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轩提议去报国寺,师西逸则要去泡温泉,还都要拉著老子一起,亏好他们都不是泼妇,否则老子还不给他们掰成两半! 倪恒睿一言不发,摊开地图,很是认真的研究了一番。然後抬起可爱小脸,张著诱人小口道:“温泉就在报国寺旁边,我们可以先去泡温泉,再去寺里参拜。” 争论的两只静了,南以轩半捂著嘴,思考著。 後以老大姿势定论:“先去泡两小时温泉,洗干净了去参拜。晚饭可以在庙里吃……” 南禽兽还没说完,师西逸眯起眼睛狡黠一笑,然後颇悲壮地说:“亲爱的表哥,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们几个无名小卒去哪都没关系,可你南天王要是往哪一站,周围还不乱的跟战争现场似的?我们几个为了不增加你的负担,决定忍受没有你光辉笼罩的短暂时光,虽然会有遗憾,也会彷徨,会无措,但只要想到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不管面对什麽痛苦和困难,我们都会挺下去的!” 说完,重重拍了南禽兽的肩:“所以,禽兽,哦不对,是表哥,我们会放心的玩,大胆的玩,拼命的玩,并且快乐的吃,以弥补你不能同行的遗憾!” 我听著,颇像革命志士的美好战友情。虽然让我很无语…… 於是,我,师西逸,倪恒睿三人踏著轻快的步子,沐浴著和煦山风,向著美好的温泉会所前进。 露天温泉的好处是,你可以随意看到俊男美女们盖著几片布享受放松的表情,坏处是,你也同样被别人看。 这使我想到一句话:所谓攻即是受,受即是攻,攻攻受受,受攻攻受,攻受合一,实乃天意。(囧)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儿,都是相互的。 我将毛巾顶在头上,看雾气缭绕,绿树红花,颇觉惬意。 倪恒睿挨我坐下,羞涩一笑。 “秦天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泡温泉,感觉怪怪的……” 我捏他的小脸一把,红扑扑地水蜜桃似的。 我说:“那以後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你说好吗?” 他只笑笑,笑的很孩子气,却也很满足。 他将小半张脸埋入水中,“咕咕”的吹著水泡,眼睛一片湿润。吹了一会,抬起头,问我说:“秦天,再过几天就是闻一司的生日,我想送他礼物,向他表白……” 我忽然觉得水气有些大,胸口有些憋闷。 我犹豫著问:“你想送他什麽?” “红宝石耳钉,店员说,如果相爱的两人能戴上同一副的话,他们就会很幸福。”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想说什麽,却卡在那里,发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泡在水中。 水波荡漾,看似平静,却没有一刻平静。 师西逸递给我一杯橙汁,杯子外面挂著细细的水珠,晶莹剔透。杯底的冰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接过杯子,感激看他一眼,他心领神会,一笑而过。 我知道,他从刚刚起,就在我身边,静静地待著。 我抬头,杯中的橙汁被灌下大半,很沁凉,也很──咸!? 娘诶!这哪里是橙汁,分明是盐巴水! 师西逸一脸无辜地看著我从文艺青年蜕变为暴走零号机。 他眨巴著那双在水气中更加水灵的狡猾的眼,很是担忧地问:“小天,你怎麽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狠狠在他脖子根处咬上一口,留下清晰的两排映血的牙印。 他吃痛倒抽一口凉气,却并不叫疼。 倪恒睿看的莫名,问一句:“怎麽了?” 师西逸委屈抽泣两声哭诉道:“小睿,你看看我脖子出血没,我觉得好疼~” 我拉过倪恒睿,狠狠给师西逸两个大白眼。 倪恒睿扯扯我胳膊,小声道:“秦天,你干嘛咬他啊?” 我哼哼两声:“有些人,就跟妖孽一样,你不咬他他就作祟,懂不?”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张著一双大眼,很是茫然。 我叹口气,无奈地指了指还剩下的那半杯盐橙汁,道:“师西逸同学,你要是把这半杯喝了,这事儿就这麽结了,怎样?” 师西逸咬住嫣红的下唇,後以大义凛然之姿咕噜喝下那剩下的半杯盐巴水,弱弱地将空杯放在池边。 然後缩在我身边,以堪比小白兔的柔弱胆怯,默默地在水中画圈圈…… 拜他所赐,让我在温泉里体验了把北风吹过枯叶卷的凛冽…… 我只能无语望青天,似有乌鸦飞过。 还有一张戴著超大墨镜的越发靠近的扎眼的脸。第24章 南以轩嬉笑著裹著块白布下水,蹭啊蹭地扭到我面前。 少爷我:“呦,禽兽下水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啊。” 师西逸:“啧啧,只这麽性感的布片裹著,当心被饿女们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哦抱歉,还有饿狼们。” 倪恒睿:“南大哥,你这墨镜戴著更招眼了……” 南以轩:“天弟,你看你的皮肤泡的更加光亮了。” 