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森很喜欢和温特森待在一起,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跟我住宿舍的第一天起卡尔森就告诉我他的xing向。而温特森我却不确定,直到卡尔森当着我的面亲吻着温特森而温特森没有拒绝的时候我就知道卡尔森得手了。对此我就当做没看见,依旧和他们打打闹闹,只不过不再和他们一起看书(因为卡尔森总是喜欢在图书馆和温特森调情)。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毕业以后各忙各的,也会有时间小聚一下,喝着啤酒感叹一下当年当年怎么样,温特森也许会和卡尔森住在一起,两人可能会一起度过一生。温特森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而卡尔森会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我也许也会找一个漂亮的妻子有几个孩子,然后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直到卡尔森冲进我母亲的公寓勒死她之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知道卡尔森为什么要杀她,但之后他是亲口对我说是他干的,他还说我母亲的味道很好。我气得差点把椅子扔在他头上——要不是隔着玻璃。
卡尔森最后没有被判终身□□或者死刑,因为他的律师是温特森。最终陪审团的裁决是过失杀人只判了三年。而温特森的辩论思路就是我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以及暴力倾向还说是我母亲先攻击卡尔森的,卡尔森只是为了自卫。他列举了很多东西包括很久以前的一宗谋杀案。我气得坐在法庭上发抖,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母亲的确有某种程度上的焦虑症,而我在上庭证明的时候被温特森压制得只能回答他想要的事实。
说老实话如果那时候有刀,我一定会往他们两个身上招呼。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们,他们也很自觉的没有联系我。
之后我换了个名字,毕业后成了个警察。
我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是一场梦,我希望当我某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大学里宿舍的天花板,然后现在经历的所有东西都是梦,我的母亲依然坐在公寓的椅子上织着毛衣,然后出去干点工作,回家后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平静的休息,那呼吸平静而悠长。
但一切都是希望,希望会破裂,就像我现在醒过来坐在审讯室里和FBI的科林大眼瞪小眼一样。
我很自觉的告诉他我翻了他们的卷宗,而他则回答说他们已经知道了,然后给我出示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You have help,but you haven't now.Only do you have one chance.Getting me or dying.
他告诉我这是在我口袋里找到的。他们问我我是否认识约瑟夫,我的回答也是我不知道。这时候坐在旁边的艾莉森一拍桌子向我吼道:“现在已经有四个人因为这事死了!康坦利先生。”我当然知道这点,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可以描述他的一些体貌特征。”然后我就把我昨天晚上看到的说了一遍。
我撒谎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放我走了,因为我到最后我几乎是吼着对他们说:“与其让我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让我去找找线索。”于是他们安排了一个叫兰德尔的探员和我一起行动,还美名其曰:“协助”其实就是监视。
兰德尔是个很温和的家伙,说起话来让人听着很舒服,他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看起来不算健壮甚至但浑身透露出绅士的气质。实际上我怀疑他是英国人。
我走出审讯室后就借了台电脑,查了个号码,然后半天拨不出去。
这是温特森所在律师事务所的电话。纸条上那句“You have help,but you haven't now.”提醒我发短信的人在帮我。而约瑟夫勒死女人的手法让我想起了卡尔森。如果约瑟夫是卡尔森,那么最可能知道卡尔森行动的人只能是温特森。但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我,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
但我不想和他联系。
我闭了闭眼睛。摁下了通话键。
“您好,这里是恩格泽尔律师事务所,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一个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是纽约警察部门的莱斯特.康坦利,我想找找温特森.恩格泽尔律师了解一下一些案件内容。”我听见自己平静地说道。
“请您稍等一下。”我听见对方这么说,然后隔了一会,一位警官接了电话,告诉我他们现在正在调查温特森失踪的案件,他问我是否有什么情况,我回答他:“温特森先生也许是招惹到了约瑟夫。”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约瑟夫就是卡尔森。
但我找不到他。我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电脑。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血腥的约瑟夫的死者一部分象征着我而另一部分象征着我的母亲,但是我始终想不通一点,卡尔森为什么要对我的母亲下手,他明明只见过她一次,但是也没有什么冲突。还有温特森为什么要给我通风报信,是他良心发现了还是有别的理由。所有问题混在我的脑子里绞成一团浆糊。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兰德尔从档案室搬来了一沓卷宗,放在我面前,说:“我认为你可能需要这个。”事实上我真的需要。
