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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铃----飞鸟樱桃[上]——

时间:2008-09-26 00:46:20  作者:

如意无语退下,燕忆枫纳剑回鞘,发现下颌上还贴着胡子。他用力扯下那些胡子,觉得下巴上掉了一层皮一般火辣辣的痛。他轻轻出了一口气,走至窗前,推开窗子,望向那雨中的城池。
这样的时刻,可以在这城中多待一些日子么?身后门上敲击,他不应;门声吱呀,他不转身。燕忆枫只是望着雨,低声道,"这样秋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这样的雨,一日二日的,怕是停不下了。"
燕忆枫微愕,转身之时,见是燕潇。黑衣的女子笼着面纱,靠在门口,"如今你是越发有首领的气魄了,忆枫。"
燕忆枫淡淡道,"你不用总戴面纱,反正萧君也认不出你来,潇妹。"
女子无言摘下面纱,燕忆枫并不看他,只道,"有什么事情么?"
"要我说么?"燕潇道,那声音因不在人前也有些惫懒,"我怕说了你又不高兴。"
燕忆枫抬眉,"不高兴的是你不说。"
女子眨眨眼,"如今你依旧不怕我?"
燕忆枫轻笑,"怕什么?如今很多人你发令不起,你个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打败我,我会怕什么?"
燕潇笑道,"怕什么?我说的不是那些,你知道我为了谁。"
燕忆枫方欲开口,燕潇又是一笑,"嘘嘘,别让红叶夫人发现我的狼子野心。"
燕忆枫轻轻摇头,"你呀,就是淘气,总提醒我这些事情干什么?你以为夫人不了解你那点心思么?说罢,你到底来做什么?"
"也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啊,忆枫。"燕潇道,拉张椅子坐下来,"昨日你与萧君之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作为未知主人,被人那样--劫持,夫人当会很不悦罢。"
燕忆枫轻挑唇角,"你可不要乱说,若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
"秋君很强。"燕潇敛了笑,静静道,"以一敌二,武器不利于她,却丝毫不落下风。早先不觉,如今我方知秋君真是第一流的人物。少主如要与她敌对,需小心才是。"
燕忆枫点头道,"我会小心,那二人本是为紫竹而来,如今左使也已接触过他们。紫竹于他们而言,胜不在武艺而在应变。萧君剑技犹高我一等,紫竹对上他们二人,是只败不胜之举。其实若是正面相抗,连我也不愿做他们敌人。"
尽管我们不得不作为敌人而终了此生。燕忆枫忽觉得很疲倦,连日未睡,如今太过劳累了么?他轻轻打了一个呵欠,又道,"右使,碎心剑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周蓦捷先后被夫人,左使和我骂了,"燕潇面无表情道,"夫人知了有谁助他们,教我们暂止行动,如今是要看看那些人下一步如何动作。"
燕忆枫又打个呵欠,"他们照旧过日子,你们天天忙着偷看他们,这样下来,真是下下之策啊。"
燕潇道,"我不觉得以静制动是个笨办法。"
"只不过静的是他们,动的是我们。"燕忆枫道,"再者,我不想被认为是听了某个小姑娘的话才放松对那里的逼压。我不至于去向某人示好,未知之于流星门,我做出的让步似已足够多。"
燕潇抬眉,"那你认为当如何?"
"我已在办了--"燕忆枫唇角轻扬,"若成功,夫人想要的一切都只手可得。"
他走出门去,想着终了这件事情罢。
枫华,你仍未让我看见你的决心,也未让我知道你的愤怒。并且即使你有愿望一定要追随那个人的路途,我也同样只有这一条注定要阻挡你的路。
他接了玲珑递上的纸伞,撑了伞走出客栈去。雨水落在伞上,沙沙作响。燕忆枫听见雨中风铃之声与晴日还是略有不同,这座奇妙的城池啊。
燕忆枫走在雨中,剑鞘拍打着他的腓骨。秋雪之后的雨是要带来冬天了么?这样一人走在城中而无人打扰,还真是惬意啊。他用手指叩着剑鞘,低声哼起一曲歌来。
那歌有着楚地的调子,他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哼唱这样一首歌。
"北溟远兮云扬,揽明波兮流光。宁旧忆兮浮生,奚余悲兮莽莽?朕长歌以新明,怀珠玉兮沧浪。可堪盟兮来世?亦长夜兮未央。"
燕忆枫哼着歌,在雨中漫步。他见到识得的人就挥挥手,不知觉间却又行至那家无人的小酒馆。如今你不再在里面吹箫了么?
