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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怪受

时间:2016-04-04 18:59:39  作者:怪受

    “坏了坏了,老爷不在府上,少爷又开始混闹,这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老爷交代。”账房总管王景石愁眉苦脸地抱着一沓子账册,急忙追了出去。
    江涵闻言,头也不抬地笑了笑,打趣儿道:“这人就跟牲口一样,关久了总该出去溜溜,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圈着养。”
    清谷眼睛珠子一转,偷偷笑了笑。
    王文翰瞅了他爹王景石一眼,冷冷道:“潭老爷巴不得把他当个大闺女似的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饱读圣贤熟谙商道,好一朝娶了柳善堂的娇贵女儿,乖乖顺顺享一辈子福才是。”
    王景石回来将账本往王文翰案台上一掷,又径自出了账房。
    灵玉抠着算盘珠子,半边脸磕在溜光的案台上,恨恨道:“我若是能有他万分之一的好命,我就天天烧高香了,偏偏好命的都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涵瞥了他一眼,从一旁摸出个金灿灿的算盘,噼噼啪啪边打着算盘珠子边道:“潭老爷这算盘打得最是妙,指腹为婚的给潭子实攀上这么个高枝儿。你们都羡慕他命好,我看这未必是个好命,改明儿你去给人当一回上门女婿,你就知道那叫什么滋味。”
    王文翰道: “什么滋味?不就是沾不得花惹不得草麽,我看也没什么吃亏的地方,潭老爷这么些年管的严,虽不常见他往下三滥的地方去,荒唐事儿他做的还少麽?再说,那柳家也只是家业大了些,少爷娶了柳儿,也算不得上门女婿,只是要受柳家压制着,顶多只算是半个上门女婿。”
    江涵皱了皱眉,低头算自己的账不再言语。
    半晌儿,灵玉方叹了口气道:“他那样锦衣玉食又风流多情的贵公子,只怕拿多少真情也换不回一片儿真心的。”
    “能做到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虽多情的叫人可恨,我倒是更多些佩服。”王文翰从一旁的丫鬟手中端起盅茶水一饮而尽,“这世上能做到不为情所困的能有几个?”
    潭溪也跟着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在账房里溜达。
    溜达来溜达去,左不过一些堆积如山的账薄子,甚是无趣,便退了出来。
    只这一晃,竟就到了晌午,却不见潭子实回来。
    “文翰,你派几个人快去瞧瞧,莫要出事了。”王先生急急跑来账房,嚷嚷道。
    王文翰懒得瞧他老子爹一眼,慢吞吞往外头走。走到大门外,叫了个小厮过来,吩咐道:“你去后山看看少爷,叫他们快些回来罢。”
    那个小厮正坐在台阶儿上打瞌睡,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忍不住抱怨道:“后山常有人去砍柴放羊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出什么幺蛾子?”
    王文翰瞪了那个小厮一眼。
    那个小厮这才瞧清楚跟他说话的是谁,忙拍了拍脸笑道:“小的方才眼昏,没瞧清是王公子,这……小的这就去。”说着灰溜溜的往后院跑,牵出一匹棕鬓大马,出了后门,一溜烟儿往后山奔去。
    灵玉和清谷说说笑笑闹到日落西山。
    江涵独自倚在窗边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珠子,王文翰拍了拍他的肩,道:“天快黑了,你去看看吧。”
    江涵起身从一旁拿起件外袍披上,往外头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外头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只见前头一匹枣红马驮着潭子实,后头灰头土脸跟着两个人,跑的哈哈直喘气。
    潭子实瞧见江涵就把马缰绳一扯,威风无匹的七曜马吆喝一声撩起了前蹄,险些没把潭子实给撂下去。
    潭子实踢了踢七曜马,待马停稳了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江涵问道:“玩够了?”
    潭子实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低眉顺眼地笑着,说道:“哪里玩的够,改明儿趁老爷不在,我也带你们几个也出去疯一圈去。”
    清谷从里头跑出来,直嚷嚷:“爷,带什么好玩意儿了没?”
