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啊......也好,我冷酷地想着,还是这种关系比较轻松,最少接近我一贯的感情。 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隐隐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二十一、 徐炼回来以后,细心地给我敷上了药,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再弄疼了我。接下来,他又跑到厨房,张罗着要给我炖他在超市买的乌鸡料汤,说让我补血补气。 我忍不住嘲弄地笑了--就这么会,他已经把我照顾成坐月子的了。但无论如何,他的举动让我的心里好过了点。再怎么着我这也是因公受伤,他要是不给照料也太不厚道了! 透过敞开的房门,我趴在床上看着徐炼在客厅与厨房间穿梭的身影,不自觉地噙起一抹微笑。这孩子,真看不出还不到十八呢,我该庆幸自己没有变成恋童癖,要不就成了极品变态了。 "哇,好烫!"徐炼端着炖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舀起一勺凑在嘴边吹吹,献宝似地送到我面前,"看看味道怎么样。" "你真把我当坐月子的啊?"我伸手要夺下他的勺子,"拿来,我自己吃。" "还是让我喂啦!"徐炼一缩手,勺子里的东西全洒在了新换的床单上。 我瞪着浅黄的污渍,脸上渐渐凝出一股杀气。 "徐炼--"一个晚上弄脏我两条床单,这个瘟神! 他赶紧赔笑:"我给你换,我替你洗,你别生气......先喝汤嘛。"说着又舀了一勺递过来。 你肯洗就好说!我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这么趴着也的确是不好自己喝,只好伸着脖子,就着徐炼的手喝了起来。他一边喂,一边笑弯了眼,看着我就跟看什么心肝宝贝似的,惹得我心里一阵恶寒。不是我不知惜福,被一个平时老欺负你的人这么盯着看,而且还刚刚被他糟蹋过,换了谁都会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你笑什么笑?!"我终于忍无可忍。 "呵呵呵......" NND,还笑!看看碗里的汤也快见底了,我很有骨气地别开脸,"不吃了!"往里边爬行两步,离徐炼远点。 徐炼笑得更开心了,还发出了声音,"哈哈哈,莘莘,你真是好可爱啊!哈哈哈......" 我发誓从没觉得这么丢脸过!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被个半大不小的小鬼笑着说可爱?!气恼得我......更可悲的是,这个小鬼一个小时以前还压在我身上,把他的小弟弟插到我身体里,我我我......不行了,又内伤了! 我努力抬起腿向他踢去,却在脚板还没抵达目的地时,下体又传来一阵刺痛。呜~~伤口裂开了......我哼哼了一声,徐炼马上收起了笑意,换上一脸担忧地问我:"怎么了?扯到伤口了?" 滚!我怒视他,也不想想是谁弄的,"死不了!" 徐炼伸出空着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激动......可是听到你说爱我,我就忍不住......"他的眼里满是歉意和怜惜,英挺俊朗的面容显得出奇的温柔。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溶化的声音,死撑着冷脸抛出一句:"以后你少碰我!" "嗄?!"徐炼呆住了。 我瞄了瞄徐炼因惊讶微微开启的嘴,好诱人!我舔舔下唇,"我......我碰你也一样啦。" 他帅气的脸整个垮了下来,像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看得我心中一软。好吧,我再退一步,"......那......你要碰我的话......得先问过我。" 徐炼的脸瞬间又亮了起来,露出一朵大大的笑容,"嗯嗯!"猛点头。 我看着他开心过度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目前的惨状,突然意识到刚才我说了一句多么令自己扼腕的话--我这不等于默认他拿我当零号了吗?! 我对自己无意识的卖身行径感到激忿不已。怒急攻了心,我憋得咳起嗽来,而身体激烈的起伏又牵动了下体的伤口,痛得我眼泛泪光。徐炼看到我这副惨状,手足无措地拍着我的背,想要缓解我咳嗽的症状,却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好、好熟悉的情景!......这个小鬼果然是个大瘟神!! 从那鸡飞狗跳的一晚之后,徐炼果然很听我的话,平时都不敢在再差遣我,工作中也乖得要命,没给我添过任何麻烦。 Andy王他们都以为徐炼终于满意我的工作了,决心跟我好好相处,时不时地在闲谈之间表达出对我的祝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在我风光的背后,有多少辛酸的屈辱! 对于我一时不查,默认要做零号的事,我是一直想反悔的。奈何徐炼半点也不配合我的装傻充愣,时时提起我那时的话,连语音语调都模仿得有八分相似,甩出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法庭上公布了录音证据,让我无从赖起。 于是我死揪着"要问过我"这一点不放,坚持要执行之前"我碰他"的决议。可是,可是......TNND,我一个大好青年兼情场老手,居然每次都栽在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手里! 就在我的流血事件发生一周后,徐炼估摸着我的伤该好了,便厚着脸皮地跟去了我家,并趁晚餐的机会对我大放其电,实行引诱之实,而且效果相当显著。我匆匆扒完两碗饭,把嘴一抹,连碗都来不及收,拉着他直奔卧室,到了床上,还一个劲地嫌他脱衣服的动作太慢,直接叫他脱了裤子了事。 