酒馆之中无人,仅是一间空屋。燕忆枫撑着伞站在屋前,良久有人拍拍他的肩膊,"想什么呢?雨都快没过脚踝了。"
燕忆枫耸肩,"没什么,湛兄。"
湛淇走至他身侧,如同知道他心意一般地打个呵欠,"说谎,你说谎的时候反应总是比说真话要快。"
燕忆枫又耸肩道,"你别以为自己看透了我。"
湛淇抬眉,"哦?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反应何时变得这么迅捷了。难道之前你一直在装傻,或者是以前真傻只不过现在开窍了?"
燕忆枫叹口气,"不知道。不过你最好莫如此言语。"
湛淇皱了眉,"你不会是无事可做,闲得发傻了罢?"
燕忆枫只道,"你不会是冻疮膏卖不出去,就来促狭我取乐罢?"
"雨天生意少是理所应当,"湛淇道,"且近日也不如前几天那么冷。你面色又差了,是伤的关系么?"
看来这人还不知道那件事情。燕忆枫轻微偷笑,却被湛淇捕到,"笑什么?受伤还不是你自己痛。"
"不不,"燕忆枫摇着头笑,"绝不只是我一个人痛。"
湛淇看他一眼,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只是摇头,叹口气道,"你不是喜欢胡子么,怎么扯了?"
"不是自己脸上长的,贴着不舒服。"燕忆枫道,"我说啊,湛老兄,你在这里赚了小姑娘们多少钱了?"
湛淇翻个白眼道,"这是商业机密,我不会回答的。"
他刚说那一句话,竹杖点地的声音让燕忆枫回了头。身材单薄的年轻人右手握着手杖,左手撑一柄伞。双手之中都有物事,一旦有事他又如何拔剑?燕忆枫知道萧漠向来用左手剑,若遇到什么如他这样的坏人,岂不是要拿雨伞揍人?
燕忆枫还发愣,湛淇已道,"萧兄弟别来无恙?"
"尚好,有劳湛兄挂念。"萧漠依旧淡淡的,"二位在我这闲来坐坐的地方干什么呢?"
"想你作为主人会不会给我们酒喝。"燕忆枫终于开口,"若是没有酒菜,就烧了这里。"
萧漠淡淡一笑道,"燕兄还不闭门思过,想想为何会败于我手?"
燕忆枫抬眉,他还是学不会只抬一条眉毛,不过对方是盲人,他露出什么表情都是扑空而已,"我想过了,是我太笨,着了你的道儿,就这么简单。"
湛淇皱眉道,"你们又打架了?"
萧漠淡淡道,"实则我不想动手,与一个不能全力应付我却又曾败我的敌人动手,我觉得赢了是胜之不武,输了却更加丢人。如今我可不想做太多丢人的事情。"
燕忆枫也装作漠不关心样子道,"下雨天还在街上行走,掉进泥坑不更丢人?"
萧漠微笑,"我是盲人,自然不会丢人。但若燕兄踩进泥坑,便定然会有人看笑话了。"
真是绝妙的反击。燕忆枫又笑道,"啊,我却忘了,先开口的人在口舌之争中从来占不了便宜。教别人看去不好。萧君,我们就此别过罢。"
"你在这里等了我,却在我前来时想要逃走。"萧漠忽开口道,"即使有人来了,我们打一架然后你逃走不就行了?"
"真是好主意啊。"湛淇道,"简直就跟五六岁的小娃娃一样,‘嗳,我不和你玩了。'‘不玩就不玩了,哼。'‘别人都知道我们不一起玩了,但是我还是想和你玩。'‘别人来了我们就打一架--'"
他惟妙惟肖模仿出来,燕忆枫也笑道,"湛兄真是促狭。"
那时萧漠已然走入酒馆,放下手中的伞,行动之间一如常人。湛淇低声对燕忆枫道,"我怎觉得他不是看起来那么盲,莫非他一直是装的?"
