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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凉雾——

时间:2008-09-26 00:46:49  作者:
文案
静极思动,开工动土。
1、此乃BL文,男男恋。厌者莫入,不要又看完之后问我是社会对不起你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写这种文。
2、凉雾保留最后结局死性不改一贯为开放式的权利。

主角:林霖,肖云

 


悬挂在联合国大厅的世界地图上,仅仅标出了中国四个城市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重庆。
重庆,新生的直辖市。她挟两江、居群山,整座城市沿着山势层叠而上,是港口,同时也是山城。这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这座城市航运发达,陆运更发达。而陆运中,又以公路运输比重最大。
如果从空中鸟瞰大地,那么大家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在城市的外围,那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绵绵长长如一条灰白的带子,在一片浓绿深绿翠绿交杂的群山中时隐时现。无数仿若小甲壳虫的车子,载人的、载货的,忙忙碌碌在这路上往返奔波,川流不息。
而我们这个故事,正是由此路拉开了序幕--


第 1 章

阳春三月,风光正好。群山披新绿,梨花处处开。
但这却是白天才看得到好风景。
入了夜,山间便阴冷得厉害。零星座落在山上的农家习惯早睡,四周一片静寂。那黑沉沉的夜幕将一切春光都掩盖住了,连绵的山体,在暗夜中只剩下庞大的阴影,道路两旁看似幽静的草丛和树林,被山风吹得簌簌而响,其中影影绰绰地也象是藏着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深夜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对驾驶员的胆量是一大考验,尤其,对那些独身上路的人来说,也许惟有在偶尔瞥到山下两团桔黄色灯光划破夜雾时精神上才能得到稍许宽慰:还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杜老大是有二十八年驾龄的老驾驶员了。可是今晚,他同样觉得心上心下。
今夜无星无月,正宜偷鸡摸狗。
......
"亮,起来了!"
平头的东风车驾驶室比较宽,后排的长椅被设计成一张窄床可供驾驶员休息。此刻随着他一声吆喝,后座上那卷成一团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被子蠕动了一下,一个睡眼稀松的鸟窝头慢慢探了出来。
"嗯......到张关山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那人打了个呵欠,闭了闭眼睛,随即精神振奋了一下,翻身坐起。
他顺手扯下一条半湿的毛巾胡乱擦脸,擦完便爬到前方副座的位置上。冰冷的酽茶有提神的作用,待他咕咚咕咚灌完一大杯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时,车子刚好走完山脚下那一段平路,开始往山上缓缓爬升。

车子走得沉重而缓慢。
装满了货物的车走上坡路段本就快不起来,再加上他们这次超载了太多,爬坡时尤其显得费力。
正因如此,两人越加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烔烔瞪着车外。
陈亮已经从工具箱里翻出了大号的手电筒,揿亮开关,探头去照沿路的草丛树梢。左边的杜老大也是一心二用,一边开车,一边凝神留意自己这一侧的动静。
不能怪他们如临大敌,实在是在这一段路上他们曾吃过大亏。

