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弥一抖衣襟,两簇滚烫的火苗缠上白梦桃的手臂,烫得她惨叫着松了手:“别说的那么好听。”楚弥冷冷地俯视她,像在看一堆垃圾似的,“你父亲嫌你无能,将你撵出去;孙翎生性好色,背着你在外面胡来,这些是你自己烦心的问题,而不是我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替我解决麻烦,我给你权利,这权利助你重归玄光门,也助你将孙翎变成一条在你面前唯唯诺诺的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梦桃蜷缩在地上,手指不甘心的在地上抓挠着,连平日保养工整的指甲都断裂开来:“你不能杀我,我替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更高的位置上睥睨众生!”
楚弥从旁边一个弟子腰间抽出长剑:“你确实如你所说的无所畏惧,同样,你也一无所有。一个没用的废物就该安安静静的去死,你放心,我必定带着你的尸体交还给你的父亲。”她说着笑了起来,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她尖尖的嘴角,“我会恳请,恳请你年迈的父亲,为他的独生女报仇。”
手起刀落,白梦桃抽搐了两下,不动了,直到死,她的眼睛都睁着,死死的,怨怼的盯着楚弥。
楚弥甩了甩手,重新扬起头来,对温白笑了笑,松了口气的样子:“叫你们看笑话了,实在是我御下不严,如今这个大胆的下属也受了处罚了。”她冲温白晃了晃手里那枚白梦桃的金丹,“我会将它和其他赔礼道歉的物品一齐送往白羽宗的,还请一定要笑纳,不然我心中实在难安。”
将白梦桃的金丹送到白羽宗?谁不知道温白和白梦桃的关系并不好?玄光门长老虽说气着白梦桃,可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生骨肉,到时候楚弥将此事往白羽宗一推可就说不清了。
温白从钨铁木巨人肩上跃下,慢慢走上前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就好,赔礼什么的就算了,就当我给贵宗赔偿这损坏的墙壁吧。”他顿了一下,叹息道,“没想到白仙子竟对我积怨如此之深。”
楚弥也叹息着摇摇头:“她什么都好,就是太渴望权势了,如今死在这上面,姑且算是死得其所吧。”
温白点点头:“是啊,说得我都难受起来了,这家破人亡的……不提也罢,楚姑娘心里必然也是不好受的,早些去歇着吧。”他边说着这些近乎可笑的场面话边用余光去看谢景山,见后者面无表情的打了个严肃的小呵欠,忙冲自己这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要打道回府。
楚弥看得出自己这会儿留不下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咬着牙冲他笑着道别,嘴角僵硬的扬了扬,待温白众人消失在视线里气得狠狠跺脚,将那方圆几里的土地踏地龟裂,倏得扬起冲天大火,将地上的草木烧得焦枯。
楚弥转身就往里走,逍遥楼的弟子跟在她身后怯怯地问:“大人,城墙现在要赶紧修补起来吗?”
楚弥顿住脚步,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修?用什么修?连大门都被别人拆下来带走了,你们还能做出什么更丢人的事情来震惊我一下吗?”
那弟子哆哆嗦嗦的又指了指白梦桃已经僵硬的尸体:“那这个……这个……怎么处理?”
楚弥冷笑一声:“待会儿给六壬峰和玄光门送一份大礼。”
弟子喏喏地应了,又小声问:“咱们这是彻底跟白羽宗撕破脸了吗?”
楚弥将身上沾血的长袍扯下掷在他怀里,大步往前走:“温白和白羽宗,都会是我的,还有温言心那个老女人,我要给她拴上链子,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第67章 巴啦啦小狍子变身
傅何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着实被屋子里的鸟语花香吓了一跳。
原本宽敞整洁的房间里如今变得像个丛林,地上是细密柔软的青草,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植物,一株三角梅甚至推开窗户探了出去,拖拖拉拉的一路开花开到楼下;大金龙盘卷着身子窝在角落呼呼大睡,刚来的钨铁木巨人委屈地抱膝蹲着,非常好奇的用手指上的藤条去碰大金龙的须子。
傅何忍不住扶额:“温白,能控制一下吗。”
温白正在给谢景山剥葡萄,他吮了一下顺着指尖淌下的葡萄汁,无奈道:“我这会儿情绪有些激动,控制不住。”
傅何将门重新合拢:“你们继续,我晚上再来。”
守在门外等着的子谈愣了一下:“这么快?”