然而,正当我对他白嫩的屁股大流口水之际,他突然用蛮力把我反扑在下边,接着用高超得登顶珠峰的吻技,问我要不要让他碰。我脑子里一片浆糊,连成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胡乱地点了点头。徐炼狞笑着捡起床下的校裤,取出一支眼熟的透明软膏。于是............ 当我揪紧他校服的领带狂乱地达到高潮时,我又发掘了自己变态的另一面--我居然还有制服癖! 从此以后,情况就越发地不可收拾了。徐炼每天下班都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回家,饭没吃完就勾引我上床......日子一久,我也就习、习惯了。唉!习惯这个东西,果然是人类的大敌啊! 后来徐炼干脆把衣服和常用的物品搬来了我家,从此夜夜狼歌。好在他搬来以后,便识相地肩负起了打扫做饭的重任,我终于忍着没赶他出去。前天老大还把我叫了去,表扬我上个月报销的汽油费数额较前月大大减少,夸我是个全心为公司着想的好员工,我当时郁闷得想跳楼。 由于徐炼每晚都引诱我从事大量的夜间运动,导致了我白天上班精神不足,外加腰酸背痛,他自己倒好,可以在学校补眠。我在心里啐了一口,妒忌不已。就这状态他还敢叫我做这做那,让我操心劳力的话,晚上他就不用混了! "阿莘,Roys的衣服搞不定,你进去帮他看看!" 妈的,这个发情的小鬼,又想骗我进更衣室! 骂归骂,工作还是得做,我慢吞吞地挨到更衣室前,敲了敲门,"开门,是我。" 门迅速拉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把我扯了进去,门关上的同时,我也毫不意外地落入了徐炼的怀抱,接着就是一记令我喘不过气的长吻。多么经典的拥吻镜头啊!我仰着头晕乎乎地想,如果在上面那个是我的话,就更经典了!看来我老是强不过徐炼,身高上的劣势也是不容忽视的。 徐炼的手慢慢不规矩起来,在我背上一顿乱摸后,鬼鬼祟祟地伸进了我的西装裤里。 天哪!他居然想在这里?!而且外边还一堆人等着他拍照呢! "喂,你住手!"我在他脖子上拧了一把。自从掌握了他的夜生活以后,我就不再任他欺凌,谅他也不敢去跟老大告状炒我鱿鱼! 徐炼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把手抽了出来,又在我嘴上偷了个吻,才乖乖地让我帮他整理衣服。 我打开更衣室的大门走出去,正碰上从隔壁出来的自恋张。他看到我时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转到跟在我身后出来的徐炼身上,危险地眯起了眼。 糟糕,这更衣室谈不上隔音效果,刚才的事他不会全听见了吧? 二十二、 当我打开更衣室的大门出去时,正碰上从隔壁出来的自恋张。他看到我时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转到跟在我身后出来的徐炼身上,危险地眯起了眼。 糟糕,这更衣室谈不上隔音效果,刚才的事他不会全听见了吧?我觉得尴尬不已,这种事现场直播给人听到,始终是让人抬不起头来的。 徐炼和自恋张对视着,一语不发。一时间我们三人僵持在原地,气氛变得诡异的紧张,我忐忑地想打破僵局,但却找不到话题。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自恋张的经纪梅姐找了过来。 "Ken,怎么还在这啊,大家都在等你开工啦!"说完对我们笑笑,"小徐,阿莘,你们也在啊?" 我终于逮着了发言的机会,"是啊是啊,徐炼也在这拍照,呵呵呵......" 梅姐点点头,催促着自恋张便要出去。临走时自恋张扬起下巴看了我一眼,脸上透着鄙弃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我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和厌恶。 这算什么?!看不起我跟徐炼在更衣室调情?就凭他跟方极在会议室干的那点事,他也配来跟我装清高?!我愤愤不平地呸了一声,转头安慰徐炼:"别理他,他自己还跟男人在公司乱搞呢,我们跟他比起来没什么好丢人的!" "哦?跟什么男人乱搞?还在公司?"徐炼挑起眉毛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跟徐炼发展成情侣关系以后,我整天被他格格缠,早把上次撞见的事忘到北冰洋了。于是我便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徐炼,他专注地听着,似乎很感兴趣。 "你真的肯定他们是在办公司做爱?" 我皱眉看他一眼,"我当然肯定啦,"当我白痴啊?"他当时的样子像足了被我上过的你,只不过他是清醒的,还有精神跟方极吵架。"我回忆了一下,补充道:"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他承认了?"徐炼的兴趣似乎更浓了。 "是啊,"我点点头,"他说他喜欢男人,不过语气有点怪,可能是被方极气的。"我省略了他说我也是被人上的那段,因为那个上我的该死家伙正站在我面前。 "噢......"徐炼咬着下唇陷入思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来找人的是摄影师的助手,问徐炼准备好了没有。我匆匆应了一声就推着徐炼出去了,之后的时间又都忙得团团转,我也把刚才的事都抛诸脑后了。 南方的秋天与夏季没多大差别,气温居高不下,连树叶都没落下几片。在我家的破空调终于寿终正寝的十一月,天气渐渐转凉了。 难得一个没有通告的周末,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抬眼看看正在东擦西抹的徐炼。 "给我倒杯水。" "哦。"徐炼放下抹布,走到厨房给我倒水。 这种感觉真是过瘾哪!