这条隶属于318国道的路段,自从通车以来,沿路的农民就充分发扬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优良传统,对这条路进行了合理规范的利用。
他们引山泉,开设洗车加水的休息站,或是水果丰收的季节在路边建上一个小窝棚,卖点自家产的西瓜或是柚子。如果有幸碰到修路或车祸引发的长时间塞车,那原本宁静的山区就会陡然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农民们也晓得要抓住商机,往往会集体出动,边看热闹边把家里存留的零食啦、卤蛋啦、花生啦......一古脑儿地塞进提篮里,来来回回地叫卖。
--以上,都算是比较正当的赚钱方式。
可是,有那么一种不正当的,却让驾驶员们深恶痛绝。
不知是什么时候刮起的一股歪风。一些好吃懒做的青年,不再甘愿于面朝黄土背朝天,也不愿意外出打工挣那一点死钱。他们仗着地形熟、身手巧,把主意打到了过往的车辆上。白天,他们隐身于普通农民中间,干点农活,打打小麻将,而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变身。
就象那首歌中所唱:"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当然没有这么夸张。
不过他们的身手的确可以和当年的铁道游击队媲美。
爬车?小儿科!他们更擅长于月黑风高之时隐身在树上,看到有篷杆升得高高的货车经过,抓紧机会便从树梢跳到车顶。只要上了车那就好办了,用随身带的匕首划开篷布,起出最上面的货--也不用太多,几件就好,小到副食,大到家电,搬一件丢一件,神不知鬼不觉,许多司机甚至还在慒然无知的情况下损失就已经造成了。
杜老大上个月接连中招。
第一次损失不大,只是五箱味精。那东西不值钱,虽然被偷了的确让他郁闷了一阵,但好歹赔起来不算太心痛。
让他吐血的却是第二次--那次运的是电脑。贵重货,也是小心货,更加压不得,只能摞到最上面。结果被游击队员们一光顾--得,一个月跑车的钱都赔给货老板了,自己还要倒贴修补篷布。
妈的,现在跑个车容易吗?!
油价这么贵,运费又不涨,大把大把的过路费交出去,交警路政如狼似虎,哪一次撞上不得装孙子赔笑脸?这么一脚一脚踩油门踩出来的血汗钱啊,就这么赔给人家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杜老大就心痛,一心痛就直冒火,此刻又到了事故多发路段,忍不住就咬牙切齿地发起狠来。"今天别让我逮到!要是撞在老子手里--打死他!"

说话间,道路已越发的幽暗起来。
这一段路,两旁的大树都有几十年树龄,枝叶茂密地伸展,在空中纠结成拱型。若是夏季,遮荫蔽日凉风送爽,不知多么讨喜,但此刻看在杜老大二人眼中,却觉得此处地形份外险恶。
这段路一驶上去就是山顶,到时车速可以加快。所以真要作案的话,这里是最后也是最好的地点。陈亮大半个身子都几乎探了出去,手电筒不住晃动,小心谨慎地审视着周遭环境。
等车子摇晃着一上山顶,视野骤然一片开阔。
"怎样?"
陈亮坐回到座位上。"没见有什么异常。"
其实从驾驶室里望后方多少还是存在着视野死角,用电筒照射树梢,充其量也就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那么一丁点,吓唬吓唬贼人,表示‘我们警觉性很高'罢了。
所以杜老大并不能完全放心--他沉吟着,下意识地瞟瞟台面上的手机。
陈亮见了,一边把手电筒放回工具箱,一边满不在乎道:"应该没事!你手机不是没响--"正说到此处,那手机突然一震,《上海滩》那强劲的音乐立刻就传了出来。

两人陡然都象被电流打了那么一下,迅速对视一眼,都自对方眼中看出几分紧张和激动的情绪的来。
陈亮几乎是用抢的将那手机一把抓起,看清来电,一抬头,两眼放光,"是小林!"
杜老大一听,面部肌肉扭曲着生生现出一丝凶狠的狞笑,"我日!"方向盘往边上一打,熄火停下。
原来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后头车厢里还躺了一个人。几人上路前就说好了,遇到突发事件,就手机联络。而手机在此时此地骤然响起,不用说,定是后面的小林在示警了。
杜老大此刻血脉贲张,连厚棉外套都穿不住了。车一停住便将那衣服一扒,丢下一句:"在下面守着!"踩了驾驶室旁的铁梯,蹭蹭蹭蹭两三下便窜上了车顶。其身手利落浑不似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陈亮看了暗自咂舌,心想这贼今天定要脱一层皮才能了结此事,杜老大是什么人,十七年的老兵退伍转业,其性如烈火。那贼让他吃了那么大个亏,这次被抓到不知会被修理成什么样子。