“谢谢。”我拿了本卷宗开始重新看一遍。“有什么想法吗?康坦利警官。”兰德尔也拿了本卷宗坐了下来。“暂时没有。”我头也不抬的看着卷宗。第一名被害人是在俄亥俄州被害,而第二名被害人是在俄亥俄州被害,而第三和第四名则是在纽约的克林顿路和皮特路遇害,并且只有这两起案子有密码。
纽约刺激到他了。我这么想到。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卡尔森会想杀我。
这时候兰德尔突然递给我一份卷宗,上面标注在肯塔基州有一名男子被袭击身亡,死因是主动脉破裂。我看了一眼兰德尔,然后说:“我对密码有点头绪了。”我觉得我的演技很烂,但是我得和他们交换信息。
听到我这句话兰德尔把科特、艾莉森叫了过来。我把我编的密码表写在了白板上,并且解释了这种密码的编码方式,但是我没有解释那个Emilia是怎么回事。然后我说了我的推断:“约瑟夫可能对西弗吉尼亚有很深的情节,那里可能是他的安全区,因为现如今所有发生的案件基本都围绕着西弗吉尼亚州,而他来到纽约的目的我还不知道。而关于被害人的特征有两种一是年龄在四十五到四十八的离婚女性,有一个孩子,一头金发和一双蓝眼睛。而另一种受害者则是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不等的黑发蓝眼的男子,而且是阿拉斯加人。手法也各不相同,对女士它采用的是用绳子勒死,而对于男士他选择的是用刀插向心脏,心脏是个很特别的器官,在中医里,认为心是人体的“君主”,对各脏器和物质具有统领和主宰的作用。而对女性采用绳索勒死的做法实际是非常冒险的。”我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们可以去找找卡尔森。罗伯特。”“只是一种推理。”我补了一句。科林抬着本子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他?”“他有前科,而且受害者都符合标准。”我回答道。“非常精彩的分析,但是为什么凶手会来找你呢?”艾莉森一脸不怀好意。“等你们抓到凶手自己问吧,我不知道。”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调查过你康坦利警官,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毕业毕业,但在你毕业前,卡尔森杀了你的母亲不是吗?”艾莉森问道。“是的。”我不想多回答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皮特街有凶案的。”科林问道。“有人提醒了我,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查查。”我把手机扔了过去。“我们会的。”科林说完接过手机拿去了实验室。而我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太顺利了。我想到,顺利到基本不用推。我有些惶恐,实际上我不否认我已经把个人情绪带入了这个案子,但喜欢用绳子勒死人的连环杀手也不在少数,为什么我会认定是他。也许是因为曾经的遭遇或者其他原因,我抓了抓头发,那种什么线索被我忽略的感觉挥之不去。
兰德尔递给我一杯水就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因为无论FBI再怎么怀疑,卡尔森是目前唯一说的过去的嫌疑人。
我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个问题为什么我出警的时候会得到那些证物。如果是卡尔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出警,如果是温特森想提供证据,他是怎么得到我的行踪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警察局里有人通风报信。我捂着头,现在我知道之前完全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约瑟夫就想让我认为凶手是卡尔森。但为什么?约瑟夫要这么做。
果不其然,一会后艾莉森一脸嘲笑的走了过来告诉我卡尔森半年前死了。
我知道我中计了。凶手布了这么大的局,只为引我上钩,然后呢?我不知道答案。
第四章
约瑟夫的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而媒体已经开始大肆的宣传着警方的无能,这甚至惊动了纽约的管理层,FBI负责此事的小组已经彻底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奇怪的是科林和兰德尔却有时间跑过来找我聊天,虽然聊天内容仅限于案件,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例如兰德尔似乎对卡尔森在大学时期的私生活过于关注,虽然我根本不想谈论大学时期的事情,但每次话题最后都会往那个方向导。当第四起杀人案发生第四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在吃晚饭的时候问道:“为什么你对卡尔森这么感兴趣?”不用旁边的科林提醒,我就知道我的语气绝对不包含什么善意。对此兰德尔只是摇摇头,喝了口水后回答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他半年年前就死了不是吗?”我问道。“这只代表纽约这两起案件与他无关,而之前的呢?我觉得康坦利警官你的推断很有趣。”兰德尔看起来有些悠哉,他眼皮下垂,一双浅蓝的瞳孔显得透明,但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说您是假设有同伙咯?”科林把话题接了过去。“是的,我认为这并不是不成立,再说康坦利警官很符合凶手的标准。而卡尔森不是六个月前回到的纽约吗?”兰德尔动作优雅地切着他的牛排,简直和坐在旁边的我们形成鲜明对比。“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与康坦利警官有关了?”科林见怪不怪地吃着他的晚餐。
