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还在阿。」
「看样子不是一般的跟踪而已。」商楫翻著手中的财经杂志说著。
生为商家长子，这般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成为被暗杀的目标倒也不是头一回。
看著商楫毫不理会的继续专注於杂志上，朝日倒是有些佩服。
以正常逻辑来说，有权有势的人总是将生命看的比一般人还重。
一各左旋，将车驶上快速道路上。
但就在上了快速道路没多久，朝日便後悔了。
尾随在後的其中一台车辆，紧贴了上来并与他们平行。
该车内的人摇下车窗，直对他们连开了三枪。
还好子弹全被防弹玻璃档了下来。
「还有没有王法阿。」
商楫忍不住抬头看了朝日一眼，暗自想著：黑道还跟人家讲王法。
朝日猛地踩上油门，更加快车速，远离那持续不断的枪火攻击。
可这後车又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的包夹著，并不时的冲撞他们，一时间也只能直线向前。
但朝日清楚这样下去铁定会被逼到与前方车辆正面对撞的下场，猛地将方向盘转了几圈，朝右方车辆撞去，被撞击的车辆速度稍微缓下，朝日抓准时机向右一切，顺利抢下右方车道。
「看样子还是混进车阵会比较安全一点。」朝日自言著，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商楫，并不是跟他们缠斗。
下了快速道路後，事情并没如他所想，袭击的人似乎没打算罢手，紧跟不放就算了，还沿路开枪，为了闪避车轮不被击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逼进附近的山道。
记得前面有一条叉路可以切回市区，趁著直线前进的同时，朝日从底坐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後座的人：「呐...会用吗？」
商楫接过後迅地拉开保险：「别问废话。」
朝日的问题简直是多馀，他可不是娇弱需要受人保护的公子哥儿，连自己性命都无法保护的话，早就死上N百遍了。
「防身用的，不见得用的上，我会想办法甩开他们。」
要是真甩不开他们，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
後方突然传来刺耳的煞车声。
一名男子骑著重型机车对著後方车辆连开数枪。
轮胎被子弹击中，车身左右摇晃著，没多久便不偏不倚的撞上左前方的同夥。
车内的人从无法继续前行的车辆中出来，炮火集中对上重机骑士猛烈射击，瞬间枪声四起。
重机骑士蛇行闪避，转眼已经摆脱那夥人了。
眼下只剩一台车子跟上朝日他们。
透过後视镜看著这一幕的朝日，忍不住大骂：「靠！」
商楫不能理解朝日的愤怒。
飞快地，重机骑士已经追上了来。
车内的人摇下车窗，炮火集中对上眼前这碍事的重机骑士。
男子突然一个急速回转，猛烈的炮火全扑了空。
躲开攻击後，骑士毫不却步一追上前，抢得先机对著车内的人开了数枪，车内的驾驶硬声中枪，车子一转撞上了路旁的安全岛，重机速度缓了下来，用著同样的手法解决那车的後轮。
那人的动作迅速且一气喝成，完全没有丝毫的多馀动作，下手更是果决。
眼看危机已经解决掉，重机骑士保持一定速度跟在朝日他们车後。
回到半山腰的住邸，朝日气怒的甩上车门，盯著一路跟他们回来的重机骑士。
「现在是什麽意思！」
那骑士将钥匙交给其中一人，脱下那全罩式安全帽。
是他？龙亦然。
但他的怒气不比朝日少。
「给我讲清楚，你怎麽会出现在哪？」
龙亦然懒的回他，目光一转对著商楫说：「你来书房一下。」
朝日脑火的也跟了上去，他很不爽龙亦然今天插手的举动。
来到书房後，龙亦然递上一些资料说道：「看一下。」
商楫翻了翻，随即将资料搁在桌上。
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龙亦然倒也不太在乎：「杀手是鬼肆联的人，鬼肆联跟飞跃科技关系甚好，所以我相信这幕後主使者就是飞跃科技的老板──关山海。」
「然後？」