少爷我:“……” 事实证明,这人一旦不要脸了,你跟他讲话只能助长他不要脸的气势,而成熟的男人不要脸了,说话都理直气壮眼都不眨一下。对待这类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沈默。 师西逸昂了昂脖子,似乎有意无意的秀著那两排已经很惹眼的牙印。他身上欢爱的痕迹虽然已经淡去大半,却依稀仍可见腰际的几点樱红。 我并不喜欢在对方身上留下记号,可在面对师西逸时,却忍不住想要将他从头到脚都盖上属於我的印章,我甚至想过在他身上纹身!但事後,总会对这样的自己厌恶无比。 南以轩眼神停留在上面很久,才问:“表弟,你这是……” 我起身上岸,我不知道要是师西逸说出实情,我该拿什麽表情面对他们三人,但我知道,我不後悔。 师西逸抓住我的手,赌气似的撒娇:“表哥~你要为人家做主~人家只不过是不小心把盐当成了糖,小天就发火把人家给咬了,你要人家怎麽出去见人啊~5555555~” 南以轩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倒是倪恒睿听的很是替师某人委屈。 “我说表弟啊,你觉得我会信谁?”南以轩摊了摊手,意思明显不过,你丫信用是ZERO,给我下酒我都不要。 倪恒睿伸出小爪想碰一碰咬痕,却被师西逸很巧妙的躲过了。 师西逸转而抓住倪恒睿还在半空的手,用见到救星的口吻说:“小睿,我真的好疼哦~不过要是你亲亲我,我一定就不疼了~” 我一把将师西逸拽上岸,拖进淋浴间的隔间。 狠狠地关上门,将它困在墙边。 有股气急於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你到底想怎样?”我咬牙切齿。 师西逸很混蛋地笑著,而这小混蛋的笑容一向带著情色的味道。 “不想怎样。”他与我的目光对峙,水墨画一样的眼睛,柔却亮。热气薰过的眼角,带著些许桃红的颜色,更添妖魅。 “你就这麽喜欢勾引我?”我掬起他的头发亲吻。 “可我并没有勾引你呀。”他挑衅地望著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世上就有这类人,他只要看著你,就能让你欲罢不能。 “怎麽,我的眼睛不好看吗?”他勾起一抹笑,将脸靠我更近。 “唔……” 事到如今,再要我克制那是不可能,我唯有像野兽一样啃噬他的嘴唇,堵住他的话语。 我们就如两只小兽,在狭窄的淋浴间,激情拥吻。 到底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我只能本能地随欲而动,师西逸大概是最能理解我的,所以我才会贪图这份安心。 我在利用师西逸,用他来逃避对倪恒睿的情,可最後,我却又逃避了师西逸的爱。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懦夫,一个禽兽不如的卑怯者,我害怕著再次的背叛,所以我放任自己堕入黑暗深渊,可我却还妄想抓住那遥不可及的光芒。 我在师西逸的怀里泪流满面。 呐,师西逸,看到如此懦弱的我,你一定会讨厌吧?所以,请离开我,去寻找一片湛蓝的天空,我现在,还不能承担的责任,只能…… 请求你的宽恕…… “对不起,小逸……”我在请求你的原谅,可为何,我却如此害怕你的离开? “知道吗,这是你第二次叫我小逸。可为什麽两次,你都在哭泣?”师西逸抚摸著我的脸颊,轻柔的吻去我的泪。 他看著我的眼,仿佛融了世界,也不放手的坚定。 “段秦天,我要你知道,因为有你,我才有‘天’,我不要它永远湛蓝清净,就算它混沌不堪,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会用我的手,拨开最灿烂的晴天!” “从今往後,我再不说从你身边离开的话,等你厌了,倦了,你想离开了,我不会拦你,我只要你记住,我师西逸永远在那,不避,不逃,给你祝福。” 身体的重量逐渐让我不堪重负,我只能顺著他的身体滑落在地。他蹲下,将我紧紧抱住。 他说:“小天,不要哭。” 亦如四年前的光景,穿越时空,重现在我面前。 他抱著呆站在雪地中的我说:“小天,不要哭。” 在白茫茫的冰冷世界里,只有抱著我的他,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那时候,秦嘉说过:“小天,我想你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我在师西逸怀里越哭越猛,我说:“我只是个孩子。” 他将我抱的更紧。 而现在,南以轩也说过:“秦天,你其实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还是哭著对师西逸说:“我只是个孩子。” 可这次,师西逸没有再抱住我,他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让我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我不哭了,可他却红著眼睛,眼里噙了泪。 他重新将我抱住,就像羽翼一样包裹住我,然後,碎碎地亲吻我的唇瓣,不带任何情色,但却是最纯净的柔情。像在云端的亲吻,直至地老天荒。 如果不是南以轩的敲门声,我甚至以为,我们可以一直拥抱,直至死亡。 