啊!你小子!立了大功啊!]军师摇扇叹息道,[本军师竟不知你有如此本事.]
[他们在说什么?]小徐垫脚凑到颜恕己耳边.
[当然是轮到你立功建业的时候了.]颜恕己笑弯了眉毛,咧嘴一把举起小徐,大家欢呼,胜利的喜讯传回皇宫,自然就是回去等候赏赐!
庆功会一直持续很久,大家喝了个痛快,倒地席天而睡.小徐在酒会上喝了好几杯,全是弟兄祝贺他升官发财,着实是不解.偷偷溜去寻颜恕己,晃荡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他半个人影
[你倒是怎么补偿我?]
小徐摸鱼进了本营东南边仓库,听见一个清丽的声音,好奇心促使他再向前迈进,这一走,脚步就不住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一个美貌的少年郎和颜恕己在一起!
[奶奶的!]小徐咬牙暗骂,[你有老子了,还想打野食!]但自己见那少年郎着实跟自己一个天一个地,也只能暗自神伤.
颜恕己倒是当个柳下惠,装作君子般摆手:[你帮了我大忙,我自然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少年美丽到令人窒息,沉默了半宿,抬起闪动的睫毛,温润的小嘴一抿,[我要你扔了他!]
[不行!]颜恕己当机反对.
[还说什么都能答应我的,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小徐越听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儿,这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撒娇!啊,那个狐狸精还往姓颜的怀里钻!
[小枭,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颜恕己叹气把小枭从怀里扒出来,[你要知道,我喜欢那个蠢蛋,当然希望他不用过苦日子.]
[颜颜——你竟然不要我了吗!]奶奶的,这家还不死心往颜恕己怀里扑!
小徐大叫着飞奔过来,一手扒飞柔弱的少年:[就算是你小枭我也不准你碰颜恕己!这个姓颜的是老子我……我……]
[等等,他是小枭?]小徐停了停,颤抖着指着倒地恶狠狠瞪自己的少年,再瞧瞧奸笑的颜恕己,颜大将军点头,[嗯,他的确是小枭,小徐你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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