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啊啊~!多麽漂亮的人啊! 这是他最後看见的光景,就算只有一瞬间。 他也死而无憾,能被这麽漂亮的人杀死的人,可真说得上是幸运无比吧? 也许就是他背光,让人产生了他背後其实有一双洁白无瑕羽翼的错觉。 他明明是杀手! 漂亮的杀手笑了,他早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不!是他们。 在他杀过的人中,只有必死无疑之人才能看见他的脸。 侥幸活了下来的也只会说他看见了彷若天上派下的使者。 这种断断续续的拼凑,渐渐的成了一个模糊的传说。 「既不是勇者,也不是善心者,只是个杀手。」 杀手却能拥有这种彷若勇者般传说的名誉,这也算是天下一大奇事了吧? 传说中的杀手、传说中的使者,是同一人却又不是同一人。 漂亮的杀手,抬起嘴角,静静的笑了,他对於自己成为传说这种事一点也不在意。 『传说传的越远越好,这样我想找的人,才找的到我...』 传说中的杀手要找谁?当大家还在纷纷猜这个答案时,却不知寻找他的人已经到了...
「听好了,那一栋房子很危险,绝对不能去喔!」 「为什麽会很危险呢?」 「因为里面住著会吃小孩的恶魔啊~像你这麽可爱的孩子去了一定会被吃掉的!」 「那妈妈你敢去吗?」 「我啊.........也不太想去呢......」 一颗蓝色的崭新皮球,滚啊滚过了树篱笆,一个小小的人影跟在球的後面急急的奔跑著。 「等一等!等一等啊!去了那里的话...我会被吃掉的!」一个长的十分可爱,约五、六岁有著黑发绿眼,身著只有高级家庭才穿的起的华服,小男孩停在一大道树篱笆前,他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当他趴下看见球只在树篱笆的另一头,便决定想法子钻过去,但是当他刚将头钻出浓密的树篱笆另一头时,却有一双手已经将球捡了起来,『完蛋了!!』当小男孩震惊的这麽想时,那双手的主人逆著光,虽有几分恐惧,却也惊讶的发现对方跟自己似乎身高差不多,而对方惊讶的将球一丢,抓住小男孩的双手使劲将他拖出树篱来。 「哇哇!!不要吃我!!」小男孩惊慌的大叫,一边用手掩住脸,但却有只小手轻轻的拍拍他。 「......」拖他出来的人将球递到了小男孩面前,待小男孩冷静下来, 他才发现拖他出来的是一位有著一头白发披肩、赤瞳,长得很漂亮,却只穿著已经破破烂烂的灰白长衫,年纪也跟他差不多的小女生,她默默的将球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楞楞地看著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不会吃我吧?」女孩歪著头想了一下後摇摇头,随後再度伸出手,似乎想让小男孩收下他手中的球。 「啊...谢谢你!」小男孩微微的脸红接过女孩手上的球,女孩转头就想走,但是小男孩却叫住了他。 「我...我叫做赫!能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吗?」 「.........?」女孩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後便走进眼前一栋看来像鬼屋般的老房子中。 「为什麽会在这里呢?他是恶魔吗?」小男孩想了一下後看看自己手上的球。 「不可能吧?」 悄悄的午後阳光撒在古老的旧房子上,里面依稀的听见小小的笑声,那是一种高兴又夹杂著一些不明情绪的笑声... ∷∷∷z∷∷y∷∷z∷∷z∷∷∷ 一间疑似闹鬼的老旧旅社出现在离城镇不远的森林中,男子手持著简略到不超过十条线的地图狐疑的盯著那栋老旧旅社。 『叩叩!』男子轻敲了似乎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的门,等了好半晌都没人应门,他看看四周环境,原应是一大片翠绿的森林,却因为正值寒冬,树全都变得光秃秃的,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枯黄树叶,而当男子正要转身离去时,门却开了... 「做什麽?」一个已经年纪很大的老人开了门问,他一头灰白发色、看起来有点行动不便,却穿著十分整齐,面容上也看不出一般老人会有的衰老疲态感,如果在城中那种大酒店,应该能算是管理阶层的老者吧? 