且说杜老大上了车顶,一眼看到那车厢篷布上趴了个黑影正在死命挣扎。而篷布上已划开了近一米多长的口子,想来是他正欢欢喜喜起货时双手便被篷布下的小林牢牢钳制住,那车顶全靠几根篷杆均匀将布撑开,原就不好落脚,小林钳住他手时大力一扯,逼得那贼站立不稳跌了个大马趴,是以才会变成这种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脱的局面。
杜老大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跨过去喝了声:"小林放手!"飞起一脚将那人踢下车去。
陈亮正抓了根细铁棒守在车旁--这种类型的偷盗,向来不会是单枪匹马的行动,怎么也得有一个在地面上帮着拾货的人。如果是一个偷盗集团,那人数会更多,所以得提防对方暴露之后几个人一拥而上,拿上防身的武器是绝对必要的。
那贼一声闷响落地,滚了几滚,刚好滚到陈亮附近。大凡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就没有不好事的,陈亮早就有点手发痒,此刻看到那贼挣扎着爬起来想跑,连忙紧赶两步,一棒就把那贼又敲倒在地上。

第 2 章
试想一个人,从三米多高的车厢被一脚踢下,那种骨头几乎散架的痛楚是可想而知的。只是在这种紧要关头,除非是真的爬不起来,否则再怎么痛,也得挣扎着起身,把跑路放在头一位。
那贼生于斯长于斯,地形之熟,闭着双眼都能如履平地。只要让他钻进了旁边的树林,杜老大三人绝不可能放着一车货不管来紧咬着他不放。但偏偏车下还有个陈亮,一棒将他打翻在地,就这几秒的工夫,杜老大已经赶下来,怒喝着‘老子来收拾他'气势汹汹冲了上去。
杜老大身高膀圆,又当了十七年的兵,用古代传奇小说中常用到的句子来形容便是‘好一条顶天立地的大汉'。这样一个成年男人,强壮、暴怒,下手的力道自然惊人。只见他拳打脚踢,连呼带扇,那贼本来也不矮,但此刻在他手中却象是纸扎的,只能用手护住脑袋,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团以期将伤害减到最低。
陈亮看得咂舌。他早知道杜老大性情火暴,但这次亲眼目睹还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暗自寻思以后可要千万记得别把这人给惹毛了。
这时小林已经从裂口处翻了上来,陈亮看到他从车顶上跳下,连忙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辛苦了哟。"
小林扶了他的手点烟,深吸一口,闭眼享受一会儿,这才悠然吐出。
"憋死我了......"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只是被关在后面非常的无聊,偏偏这次装的又是布匹见不得火星,这一段路可有够难熬的。
他两人在这边喷云吐雾,杜老大在那边愤然发泄。"老子叫你当强盗!叫你当铁道游击队!操你妈......"以下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两人在一旁袖手旁观,陈亮悄声道:"老大好凶。"
小林笑道:"他心头有邪火,不发出来就过不得。"
到底年岁有些不饶人,杜老大爬上爬下连打带骂,一番超强运动此刻已有些手软,叉了腰站着呼哧呼哧直喘。小林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万一失手把这贼打死,到时岂不是有理都变成没理。
他丢了烟头,走过去刚想劝几句,就见杜老大余怒未消,弯腰揪了那贼的衣领就往路旁池塘拖,"给老子把衣服脱了!跳下去!"

