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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怪受

时间:2016-04-04 18:59:39  作者:怪受

    潭老爷叹了口气,诸葛先生趁机道:“我这次来,实则是来向老爷请辞的。”
    潭老爷忙一把揪住诸葛先生的衣袖,道:“先生这是……”
    “老爷不要误会,老夫这次来请辞,只是想回乡清修一段时日,一来可缓解我这病情,二来也好顺便探亲祭祖,老母坟冢已多年无人清扫,实在有违孝义。”
    潭老爷这才放下了心,若真把先生气走了,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往后还怎么立足街坊四邻。
    “如此也好,先生尽管回乡好好修养,过了晌午我叫周飞送你出府。”
    诸葛先生拱了拱手,道:“多谢老爷费心了。”说着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告辞了,东东西西还要好好收拾打理一番。”
    “那我就不留先生了,周飞,送送先生。”
    飞腿子忙上前,搀住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眉头紧锁着又转回了身,犹豫再三道:“有些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老夫近来深思了一番,古往今来,读书求学大多是为了求功求名,若说是为了修身养性,也未必要跟那些求功名的人那般死读四书五经,读的多了反倒叫人变得呆板了。”
    “先生所言甚是。”潭老爷抚着胡须,点头赞与,“那先生意下如何?”
    “依老夫鄙见,少爷以后定是要接管潭家大业的,当把精力多花些在管账经商上,闲暇时我捡些贴实之理,言简意赅地讲与他明白,不至于叫少爷情理不通。”
    潭老爷闻言,觉得甚是有理,忙拱手谢道:“先生所言,实在切中利弊,待先生静养归来,就这么依先生办罢,到时少不得还要劳烦先生费心了。”
    “哪里哪里,此乃老夫职责所在,万万不敢讲什么劳不劳烦。”
    就这么,诸葛先生前脚刚走,潭老爷就打发飞腿子往潭子实处传话。
    潭子实正翘着二郎腿,半倚在塌上小睡,秦青在外头喂鹦鹉小雀儿。
    小鸽子抱着书,一字一顿地念给潭子实听:“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阿……阿嚏!”
    小鸽子抽着鼻子接着念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少爷在里头吗?”飞腿子走到秦青跟前,笑呵呵问道。
    秦青头也不抬,道:“正在里头念经呢。”
    飞腿子笑了笑,径直进到屋里,朝榻上的潭子实拱了拱手,道:“爷,老爷打发我来传话来了。”
    潭子实倏地睁开眼,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飞腿子尴尬地挤出个笑,忙道:“哪里的话,老爷就是叫我来知会一声,诸葛先生旧病复返,今日就要出府回乡静养去了,少爷怕是三两个月都不用再读书了。”
    潭子实料到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打着哈欠道:“还有吗?”
    飞腿子道,“以后日日都要跟着王先生在账房里管账……”
    潭子实虽然不学好,倒也不敢违逆他爹的吩咐,不叫他读书他也乐得清闲,去账房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混日子罢了。
    且说到了第二日,潭子实穿的崭新地出了房门。
    秦青抱着几个账本,一手还挂着一方檀木制的算盘,小鸽子抱着一堆笔墨纸砚跟在后头。
    这还没没学出个所以然,倒是做足了样子。
    潭溪一连几日夜不能寐,白日又无人说话,只觉得舌头都要放烂了,跟着往大院儿里去凑热闹。
    潭子实背着手,昂首挺胸走在最前,一路上丫鬟小厮见了他都不敢正眼瞧他,退到一旁俯首帖耳道一声:“少爷早。”
    潭子实摆着大架子,高兴了就回句:“嗯。”不高兴,也就懒得搭理。
    到了账房门口,灵玉跟清谷正站在一处说话,不知在讲什么,都捂着嘴偷笑,见潭子实来了,忙止住笑。
    “呦!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爷这是要来账房砸场子呢?还是走错了门子了?”清谷嘻嘻哈哈打趣儿他。
    潭子实也不恼,抬手照他头上一掸,轻轻敲了个毛栗子,道:“说话要有口德,当心下了地狱叫厉鬼割你舌头!”