「我听说这里能找到药草...」男子递出手上的地图,老人看了一下地图後点点头。 「的确...不过我这是家旅社,目前只有一位住客,现在不在,你要等他回来吗?」老人交还地图後问,男子点点头,老人便领他进了屋内。 跟外表不同,屋内收拾的十分整齐,还摆了一套过时的高级沙发,看 来这里真的是一家旅社。 「他傍晚出去,清晨回来,你来的不是时候...」老人自称亚伦,年轻的时候就接下了这间旅店,原本也有繁华过一阵子,不过现在随著村子外迁旅店也渐渐没落,现在只剩下一个长期住客,已经住了九年。 「傍晚...这里一晚多少?」 「一百加仑。」亚伦头也不抬的说,男子思考了一下後便将一个金币放在柜台上。 「够住一百天了。」 「好的,这是你的钥匙」亚伦递给他一个有著装饰雕花的钥匙,钥匙没有生锈,看来经常有人在保养它。 「205...」男子注意到钥匙柜子上少了两副钥匙,一副在他手中、另一副204则缺了,看来是在那位住客手中。 「我该如何称呼你?」亚伦问男人,男子征了一下。 「叫我赫尔吧...」随後走上喽。 「好的,赫尔先生。」 来了许多天了,赫尔却连他要找的人影子都没见著,听说他是去了远处采药了,但是当他入睡时还是会听见走廊传来不是亚伦拖著脚走路的声音,但是当他出去查看时却总是什麽都没见著。 「他有回来过吧?」赫尔难得问了亚伦事情,他平常除了会点头外都是一语不发的,亚伦似乎也很习惯了。 「你说那位客人吗?」亚伦抬起头问,赫尔轻点了下头。 「我只知道他叫做杰尔特,其他一概不知,就连他是位采药人我都不知道。」亚伦回答得很轻描淡写,但是赫尔却眉头动了一下後又什麽都没说的上楼了。 「我会等到你的。」赫尔站在那位客人的房前轻声说,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又过了几天,冬天已经完全到了,所视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赫尔会帮亚伦出去打个猎或采买东西,但是他不曾再过问那位客人的事了。 「这是今天的份。」赫尔将从村中买到的东西放置在柜台上,只说了这麽一句就上楼了。 「那孩子今天会回来...」亚伦突然开口,赫尔停住了脚步。 「杰尔特?」 「是...」 「晚上吗...?」 「...」亚伦像是泄漏了什麽天机一般低低的点了头。 「谢谢。」赫尔停顿了一下後就上楼了,从背後传来很小声的叹息... 晚上,难得雪停了,白银色的月亮将积雪照耀的有如白银一般,远处不时传来狼群的嚎叫,赫尔坐在窗边,依旧一身黑色束装的盯著这一片宁静的世界,此时一阵细微的声音通过走廊,赫尔无声的站了起来,他轻推开自己故意没锁的门,刚好看见一个白色影子消失在那间传说中客人的房间。 「...」赫尔无声的接近房门後为了礼貌原想至少敲个门,但是他想到他的神出鬼没,便直接开了门。 「唔...」一阵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赫尔被薰的险些没咳嗽。 「这麽晚了,有何贵干...?」一阵如同冰雪般的冷冷声音传进耳里,赫尔抬头就著月光仔细一看便见到一个穿著全身白衣的人影站在漆黑的房间中,他手上握著一把剑,正盯著赫尔看。 「我想跟你买些草药...」赫尔冷静的说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笑了出来。 「只为了买草药就一口气付了远比草药还多的住宿费和时间来等我?!」杰尔特笑的不住摇头,赫尔却只是盯著他。 「是的。」没想到他回答的这麽正经,杰尔特止住了笑,两人就这样互相盯了好一会儿。 「好吧,你想买什麽?」杰尔特先问了。 「诗草、鱼鳞叶、马科皮。」 「就这三样?」 「就这三样。」 「哈哈!你这个人果然有趣!不过这三样合在一起...是致命的毒药喔!」杰尔特最後的话变得低沉。 「我知道。」赫尔还是简洁的说了。 「你要做什麽我管不著,不过别说草药是从我这买的就是了。」杰尔特开始翻起那一堆堆草药,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房间中。 「他们说只有这里有。」赫尔回答,杰尔特停下手边工作,想了一下後一击掌。 「对喔,我都忘了毒药只有我这里买的到!哈哈~真是健忘呢~」杰尔特随後又继续翻找,约莫十分钟後,他捧了三样三种颜色的药草摊在赫尔面前。 「这几种对吧?」 「对。」 「一共三个金币呦,毒药不好买呢。」