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大人将老虎绳之以法,以报我兄弟在天之灵!]卞雨提高音量,完完全全跪下做大礼贴紧地面.
[你……要本官……用律法去处置老虎……]
[大人英明!]卞雨俯首大呼.
衙门的捕快各个挤眉弄眼,憋着股秀逗气.县太爷更是不留情面,首先捧腹大笑,双脚刨着地面抹泪道:[哈哈哈哈哈……你要本官去抓老虎替你哥哥报仇………哈哈哈哈哈………我说穷书生,你脑子没被门挤坏吧!抓老虎……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本官啊……]
[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何老虎不该受罚!岂能容它为非作歹!]
这话一出口,众人更是笑得爬不起来,衙门里歪倒一片,邓言通忍着肚子疼,派两人撵走卞雨,可恨卞雨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无力反抗竟被人轻轻松松一把丢出衙门.天公大悲,在卞雨倒地满脸泥泞狼狈不堪之时,乌云翻卷,顷刻下起倾盆大雨,瓢泼的雨水浸透了布衣,卞雨痛哭,尽兴在雷雨交加的衙门外哭诉!
这一闹衙门,大家都觉得卞雨成了痴癫的疯子,再少有学生愿意去听他讲课.没了维持生计的银子,卞雨又感慨人生无望,世态炎凉,越发懒散无用,最后竟落魄到穿着破烂衣服疯疯癫癫去向众人乞讨,满足于在废弃的城隍庙安家.
话说这日卞雨和小狗子大打一番,好不容易抢来发馊的馒头,幸喜若狂的拐着腿奔回城隍庙.赤脚刚进庙里,却发现早就有人占了地儿.卞雨怒视背对自己的男子,含嘴里的馒头也舍不得松开,就只能歪歪唧唧:[你是谁啊,干嘛抢我的地盘!]
白衣的公子哥儿一转身,恍若天神般,卞雨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面似冠玉,发如飞瀑,浓密乌黑.眉间英气逼人,嘴唇厚重红润.健壮的身材更显示出这人有着一手的好武功.卞雨愣愣,揉揉眼儿不解.是不是自己饿得发昏,连仙人也见着了.
[你可是卞雨?]男子嗓音沉厚,熟悉的嘶哑让卞雨一惊!
这绝对是兄长卞雷的声音!
[不对,不对,你不可能是兄长!]卞雨后退几步,颤抖着贴紧门边,事有突变就立即好溜.
[你可是卞雨?]男子微微有些不耐烦,蚕眉扭成一个结子,[你若是卞雨,为何不住在冒家巷?]
[……]卞雷盯紧眼前的男子,[我是卞雨,那你又是谁……]
[你兄长卞雷的朋友.]男子满意点点头,[我受他的请求,来这里好好照顾你.]
[你胡说!]卞雨气愤地向男子扔去馊馒头,[我兄长早就一命呜呼,他哪有什么友人!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话完仍然不解气,抡起柴草乱投,投完自己就上前捶打对方厚重的胸膛,手没劲儿了只能把鼻涕口水全擦到男子干净的衣服上,一头扑进对方怀中呜咽.待卞雨安静下来,男子叹气解释:[你兄长在腾云山救了我,自己反倒被老虎吃了,我为了报答他的恩德才会来赵城找你.]
[果然!]卞雨又受到刺激,趴于地上泪流满面,[那日我劝他莫去,就是怕他一个不小心被那畜生给叼走,现在好了,他葬于老虎腹中,我却无能为力,卞雷……你竟如此狠心,弃你小弟我不顾,弃我不顾……我宁愿自己替你去受罪,用这条贱命去换你活命也好啊!那吃人的畜生!畜生!我只恨自己不能亲手解决你,好为我兄长报仇雪恨!]
男子似乎不爽,烦躁地在庙里踱步,许久才安定下来劝慰伤心欲绝的卞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好好过日子,以慰你兄长在天之灵,我这里有些盘缠,足够买良田房屋,安顿几年就能娶媳妇,何乐而不为?]
卞雨瞧他急迫地模样,倒是起了疑心:[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为何如此慷慨解囊?]
[都说你兄弟救我一命了,我送些钱财给你也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你既然在山上见过我兄长,为何他被老虎吃了反而你却没有?]
卞雨这话一说出口,男子吓得脸色发青,越发疑神疑鬼.卞雨紧紧逼迫,步步为营:[还有,你一人上山,瞧你模样不像是贫苦人家子弟,身边为何又不带手下?]
[我……]男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唔唔半天,[我是逃出家门的……]
[我兄长死前可有嘱咐?]
[他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无凭无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糊弄我来着!]
