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铭好奇的向身后的死胡同里看去,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手里还拿着小刀。
“用我们的地盘难道不给钱吗!”
“不说话啊,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我老大砚清的!”
还用脚在地上那人的雪白毛领上拧了几圈,然后又好像发现什么一样蹲下身子。
“这是什么?这刀可是上品,我拿走了,算是抵押。”
抽走对方腰间间的短匕首拿在手里研究,银制的刀柄,刀鞘上有蛇纹一般的装饰,尾部嵌着一枚樱花瓣状的红玛瑙,对着阳光看还能隐隐的显出一个字墨
绝对的上等匕首,献给老大他一定会喜欢。
“还给我!”
乔殊铭躲在角落里听到这声嘶吼再也忍不住了,那声音不大仿佛压抑着音量,却能让乔殊铭感觉心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那该是多珍重的宝物
“住手。”
那几个人看到乔殊铭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这可是老大特意关注的人,惹谁也不能惹到他。
“把刀留下,你们出去。”
“好好好。”
那几个立刻扔下刀从乔殊铭身侧溜走。乔殊铭把刀拾起时对方已经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那人蒙着脸,站起来竟比自己还要半一个头。
“给你。”
把手中的刀递给他时发现对方的虎口处竟然有一层茧。
是虎落平阳吗?一定很不甘心吧。
“谢谢。”
乔殊铭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发愣,气质很不食人间烟火般清冷,莫名的熟悉。并且即使被面纱遮住了面容,但单单一个淡漠的目光就能让自己刹那失神。
“等一下!”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砚清跟他的言行举止竟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愿不愿意加入黑街,砚清会同意的!”
那人没有停下,只是扶着墙自己一人踉跄地向前走。
“麻烦请你不要跟他提起我。”
等到那人离开很久以后,乔殊铭才低着头说了一声好。明明自己的提议可以让他过得更好不是吗?
算了,与自己无关。
现在那个懒虫也应该醒了,回去汇报成绩去!
砚清看着那张图纸,表面上带着一抹满意的微笑,暗地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熊玩意…
那么多选项,为什么偏偏挑了这个!!
而且自己还不忍打击他的自尊一定要带着他去实践!
熊!玩!意!
砚清拿着那张苏州居民图跟犯了羊巅疯一样抖啊抖。那张图上密密麻麻做了很多标记,一看就是下了功夫想认真完成的,可是最后天杀的却在鸿蒙教那里圈了一个贼大的圈,好像已经深思熟虑后终于下定决心画上的那一个罪恶的圈。
“好…那画出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很久没有人回应,砚清抬头时才发现乔殊铭竟然在发愣,乔殊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砚清。
越看觉得两人言行举止越相似。
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忽略掉啊。
砚清冲着乔殊铭的脸伸出手去,然后用力一拧,总算醒过神来了。
“有心事?”
“没!没有!”
激烈的反应明显欲盖弥章
没空理他。自己还要头疼今晚该要怎么应付过去呢。
“好吧,那你先回去多睡会觉,晚上子时来找我。
可怜的小乔又被老大给哄出去了
砚清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研究图纸
唉,又要靠他了
放下图纸,连面纱都没有带就向门外走去。
其实自己是很不喜欢带这些东西的
走到门口时余光却瞥到一缕躲躲闪闪的黑影,即使那人没有武功拙劣的躲藏几乎立即被砚清发现。
最近杂乱的人越来越多了。
以砚清了解的季珲,他这个点应该蹲在街边与铸剑老头扯皮。
果然啊!
走过去把季珲拖到一个角落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晖,这些年我即使没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待你也算不错吧。”
“当然当然。”
季珲受宠若惊的看着砚清,为什么他听砚清说这话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莫非黑街出什么大问题了?!要解散吗?
“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
“今天晚上带着乔殊铭去探探路吧。”
“这有何难!交给我了!”
被砚清一求助荣耀感爆满的季珲一拍胸脯就应下了。
“真是谢谢季老弟了,今夜子时领着小乔小贺去鸿蒙教探路。”
然后砚清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什么?!
鸿蒙教?!
“砚清你等等!”
“那你还不如说直接黑街垮了来的轻快啊!!”
当然季珲最后的咆哮已经被砚清离开时心情舒爽的无视掉了,只留下一抹风流不羁潇洒的背影。
季珲长叹一口气,转过身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身边的老头儿。老头儿一脸幸灾乐祸的嘿嘿直笑,耸耸肩向季珲摆摆手。
“季老弟!一路走好!不送了啊!”
一群没良心的!看天色应该也差不多到下午了,离子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赶紧回去睡觉,反正关于今晚的事会有人愁的。
客栈内砚清抱着一个空茶壶瘫在桌上。
晚上怎么办啊…其实自己与顷善教教主也算旧交,以前的事情不想回忆,但两人也确实是特别好的哥们。当时萧暮雨担心自己早就告诉他教内部路线了,可是那么多年谁还记得啊!谁知道这么多年他会不会更改啊!万一那俩人被抓住就地格杀怎么办!自己又不敢亲自去,那个萧狐狸把自己认出来并逮回去的机率很大啊!