南以轩有些恍惚的看著我们,然後咳嗽一声,说:“我和倪恒睿在咖啡厅等你们。” 离去前,他又望我一眼,神色复杂。 等我们换好衣服出来,南以轩面前的咖啡没动,却早已冰冷。 来报国寺参拜的人很多,香火缭绕大殿,让心也宁静。佛祖庄严的塑像前,人们虔诚的跪拜叩首。 参拜过後,南以轩捐了两万元的香火钱,而我们也有幸得见方丈大师。 我问方丈:“为什麽人要有烦恼?” 方丈说:“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 是啊,放不下,人人都知要放下才能圆满,可世人,又有几个能放下? 你我只是红尘中的一粒沙,在红尘翻滚,虽渺小,却贪恋红尘世间。 割不下,放不开。 所以注定了三千烦恼缠身。 慧能祖师曾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可红尘中人,早已是尘埃满身。 因这尘埃,才有了世人的七情六欲,也才有了爱恨情仇。 到最後,不是不能放,我只是不想放,不愿放,而已。 出了寺门,我对他们开玩笑说:“要是哪天我失踪了,你们要麽会在报国寺的小和尚里找到我的人,要麽就在舍身崖下找到我的尸。” 可我万万想不到,一句戏言,在几年後,却成了真。 一人一尸。 而现在,一切还都维持著表面上的和乐融融…… 第25章 床铺分配是个问题。 两间两个床位的套房,四个人,一妖一孽都要跟我睡一间。 南以轩,理直气壮:“剧组本来就把我和天弟分一间。” 师西逸,小男人撒娇:“小天,人家夜里会害怕~~人家跟你睡习惯了~~” 段某人,天马流星拳:“死开!谁跟你睡习惯了!你和你表哥睡一间去!” 倪恒睿,弱弱的小白羊:“那,我就和秦天睡一间……” 南、师二人,斩钉截铁:“不行!” 咱段某人很生气,凭什麽呀!我爱怎麽睡怎麽睡,你们争个P啊! 南以轩咳嗽两嗓子:“天弟,明天拍戏,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夜里太过劳累没有精神嘛……” 倪恒睿立刻红著脸往我身後躲,看来我的教育收到了很好的成效,不由得感慨,多纯情的孩子,被我给教成了啥样了? 争论无果,妖孽互不相让,遂决定在我房间──打、地、铺!? 老子决定不再理会他们,闷上被子,倒头大睡。 从被窝里飘出幽幽的声音:“你们要再发出点动静吵老子,就都给老子切腹谢罪去~” 醒来时,我跪在金銮殿上。我抬头,南以轩正襟危坐。 刚想问,今天这演的哪出?本上该没有这段。 南以轩不紧不慢问道:“逸王说你勾结敌国王子,欲对我南国图谋不轨,你可认罪?” 我只能答:“臣不知。” 谁来给我解释下,现在是个什麽状况?我好端端躺在宾馆的床上,难道走了狗屎运,睡一睡就给穿了?! 头顶上一声冷笑。 “段大将军,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挺了挺腰杆,看清这嚣张的嘴脸──师、西、逸!? 他甩给我一堆信件:“看看,你和睿王子感情可真好啊,都开始哥哥弟弟相称了,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该把自己也当礼物送给你了?” 我冷哼一声:“你们爱怎麽办怎麽办。”反正我根本不了解,这世界到底是个什麽构造,怎麽说穿就穿了。 群臣中有人请旨,该将我以通敌卖国及大不敬之罪处以极刑。接著有人开始附和。 皇帝叹一口气,无奈道:“来人,押入天牢。”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个电影电视都是在忽悠人,什麽蟑螂老鼠满地爬,蜈蚣蚯蚓到处钻,都是假的。除了暗了点刑具上血腥了点,其它还都是可以的嘛,至少比那屋漏滴雨风来墙倒的贫苦人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还有堆干草可以躺,不用担心一日三餐,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卫,除了身份稍微难听了点,小命有可能短了点,其它基本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於是老子很干脆的进了“号子”,还是“专属个间”。 前脚刚踏进牢门,他皇帝老儿後脚跟进,遣退众人,站在我面前。 而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仿佛、好像,可以理解为含情脉脉。 既然人家没有对著我怒目相视,我自然还以微笑。 我说:“陛下来看我?我挺好的,您要坐不?您看看我这就一堆草还凑合,要不您先将就著坐会?” 南以轩站著不动,雕塑似的。他不动,我也就不能动,陪著他大眼瞪小眼,可怜了我刚跪疼的俩腿儿。 我冲著他嘿嘿一笑,意思是,站著多累,咱坐吧。 他不理会,径直将我抱入怀里,唤著:“慕儿。” 我心想,完了,这俩人铁定有奸情。 我不著迹地挣脱,偏他又抱的不漏缝隙。 他只说:“慕儿,我会救你。” 我笑著说:“陛下,您何必为我一个人而得罪那麽多朝臣,我不是瞎子,看的出他们有多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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