    潭子实把马缰绳扔给小鸽子,嘿嘿笑着,上前揽住清谷的肩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个袋子递到清谷面前道:“你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清谷打开带子一看,是两只肥嫩嫩的灰兔子,高兴地合不拢嘴。
    灵玉也凑了过去,扒着他的衣服找,从他怀里摸出个暗红雕花的木头盒子,正要打开看,却被潭子实给抢了回去。
    江涵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往门里走。
    王文翰跟辟邪似的远远立在账房门口往这边张望。
    潭子实忙追着江涵,将那个木头盒子塞到江涵手里,笑道:“这是两只蛐蛐儿,是我叫小鸽子特意给你抓的。”
    江涵收了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众人都散了,小鸽子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朝秦青忿忿道:“可算是闹够了。”
    秦青牵过马,也长舒口气道:“要不是跟潭家签了卖身契,我早撂挑子不干了。”锤了锤自己的胳膊,又道,“伺候这潭家大少爷,还不如到后院养骡子来的舒坦些。”
    他一面说着,小鸽子一面朝他挤眉弄眼,秦青怪道:“你的脸怎么了?““那你就去后院养骡子如何?”江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站在秦青后头说了声。
    秦青一听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求饶道:“江公子,小的就是这么随口浑说的,哪里就真是这个意思了。”
    江涵淡淡笑了笑,没再理会。
    秦青见他难得的笑了,知道他这是玩笑话,方才松了口气。
    江涵走到秦青跟前,笑道:“这后院也没有骡子给你养,你要是真想去,我倒是能替你在你家爷跟前求求情,给你买五六匹骡子马的养着。”说话间从秦青手里接过马缰绳,七曜马乖乖地打着响鼻跟着他往里头走,一边走还一边流着哈喇子。
    秦青笑道:“为了我这么个下人,不值少爷这么破费……”
    七曜马刚没走出两步路,哈喇子就淌到地上了,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江涵的手看。
    小鸽子瞪着那匹没脸没皮的马,小声骂道:“呸!见色忘义的小畜生,老子白疼你这么久!”
    七曜马头也不回的朝小鸽子甩了甩尾巴,后蹄子一抬,一脚蹬在小鸽子脸上,把小鸽子恼的只磨牙。
   
    第16章 东家有郎初长成(六)
   
    秦青见他跟一匹马计较,有点看不下去了,忙拉住他道:“小鸽子,别跟一匹马计较了。这七曜马就是跟咱家主子似的见一个爱一个,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马,赶明儿长高点我给你买……哎呦!”
    秦青话还没说完,就叫小鸽子踩了脚,抱着脚趾头蚂蚱似的在地上跳。
    小鸽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再敢说我矮,我就踩掉你一根脚趾头味那个狼心狗肺的马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往里头去了。
    秦青在外头蹦哒了一阵子,骂道:“小兔崽子,说你矮就不乐意了,人矮还怕人说……”
    潭溪靠在大门板子上乐了一会儿,晃晃悠悠出了大门往东边走。
    潭溪有一阵子没出潭府了,如今正趁着夕阳美景沿街四处游赏。
    奈何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透了。
    潭溪往回走时瞧见个酒楼,酒香四溢馋的潭溪直咽口水,心里跟猫爪挠痒痒似的。
    潭溪站了会儿,实在抵不住酒瘾了,索性袖子一甩溜了进去,跑到后堂没人的地方喝了个够。
    夜半酒楼要打烊了,潭溪才晃晃悠悠从楼里走出来,迷迷糊糊顺着墙根儿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城东那座塔庙门前。
    塔庙里黑漆漆一片不见人影,大门里只有黄豆粒大小的烛火烧着,照得那尊大肚弥勒佛油光满面。
    弥勒佛像脚下还燃着香,整整齐齐插在一方紫金的大香炉里,香炉旁边正端坐着个和尚,一下下敲着脚边的木鱼,手中一串佛珠隐隐带着些光亮。
    潭溪正往里观望着,眼睛扫了一眼门外,忽然看见个人影儿,正贼兮兮地扒着门框往里头瞧。
    潭溪喝的烂醉,正有酒疯没地方发作,心里暗道,这人一副贼兮兮的模样,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今天叫我抓了个现行,佛祖脚下岂是尔等小毛贼作恶的地方?
    潭溪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一个回头,吓得潭溪酒醒三分。
    潭溪指着她的脸又惊又喜又怪道:“你你你……”
    那个女鬼瞧见他,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水,朝他挤了个笑,道:“公子,怎么是你?”
    潭溪方才想起她是有名字的,“是我,你是……素锦?”
    素锦点了点头,垂首不语,看起来仍旧满是心事儿。
    潭溪酒醒的差不多了,说话也利索了些,“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素锦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一旁才问道:“那日一别,公子可有找到黄泉路?”