    灵玉笑道:“凭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讨了爷多少欢心,爷当真舍得叫厉鬼割他的舌头?”
    潭子实厚着脸皮往灵玉身上贴了贴,很是轻佻的说笑道:“你再帮着他挤兑我,我也叫鬼割了你的舌头,到时候把你们这两根舌头晒干了,当人参供起来,放在我房中日日同我说笑,你看可好?”
    正说笑着,账房里忽然走出来个人来,着一身绯红的袍衫,手里拖着方金灿灿的算盘,不咸不淡地往潭子实跟前一站。
    潭子实立马从灵玉身上弹开,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笑道:“呵……江涵,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江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眼里墨光闪了闪,似笑不笑道:“嗯。”
    潭子实见他打量自己,忙抬手整整自己的衣袖襟角儿,道:“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江涵淡淡一笑,嘴角往上挑去,少见的和气,看的潭子实眼睛发直。
    “王先生过会就来了,你当心些。”江涵说着抬脚往院中走,“他可不比诸葛先生,你惹了他,他虽不与你计较,但是定会一字不落的往老爷那里去说。”
    潭子实笑着点了点头,见他要走,忙道:“你要去哪,今日不在账房管账吗?”
    江涵回过身看他一眼,道:“家里的酒窖招了贼,我回去看看,今天就不过来了。”
    潭溪在一旁打了个酒咯,忙捂住嘴。
    潭子实略失落地皱了皱眉,忙道:“什么贼这么不长眼,居然偷到我潭府头上了?你且回去,我这就带几个人往衙门去,就是个鬼也要把他找出来!”
    闻言,潭溪忙做贼心虚地往一旁挪。
    江涵淡淡一笑,摇着头道:“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你只管应付好你老子,别再挨训才是。”
    潭子实一听到他老子爹,立时就泄了气,耷拉着肩膀道:“那你早些回,若是缺银两就尽管来找我要。”
    “嗯。”江涵双眼稍稍在他脸上掠过,喜怒不露地缓缓转过身,安安静静往前走去。
    潭溪瞧着他绯色的袍衫恰恰融进满庭园斑驳疏落的光影里,清冷恬静的似一副画,一扭头,瞧见潭子实也正痴痴地望着那人的背影,身上恰好也穿着件绯红的袍子,双双喜庆的像是要共入高堂的伉俪……
    “爷,都走远了。”清谷一掌拍在潭子实肩上。
    潭子实这才回过神儿,讪讪笑着,拢了拢清谷的肩,灵玉也凑到他身边,三人推推搡搡进了账房。
    潭溪在院中瞎晃,逛了一遭就泛起困来,打着哈欠也往账房里去了。
    账房里此时正热闹。
    打扮利落的小厮们抱着账本笔墨进进出出,三五个青年人坐在临窗的案台上,噼噼啪啪打着算盘,不时在账本上勾勾画画。
    “你手中拿的是你太爷爷留下来的老算盘了,用料是上好的紫檀,到你手里,少说也有个百八十年了。”王景石捧着潭子实手里的算盘,播着滑溜溜的算盘珠子跟他讲。
    潭子实无精打采地支着下巴,皱着眉道:“我太爷爷的?”
    王景石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道:“早听人说咱们潭府有件传家宝,我估摸着你太爷爷这件算盘恐怕就是了。”
    潭子实瞥了瞥嘴,“什么传家宝,老头子怎么舍得把传家宝给我用,八成就是不想给我买个新的来,整天防我跟防贼似的。”
    王景石颇无奈地将算盘放到他跟前,道:“还不是因为少爷你太过败家,这也怪不得老爷。”
   
    第24章 真情假意,假意真情(三)
   
    潭子实一脸嫌弃地将算盘推到一旁,道:“今日叫我来账房,可有什么东西要教我的?快些讲完,也好叫我回去补一晌觉。”
    王景石轻叹口气,背着手转到灵玉和清谷跟前,敲着两个人的头道:“各处收支核算清楚写明白了吗?老爷花银子请你们来可不是叫你们来凑热闹的。”
    清谷灵玉忙摊开账本,连声道:“是是是,这就算。”
    王景石板着脸,又踱到潭子实跟前,将算盘推到他面前,细细给他讲解,“这珠算,实则没有看起来那么难,简单来说就是‘控带四时,经纬三才’。”
    潭子实趴在案台上,不悦道:“不懂不懂。”
    小鸽子忙在一旁劝道:“爷莫心急啊,听王先生讲完再下定论不迟。”
    王景石深吸几口气,伸出手在算盘上边指边说:“刻板为三分,其上下二分以停游珠,中间一分以定算位。位各五珠,上一珠与下四珠色别,其上别色之珠当五,其下四珠,珠各当一。至下四珠所领,故云‘控带四时’。其珠游于三方之中,故云‘经纬三才’也。少爷现下可懂了?”