“对了,康坦利警官,您似乎与卡尔森在大学时期是挚友对吗?”科林问道。“我想不是,他和温特森才是。”我木着脸回答道。“温特森?”兰德尔放下了叉子,“你说的是恩格泽尔律师吗?”“是的,他们大学时代关系很好。”我皱着眉头回答道。“那您呢?”科林问道。
“What?”我觉得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那您与卡尔森的关系呢?”科林问道到。“一直都不怎么样。”我下意识的想摸鼻子,但我控制住了动作。“那温特森呢?”兰德尔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沉默了一会,然后缓慢地说道:“我与他不熟。”
兰德尔神秘的笑笑,似乎有点嘲讽。
科林没有再问什么,于是一天又这么无意义的过去了。
到第五的时候,警方明显已经顶不舆论的压力,现在全局都以这个案子为优先,而FBI则死抓着卡尔森这条线索不放,他们甚至把温特森列为头号嫌疑犯,他们甚至申请到了搜查令,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于是他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这个“被害人”身上。很明显他们想用我钓出嗜血的约瑟夫。于是现在我家门口已经有便衣警察在监视着,出行有人跟踪,甚至可能我的房间里也装了监视器。但是约瑟夫没有下手。
不过说老实话,被人当成羊羔,然后等着别人来宰从来不是我喜欢的,于是我找出了卡尔森最后的地址。
那是一间平常的公寓,最起码从外观上来说没有什么特别。警察已经搜查过了这里,并且号称有一些发现,但是显然公众对此并不满足。
卡尔森有一个习惯,会把相片都藏在右边最下面的抽屉里。我打开了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想来警察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走。我在房间里找着,依卡尔森的脾气,他不会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同一个地方尤其是他想回来杀人的情况下。我走向卧室,不出所料在床头的地方有一盏类似小灯的东西嵌在床头上。我捏住灯管把它拔了下来,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有一些照片。我的手对于这个圆形的开口似乎有点过宽,我的手掌卡在了开口上,不过幸好我的手指不是太短,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以及纸张。
而那照片我只看了一眼就就像被雷劈过似得立在原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见鬼的感觉。
因为我看到在照片上负责这起案子的兰德尔探员和卡尔森在树下接吻。很明显卡尔森是主导的一方。我接着翻下去,几乎都是兰德尔和卡尔森。只有最后一张,那是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以后的照片。而那张照片被揉的不成样子。
咔嚓——
一种危险并且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瞬间汗毛直立,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下意识的往左边一倒砸在旁边的床上。就在我往左偏的时候子弹就擦着我的脸飞过。我跳起来躲到了书架和墙角形成的射击死角,然后喊道:“兰德尔,是你吧!”我伸手拿出了别在腰间的枪,直接打开了保险。
吱呀——我听见客厅门被推开。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莱斯特。”我听见脚步声缓缓地移向卧室的门移动,握紧了枪。“我没有想到你能找到那些东西。”“是啊,卡尔森很多疑。”我缓缓地移向窗户,准备往那里逃走。“用不着激怒我,莱斯特这只会对你更不利,你逃不了的。”兰德尔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你哪都去不了。”“未必,只要我会到警局……”
“去警局?”兰德尔语调中带着愉悦,“他们会相信一个连环杀手吗?康坦利警官,我们会在你的家里找到凶器。你父亲的死同时也使这一切更合理,不是吗?”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确定外面有多少人,但是总比在这里了解了的强。我抓住窗框往外翻了出去,这里是二楼,我顺着边缘跳了下去,差点在落地的时候撞到路灯。而人群发出一声尖叫,我混在人群里跑,兰德尔在窗口旁开了几枪,慌张的人们四处奔逃。我躲进了小巷,我知道这没有用,鉴于我身上的警服和脸上子弹造成的擦伤,找到我简直就是鸭子游泳。我沿着小巷跑,警车不时闪过,我不得不一边躲一边跑。实际上我能跑出多远我也不知道,只要直升机来支援,我基本跑不了。
我从第九大道跑到了第七大道,然后一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当我停下来准备开枪的时候,那辆车的窗子摇了下来,我看见艾莉森对我吼道:“快上车。”当车停下的时候,我拉开了后门,坐到了后排上。
“后面有衣服和假发以及胡子,你有十五分钟时间。”艾莉森把车转到了第六大道上。我没多话,不管车上还有一名女性就开始换衣服。我们在柯西街的巷子里换了一次车,原来的那辆车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员开走。
最后我们停在E 20th St艾莉森把车停在路旁给了我一把钥匙,说:“B幢三楼最左边的那间。”我接过钥匙问道:“为什么……”“科林会负责解释的,快点下车。”艾莉森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悻悻的下了车,装作这里的房客一样,进了B幢楼,找到了所在房间,开门走了进去,然后我就看见科林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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