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月饼刚才从如花身后走过,她重复着这句话。 于是,如花就这样一直驻留在房门口,他要耐心的等待,等待如梦亲自开门来迎接自己的那一刻。 房内,如梦开始思考楚天刚才所说的话,"想要活下去的意念"。尽管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却还记得这个,这个莫须有的,约定。 只要活着,就有明天。 他还记得,唯一记得的。啊,我突然觉得好感动呢,真奇怪啊。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阿路斯眼中闪过的东西,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足够了,他那份不想让我一个人活着背负着失去他的痛苦的心情,我当然都知道。痛苦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背负着丧失挚爱而苟延残喘活着的人,阿路斯他深知我的痛苦,所以他拒绝死亡,他在眼神里透出了"不能死"的意念。我笑了。我说好啊,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那个时候的我们一致认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继续爱下去。只不过,在惨痛的代价之后,我和阿路斯的爱已经不再延续,那传说中的亘古不变的爱意就在一念之间灰飞烟灭了去,它消失得是那么唐突,我根本无法捕捉,一点也不能。我甚至几度丧失了存在的意义,我身上黑色的羽毛瞬间荡然无存,我怀疑它们是否真实存在过,存在的话,为什么现在连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呢?悲痛使欲绝。 之后,我蜷缩在黑暗里,一丝不挂,我仿佛感受到自己正在渐渐消失的躯体。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一个人...没有耀眼的光,只是黑暗的部分出现了幻像,温热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诱惑着我。我没有犹豫地接住了伸来的手,这种感觉,我想我记得。这是爱。我还活着。还好,我还活着,真好。 "如花..."欣慰的笑,不经意的言语。却是让一直安静地守候在门口的人感动到想要泪奔。如花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推门而入,怔怔地看着一脸吃惊的如梦。 如花一如既往地扑过来,死死地抱住对方,"如梦!如梦!!如梦!!!"眼泪决了堤,放开嗓门大声叫唤着如梦的名字。如梦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物质震撼到了,但还好他反应快,急忙用手捂住了那即将爆发尖叫的嘴。 "唔唔恩..." "拜托你长点脑子好嘛?"如梦面目有些抽搐,但却任凭如花死死的抱住,"你想搞得整座庵都不得安宁吗?!" "唔嗯呜呜唔~"(我知道了啦)如花稍微冷静一点了。如梦觉得安全之后便松了手。不过他无意之中瞥到了如花脖颈上的两个牙印,脸色又暗淡了下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受伤"的脖颈。 "疼吗?"满嘴的心疼。 "疼啊!怎么不疼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深的伤口呢!!"如花嘟嘟嘴,开始扮白痴了又。 "呃...对不.."起字没有说完就被如花制止了。 "但是我好高兴喔!这样我和如梦就有着身体上接触了!你的身体里流有我的血,"如花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如梦心脏的位置,"这里,通过这里,再流经全身各个部位,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如梦再一次愣住了,但脸上扫过一缕绯红。什么嘛! "你,你别随便就立下所有物啊!"如梦稍微别扭地说着气话,但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甜蜜,如花的血液的的确确穿过心脏流经了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连着那份自己从来都不曾奢想的温暖,人类的温度,就这样淡淡的与自己相容,舒服到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那要怎么办好呢,有了这样的牵绊,"如梦只是笑笑,"我是吸血鬼啊,要是我以后饿了要怎么办好呢?"如梦的笑对于如花来说是摄魂的罂粟。 "我不要你吸别人的血!!"如花的脸呈>_<状,再次扑到如梦身上,把整个头部的重量都靠在如梦的肩膀上,"你的身体里只能有我的血!!所以你理所当然要吸我的血啊!反正偶尔一次又不会死!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如花再次做了爱的告白。 "呃...可是..."如梦的意思难道是要拒绝吗? 如花突然灵光一闪,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地看着如梦,那眼神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们结婚吧!"这片如花发现的大陆着实令人喷饭。 如梦先是一愣,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你,你也太搞了...!"天啊,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啊啊,我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如花一脸失落的样子,仿佛有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不可以吗?"