"湛兄不信么?"萧漠悠悠道,"是在下不识字却偶能吟诗之举吓到了虽识字却无诗情的湛兄?"
湛淇皱眉道,"萧君口气怎地越发似忆枫那家伙了,你们不会是失散已久的兄弟吧。"
"我们自然曾是兄弟。"燕忆枫忽道,他面色不变,"昔是兄弟,今成陌路,我们如今却是敌人。"
他转了身形,抬步走去,湛淇没有随他。燕忆枫撑着纸伞走在城中,雨水在伞上打出细密的沙沙声。他脚下的青石路硬得硌脚,秋雨从伞边窜入,点滴打湿他的黑衣。燕忆枫伸只左手到伞外,雨水很冷。这样的风雨,和昔日是否相似?雨可以冲走地上的血迹,脸上的泪水,连昔日本身都可以冲刷殆尽,只留下微笑来。
燕忆枫走过怡梦轩,光明正大在敌对之人的门口走过,是否太过招摇了?他顿了顿,想起昨夜夜歌如意所言,忽地扬声叫道,"习敏!"
他方叫一声,轩中远远传来一声应和,雨里唰地冒出个少女来,一下钻到他的伞下,"忆枫,忆枫,真的是你么?"她快乐地叫,抬头望着年轻人,"我不知你也在这里啊,为什么不去看我了?"
"好啦,小敏。"燕忆枫淡笑道,"你怎到这里来了,不是说了外面危险让你呆在落帆镇么?"
"总在一处赖着,即使风浪很大,也没有什么趣味唉。"小敏道,"并且原来也罢了,你们近来都不到镇子看我了,有个小弟说有个人在这里要寻我,我就过来了啊。没想到城池比镇子要大那么多呢。"
燕忆枫苦笑道,"被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钱不是?小敏,跟我走吧,那里的人是组织的敌人,先生也在此处,因你的事几乎心神不定了。"
小敏歪着头看燕忆枫,细长的眼狡黠而俏皮,"忆枫呵,你怎么那么关心我那个总是冷冰冰的阿爹啊?是不是也要卖他呢?"
燕忆枫耸肩道,"我不想让先生因你之事分心,如今组织与这些人为敌,先生是极重要战力,若你为他们胁迫,可能会害死不少人。"
"果然被卖掉了。"小敏点点头,"不过我不会和你走,我还没有听完这个故事。"
"我知道。"燕忆枫道,"需要你自己确定他们所说的真假。我只是确认你在这里。如此便好,我要回去了。"
燕忆枫走在石板路上,雨还在下着。他走进客栈,放了伞回房。屋中无人,然他觉有什么不对。坐下之时,只见桌上放着一封信。燕忆枫轻轻吁了一口气,拆开了信。那信上无一字一句,只是满满一页空白。燕忆枫皱眉,打亮了烛,在烛火上烤了烤那封信。字迹渐渐变得清晰,又是一封以钱换命的笺子。
燕忆枫推开门,唤了紫竹。紫竹出现之时,他便问,"什么人进过我的屋?"
紫竹道,"属下不见有人进少主屋,查防不利,还请少主恕罪。"
燕忆枫略敛了眉,想若连紫竹也未发现那来人,来人是谁便真是一个大谜了。这笺中的价格确实让人心动,但他并没有把握,不管是杀人还是拿到钱。组织中人是很多,但他却想不到一个有力量与决心将那人杀死的--不,即使是他自己,以命换命都做不到。
但燕忆枫面色却不更改,只是舒了眉道,"那你说这单生意是接还是不接?"
紫竹一怔道,"如今在扬州,不是为了碎心剑之事么?"
"剑要拿,这单子既然到了我手上,就是说发单人对流星门的手艺并不信任。"燕忆枫道,"但这人可是难杀得紧。不过期限还长,以后再想也可以。"他轻出一口气又道,"对了,紫竹,我想这年来就以扬州做总部,在城郊买几块带房子的地皮先搬进去。扬州这地方想打架就打架,想杀人就杀人,快意得紧,反正是江湖仇杀,也不必担心捕快。比临安本部那里快意太多。"
他说了那许多,却绝不言说最重要一句:今夕何夕,君已陌路,但纵成陌路,也希望时时与君相见。或许所有的人,也均有那样的意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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