男子此时早已经满头冷汗,着实被逼得不耐烦,干脆学起泼皮赖儿,把一包银子强行塞进卞雨手里:[钱你爱要不要,我事情办完了就走人.这年头做回好人还会被怀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
卞雨听这口吻也跟兄长卞雷一模一样,心里感伤,顿时晶莹的泪水就滑落而下,先是哭哭啼啼,继而嚎啕大哭,把男子的耳朵磨出茧子.这个弟弟实在不好对付,哭得跟个孟姜女似的.你越劝他哭得越凶,男人无可奈何地蹲下泄气,推推哭红眼睛的卞雨:[小少爷,你莫再哭了,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别再折磨我耳朵了!]
[什么都行?]卞雨抽抽气,[真的什么都行?]
[对.君子一言,什么四头妈的……]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卞雨破涕而笑,[你答应我陪在我身边代替兄长可好?]
[……]
[一个人住总感到寂寞,我不想回去就只和自己影子说话……]
[……]
[而且……你声音和兄长一模一样,我,我……]
危险的开始,男子见到卞雨眼里的水花在打转儿了!赶忙随即答应,点头跟个捣蒜般:[我答应你,不就是住一起吗,这有什么难的!]
[此话当真?]
[都说四头马难追了,我赵虎不是骗人的小狗!]
赵虎这名字一出,吓得卞雨是脸色铁青,自己兄长惨死于老虎手中,男子名字里又带个“虎”字,难免会有些不舒服.不过有人愿意和自己住,也算是老天爷怜悯,终不愿让卞雨独孤一生.
日后赵虎果然和卞雨住一起,依旧安顿在冒家巷,两人和和满满,倒是跟当初卞氏兄弟一般亲热.赵虎擅长打猎,力大无穷,就连山中嚼鹿和野狼都被他轻而易举捕获.有一次赵虎出门竟然逮到只雪狐,活生生的小狐眼儿雪亮,皮毛滑顺雪白,卞雨很是喜欢,舍不得扒皮卖掉,亲自喂养,几日下来,小狐就和卞雨亲密无间了.
晚上点起油灯,逗逗小狐的卞雨把它抱进寝室,赵虎早就坐立不安,毛糙得卞雨想笑.这人说来也怪,出门一连严肃的模样,经常吓坏了邻里小孩,可进了家门倒是跟个大猫般对卞雨百般依顺,偶尔还会和小狐争风吃醋.不高兴时最喜欢窝角落里不理不睬,饿着肚子才会围着人转圈,只缠到你不耐烦为止.
[过来吧,早见你急躁的样儿了.]卞雨用手钩钩,赵虎兴奋得一把扑去,口里喊着乖乖,直忙着拨弄对方的衣儿,小狐鄙视一哼,老老实实下铺出门,留下两人温存亲热.赵虎竟是极其淫荡,一天不做这苟且之事一天就颓废低迷,卞雨和兄长卞雷也是多年的翻滚,哪里不明白男人的心思,这方面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如鱼得水.只恨那日子一天要做成两天过.床铺上的欢爱更促得两人甜甜蜜蜜,仿佛化作一滩溺水般才好.
帘子啪嗒啪嗒颇有节律般抖动,帘里正是一派春光.赵虎架起卞雨两嫩白的细腿,揉揉鲜红的后庭,惹得卞雨妖孽般呻吟,吞口水,抖抖大家伙,直直往那小花蕊捣去,卞雨被操弄多了,自然会分泌淫液,滑腻得让赵虎直喊爽快,塞进就忍不住上下起伏,浪得卞雨面羞死死搂住男人坚实的后背.
[你个……死相……啊啊啊…你想害死…我…啊啊啊………]
[啊呜!]赵虎低沉的一声,死死咬紧卞雨的脖颈,卞雨知道他有这个坏习惯,忙不满地用手拍打赵虎的脑壳子,宠溺说道:[你又咬我,明儿让人家见到还不……啊…你个混……啊啊啊啊…]话未说完,接着又是一阵颠簸,亢奋的两人向来喜欢激烈,赵虎一个抖擞,狠狠把卞雨后腰抱起身,让卞雨自己在他身上运作,卞雨面若春花,羞涩得直埋进赵虎肩头,也学这禽兽咬起他脖子.
两人夜夜欢爱,日日跟那夫妻般同起同睡,哪有谣言不传出去的时候.话说赵城有个富家的公子沈丹万,他父亲正是江淮盐商沈大千.沈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偏偏沈大千就这一个独子,自然是对儿子宠溺无比,沈丹万骄奢淫逸,霸道无礼,抢民女踢赌坊是蝼蚁小事,邓县令巧言令色,见风使舵,不忙着拍沈公子马屁才是蠢蛋,因此城里人最怕的当然是沈丹万游街,各个是闻风破胆,战战兢兢.