而且……两个人最好不要相见最好
哎呀不管了!画线路图!
快到子时几个人也都聚到砚清的屋里。可是看着手里拿到的那张纸却直想哭。
纸上那飘逸的线条为什么会透露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啊!
“季大哥,以前你们行动时都是靠这个吗…辛苦你们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放屁,就这破图怎么可能!砚清你大爷的有本事出来别躲着!”
尾声刚落窗外就有人心虚的跳进来,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翻窗啊!
“你们…加油!”
砚清摸摸鼻尖,出门闪人
都过丑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明明叮嘱过这次意思意思就过去算了,为什么还去那么久!他们两个在外面自己也睡不踏实啊!
之前还派贺星在远处跟着他们,发现不对立刻回来报告,结果他也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都被抓了吧?
砚清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一激灵,一切防患于未然比较好。手忙脚乱的换好衣服带上面纱披上黑袍,又跑到桌子前研究用哪样毒江湖上一直有流传着黑街老大砚清出手必定会死人的传言。这到也不假,因为砚清翻了半天还真没找到可以不致死的□□。麻药在战斗中几乎没什么震慑力,可是对萧暮雨自己更不可能去伤害他。
只好现调,很少调这种不致死类型的,成不成攻还是个问题,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找人来实验了,凑活用吧。
刚把药瓶装进斗篷,贺星就破窗而入。
…跳窗已经成黑街的传统了么
“砚大哥!”
听这称呼一变砚清就知道出事了
“被抓了?”
“嗯!我一直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个本来沿着路线图走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就变了!当他们想出来时已经有人将他们围起来了!”
砚清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赞许的点点头。
能在危急时刻做出正确抉择回来求救的一定是极为机灵的,砚清心里已经开始打算未来让这小子来继承黑街了。
“被抓走后?”
“已经有人向黑街前来,那几个人看起来都开头不小。”
“好,没事,我等着。”
砚清拍拍贺星的肩让他安心,自己翘着二郎退倚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样子。
大不了就翻旧账耍赖皮嘛!反正自己这黑街老大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就等到时候把自己逼急了,然后把他们崇拜的教主的老底揭一下,嘿嘿。
“老大,有人求见。”
“进来。”
通报的人刚退出去,就有两个人并排进来。进门先绷着脸来个九十度鞠躬,恭恭敬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名门正派的气息。
再看看屋内的:当老大的没个正形,翘着二郎腿,还用只手撑着头。当小弟的没个小弟样,没大没小的趴在老大的床上咧嘴笑。
“砚公子。”
“诶。”
砚清也算是懂礼节给他面子,起码应了一声。
“我们教主请您光临鸿蒙教,教主想跟您讨论一下关于今晚您那几个人的问题。”
那人一板一眼倒是说的恭敬礼貌,可是一旁的砚清已经开始用鼻孔看他们了。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砚公子砚清。”
“你们可知道我在黑街的地位?”
“黑街街主。”
“扑哧…”
贺星是在绷不住笑出声来,捂着肚子在床上笑成一团,砚清也是淡淡一笑。
“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痞子头头,可是即使这样也轮不到你们几个,想让我去那就拿出诚意,让鸿蒙教教主来找我。陈光,送客!”
语音刚落之前那人又进了屋,不由分说的将两人请走,再次关上门时,贺星看向砚清的目光里已经满是崇拜。
多厉害的口才啊…几句就把人家赶走了…
“老大果然油嘴滑舌的厉害!”
明明是诚心的赞美屁股上却挨了一脚
真是的,欺负人!
也把贺星收拾回屋以后,砚清却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
“哎呀呀,小墨果然厉害”
很久没听到的调侃语气,多年以后再次听到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穆雨。”
砚清看着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萧穆雨灿烂一笑
五年了,整整五年没这样舒心的笑了。
“好久不……”
萧穆雨向前迈一步,接住昏迷的砚清
“小墨,所谓兵不厌诈嘛。”
第5章 第五章
这萧狐狸算是最了解砚清的人之一了,关于他的行动回答都揣摩的差不多,那两人进去的目的不是带砚清走,而是下迷粉。在中途砚清就醒了,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放手!”
“不可能,我知道黑街有人管理,你乖乖跟我回去。”
“萧穆雨!你信不信我翻脸!”
砚清脸上已经带有有怒容,挣扎的力气加大。
“我信,可我也不会在把你放回去。”
仅仅是为了当初给那个人的承诺就他找了那么多年,自己也累了。爱怎么样都好,先让自己安稳几天吧。
到了顷谦教,砚清的面纱和斗篷也在剧烈的挣扎中掉落,深棕色短发一丝丝垂在肩上。萧暮雨接着鸿蒙教的灯光总算看清了砚清,却哆哆嗦嗦的没说出话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断发的含义其实就像是自杀,埋葬了以前的所有,一切重新开始。
为什么…砚清现在是短发…
这跟五年前那两人同时失踪有什么联系吗?
为什么两年后,一个割断过去满身疤痕,而另一个却依旧下落不明。
萧穆雨手微微颤抖的触上那砚清的头发。
“你的头发为什么会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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