过去的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支使徐炼的一天。自从他赖在我家后,除了在床上以外,几乎对我是言听计从。叫他往东就不会往西,让他做饭他就不敢洗衣,令我深深体会到了农奴翻身的喜悦心情。出于受过他的长期欺压,苦大仇深的我于是就经常地故意使唤他,如今当初的黄世仁和杨白劳立场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 我端坐起身子,摆着地主的派头接过水,瞥一眼蹲在旁边等着收杯子的徐炼,忍不住问他:"徐炼,你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啊?什么?"徐炼不解。 "你干嘛突然这么听我话啊?"问完将水一饮而尽。 虽然指派他做这做那是很爽啦,但我还是会纳闷他怎么会进化成这样。毕竟他前后的态度相差实在太大,就算在一起有一阵子了,我有时还是会适应不良,还会特意刁难他,观察他的反应。其结果是进一步地发现他有多逆来顺受。 徐炼接过空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挨着我身边坐下,两手环过我的肩,嘻笑着说:"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啊。" 什么家训这么古怪?我怀疑地看看他。 他一脸幸福地把脸贴在我颈旁,"我爸就很宠我妈,什么都听她的。他说听老婆话才有出息。" "这样啊......"我头点到一半,"你说什么?!"跳起来一把推开徐炼,"谁是你老婆!" "你啊。"他拉住我,"等我满二十一岁,我们就去美国结婚。" 二十一?我在头脑里迅速换算,还有三年多啊,这么久......不不,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谁......谁说过要跟你结婚啊?你少做白日梦!"不管怎么样,先撇清关系再说。将来的事没人能保证,我才不会傻得去许一个三年的承诺。更何况我也不相信他的承诺! 徐炼满脸的失望,拉着我的衣角轻轻地摆着,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俯身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会一他已经把我剥脱干净,压在了长沙发上。一向容易沉醉于他的做爱技巧的我,这次却仿佛将身体与思绪分离开来。身体承受着他的爱抚,思绪却不由自主地绕上了那个我不愿继续的话题-- 三年以后,我跟徐炼会变成怎样呢?曾经听人说过,爱情这种强烈的情感,最长只能生存一年,然后它会升华,转化成为亲情。对于男和女来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之间,这种亲情是靠了社会的道德观念、以及一种叫做孩子的生物来维系。那么在两个男人之间呢?男人间的爱情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和祝福,男人也没有那个孕育孩子的重要器官......在我与徐炼之间,最初的吸引便是纯粹的感官快乐与激情,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爱情,一旦消亡了,我们还会剩下什么? 一向不会做长远打算的我,对于爱情的态度也都是走到哪算哪,得过且过,从来没有做过将来的承诺。我喜欢顺其自然,总觉得事情该发生的时候就会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况且过去的爱情,在它的尽头总能有两个选择:分离,或是结合。但这次的爱情,却是从一开始便注定难得善终的,由不得我安排它的身后事。最初的冲动过去之后,这已知的未来竟让我时常感到隐隐的担忧和害怕...... 我不敢再往下多想,跪起身子把徐炼推坐在沙发上,将两腿分跨在他臀侧,摸索着他的分身,缓缓地降下了腰...... 二十三、 我光裸着身子,像只无尾熊似的攀坐在徐炼身上,张着0型嘴惊骇地瞪着眼前的狼藉-- 由于这是我们第一次采用这种前座体位,而且还是由我主动,徐炼惊喜之余,热情万分高涨,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回应我。我当然是欣然受落,放任自己迷醉在他带来的极致愉悦里。在至高的那一刻到来之时,我放声高喊,然后...... 我兴奋得乱蹬的长腿踢翻了身旁的茶几,使它在被徐炼拖得光滑溜溜的地板上滑行了小段距离,撞上了电视机旁的鱼缸架。鱼缸顿时呈45度倾倒,向着电视机泼出三分之一缸水,哐当摔在了地上,还好质量不错没摔碎,只是水卷着水藻淌了满地,附带十几只活跳跳的金鱼。而刚才还播着某市领导三下乡实况的电视机,受到养育了数条金鱼及水藻的营养水滋润,发出了啪啪兹兹的恐怖响声,屏幕一闪--黑了,同时还伴着房间四周的兹兹声,宣告了整条电路的瘫痪。 所谓乐极生悲,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徐炼动了动身子,想要唤回我的注意。我转头白了他一眼,这都他妈什么状况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做! "我没心情了,你自己解决!"我离开他,起身走向浴室。 徐炼哀叫一声,不满地嚷嚷:"你怎么可以这样,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 我不理他,径自关上了浴室的门,拧开热水开始冲澡。他自己活该,谁叫他不早点出来?!对于自己总是比徐炼先一步达到高潮这点,我还是相当介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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