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世怎么会在这里?] 巴:[我每天都在跑步呢,锻炼肺活量。] 我:[真的吗?以前都没有碰到过。] 巴:[今天起晚了。] 我:[这样喔。] 巴:[好可爱的狗,叫做什么名字呀。] TOMOYA:[汪汪~~] 我:[它说它叫TOMOYA。] 巴:[呵呵,别舔啦,好痒哦。你叫TOMOYA啊,好可爱的名字哦。伊波君......咦,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我:[不......TOMOYA对可爱的女孩子这么热情,让我有点不甘心那。] 尽管今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但打工的事不能不强打起精神,今天也照例很繁忙。 (像个男人一样打起精神来吧!) 在休息室里换制服的时候给自己打气,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工作的心情,这才是成熟男人的做法! 忙得感觉到腰酸手软的时候,也差不多不会再有新的客人来了。我把收拾完的盘子什么的放到厨房里,出来靠在柜台边喘了口气。 (恩?希一个人可以吗?) 希两手都抱着一堆餐具,在离开桌子的一瞬间,手承受不住重量,好几片盘子乒乒乓乓地摔下来。清脆的碎裂声在餐厅中回响,引来几桌客人的注意。 希:[对不起对不起!] 希蹲下来,看着脚边碎了一地的碎片,难过得几乎哭出来。 我:[等一下,不要空着手收拾碎片!] 我迅速带上塑胶手套走到希身边,将另一双手套递给她,然后和她一起收拾碎片。 我:[没有受伤吧。] 希:[没有......对不起......] 我:[不要难过,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希:[唔......] 但是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被安慰的样子。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希看上去还是很自责的表情。 信:[终于过了巅峰时刻啦。] 健:[是呢,都快转成陀螺了。] 信:[啊,那个女孩子又来啦。] 顺着信的视线,看到飞世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吃晚餐。因为太忙了,我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觉察到我们的注视,飞世巴向我们扬扬手打了个招呼。 信:[真好呢,伊波健这么受女孩子欢迎。] 我:[什么话。] 信:[你真是男人的公敌啊!] 我:[不要取笑我了。] 信:[咦,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对自己的魅力。] 我:[魅力,我哪有这种东西。] 我不过是个很普通的高中生罢了,而且没有奋斗目标,在速食店里打工度日,完全看不到未来。这样子的人哪里有魅力呢? 反而是信,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但是第一眼看见就被他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目光。虽然说话散漫且不经大脑,却让人深深感受到他自由不羁的个性魅力。 信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才对,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令人不解的是,即使他说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也从来不见他有所行动。 信:[莹莹不是对你很着迷吗?店里的希也很在意你。啊,就连这个女客人,视线也一直放在你身上呢。] 我:[哪有啊。] 信:[......总之,男人有花心的资本固然好,但是也要好好珍稀恋人啊!] 我:[这种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信:[如果知道,就不要随便对人这么温柔,不然会令人误会的......] 我:[恩??] 信:[哈,没什么!这次一定要给她倒个咖啡!] 信拿起咖啡壶向飞世巴走过去,可惜半路就被店长叫了回来。 店长:[稻穗信,你要去哪里?] 信:[啊呀,我在帮健的忙~] 活该。我幸灾乐祸地偷笑。 店长:[伊波健,2号桌的客人在叫人了!] 我:[啊,对不起,我马上过去!]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关上门的瞬间,凭着工作的繁忙暂时派遣出去的失落又重新占据了思绪。 信:[伊波健,一起回去吧。] 我:[我还不想回去。有点事......] 信:[和莹莹的约会吗?甜蜜得好令人羡慕啊~前天突然听你说要分手,实在是吓一跳......] 我:[......再见!] 不等信说完,我匆匆跑出去。 仿佛想用尽全力般,我用最快的速度逃离酪萨克。 站在沙滩上,耳朵里灌满了海浪和风声,远处的酪萨克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像一颗远在天边的安静的星星。 [呼......呼......呼......] 不再踢足球之后,我也停止了锻炼,突然跑起来身体承受不了剧烈的运动量,不光双腿发颤发软,就连胸口也像窒息一般无法呼吸顺畅。在沙滩上跑步,双腿就像挂上沉重的铅袋一样,每迈出一步都十分沉重。 最终我无力地跌坐在沙滩上,大声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今晚的月亮异常明亮,照耀得黑暗的海面银光闪闪,像有形态的水银一样涌动到沙滩上。 我看着高远的月亮,银色的、冷冷的月亮。 小时候很向往到月亮上去,梦想中的一切都在月亮上。但是登月计划把所有梦想都打碎了:那承载着梦想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的荒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又重新燃起了对月亮的梦想,因为到月亮上去这个梦想已经不再是虚幻的梦想。