傅何摆摆手:“等会再说吧,先去温言心那里,我给她把把脉,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储明阁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子谈点头道:“欣环守在那里,没事的。”
两人说这话逐渐远去,温白将手中饱满多汁的果肉递到谢景山嘴边,笑眯眯地问:“是不是发现木属性的好处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谢景山停下手里的事情,瞥他一眼:“德性。”
温白笑着将那枚葡萄塞进谢景山口中,自己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液,眼巴巴地问他:“好吃吗?”
谢景山对吃方面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只低下头来继续擦拭那柄长剪,随意应了一声:“还行吧,挺甜的。”话音刚落,嘴唇上突然一热,却是温白凑上来舔了一下,接着咂了咂嘴笑道,“师傅运气好,我拿的那几个都酸,师傅也渡我一渡这好福气。”说着嘴唇轻启,将谢景山的唇瓣含住轻轻吮吸,柔软的舌尖来回的顺着他的唇线描摹。
谢景山的下颚微微扬起,为了保持平衡两手本能的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他本就比温白略矮一些,这个动作更是极大的方便了温白,叫他更深的吻住谢景山。
唇舌之间的纠缠甜美曼妙,温白一手搂住谢景山的腰一手在他背后来回的抚摸,他微微侧过头,舌头更深的探入,勾舔他敏感的上颚和牙床,碰触温热湿润的口腔黏膜,甚至顺着齿列依次描摹。
谢景山整个耳朵都红了,试着用舌头将温白推出去,舌尖抵上温白的舌头时,对方略微粗糙的舌苔触感叫他几乎打了个激灵,这一愣神的功夫就叫温白吮住了他的舌尖,牙齿轻咬的感觉并不会痛,反倒是一种隔靴搔痒,叫人想些更用力的刺激。
亲吻之间谢景山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温白托着腰慢慢放倒在地,温白松开他被吮得发红的舌尖,轻声说了一句:“好甜。”他一手将那柄危险的剪刀从谢景山腿上拿开,一边顺着他的侧颈吮吻下来,在锁骨上轻咬,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食髓知味的温白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狼狗,深知要将人哄好了自己才有肉吃的道理,对谢景山伺候得格外上心,他细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变换着力道和角度,心里一边想好好爱护他,一边又想像野兽一般狠狠欺负他。这种矛盾的心理叫温白到后面几乎控制不住,一边狠狠顶丨弄,几乎要将谢景山弄得流出泪来;一边温柔的亲吻他,将他嗓子里细碎的声音全部吞吃下去。
天色将黑的时候谢景山随意批了一件衣服打坐,温白将谢景山的那柄剪刀擦拭完毕后,在谢景山肩头摸了一把:“都是汗,师傅,我给你擦擦吧?”
温白摸的时候手指微微得划了个圈,指尖上有些粗糙的茧子蹭在光裸的肩头,叫身体各感官还很敏感的谢景山颤了一下,他睁开眼瞥了一下温白,示意他不要乱来。温白看着谢景山斑斑点点的胸口,舔了舔嘴角,又重新凑上去,伴侣就在眼前,要他怎么做正人君子?他将谢景山的脾气摸了个九成,知道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老母鸡似的护崽,一旦他想要什么,只要撒娇一样的叫师傅,磨不了一会儿谢景山总是会答应他。至于脸皮什么的,那些能吃吗?
温白小声叫了一声师傅,将脸埋在谢景山的胸口蹭了蹭,谢景山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
温白简直要骄傲得摇起尾巴了,恨不得诏告天下这朵高岭之花是他的了,他在谢景山胸口响亮得亲了一口,在那颗成熟的石榴果一般的乳丨粒上蹭来蹭去:“师傅,我们再来一次吧?”
谢景山忍无可忍,下一瞬,一桶泡着冰渣子的凉水从天而降,将温白淋了个透顶,冰凉彻骨,由内而外。
恃宠而骄的温白成了落汤鸡,小媳妇一样跪坐在那里不敢动了。
谢景山嘴角翘了一点,哼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打坐。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声,谢景山当没听见,待得运功完毕之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清明了许多,睁开眼时看见温白献宝似的捧出一盘剥好的葡萄递过来:“师傅,吃。”
谢景山拈起一颗。
温白又笑眯眯道:“怎么样,双修是不是比单修效率高多了?以后每天都来几次吧?”