落寞而又认真的眼神,清澈见底的瞳眸,看到这些的如梦停止了笑,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被对方捕获,已经逃不了了。 "嗯唔,"如梦摇摇头,但却是在笑,"好啊。" 呐,我们结婚吧。 哪怕是句玩笑话,我现在也会当真了。被这份深深地喜爱着眼前这个傻瓜的心情所蛊惑着,我也会丧失正常的思考能力呢。 "呐,如梦..."如花突然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来 "嗯,什么?" "我...我可以亲你吗?"如花有些紧张,他好怕如梦会生气会拒绝。如梦再次愣住了,眼前这个傻瓜,怎么老是说一些古怪的话!弄得自己心悸得好厉害!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如梦眼睛看向了别处。他不敢正视如花真挚的目光。 "!!!不行!!不公平!!!"如花又开始嗷嗷叫起。 "啊?"如梦再次一脸迷惘。什...什么不公平啊? "我都让你咬了!你却连亲都不叫我亲!呜呜呜...太过分鸟!如梦正过分!!呜呜呜...那,那我下次也不要让你咬了!呜呜呜..."如花又准备泪奔了... "喂,喂喂,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如梦一脸无奈的表情,这,这算哪门子威胁啊,刚才谁说要亲自送上本来让我"吃"的啊,这个臭小鬼变卦变得也太没逻辑了!不,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逻辑这两个字!! 只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好想笑啊。 面对眼前情绪激动的某只生物,如果想要让对方镇静下来,那么可行的方法就是... "Chu~"如梦主动压上去在对方的唇上啄了一下。如花果然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不是安静,而是彻底傻了。算了,反正他本来就傻。 "这,这样行了吧..."如梦脸红得更厉害了,马上别过脸去。但是过了很久,如花都还很安静,一言不发。如梦觉得很奇怪就偷瞄过去,但是却发现如花的一脸花痴样...恶,我竟然一时脑热去亲这么个白痴,我真的错大了。 不过,只是亲一下而已嘛!值得那么兴奋么...真,真搞不懂。 如梦又悄悄回顾了一下刚才那个"亲"的过程,在自己把唇贴上的那个时候,相接触的那个瞬间,好像有一股电流贯穿自己全身直到腰部。好,好紧张...心跳得很厉害,如梦下意识捂住自己失控的胸口。原来自己也是这么兴奋...OTL □□□¤□自¤由¤自¤在□¤□□□-- 繁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仿佛之前自己摔倒在地的事情全是梦境,但就算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吧。身体酸痛的感觉还在,当时那彻头彻尾的寒冷,现在想想仍历历在目触目惊醒。那决不是梦!那既然不是梦,会是谁把自己扶到床上来的呢?繁星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名来,却又马上否认了,我,我干吗想他!!嗯哼,是谁都别是他!繁星一头钻入被窝,暖暖的很舒服。只是,寂寞感挥之不去。为什么,为什么胸口还是这么的闷呢,真古怪。 门口有脚步声,会是睡呢?脚步声在门口止住。 "他怎么样?"熟悉的男声。繁星握紧了身上的被子,摒住呼吸想听得更清楚些。 "月饼想应该没什么了吧,那部分记忆已经消除了,他应当会和以前一样。"月饼,"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 ..."对方没有回答。 不进来就是没种!繁星暗自骂道。但之后一秒就后悔了,为什么这么希望他进来呢?难道要问是不是他把自己转移到床上的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了,小心翼翼。繁星紧紧地闭着眼面对着墙面,装睡。因为他想不到除了装睡之外更好的办法了。 楚天缓缓走到床边,伸手帮繁星掖了一下身后的被子,怕他凉着。希望是没什么事。我不想,再连累什么人。 只是矗立在床边,繁星却感到很紧张,这短短的时间过得好慢,自己到底要不要醒过来?要不要?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着这个问题。汗丝沁出。 驻守了良久,楚天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喂..."繁星小小声地尝试叫叫看。楚天闻声停止了步伐。 "你醒啦?"木然的一句,感觉好沧桑! "早就醒了!"繁星尝试坐立起来,但是身体还是很酸,楚天赶忙扶着他起来。之后繁星注意到了楚天的面容,憔悴,深深的黑眼圈,要变熊猫了啦。 "那,看来是没什么事了。"楚天笑得略显牵强。繁星愣愣地看着他,有那么一个瞬间,让他觉得面前的人好陌生。 "喂,你,看起来脸色好差!"繁星直言道。 "啊,呵呵,是嘛。你现在倒是好了,之前倒在地上的时候,脸色煞白的吓死我了。"楚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涟漪。 "啊!!果然是你!是你把我..把我扶到床上的?!"繁星指着楚天大叫着。 "嗯,是啊。不是我是谁啊。"楚天忍不住要笑,"小弟,你还是这么不让人放心啊!哈哈。" "别叫我小弟!!"繁星冒起了青筋。 "那要叫你什么?" "你,你自己想!!可恶!" "星星。怎样?" "去死!你才猩猩咧!!!大狒狒!!!金刚!!!!人猿泰山!!!!"繁星混乱地骂叫着。 "哈哈,我说的可是夜空里闪的那种亮晶晶的星星啊。你怎么联想这么丰富?"楚天大笑着解释着。怎么连人猿泰山都会有呢,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繁星还是要骂。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让楚天这么叫他,大概就是默许了吧。这孩子还真是可爱。这样看来,的确是没什么事了。 "星星,来,让我抱抱。"楚天谄媚地笑着。 "滚!!"繁星暴走了。拿着身边的《二十四史》对准楚天就摔过去,还有枕头,闹钟,泰迪熊... "哎唔...