将来有一天,不光是月亮,人类还能登上其他星球。 可是,那终究是缥缈的梦想。因为能够接近月亮或者其他星球的人不会是我。无论什么时候我离它们都有无数个光年那么远。在我身边的一切我都想珍稀,但是我最爱的却无法触及...... [信......] 在喉咙深处打转无数次的名字终于突破嘴唇的防线吐露到空气中,经由空气的震动传达到耳膜里。我听着自己陌生而嘶哑的声音,泪水在同一时间夺眶而出,倾泻到我抱着的膝头上。 8月10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迷宫,情感在迷宫中寻找出口却四处碰壁。 有时候看到一个转机,跑过去才发现只不过是另一个更大更复杂的迷宫。 我以为鼓起勇气正视自己的自私和懦弱会帮助我找到出口,我果然找到了。 当我万分雀跃地跑过去的时候,却看见莹站在门口,带着泪悲伤地凝视着我。 身体缓缓地、无力地跪下...... 即使找到了出口,我也无法丢下莹,头也不回地迈向新的天地。 如果可以,我希望比谁都更珍惜莹。 莹:[健,健,你看那个,好可爱哦。] 摇晃着我的手臂,莹在耳边说。 我从迷茫中回过神来,顺着莹指的橱窗望去,敷衍地回答:[喔,不错哦。] 莹:[好讨厌哦,健和莹在一起这么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想别的女孩子呀?] 我:[这种事怎么可能......] 莹:[啊,这么快就否认,莫非是在心虚吗~~] 我:[莹......] 或许是同情我一脸百口莫辩的为难表情,莹笑了起来。 莹:[恩,偶尔捉弄一下健也很好玩呢。呐,为了补偿你刚刚的心不在焉,就罚健把这个玩偶买给我吧。] 我:[好的,多少个都买给你。] 莹:[真的?] 我:[真的。] 莹:[哇~莹好高兴哦。] 莹:[健~健~你看这个娃娃和健好像哦。] 莹指着一个手机挂件对我说。这是一对情侣配的手机挂件,女生的娃娃也有点像莹。说起来,莹就是像漫画女主角一样可爱的女孩子。 我:[恩,这个也有点像莹呢。] 莹:[这是健和莹的娃娃呀!买下来吧~] 买下挂件之后,莹立刻就换新挂件。 莹:[健也换上吧?] 我:[好的。] 莹:[真好呢。] 莹看着新的手机挂件,手指轻抚像我的娃娃。 莹:[为了比赛,每天忍耐着不能和健见面,莹觉得好寂寞哦。] 我:[莹......] 莹:[不过,现在再也不觉得寂寞了,因为健一直陪在莹的身边啊。即使在比赛前不能见面,莹也会很有精神地参加比赛的!] 莹:[啊......] 莹突然松开挽着我的手,对着前方招招手,开心地喊。 莹:[姐姐~信~] 我这才发现迎面走来的人中,有信和静流的身影。 静流:[啊,健和莹在约会呢。] 莹:[姐姐和信怎么会在一起?] 信:[这种事不是很明显吗?我和静流在约会呀。] 静流:[没有的事,信只是来找我有点事。] 信:[干嘛要解释嘛,被误会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静流:[如果被误会,我觉得很困扰耶。] 信:[呜呜,我可是仰慕静流很久了的说~] 像被遗弃的小狗般,信发出可怜兮兮的悲鸣,但那张脸上还是看不出有沮丧的神情。 信嘴巴上总是说仰慕很多优秀的女性,但我知道这些人中没有一个真的走进他心里。在信心里,有没有恋爱的对象呢?如果有,那是什么样的人? 莹:[健?] 信:[怎么在发呆呀?] 莹:[健和莹一起总是不能集中精神,好讨厌哦。] 静流:[这样可不行哦,和女朋友一起要全心全意地想着对方。] 我:[对不起......] 信:[那么,就是这样。我还要和静流约会呢,伊波健和莹莹也要玩得开心哟!] 莹:[Bye~] 静流:[晚上可不能不回家哦。] 莹:[姐姐好讨厌哦!] 目送静流和信离开,莹又再度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 莹:[健......你是不是和信吵架了?] 我:[没有啊。] 莹:[可是......刚刚见到信之后健的表情就好可怕......] 我:[咦,会吗?] 虽然只是意外的邂逅,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玩。想对莹露出一个笑容,脸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受控制。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一定很难看。 尽管如此,还是要极力否认。 莹:[对不起,莹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如果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就好了......] 我:[不是莹的错啊!] 莹:[今天很谢谢健陪我出来玩。我也要回家练习了。] 我:[那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家里,把风扇开到最大,还是无法把暑气都吹走。 [快要脱水死掉了......] 我像一条缺水的鱼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睡意朦胧地接电话。 信:[知道几点了吗?打工要迟到了!] 看看时间,果然快到6点了。 我:[呃,我现在就过去。] 气喘吁吁地感到酪萨克,还是迟了几分中,幸好这个时候还不是特别忙,我赶紧到休息室里换制服。 信:[伊波健,你没事吧?] 推开门,发现信站在门外。 我:[什么事?] 信:[这几天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 信:[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和我倾诉哦,我可是很好的恋爱顾问呢。] 我:[谢谢了。不过我的事情和信无关吧。] 信:[咦?] 我:[我要工作啦,信,现在不是偷懒聊天的时候吧。] 我说着,从信旁边走出去,始终没有正视信的脸。 希:[健......是不是和信吵架了?] 我:[没有啊。] 希:[总觉得......健和信之间的气氛很古怪。] 我:[你多心了啦,希。工作的时候可别想这些无关重要的事情哦。] 希:[啊,对不起!] 看着希内疚的样子,我暗骂自己。 和信吵架了吗? 今天有2个人这么问。