「这二天我稍微调查过了，你跟飞跃科技的冲突无非是你想低价买进他们股票，为了达到目的你甚至用了些手段，不过我认为飞跃这家公司无疑是可以合作的对象，相信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考虑看看是不是私下和关山海谈合，对你、对时代金控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商场上的竞争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要我对那个老古板让步绝不可能。」
看商楫说的坚决，龙亦然倒也不坚持，对虎曜门而言，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就够了：「那是你们时代金控的事，我不干涉，只是以今天的状况来看，就算你杀了关山海，鬼肆联也不会轻易罢手。」
「那就顺道把鬼肆联灭了。」
「你要虎曜门对上鬼肆联？」龙亦然冷言问著。
「有何不可？」
鬼肆联也算是年代悠久的组织了，虽然跟虎曜门没往来倒也没冲突。
二方几乎是处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现在居然为了一些利益要他们大动干戈？
一旁的朝日摇头。
「办不到。」龙亦然笃定说著：「如果商先生坚持的话，我想你可以找其他人或是组织替你办这件事，虎曜门只负责你的安全部分。」
为什麽这男人总是拒绝著他。
拒绝他的感情，现在又违背他的意思。
想著，不禁脑火的说著：「说穿了虎曜门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你说什麽！」朝日揪著那人吼著。
反倒是龙亦然一点也没动怒：「老实说，我对你的行事作风完全不能苟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虎曜门不一定要靠你才存活的下去，另外，以虎曜门跟时代金控的关系只是历代维持下来的生存守则罢了，如果你认为在我带领下的虎曜门不能任你所用，那还是趁早结束合作关系，免的档你财路。」
虽然很想大赞一声：说的好。
但是还是觉得龙亦然说的有些超过。
可以想像下次的内部会议铁定是龙亦然被众长老批判的场面。
商楫恼怒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脱口说著：「龙亦然，你以为我不敢？」
「我没这麽认为，决定权在你。」
看著那人坚定的神情，商楫快要气炸了。
好不容易终於见上那人一面，竟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
「没这麽严重吧，都先冷静下来。」朝日挥手说著，虽然他也认为虎曜门不一定要靠时代金控，但是断了这财路绝不是聪明的抉择。
「不过话说回来...最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朝日指著龙亦然说道：「你是不放心还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都不是，只是刚好经过看到。」
「哪这麽刚好。」
「信不信随你。」
他原本是打算到时代金控找商楫谈这事，刚好看见他们被追踪便跟了上去。
瞪著眼前的二人，认识多年的朝日竟然不相信他，不禁指责：「你也给我好好检讨一下，要是没有我，你们早死了，哪还能一个个站在这跟我吵。」
朝日没回话，确实是这样没错。
要是不小心被拦了下来，他可没把握能让商楫全身而退。
「总之从今天开始我会加派暗堂的人暗中保护。」说著便气愤的走了。
「他还真的生气了。」朝日搔著头喃喃道。
看著始作俑者商楫一眼，叹气摇头著。
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虎曜门主的情劫-10 从没见过龙亦然如此生气，就连平时以惹火他为乐趣的龙亦擎也不敢作声。
就这麽看著他骑著爱车又出门去了。
「我说朝日兄，你是捅了什麽漏子，我可没见过他这麽生气。」看著刚下楼的朝日问到。
「不关我的事，是他跟亦然吵的。」指著身後的人说著。
商楫一记白眼：「你也有份。」