赫尔听了这价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付了三个金币後带著药草走出了他的房间。 「真个有趣的男人呢...」在皎洁的月光下,天使的美丽脸庞绽出了灿烂的花朵。 就像风一样,杰尔特总是来去无踪,不过赫尔也没有再找他,直到某天... 「亚伦,赫尔呢?」杰尔特在深夜时出现在旅馆的柜台前,而亚伦像是早料到他要回来似的,坐在柜台打盹。 「今天还出去帮我买东西的...应该在房里。」亚伦不确定的说,杰尔特将一瓶约巴掌大,中指高装满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瓶搁在柜台上。 「这个月的份。」杰尔特说完後就上了楼,亚伦默默的收起瓶子,眼中掠过一丝细微的挣扎。 杰尔特敲敲门,等了好一下却没人应门,他转动手把才发现门没关,立时他起了警戒之心,因为凭他看过几次赫尔的行动,不可能大意到不锁门,他缓缓的开了门,一股扑鼻的香味传来,那种甜腻的味道让他赶紧捂住嘴鼻。 「该死!我就知道...」杰尔特眯著眼睛搜寻了一下才发现赫尔倒在床上,地上的小炉子里还在继续冒著那种甜腻的香味,那种味道就像是水果即将过熟、花朵即将凋谢的疯狂香味。 「啧,多加了一株诗草吗...」杰尔特一脚踢翻炉子,将赫尔抱起来後便简直是用逃的逃出房间,直到跑到屋顶之後才敢大口喘气,而赫尔也被他随手丢在旁边。 「呼啊~~亏这家伙这麽谨慎...怎麽多加了一棵药草之後药性会完全不同的这事也不知道啊?」杰尔特坐在屋顶上,他探探赫尔的鼻息,确定他到底吸了多少药进去,因为加错份量,使原本剧毒的药性变成了麻药,赫尔又不知道吸了多久,连呼吸系统都逐渐缓慢下来,看来很快的就全身都麻痹了。 「吸太多了吧!?真麻烦...」那种强力麻药应该是应用在手术上的,就算要现在要对赫尔进行换心也不是难事,但是这也代表不久後他连心脏都会一并麻痹。 「只好委曲你了...」杰尔特看著赫尔,叹了口气,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後将打开赫尔的嘴,鲜血一滴滴的滴进赫尔的喉咙里,杰尔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著这诡异的进行式... 等到月亮移动了它的脚步时,杰尔特才将手腕用布包扎起来,而在这道新的割痕前,已经有许多陈旧的伤痕交错於他纤白的手腕上,几乎没有几个地方能看到完整的肌肤。 「这下可要消失很长一段阵子了...」杰尔特扶著额头苍白著脸喃喃地说,而赫尔发出小小的呻吟声,翻了个身後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嘴里全是浓重的血味混著药味,使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不过杰尔特很残忍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敢吐我就把你从这里踢下去!」赫尔惊讶又难受的抬头,他觉得杰尔特比他上次见到时瘦了点,而他身上始终穿著的白色外套正在自己的身上,他这才就著月光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鲜红色,红的像是鲜血一般的瞳孔是第一个印象、不过眼睛以上脸颊旁边的范围全都用斗篷盖住了,还有像天使一般漂亮的脸孔,也许圣经中的天使就长的这样也说不定,不过这天使好像太白了一点... 「你自己中了麻药的毒,都不知道吗?要不是我今天回来你就死定了。」杰尔特放开赫尔,站了起来对赫尔说,赫尔低著头没说话。 「算了...下一次再中毒就自救吧...我没那个精力救你了。」杰尔特挥挥手後便走下楼梯,消失了,赫尔摸摸自己的唇边,还有一滴血液残留著,他嗅了一下,发现血液里有著浓浓的药味。 「怎麽会...偏偏在这种时候...」赫尔震惊的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他坐在屋顶上,久久没有移动。 而回到房间的尔特则是草草的收了些草药後便走下楼,亚伦已经离开柜台,於是杰尔特留了张便条在柜台里後就离去了,而他走的方向不巧正是赫尔看的方向,雪白的身影走在一片银白雪地中却还是被赫尔看见了,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积雪後便向著积雪最多的地方跳了下去,刚好下面埋的是清扫後的落叶,赫尔顿了下後便拖著还有些麻痹感的身子追了上去。 