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想合上双腿，被他制止了，他把我的腿往外分大了些，又添了一根手指进来，突然问我，"你以前认识Michael?"
我无力的摇头。
"真的？"他的语气欣喜，手上的动作却更重。
"我今天......啊......是第......嗯......第一次见他......"我语不成声，还是喘息着把话说完，这种时候竟然问起Michael，他想到哪里去了？
"你是把我当成别人，才愿意让我上，是不是？"
不是，我摇头。
"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我更剧烈的摇头。
"小白，你不要再瞒我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竟然嫉妒他嫉妒得发狂，恨不得能把你锁起来关在家里，或是变小了锁起来装进口袋带在身上，或者干脆将你吃进肚里才最安全......免得你又不声不响的不见，小白......小白......"他的语气从激动的嘶喊变成低声的呢喃，不往的亲吻吸吮我的肩胛，手指抽离了身体却移到了我的胸前搓揉我的乳尖，而后面已经被他的手指弄得酥痒怪异的地方换上了一支更粗大炙热的东西。
"啊......哈......"我随着他的野蛮的撞击连连惊叫，却仍然拼命的摇头，根本没有这样的人，我从始至终都只看着你一个人啊。
他扶着我腰的手几乎要将我的胯骨捏断，虽然有那液体的润滑，但是他疯狂的冲刺仍是叫我难以忍受，这感觉不是纯粹的痛，而是苦乐交加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疯狂快感。
"轻......轻一点......"我忍不住开口哀求。
"好，那你告诉我‘曼卿'是谁？！"
我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我们前世有缘？还是告诉他我今世非人？我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更加狂乱的摇头，任他更加狂乱的在我身体里驰骋冲撞，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就快要死了，就这样死了也好，我就不用这样又是幸福又是难过的煎熬。
他突然撤出了我的身体，生气了？因为我的无法辩解？
我猜错了，他将我翻过来平躺着，温柔的揉着我的头发覆上我的唇，声音里有些疲惫和无奈，"小白，我不管你是谁，和你以前爱的是谁，以后爱我好不好？"
当然......"好。"能听见这句话，还有什么是不好的？
"......今天晚上不走了......好不好？"
如果可能的话......"好。"就算要在你面前变成猫，我也不躲了，你若能与我一起面对，我固然喜出望外，你若不能，我也无憾。
他像孩子一样傻笑起来，抬起我的腰，分开我的腿，火热的坚挺又抵上我刚才被狠狠侵略过的地方，"那我这次轻点，好不好？"
"不好......"我坐起来跨到他身上，扶着他的肩慢慢坐下将他胯下傲然挺立的东西吞没至根，使得两人同时吸着气儿低吟一声，我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说，"徐沐，我的确有事情瞒着你，你惩罚我吧。"
"这可是你说的......"他重重往上顶了一下，一口咬住我的脖子用舌尖在锁骨上画着圈儿，"唔......你真是个小妖精......"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本来就是......
因为是坐姿，我全身的重量使得他的每一次进攻都重重的冲撞我想都没想过的深处，他的手牢牢抱住我的腰臀，两人紧贴的小腹摩擦着我的性器，燃起灭顶的快感，和被他插入的强烈的羞耻感错杂交缠，沿着我的脊梁盘延而上......一波接一波，仿佛永无休止......
他在我耳边不断的重复，"小白，我是徐沐，叫我的名字，不许叫别人......"
"啊嗯......徐沐......徐沐......"纵然你换了面孔换了身份换了名字，你还是你，我命中注定的魔障......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我全身汗湿的伏在他的胸膛，他有力的心跳让我觉得安宁却不沉闷，他紧紧拥住我细细亲吻我的头发眉眼，等稍稍回复了些体力，他才扶住我的腰轻轻的将留在我身体里的凶器拔出来，我能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倒涌而出顺着我的腿淌下来，他在我腿上抹了一把，一手浊白。
"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他坏笑着把手给我看。
我拒绝了，这样子两个人一起洗还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等我一会儿，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我在他唇上轻轻一点，走进浴室，拧开水，蒸腾的雾气朦胧了我的眼，我不想再瞒着他了，今天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给什么判决，我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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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疯狂的性爱里，回味小白柔韧得离谱的身体，敏感到极致的肌肤，和性感得叫我欲罢不能的叫床声......天啊，我的脑子里竟然全是他，可能我从来也没有放下过他，否则，我怎么会在决定结束和他之间的关系以后还鬼使神差的从网上买了KY回来。
刚才他郑重其事的说有话要告诉我，一定是我猜测了很久的事，他的身份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以及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曼卿"。我很高兴，他终于能向我敞开心扉，和我坦诚相见，这相当于给了我一个可以和那个人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也有点担心，我如果参加了这场角逐，也就必须承认自己同志的身份，和Michael和Paul不同，他们一个自己做老板，一个是外企金领，我却是隶属国家机关的一个小公务员，选择了小白就等于给自己的前途判了死刑，忙完这阵，我可能得考虑换个工作了，脑中突然蹦出Michael这个名字来，不行不行，给他打工，天天看他那张二皮脸？我死了算了，不知道在南方做生意的二伯父需不需要人手......