    这事儿不提也罢,提起来就叫潭溪想哭,实在是不堪回首,便岔开话儿道:“且不说我的事儿了,倒是你,既然怨恨已消,为何还要流连尘世,再平白无故惹些心事?”
    素锦抬手指了指庙门,道:“还不是因为他。”
    潭溪往里头看了眼,只有一个呆呆傻傻敲着木鱼的光头和尚,念经打坐甚是无趣,“莫不是那个和尚?”
    “嗯。”素锦点了点头,道:“他已经轮回转世了,我找了十余年才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寻到他……”说着,眼泪啪嗒一声砸到潭溪手上,像沸水一般蒸腾起一缕青烟。
    潭溪忙拿袖子擦掉,心里不住叹道,这情之一字当真是可怕,一旦陷了进去,任你天堂地狱都逃脱不得。可说它可怕,世上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前赴后继自投罗网,实在是捉摸不透。
    素锦道:  “他这一世过得极坎坷,虽有父母奈何天道不畅,养他不得,早早便送到庙里当和尚,清清寡寡不知要过到何时?”
    潭溪刚想劝她两句,却听庙里的木鱼声一顿,和尚缓缓道了声“阿弥陀佛”,朝着门外幽幽道:“根深器界一切镜像,皆是空花水月,执迷计较,涂添烦恼,若有一日能够放下,便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潭溪叹道,何止是放自己一条生路,亦是放对方一条生路。
    素锦闻言狠狠哭了起来,握着脸道:“他还是这句话,到头来也还是求之不得,若说是镜花水月,可我连这迷人眼界的花月都不曾有过。”
    潭溪劝道:“姑娘何必如此执着,他是个和尚,你这般执着不下,于他于你都不是好事,还是想开些才是。”
    素锦突然腾空而起,白衣冉冉浮动,于半空化作一个厉鬼,尖声咒怨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什么镜花水月,什么执迷计较,我就要他,我就要他……”说着发疯了般在半空横冲直撞,尖啸如长风破空而去,不知要飘荡至何处。
    潭溪头皮有些发寒,忙往潭府跑去。
    可这穗城不比十余年前了,长街小巷繁复交错,潭溪在里头无头苍蝇般打着转儿,愣是迷了半月有余。
    这日潭溪偷喝了望凤楼的酒,打着酒嗝,颓丧地挂在一棵树上,眼睛盯着路人发直,忽然在人头堆里瞧见张眼熟的脸,便忙爬到树下跟了过去。
    不是旁人,正是潭子实的小奴才,小鸽子。
    潭溪满心欢喜,紧紧贴在他身后,生怕再跟丢了。
    小鸽子泥鳅似的来去自如,腿脚利索的在前头走着,潭溪在后头跟着竟然有些吃力了。
    小鸽子先去路边一个小货摊子上抓了把蜜饯,又拐到个花里胡哨的摊子上挑了几件小玩意儿,最后拐进一家小铺子里兜了一堆半新不旧的书册,疾步走了出来。
    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小鸽子才稍稍停下休息,把怀里杂七杂八的书卷理整齐了,脱下外袍细细包好,抱在怀中,从后门进了潭府。
    潭溪看到潭府那青砖细瓦的大院墙时,一时也不觉得那高墙像是个囚笼了,心里反倒欢喜异常。
    潭溪跟着小鸽子也从后门进去。拱门、插屏、穿山游廊走了一道又一道,才瞧见几个熟悉的人影儿。
    小鸽子刚进了偏院儿,远远就见自家主子又在潭老爷书房门口歪歪扭扭地跪着,忙颠颠跑过去问道:“哎哟,爷啊,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又跪到地上了?”
    潭子实扭过脸看了他一眼,骂道:“爷我昨晌儿叫你去找王文翰给我作首七言律,你去找的谁?”
    小鸽子一听脸憋的通红,额上直冒冷汗道:“这……爷,王文翰他说没空,灵玉跟清谷随温中到外头管账去了,小的没办法才……才去找的江涵……”
    潭子实道:“感情前几天我特意跑山上给他抓蛐蛐儿反倒是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了。”说着扔给小鸽子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小鸽子忙捡起来瞧了瞧,一脸苦相的道:“怎么净是些女子思春的痴话,这这这……”小鸽子大红着一张脸也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平日里爷最巴结的人就是他江涵,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坑害爷,这……小的也为爷感到不值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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