我并不是故意露出和信敌对的样子,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像往常那样平静地面对信。 明白到自己对信有一份异样的感情,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决定要和莹分手,无论对信的感情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也希望可以传达给信。但是...... 信说要去印度。 无论是去印度也好或是什么地方都好,总之他要离开这里。 怀着不能对那个人诉说的感情、心存那个人就要离开的悲伤,我实在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和往日一样对他露出开怀的笑容。 然而努力压抑的后果,就是让人以为我讨厌他。即使如此也没办法吧。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客人比平常还要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还是有客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店长拜托我们加班,当然有加班费的。没有办法丢下店不管,我们只好加班了。 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 希:[呼呼,终于可以下班了,好累哦。] 希坐在休息室里,伸了个懒腰。 我:[希......这样子不太淑女哦。] 希:[吓!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我一直在这里啊。] 希:[胡说,我是因为没有人在才敢放松的呢。] 我:[不快回家没有关系吗?末班车时间就要到了吧。] 希:[啊,真的。我要回家了。] 我:[这么晚了,我送你到 车站吧。] 希:[不会太麻烦你吗?] 我:[不会啊,正好我家也在那个方向,就当顺路好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希:[这样哦。] 希侧着头好像在想什么,然后说:[对了,信也下班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仿佛唱双簧的搭档般,信正好在这时推门进来。 信:[你们还没有回去吗?] 希:[健说要送我到车站,我想等信一起,三人一起回去。] 信看向我,我转过头。 信:[护送可爱的女孩是我的荣幸!] 就这样,我和信陪希到车站。 明白这是希想给我和信制造[和好]的机会,可惜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对她的努力我只能说抱歉。 希和信走在前面,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希大笑。 我跟在两人身后慢慢地走着,看着信随着步伐而震动的身姿,竟然不知不觉伸出手...... 惊觉自己做了不应该的动作,幸好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失态,忙把手收回来插进外套的口袋里。 希:[健走得好慢哦。] 希回过头,她即使抱怨,也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为了不让希错过末班车,我加快脚步走上去,走在希的另一边。 希:[今晚的天空乌云密布呢。可能会下雨哦。] 信:[夏天的雨就和恋爱一样来得很突然。] 希:[有时候信说的话好有哲理呢!] 信:[哈哈,是吗?其实我曾经想做一个诗人。] 希:[信做诗人?想像不出来。] 信:[恩恩,应该是这个样子。穿着和服,拿着扇子,独自走在春天的田野上,空气中飘荡着被称之为花吹雪的樱花瓣,我眼神忧郁而罗曼蒂克,轻轻吟出〔在海和月的虚空中,纵身飞过凉秋的时鸟〕这样的句子~] 希:[哇~真的很浪漫呢~不过......飞过凉秋的时鸟不是在描述秋天的情景吗?] 信:[啊,是这样吗~哈哈,细节就不用追究了~] 希:[太好了,正好赶上末班车呢。谢谢你们。明天店里见。] 信:[ByeBye~] 我:[一路小心。] 希走了之后,把轻松活泼的气氛也带走了。剩下我和信两人独处,很明显能够闻到紧张的气氛。 我:[那我先走了。] 信:[等一下,伊波健!] 信伸手按住我肩膀,把我拽了回去。 信:[你怎么回事,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我:[没有啊。你不是准备去印度了,不是在忙着收集情报吗?] 信:[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啊。我有什么地方令你不满了?] 我:[和信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情。] 信:[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是,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 我:[你不会明白的!] 我挥开信的手飞快地跑起来。 信:[伊波健!等等我!] 信和我,就像赛跑一样,彼此都用最快的速度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的牵引,当我听见海浪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跑到海边,正是平时带TOMOYA散步的路线。 信:[站住......呼......伊波......健......] 我:[呼......呼......呼......你这家伙......还真能跑......] 在沙滩上奔跑比在平地上奔跑要多花许多力气,信始终没有追上我,但我也没能把他甩下。 最后我们两人都倒在沙滩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信:[呼......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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