「要不是你先瞧不起虎曜门挑衅他，他会迁怒我？」
「只有你被我惹火吧。」
他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在乎，被惹火的反倒是我才对。
商楫不禁暗想著，要是那人稍微在乎一点或是态度软一点，他也不会口无遮拦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看著他们互相推托责任，想也知道二个人都有份。
那小子八成跑去靶场了吧。
若说龙亦擎不是最了解龙亦然的人，那这世上可能就没人能懂他了。
正如龙亦擎所想，他正需要发泄情绪。
「欸，年轻人，很久没来了喔。」来人招呼著。
「会很久吗？上个月不是才来过。」
这是一家非法的会员制射击场，这里的会员几乎都是用枪的一流好手。
有些可能是警察，有些可能是杀手，没人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店家也不会想去了解这些人的来头。
来这不是发泄情绪就是练习枪法，绝没有人是来这交朋友的。
这家射击场与国内合法的射击场不同的地方是，所用的不是市面上的空气枪，而是真枪实弹，正因如此，入会费也高的惊人。
「今天要打多少？」
「一样。」递上会员卡说到。
「A区有人，排B区给你吧。」老板说著。
「都好。」靶场向来冷清，鲜少会遇到其他客人，等待的时间忍不住朝A场区块走去。
看著A区里面的那人，每一枪都是准确且谨慎。
里面那人突然停下射击动作，旋即对上龙亦然的视线。
打量著那人，那人体格健硕、眼神深邃，眉宇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看上去很年轻，但已有了几屡白丝。
男子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有没有兴趣玩一场？」
「也好。」
如果朝日也跟著一起来，铁定不敢再作怪。
移动的人型版上，每一发都正中同一位置。
想到朝日那家伙他就一肚子气，明明就是自己疏忽还敢义正言词的对他吼叫。
该死！
一口气将子弹打完，又是红心满分。
再想到商楫的态度更叫人火大，那家伙该不会以为世界少了他，就会停止运转吧。
要他虎曜门对付鬼肆联，门都没有。
若不是想到那人在他手上解放的神情，早在刚刚就直接揍他几拳，真以为虎曜门这麽好使唤。
这个更该死！
装子弹、上膛、射击，动作完美且俐落。
另一人型版上又一得意之作。
那人拍手称赞说著：「枪法不错。」
看著那男子的作品，子弹坐落处都在不致命部位。
「你也不赖。」点上一根菸，轻缓地吐著白烟说到：「不过可惜速度太慢，下手不够狠，真的对杀起来你已经死了。」
那人不怒反笑，动作缓慢的装著子弹：「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不和他辩论，迳自退到後头。
「枪·绝不是杀人的武器。」那人突然目光一变，一反刚才温吞的模样，迅速且准确的打完全数子弹。
子弹击中处竟是和他打的位置一样的，像是在证明他也可以，只是不想罢了。
「对我来说，狩猎才是最大的享受。」那人说这话的同时，目光诡谲，且透著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是在告诉他猎物的生存权由他决定吗？
「那可真是恶劣的嗜好，对我来说，猎杀才是最大的乐趣。」龙亦然完全不能苟同的回上一句。
那人大笑：「说的好，你叫什麽？」
「Johnsen。」龙亦然胡邹了一各名字，对外他总是不会报上自己的名号，尤其又在这龙蛇虎杂的地方。
「我欣赏你，到我这来做事吧。」
虽然不清楚那人的来头，不过光一个虎曜门就处理不完了：「没兴趣，最近忙的很，先走啦。」
基於个性使然，那人也没开口再说些什麽。
离开靶场的龙亦然正好与一名灰衣男子擦肩而过。
「沁哥，那个人是...」灰衣男子对那人说著。
「去试一下他的能力。」
「是。」
才刚发动他的爱车打算离开时，那灰衣男子追了上来，一各手势後，七、八名凶神恶煞的男人包夹著他。
「有事？」
没人回答，只见那灰衣男子一挥手，众人便对他展开攻击。
对方都是带枪的打手，瞬间枪声四起，龙亦然飞快地躲到建筑物旁侧。
杵了会，察觉对方也没全部追上，索性在拐角处等待机会。