痛痛!"被闹钟砸中头部的楚天哀嚎着。繁星突然乱了手脚。 "我...我没太用力啊,喂,喂,你到底怎么样?别装啊,别吓我!!"繁星手忙脚乱地想查看一下楚天是哪里在痛,稚嫩的小手轻柔地在楚天的头部挠来揉去的。楚天趁着机会一把伸出手搂过繁星的腰,让对方的重心倾向自己。哈哈,终于抱到了~这小家伙的身子软软的抱起来手感真好啊。 "混蛋!!你竟敢耍我!快放开我!!!"繁星继续骂骂咧咧的。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胸口上,可以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间感到好平静,之前的那种寂寞的感觉也荡然无存。 "星星乖,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星痕低低的声音很有磁性,让繁星无法拒绝。 "...那,那就一会儿,一会儿会儿哦!!多了我打你哦!!"嘴里虽这么强硬,但心里早就美上天了,再多抱一会儿吧,就多一会儿。 "嘻。" □□□¤□自¤由¤自¤在□¤□□□-------------- 月饼办公室里,主持手持戒指,端详了一会儿,说:"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随后便将戒指放入了特制的木匣子中,合上了盖子,"嘛,不过,你也应该继续睡去了。" 蛊惑他人的欲望,诱发邪念,致使他人作出了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来,吞噬着他人怨恨而不断成长,尽管如此,你还是无法战胜他们心中那份滋生的情愫,那份,赖以生存的最根本的情愫。 ∷∷∷z∷∷y∷∷z∷∷z∷∷∷--------------- 第 19 章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整个庵的尼姑丫头们都起得很早,因为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大扫除运动!为了以崭新的状态来迎接新的一年,丢弃旧年里的不快与疲惫,随着这些遗留的垃圾灰尘什么的一并统统抛弃掉!就连一向懒惰的月饼主持也精神振奋,带领广大群众在庵内风风火火地"动"起来! "嗯啊..欠"散着凌乱银发的楚天单穿了一件衬衣就从屋里走出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慵懒地伸着懒腰,"大清早的就这么吵闹啊?今天抽什么筋啦,都起这么早的。" "早...早上好!"红着脸的红豆饼手持等高的笤帚,十分害羞地跟面前的大帅哥问好。 "喔。"楚天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今天庵里是怎么啦?" "呃嗯...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大扫除,为新年做准备呢。" "是么,这么快就一年了,啊哈哈哈,我可觉得只过了几天而已嘛。"楚天没神经地笑笑。红豆饼看到一抹孤独的神情在楚天精致的脸上闪过。 "那是因为您大部分的时间都睡着度过了。"月饼主持缓缓走来,双手各持一把红色小旗,传说中交警手中的那种。 "喔,也是呢,太无聊了嘛,总是一个人..."楚天说到这里突然梗塞住了,虽然自己活在这么一大群人之中,有吃有喝有玩有笑的度日,但在庵里的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却出奇的感到孤独。难道是自己不习惯生活在这个只有女孩子的地方么?不对啊,喜之郎这个伪娘也一直在这里,而且星痕每周都会过来,说是打着送货的名义,但他其实是冲着喜之郎来的吧,嘻嘻,这两个家伙真有趣。 不过,那种寂寞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暗淡下去的眼眸的背后,到底是在思索着什么。为了打发这种无聊的情绪,还是睡觉比较好,反正也曾睡了那么一千年,再怎么睡也都无所谓了,而且有的时候做梦的话还会梦到他呢,总比醒着的时候见不着的好吧。 "啊,对了,今天晚上要联欢的,你可别睡过去了,不然月饼不保证你不会悔恨众生哦。"月饼嗤嗤地笑着,令人匪夷所思。 反正只不过是联欢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何来"悔恨"? "哦?难道有什么新奇的事要发生?"楚天狐疑了起来。 "嘻,月饼答应过大家,不要透漏出晚上放烟花的惊喜!"月饼弱智的一句话透出了天机,她自己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做人多少有点自觉好吗?! "真受不了你!"楚天无奈地笑笑。 这个时候,瓜子慌慌忙忙地跑到楼顶,对着扩音器大声吼着:"店主来啦!!姐妹们赶快啊!不然好东西就要被强光咯!"之后瓜子直接从楼顶跳下来,飞奔向刚跨进门槛的星痕。 星痕穿着雪白色的外套,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微笑着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饭堂。他一进入庵就不自主地用余光环顾四周,搜寻他心爱的猎物,可惜的是今天好像还没有看到他出没?啊啊真让人失望呐。没办法,还是先把货物处理掉吧。星痕很无奈地一手奉上物品一手接过RMB。 这个时候的喜之郎正在厨房里准备晚上联欢的食物。他穿着粉红色的围裙,头发用皮筋简单地扎在后面,今天厨房的工作很繁琐,若不抓紧时间的话就做不完了。虽说他当时听到瓜子那一吼时,心就已经按耐不住早就飞出去了,可是没办法嘛!自己得忠于职守才行!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喜之郎打开水管开始清洗蔬菜了,水好冷哦。冻得自己瑟瑟发抖,手上的血液估计已经不流通了,呜呜,没办法,总不能让女孩子们来吧,自己身为庵里唯一的男丁(当然群众们还是不知道他男孩子的身份)这点小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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