「等等。」不带情感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杰尔特转过头,吃惊的发现赫尔已经在他背後,黑色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突兀,跑的有些吃力,凌乱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著,杰尔特只好停下来等他。 「怎麽?」话才说完,赫尔便将他的外套递给他。 「你忘了。」翠绿色的眼中依旧没有温度,杰尔特盯著他苦笑了一下,接过披风。 「你只为了还我这个?」 「嗯。」 「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赫尔沉默的盯著他,杰尔特被盯的有些发毛,他赶紧笑著挥手。 「那我要走了,谢谢。」当他正迈开脚步,却被赫尔抓住,让他啷跄的向前差点摔倒,赫尔拉住了他。 「你是残存者吧?」没有感情的的语言,让杰尔特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你从哪里...听到的...?」过了很久,赫尔都没再说第二句话,杰尔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但是那种颤抖并非害怕--而是愤怒。 「我一直在找残存者...只剩下你了,是你的血告诉我的。」赫尔声音依旧冰冷,杰尔特却失声大笑。 「搞什麽?!原来我救了一个想杀我的人!反正我也躲腻了...你要杀就杀吧,还是说你想要做点别的?」杰尔特转过头,笑的让赫尔感到有点发冷。 「我不是来杀你的...」赫尔镇定的说 「那你来做什麽?」杰尔特反倒有点意外的看著他。 「寻求解药...或是毒药...」赫尔放开杰尔特的手,低声说,杰尔特惊讶的盯著他。 「毒药...你已经拿到了吧?」杰尔特盯著他问,赫尔点点头。 「我需要"你"的毒药,或是解药。」赫尔垂下眼睑,杰尔特有点吃惊。 「那我刚刚干麽救你啊...你想自己开刀对吧?」杰尔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 「只能用那种方法了...不过剂量下太重,一下子就全身都麻了。」赫尔听起来有点懊恼的说。 「原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麻药"?」杰尔特吃惊的说,赫尔又点点头。 「你到底怎麽了...」 「...」赫尔松开扣子,直到胸口後解开沾血的绷带...杰尔特立时退了一大步。 「真严重...你拖了这麽久吗...」严重的黑紫色伤口,上面的鲜血永远也不会乾似的,正顺著这条横越几乎整个胸口的伤口缓缓流下。 「为了治好,我已经练到什麽毒都对我不起作用...」赫尔喃喃地说,他的脸上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这有剧毒吧...你是被什麽伤的?」杰尔特白皙又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伤口黑色的部份,赫尔只是皱了下眉。 「.........」 「你不打算说吗?!那真伤脑筋...你不说我没办法找解药啊...」杰尔特叹口气,赫尔没说话,於是杰尔特又继续向他的目的地迈开脚步。 「我说了你就知道怎麽治疗吗?」沈重的声音传来,杰尔特停下脚步。 「那你要肯说才行。」 「.........好...」赫尔沈重的点头,杰尔特穿上外套转过身来,笑著对赫尔伸出手。 「那走吧。」 ∷∷∷z∷∷y∷∷z∷∷z∷∷∷ 两人重新回旅馆收拾好东西後,杰尔特领著赫尔越走越远,直到一座山脚下,晚上的山看起来特别危险,杰尔特却十分熟悉的左绕又绕,还不时停下来确认赫尔没有跟上,最後他走到一座山壁前,他轻轻的推动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却有颗大石轰隆隆的滚到一边去,露出了一个黝黑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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