谢景山手里的葡萄炸裂开来。
一直到晚上温言心请人来叫他们吃饭之前,温白都在声情并茂地对着谢景山那柄剪刀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立意深刻,内容丰富,实在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温言心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她整个人都比以前丰腴了一些,见到温白和谢景山过来整个人非常高兴,两条腿走得飞快,扑过来揪温白的耳朵,后面跟着比她要紧张得多的伏山。
温白扶稳他这个冒冒失失的姐姐,温言心跟他没说两句就转向谢景山,家长里短的跟他说个不停。
伏山等了一会儿见温言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手一托她腋下将她提小鸡一般拎到椅子上坐好:“吃饭。”
温言心这才反应过来:“你们都饿了吧?我们先吃先吃。”
没吃两口又急切地问最近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今白羽宗温言心管内部核心运营,傅何协助她总体调度;温白则作为一柄利剑游走周旋于各个门派之间。
傅何并没怎么吃东西,索性接过话题,越过中间几人时间跳跃的部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温言心抿了抿嘴唇,点头道:“楚弥也是个刺头,我们势必要做好准备。”
温白笑道:“修真界那群贪生怕死假英雄的玩意儿,哪里敢跟我们硬对硬的玩,只会来阴的。我猜他们必定要将几大家联合起来,借白梦桃的尸体胁迫六壬峰和玄光门出头挑大旗。”
谢景山看他一眼:“胁迫?”
“是的。”温白替他将茶杯斟满,“白梦桃的性格并不好,明里暗里的得罪了许多人,玄光门内里其实巴不得她赶紧走,孙翎在六壬峰的地位也差不多,只是毕竟一个是玄光门掌门之女,一个是六壬峰掌门之徒,地位比较敏丨感,若是这两派不替他们出头必定为修真界所耻,所谓唾沫淹死人,就是这个意思了。”
谢景山抿了一口水。这个说法没错。
温言心摇头道:“不过是借这么个邪风来我们门前挑衅罢了,只敢远远的吠两声,趁乱分一杯羹。”她想了想,又问温白,“听说你在逍遥楼里引起混乱了?”
温白知道她在说当时他去开城门之时引起的植物的暴丨乱,笑道:“对,只是一个小惊喜。我想逍遥楼必定会将这个消息散播开来,清除各宗所有动植物,免得成为我们的帮凶了。待所有城内光秃秃一片时他们必将十分安心,届时,我也会给他们送上一份厚礼,毕竟,那些东西可不仅仅长在地上啊。”
温言心也笑了:“可不是,那些他们曾经从我们手里沾着鲜血夺去的,如今也要叫他们沾着鲜血还回来,血债,血偿。”她顿了一下,“水至清则无鱼,先叫他们蹦跶两天吧。”
温白撑着下巴:“就快了,等解决完这一波,我们就可以隐居山林了。”他说着冲谢景山眨了眨眼睛。
桌上的菜上齐了,温言心和伏山与傅何说起了魔修那里的事,谢景山用手肘碰了碰温白:“你刚刚说的隐居山林是什么意思?”
温白正在给谢景山布菜,小山似的堆了满满一盘子,他压低声音道:“这事儿我姐还不知道,怕她情绪变化太大又保不住肚子里的那个,我对她那块玉石做了点手脚,她暂时还意识不起来以前那些糟心事儿,我跟你说你别告诉他。”
谢景山瞪他一眼:“我没事儿招她做甚?”
温白笑嘻嘻地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已经死亡的必须死亡’。”他看了一眼温言心,后者那里并未注意他们,又继续道,“已经发生的结果无法改变,能改的只有过程,但是过程又与结果联系紧密,这也是我阻止你对白梦桃动手的原因,我不希望你的因导致了她的果,一旦被因果纠缠,后续会非常麻烦。”
谢景山皱眉道:“但是孙翎……”
“孙翎不是你杀的。”温白道,“孙翎是欣环杀的,人偶不参与轮回,记得吗?”
温白贴近谢景山的耳畔,轻声道:“对我们来说,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死亡’。”
第68章 分享一只嘴巴非常讨厌的狍子
谢景山正要再问,温言心那里已经说完了话转过脸来,她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待两人转脸看她时问:“楚弥这次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想必最近就会在修真界开大会了,温白,你觉得她会不会请向和宣?”
温白颔首:“自然要请的,毕竟他们还不能确定向和宣是站在哪一边的。”
温言心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向和宣如今已经死了,被傅何顶了身份。”
傅何笑眯眯地看着温白:“我过两天要跟伏山去处理别的事情,所以一旦‘向和宣’接到了大会邀请,就要麻烦你去了。”他说着又转向谢景山,“哦,我忘记说了,子谈跟我请了几天假,不过你也跟他共处了很长时间,假装起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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