那贼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听这话,大急,死命地挣扎起来。
杜老大认为这种挣扎完全是顽抗到底的表现,重重一巴掌打在贼人头上,"跳不跳?信不信老子把你踹下去?!"
小林也被杜老大这蛮横的命令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睃一眼那池塘,立马觉得不妥。春寒料峭,那水面上浮了黑黝黝一层浮萍,也看不出其中深浅,这贼早就被揍得浑身是伤,真逼他跳下去,受寒感冒是小,万一身体坚持不住就此溺水,那不是把事情闹大了吗。
"老大--"
有些男人耍起横来,那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杜老大死活要把那贼往池塘里拖,那人死挣不脱,急了。
原以为让他揍个几拳消口气也就算了,哪想得到这男的象跟他有深仇大恨招招都往软肋处招呼?打得他也冒起火来,操你妈!老子是奸了你婆娘还是挖了你祖坟,偷个东西你至于嘛!
--虽然在心头这样暗骂着,但到底是盗亦有道,干他们这行的也有一定的规矩和理念。
他要偷人家东西,被事主逮到肯定是要挨打的。这种事说都不用说,除了怪自己运气不好,也怨不得别人。所以他一直咬牙受着,认了~~
可是,这男的现在居然要他扒了衣服跳池塘--还真不把他当人了啊!老子也是有爹生有妈教的好不好!
杜老大这时也是出奇的愤怒。如果这贼告饶哀求摆出一副灰溜溜的孙子模样,那他出口恶气也就罢了,但既然死性不改,那他还偏就和他杠上了,非要把他丢下水去不可!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贼呢。一抬头,眼中凶光一闪。
小林看得分明,心中一凛。
"老大老大!"他赶在那少年发作之前一把插进去抱住杜老大,与此力道不符的却是一脸的赔笑。"教训一下就算了,莫搞出人命,闹大了划不来。"转头示意陈亮过来帮忙。
陈亮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也上前点烟扇风笑劝杜老大消气。"算了算了,赶路要紧。再说车子停在这儿也危险,夜长梦多。"
要说成年人考虑事情就是要全面一些。杜老大虽然愤怒,但听了这些句句在理,喘着气慢慢地也冷静下来。
确实,损失已经造成了,再打这贼人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把他扭送法办--一报案,必然要做记录,万一这贼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赚钱养家图的就是个平平安安,哪来的时间精力千年防贼?
气息不匀地想了一会儿,杜老大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脚踹开那人,恨恨骂道:"算你狗日运气好!"
小林看着杜老大被陈亮拉着劝着往车那边走去,这才暗松了口气。
天知道,刚才他的心都一下子蹦到嗓子眼了。
适才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那贼到底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而方才一抬头,虽然鼻青脸肿的看不清五官,但却很容易就认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十几岁,这样的年纪是最可怕的。
重庆人形容这种年纪的小混混为‘二半老子',他们血气方刚容易冲动,也没什么法律观念,无知者才能无畏,所以一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但他们又不是全然的不懂法,至少有一点他们很清楚:未成年人犯法是会轻判的。于是出手越发的没有顾忌。
就象他和杜老大都认识的一个熟人,就因为在饭馆里和隔壁一桌的小青年吵了几句,虽然当时被劝开了,但从馆子里出来走在街上时却被那几个人从背后冲上来就是几刀,当场就被砍成了个血人送医急救。
杜老大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犯浑,他也不想想万一这贼逼急了跟他拼命,那是好玩的吗。
想到这里,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那贼的动静--
那少年被打得象只猪头,衣衫破败、精神萎糜,半跪半坐地歪着,正慢慢用手背擦拭鼻血。
以国人痛打落水狗的劣根性来说,小林这时本该补上一脚然后扬长而去。但大约是有了适才那一番顾忌,再加上他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虽然明知这少年是咎由自取,但看到他凄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下,临走前竟掏了张二十元面值的钞票塞到对方手里:"去买瓶红花油擦下。"
可想而知,这举动让那少年是多么的意外。
他抬头看他一眼,小林正弯着腰给他塞钱,两人视线避无可避撞个正着。那一瞬间,小林怔忡于这无法无天的小强盗居然有双挺漂亮的眼睛,而肖云,后来他用了一句话对这一眼作出精辟简练的概括总结:
"妈的,这就是命运的相逢啊!"

 


第 3 章
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一样东西。
芸芸众生,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于是人们懵然无知地每天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而冥冥之中,庞大的命运齿轮却从未停止它的转动,偶然的相逢,看似无关紧要,但其实也许是埋下的伏笔,只等着在不久的将来猛然碰撞出更为激烈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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