果真如估计般，一名枪手上前查视，抓准时机第一击便打掉那人手上的武器，二人演变成肉搏战，不出几秒，龙亦然以一各侧旋踢击中对方下巴，顺手将地上的枪支捡了起来。
武器入手的同时，对上紧追上前的三名枪手，弹无虚发地开了火。
转眼间三名男子不是手部中弹，就是肩上开花。
眼看自己的武器又增加了，绕向建筑物另一头，发现目标仍在靶场门口，但他的身边还有三名男子。
拾起地上一小块石子，喘口气，将手中的石子朝远方丢去。
趁著众人被分散注意力的同时，连续三声枪响，各赏了那三名男子的左右腿一人一记子弹，旋即来到灰衣男子身边，枪口扺上那人的背门。
「可别乱动了。」
跌在地上的枪手们伤势都不重，有些还想爬起来反击，但却碍於灰衣男子被挟持，一时间只好按兵不动的保持姿势。
灰衣男子倒也镇定，非但没有被挟持的惊恐，反倒拍手称赞：「厉害，短短几分钟就解决掉七个人。」
「你到底是谁？」
把脑袋里所有的人物样貌全想了一遍，更加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鬼肆联的葛青。」
鬼肆联？老死不相往来的组织，怎会找上自己。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我们沁哥想认识你，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正好，他倒是很想会会鬼肆联。
「请。」一名手没受伤的枪手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看著那些挂伤的枪手，心想他算是手下留情，要不这些人早魂飞西天。
跟著葛青来到山区的私人俱乐部，环视四周，觉得跟月色颇有相像之处。
「这是鬼肆联专属的俱乐部，不对方开放的。」
「看上去还真不错。」
「喜欢的话就加入我们鬼肆联。」
「得了吧。」
挖角挖到他虎曜门老大身上了？真是够了。
不过...虎曜门怎麽就没有私人俱乐部，光这点就输了，看样子回去也要叫赤影搞一个来玩玩。
转眼葛青已经引领他来到一个包厢。
「先在这稍待一会儿，沁哥马上就来了。」
龙亦然倒也不客气，开始对包厢内的酒柜动起手来了。
看龙亦然拿出一瓶1965年的红酒，葛青忍不住说到：「挺识货的。」
「你们俱乐部还真大方，看样子鬼肆联混的不错。」
「沁哥对兄弟向来不吝啬。」
虎曜门对兄弟也不会吝啬阿...顶多没这高档年份的红酒而已。
迳自喝著杯中的酒，四处巡晃著。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不介意我接各电话吧。」
「请便。」
『出大事了！先回来再说。』电话一接起来便传来龙亦擎高分贝的音量。
虽然那人说的十万火急，但龙亦然却不为所动，因为太清楚那家伙了，真的出事绝不会是由他打来通知，而且自己也被他骗了N次：「最好，我现在没空，有事情自己搞定。」
『你在哪？』
「鬼肆联的俱乐部。」
『你说什麽！』可以想像那人张大嘴吃惊的模样。
包厢门口传来吵杂声，葛青说到：「沁哥来了。」
「我挂了，没事不要打来。」旋即立刻挂了电话。
「女朋友？」
龙亦然白了他一眼，最好龙亦擎变成他女朋友了。
没有多馀的反驳时间，葛青口中所说的沁哥正走了近来。
目光盯著那人：「是你阿。」在靶场遇到的那个男子。 虎曜门主的情劫-11 看著神情慵懒的龙亦然，久久才开口：「坐。」
「这位老大，这麽大费周章的到底有什麽目的。」
那老大一个手势，身後的黑衣男子将一张照片摊在桌上。
背景是在时代金控停车场，而照片中的人竟是自己和商楫。
倒也不问对方有何目的，迳自说著：「拍的不错。」
「你就是虎曜门派去的保镳？」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人倒也乾脆的说著：「一句话，我欣赏你的身手开个价吧。」
「什麽？」
「沁哥的意思是，虎曜门出多少价钱聘你，我们鬼肆联愿意出十倍价。」葛青说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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