这日卞雨上街采购,买回绸子心想让裁缝给赵虎做件长袍,经过百宝屋,在老板三寸不烂之舌下喜滋滋买下一条玉带,揣摩赵虎一表人才玉树凌风的模样,心儿更是鲜花绽放,面色红润.哪知自己还没离开,到是被进门的沈丹万挡上个道儿.
[哎~~小相公这是上哪儿去啊~~]沈丹万调戏着挡住卞雨去路,正大光明的将贼手搭上貌美公子的肩膀.卞雨深知沈丹万为人,自然不好正面斥骂,仅是神情严肃,无视沈丹万的存在.
[哥儿,哥儿,]沈丹万得寸进尺,垂涎卞雨美色,心里磨搓磨搓:[这小哥儿如此好皮囊,偌大的赵城我竟然不知晓,到嘴里的肥肉起容他溜跑的道理.]想想越发得意,更是眉目带上浪子神采,[哥儿好模样,公子我是诚心诚意想请哥儿去我那儿雅座雅座~~不知哥儿如何称呼?]
[区区小民不才,岂有和沈公子搭话的份儿,公子若是诚心,还望公子给小民让个道儿.小民不甚感激.]卞雨心想这泼皮无赖无需跟他一般蛮缠,不住加快脚步离去,谁知沈丹万竟无耻拉扯起卞雨衣角:[美人无需留袖(羞)].
[好狗何必挡道!]
卞雨冷笑着扯开无赖,甩袖而去.纤细的身姿渐渐模糊不清,消逝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
[爷,这相公骂您呢!]身后的小厮不服气地摩拳擦掌,[叫小的去教训教训他!]
沈丹万眉头一皱,直把那火气往小厮头上撒,捏紧玉扇子狠狠边敲边骂:[你以为爷不知道啊,就你聪明!爷是君子,君子怎么能动手呢!你个猪脑袋!]打到尽性,大踏步进百宝屋打听卞雨的来头,自然听说到卞雨击鼓申冤状告老虎的笑话,沈丹万越发好奇,吩咐手下风风火火踢进衙门,暂不在话下.
卞雨回到家一直心里不踏实,踌躇半宿才等到打猎回来的赵虎,一一把今日遇见沈丹万调戏的事情吐实.赵虎听后大为光火,撸起袖子就想去沈府揍那禽兽一顿.卞雨劝慰道:[我们这些小人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我少出去就是,你若沾惹上那泼皮,今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赵虎冷笑:[你以为我就是个只会打猎的呆子吗?本爷看上去粗鲁,却和你那样板儿心思一样细密,沈丹万这小子好死不死敢来我地儿上撒野,也是没了解爷的厉害!你只管太太平平过日子,沈家小子我来收拾即可.]
卞雨看劝不住,又气又恼,回想到当初卞雷不听自己话而葬送虎口,更是红了眼眶眶:[你去,你去,你一去,不也和大哥一样落个石沉大海,只可怜我又孤影相吊,茕茕独立,一辈子遭这什么怨气!]
烦躁的赵虎踱步兜圈,最后叹气答应不招惹沈丹万.两人夜里又是一番依偎温存,渐渐消磨掉那股子忧愤气.偏偏沈丹万这小子是个惹祸的精儿,自从踢进衙门府里,揪着邓言通问出卞雨打官司的底细,更是心里痒痒着想一亲芳泽.打听来卞雨的住处,自然是大大咧咧带着手下跑进冒家巷.
一群人挤进卞雨小小的大院,手下的人先去敲门,迟迟不见卞雨应答,不耐烦的开始用脚踹,边骂边踢:[卞雨!卞雨!你妈的给老子出来!我们爷来看你了!]
沈丹万一脸怜惜地咋吧咋吧:[卞公子?卞小相公?哥哥我今个儿有空来见见你,可不能害羞啊~~你们这群狗腿子,卞公子的宅院是你们踢的吗!还不赶快滚远点,爷我亲自敲门,瞧你这群粗鲁样儿~~~]
话毕他便乐癫癫轻柔敲门三下,倒果真被他给敲开!沈丹万心花怒放,嘴里直喊着小美人儿,前脚踏进屋内却踩到揉揉软软的玩意,纳闷着摸索,倒是被他逮到抖动的白绳儿,妈妈呀!这哪里是什么绳儿!明明是只白虎的尾巴!
斑斓大虎安安稳稳躺在卞雨屋内,睁着翡翠般的绿眼圆咕噜地直直盯紧沈丹万,沈家大少爷吓得瑟瑟发抖,连话也是吱唔着开不了口.两腿子交换打架,抖得跟个秋天般的落叶一样.