还有我妈那关要过，她老人家老早就盼孙子了，前几天还念叨说叫二婶给我找个对象，对象我是找着了，就是生孩子有点难为人......想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坏了，我今天一时冲动当着惠惠的面儿承认我是同志，那她还不告诉我妈去呀？她以前就是我妈的小喇叭，弄得我妈连我三天没洗袜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妈这么久都没打电话找我质问，不会是已经气得住院了吧？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还是早死早投胎吧。
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幸好，电话那头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妈，还没睡呐？"我盘算着怎么开口。
"你怎么了？一天打俩电话？是不是缺钱了？你要是学人家炫富买那些个不着调的东西我可没钱给你。"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你了。"这事儿不能直说，还得迂回政策。
"切，我不信，你是我生出来的，长几个鼻子几个眼我不知道呀？有话直话吧。"果然是我妈，火眼金睛，宝刀未老，女中豪杰。
"妈，我有对象了。"迂回失败，开门见山。
"啊？"我妈听上去很高兴，"这小子不声不响的，手脚倒不慢，那礼拜天带回家来吃饭吧，也叫妈瞧瞧。"
"是个男的。"故意省去了铺垫的话，要是我妈实在接受不了，我就说是开玩笑的，等以后再慢慢跟她说。
谁知一个重磅炸弹丢过去却没了声响，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小沐啊，你终于肯跟妈说了，说明你还把妈当成最亲近的人......"
啊？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这事早就弄得路人皆知了？我还发愣呢，我妈又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儿先别告诉你爸，他高血压不能发脾气，等我以后慢慢跟他说......"
"妈，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惠惠她......还说什么了？"我的声音有点发抖，坦白从宽和被人捉奸完全是两个感觉。
"你这傻孩子，这关人家惠惠什么事呀，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你就是没这个福气......"
接下来我像在做梦一下听我妈絮絮叨叨，原来我一个人住以后为了以防万一就把这套房子的备用钥匙留在我妈那儿，我妈一开始不放心我自己过，明着过来又怕我嫌烦，就常常趁我不在家偷偷拿着备用钥匙过来帮我收拾屋子，我还一直以为是惠惠帮我做的。在我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上网查资料的那几天，我妈又来了，不小心碰了一下电脑，结果正好我电脑没关，屏幕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裸男和......无数的同志网站，我妈就把我学习的东西也跟着学了一遍......
"小沐啊，妈知道同性恋这个病治不好，你变成什么样，都还是我的孩子，不过你可别在外面跟不认识的人胡来啊，容易得那个爱死病......"老太太说着说着都有点哭腔了。
"妈，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我脸上黑线三条，赶快把话接过来，她都在网上看了些什么啊？我也很感动，从小我妈管我管得严，不许熬夜不许打架不许早恋......我还以为她知道了这事会闹个天翻地覆，没想到她能把这事藏在心里这么久，头一次，我发自内心的为妈妈感到骄傲。
最后我妈又不放心的唠叨了两句，"这两天你应酬多，要注意身体，没事儿就回家来吃饭吧，省得妈炖的汤剩下，把你的那个......他，带回来也行，唉......这两个大男人可怎么过日子呀，床单要勤换，衣服要勤洗，不要脏了就往床底下胡乱一塞，容易长虫......"
哎？我虽然有些不拘小节，起码的卫生还是会讲的，什么时候把脏衣服往床底下塞过了？撩开床单一探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黑压压的一堆，还不老少呢。顺手拖出来几件一看，傻了，后面我妈说了什么怎么挂的电话都不知道。
休闲外套，衬衫，牛仔裤......这些--全部都是我买给小白的衣服，再往外捞，海豚T恤，沙滩裤......若不是浴室里的水声，我真要以为我有梦游症或是撞鬼了。
水声停了，浴室的门开了，小白腰上围了一条小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一地的衣服，也呆住了。
第 8 章
他走了三十七天了，临走前将我寄养在了楼上的赵大妈那儿，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每天都要回家来看看。每个屋子都跑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状，才跳到床上在枕边蜷起身子闭上眼，不是打瞌睡，而是回味，这张床上，我们曾经拥抱，接吻，抵死缠绵，相拥入睡......