    潭子实打了个哈欠,瞅着小鸽子道:“你懂了吗?”
    小鸽子看看王景石,又看看潭子实,道:“爷,我大致上懂了。”
    “那我也懂了,你且讲吧。”
    潭子实歪着脑袋,随手在算盘上拨了拨。
    王景石咬了咬牙,也不与他废话,背着手一板一眼道:“这算盘也是一门学问,我现在教你算诀。”
    潭子实朝小鸽子努了努嘴,示意他拿出笔墨来。
    “那就从最基本的“第一上法”开始说罢。“
    小鸽子手忙脚乱的铺好宣纸,点了点墨,拿笔在纸上写着。
    “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依次类推至九。”王景石说着在算盘上一通拨弄,潭子实点了点头,道:“这个简单,我懂了。”
    “ 一上一的口诀为,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二上二的口诀为,二下五去三,二去八进一,三上三的口诀又为,三下五去二,三去七进一……”
    王景石讲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潭子实“咚”的一声倒在了案台上,呼呼睡了起来。
    王景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也不叫他,权当对牛弹琴,对驴掏肺……
    却说这潭子实就这么晃晃答答混了半月有余,一日坐在账房竟也能噼噼啪啪跟着打起了算盘珠子。
    王景石的眼睛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
    还未到中秋,王文翰就被他爹给塞到贡院里去了。
    待众人都过了中秋佳节,王文翰这才又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骑着头雇来的小毛驴子,踢踢踏踏的从潭府后门进来了。
    众人见他回来了,都忙去凑热闹。
    王景石瞧他面如菜色,灰头土脸的蔫吧样,脸上也跟着蒙上层灰,犹豫再三开口问道:“文翰,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
    王文翰嘴唇灰白,眼皮子耷拉着,一头从驴背上栽了下来。
    众人惊呼,忙齐齐上前接住,抬到屋里,往床上一搁才发现,这小子原来睡死过去了,凭人怎么叫也叫不醒。
    “众人都回吧,八成是累着了,没什么大碍,睡一天也就好过来了。”王景石怕人吵到王文翰,忙推着众人往外头赶,一面宽慰道。
    “他这累的够呛,我看要是不考个状元,都对不起他这一跟头了。”常在一处管账的清谷笑嘻嘻地打趣儿道。
    灵玉替王文翰盖上被子,也笑道:“也对不起那头累死累活把他拉回来的驴子。”
    王景石瞪着两人,也没指望狗嘴里吐象牙,嘴上说着:“托两位吉言,但愿他能考出个名堂。”一面抬手将两个人往外头引。
    王文翰整整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整个人消瘦了两圈,也郁郁寡欢起来,不常往账房里去了。
    这日潭子实在药库里举着脑袋听王景石一样样讲解药材,“你且先记住这些,滋补血气,当属人参党参当归熟地,白术干草白芍阿胶,太子参何首乌龙眼肉……”
    昏昏欲睡之际,秦青一路急吼吼地奔了进来,摇着潭子实的肩膀道:“爷,快别睡,有要紧事儿要跟爷说。”
    潭子实晃了晃脑袋,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哪只眼看见爷我睡了?”
    秦青笑道:“爷,小的一时着急说错了话,爷千万莫生气。”
    “说吧,什么要紧事儿这么忙?”潭子实瞥了他一眼,问道。
    秦青脸上带笑,看了看王景石,压低声音道:“少爷可知今日是何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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