[来…来来来来…来…来人……人……啊啊啊……啊…]
众人听见少爷呼唤,忙着进屋,各个见着大虎,也是抖擞着不敢轻举妄动.沈丹万面色惨白,他现在是彻彻底底被白虎困住,野兽咧着尖牙在沈丹万身边一圈一圈打量,更加靠近的腥味儿透进鼻里,使得肺部挤压得难受.现在的沈丹万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这畜生一口咬死自己,得不到美人是小事,小命儿丢了怎么也挽不回!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这老虎大得惊人,皮毛雪白,绿眼泛莹光,一看也不像普通的禽兽,更没人有胆量拿老虎怎么办.赶巧卞雨外出教书,一回家就见许多人围在自家门口,纳闷进里,却是见着直直站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沈丹万和一只大白虎.
[畜生!]卞雨仿佛认出大虎就是杀他兄长的罪魁祸首,气愤地脱下布鞋上前就抽打,[还我兄长!你这吃人的禽兽!]
老虎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地上挨书生打骂,但迟迟不愿放开沈丹万,胆大的小厮忙爬着去钩他家少爷,被老虎瞧见,虎眸一瞪,谁也没胆量动手了.倒是只有卞雨天不怕地不怕,百般打骂也不见老虎有什么躲闪,恼怒地整整衣冠:
[你若真是当初吃我兄长的凶手,就放开沈家小爷,一个不够还想杀两个吗!你干脆杀了我,好让我去见兄长了得!]
老虎仿佛是懂人性,不爽的哼闷一下,松开放在沈丹万脚上的爪子,沈家手下赶忙抬走早就吓昏死的少爷,点头哈腰齐齐溜跑,只留下这老虎和卞雨呆在着大院里头大眼瞪小眼.
小狐狸一蹦一跳地觅食回来,叼嘴里母鸡还没舍得吃,到看见自家大王和主人站着打冷战,乖乖退去后院.卞雨不怕眼前的老虎,倒是越发觉得眼熟,说不出的情绪积郁在心里,一想起死去的兄长和失踪的赵虎……等等!赵虎!卞雨发现赵虎早就不见踪影,只有那零碎的衣服丢在屋内,更是气愤得用双手捶打大虎:[赵虎呢!你把赵虎又弄哪里去了!你这畜生!你连他也吃了吗!]
老虎依旧乖乖地坐在地上趴下身子表示服从,卞雨不解,但也清楚这家伙似乎很老实,无奈下只能任凭它在院内安窝,从此以后卞雨家就多出个这么大的看家动物.少了赵虎打猎,卞雨那点挣来的银子根本不够用,老虎倒是有时叼些死鹿死马,安安静静放在卞雨庭院里头,自己呵欠一打,抢来炸毛的小狐狸塞自己腰窝里蒙头大睡.再没有贼敢进卞雨家偷东西,老虎一直守着不曾有丝毫怠慢.
天气渐渐转凉,由秋入冬,卞雨虽然不知道老虎一层皮毛多浓厚,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这些日子大虎忠心耿耿他不是没见到,一想起这家伙就是杀卞雷和赵虎的凶手,实在是难以饶恕.鹅毛的大雪纷纷扬扬飘洒在赵城,快近除夕,卞雨孤苦伶仃一人点起红灯笼,遥望雪地里趴睡的老虎,雪白的皮毛在大雪覆盖下更显得鲜亮,卞雨好心招招手.那老虎竟然就乖乖起身向他凑去,摸摸大虎光滑的皮毛,卞雨痛哭流涕,想到自己一人第一次过除夕就越发觉得可怜无助,终扑进老虎怀中靠着那柔软的内毛.大虎长鸣一声,算作是辞旧迎新了.
晚间卞雨牵着老虎进屋内取暖,自己上榻睡下,迷迷糊糊却发现身边躺着微笑的赵虎,幸福地想开口,赵虎倒是迅速堵上卞雨的嘴巴,两人舌头细细纠缠,点起心中的那片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便一发不可收拾!
除夕一过,卞雨清晨起早,发现身边的人早就不见,终恍然知晓那仅是黄粱一梦,自嘲着换上新衣打水清洗.听见屋外有人急迫敲门,走去一看,竟是邓言通喜笑颜开的作揖拜年.
[县太爷,您这是做什么?草民哪里受得起!]
[卞公子哪里的话,我们做父母官的,给百姓拜年也是应该应该的~~那个~~]邓言通瞧见屋内有大虎,吓得心虚说道,[卞公子有所不知,自从公子击鼓申冤后,本官是心里七上八下,做官应两袖清风公正廉明,公子的冤情本官看来不是不可审理,只不过嘛……]犹豫捏捏胡子,邓言通见卞雨上了心,狡诈一笑,[咱们按规矩办事,这老虎必须先打入大牢,再待本官发落.而且卞公子可有耳闻,您院内的老虎可是吃人的主儿,这邻里乡里的各个是人心惶惶,本官将老虎捉拿归案也是为百姓立一大功,卞公子可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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