我笑了，我不知道此时若有人在旁边看到一只猫在笑会不会被吓死，但是我真的笑了，因为我终于又以人的姿态在他怀里睡了一夜，用人的样子在清晨第一眼看到他，也让他看到我，就算他以后再也不回来，我也无憾了，这时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滑下我的面庞，他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那天我从浴室里出来，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衣服和他惊异的眼神，我心里像是有个罐子被砸碎了，发出‘嘭'的一声沉闷的巨响。
"你......到底是什么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我......不是人。"手中的毛巾滑落，这也不是我准备好的开场。
我就站在那里，半祼着，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杂乱无章，颠三倒四，因为不知道是头发上滴下来的水还是眼里涌出来的水模糊了我的眼也淤塞了我的心，我的嘴唇张合，却完全听不清我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将此时脑子里跳出的不连续却张张鲜明的画面描述给他听：那个清风皎月绝世风华的徐曼卿，那个鲜衣怒马斜睨天下的状元郎，那些颠狂痴倒的日日夜夜，那些分不清对错的是是非非，那些欲语还休的恩恩怨怨和剪不断理还乱的心心念念...... 以及，我是一只猫，叫小白的猫，被这个男人捡回家的猫。
他一言不发，听完了重重的倒在床上，突然大笑起来，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
"这不是笑话，我也不是妖怪。"我从来也没有这样严肃的说过话。
他止住笑，坐起来，盯着我看了半晌说，"小白，你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我过去干什么，但是我的脚自己动了。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抱住了我，说："小白，你说的事情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我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是过程却没有我想的轰轰烈烈歇斯底里，而是像这样出奇的平静，他没有大叫没有骂我也没有赶我走，还这样温柔的抱我，我真的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也不想不敢猜。
后来我们都倦了，就躺下来睡觉，我背对着他，因为怕对上他有躲闪意味的目光，我拉了他的一条胳膊枕在颈下，像是怕他逃走。我从他的呼吸可以判定他还醒着，我虽然很累却也睡不着，此情此景像极了梦中的一个片断，我清楚的记得，那曾是我们的决绝之夜，他拭了我的泪，我噬了他的血。
突然他的另一只手臂伸过来轻轻搭在我的身上，还从后面吻了我的脖颈，一切都和那夜一样，连他吻我的位置都没有变，我的心骤凉，那个梦，又要重演吗？
困意终于战胜了不安，我睡着了，一旦放下担忧，身上的那只手臂就只带来令人安心的重量。
第二天我醒来还在他的臂弯里，我一翻身，他也醒了，我迅速的做了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他，然后吻他。
他伸手来摸我的屁股，"你真的是......猫？怎么没有尾巴？"
"我又不是狐狸精，睡一觉尾巴就露出来了。"其实我也没见过狐狸精，不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我轻叹口气，看着他的眼将他的期许打碎："昨天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是真的，我是--你捡来的小白，徐沐，你要拿我怎么办？"和他住在一起这么久，要猜他的心思并不难，徐沐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他要是认定了一个人是坏人，那个人再怎么对他好都没用，同样的，他要是认定了猫不会变成人，他就会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我能这样与他直接交流的时间并不多，我有预感，时间快到了，所以就算是逼他，我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的表情终于认真起来，捧住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小白，你给我些时间。"他说完去了浴室。等他洗漱完毕了出来，我已经不能再追问他什么了，因为我又变回了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他接了一通电话以后开始收拾箱子，说是临时要去出差，临走前抱了我一下，却没有像往常去上班前一样亲我的脸，所以我不由得猜测，他还会回来吗？床上他的气息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了......
我的耳朵突然不自觉的颤抖。
自从脱离了以前那种流浪的生活，我已经好久没有接收到这种不安的预警了，而且这次的，和以往都不同，我迅速起身蹿到楼上去，文文站在细细的阳台沿儿上，弓着纤细优美的身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远方。
听到有声音，她回过头看我，"你也感觉到了？"
不必再问，她的提问就是回答。
我扭头就跑，她好像在后面说"我们一起走......"我没听清，现在我心里想的，只有赶快联系到他。
回到我和他的家里，再一次幻化为人，拿起电话，拨号，传来一把甜腻的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握电话的手开始发抖，再拨......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拨。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拨。
......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熟悉，带着些疑惑。
"是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突然笑起来，"我说呢，怎么会是家里的号码......小白，你还好吗？"
"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着急起来，"你这两天千万不要回来。"
那边怔了一下，"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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