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马赛克——克黯雪时晴

时间:2015-06-01 21:08:51  作者:克黯雪时晴

  
  夏日里,她常常穿着湖蓝色或者淡绿色的裙子,飘摇的裙摆在纤长的小腿上扫过,看起来很清凉。她将小瓷碗里我喝不下的汤喝干净,勺子在碗壁发出叮咚的声响。她将碗和勺子放下,给我擦嘴,然后是自己。淡淡的香从她手腕间散发出来。纸巾拂过淡粉色的唇瓣,像干枯的亲吻。她低垂了眼,睫毛又忽然翘起来。她搬了椅子坐在我病床旁。纤柔的手指拂过我的手背。小心不触碰针头,将我的手指包在手掌里,温柔地摩挲。
  逆着光,她的发梢都泛出金色,柔和的夕照下,含着担忧的面孔也映得加倍温暖。
  她那样安静地望着我,静得像一滴水。
  “南楠……”
  “嗯?”
  南楠握我的手紧一些,站起来,弯下腰。她的头发又长了,发丝从她肩头滑下,发梢淘气地蹭我胸口。
  “上来抱抱我好么。”
  她微微蹙眉,还在考虑,我已经掀开被子,将身子挪向另一边,给她腾出地方。
  她坐在床沿,靠着我小心地侧躺下来,注意不要碰触输液管和我的伤口。她枕在我肩上,将头发理到脑后。熟悉的香将病房消毒水的气味驱散。她压着的手臂蜷在胸前,另一只搭在我腰间。我抱住她,将她拉到身上。
  “可以吗?会不会痛?”
  她柔柔的呼吸钻进我的脖子。
  她伸展了,将全部重量压在我身上,枕在我胸口,发丝清扫我的下巴。左手还在点滴,我就用右手抚摸她的背脊,力气越收越紧。她将手臂从我肩膀下饶过,也依着我紧紧缠绕着。
  那样有力的拥抱,将我空荡荡的心口堵住。漂泊不定,好像有了暂时的归处。
  如果可以,时间,请停一停。让我在这一刻老去。
  抱着斜阳下的温暖,什么都不要去想,用全部精神感受怀中充盈的安详。
  至少有这样的时刻印证,我曾经那样燃尽生命地爱一个人,她也曾真心爱我。
  我们这样抱着,很久。南楠要起来的时候,我闭上眼。她就轻悄悄地下来,给我掖好薄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远去。我张开嘴大口呼吸南楠留下温热的气息,然后紧紧抱着被子,将自己蜷起。
  其实我怎么敢相信天长地久。
  
  没有严重的问题,只不过身体状况比较虚弱。
  出了院,住在南楠家里。
  我提出要分开住,因为房间里有人,就完全没有办法进入睡眠。南楠便把书房收拾出来,加了床。
  警局被记为停职察看,加上南楠没有撤销的悬赏,我无力出门,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有时候情绪会异常糟糕。越是这样越不想让南楠知道。我摆明了躲她。南楠白天出门办事,晚上回来时我大多已经上床。这样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也好像很难碰到一样。有时候她白天回来,见到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就过来扶着椅背,在背后看我。那种目光,好像记录一朵花的凋零。漫长的时光,无尽哀伤。
  从我刚刚醒来时的喜极而泣到现在,南楠感受到我的漠然,也逐渐静默起来。
  她也曾在我睡下的时候走进我的房间,从背后抱着我。
  “阿乐,你……怎么了?我一点都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清楚我没有睡。但我依然假寐。
  手臂从我身上抽出的时候,好像带走了所有热气。我觉得冷,又保持不动。有一刻很想留她,但觉得累极了,即便是抓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我常感觉到她悲伤的目光在背后流连。但就像当初得到刘静怡死讯那样,明明痛苦到无法承受,我们彼此都不能开诚布公地揭开。对我而言是因为疲倦,而她恐怕是怕我受到刺激。
  其实谢荣生给的刺激,已经足够使我对其他麻木。每一次意识将要模糊,眼前铺天盖地都是那些照片,鲜活的冰凉的脸孔。蓬头里冷水洒下,落在地上却全是鲜红。我就会马上惊醒,一身冷汗。
  
  我停用紧急避孕药已经有一个月,或许因为这段时间失血过多,痛苦的征兆迟迟没有来。
  但我觉得此事不能马虎,就趁着南楠出门的时候,叫车去药房。南楠有派人象征性跟着,被我甩掉了。
  从药房出来,鬼使神差,绕去迁延巷。看到南楠的车。
  我犹豫了一下,付了钱。再踏上熟悉的楼道,腿都在抖动。
  万幸没有碰到任何人。我站在门口。
  这里隔音效果很不好,贴着门可以隐约听到房里的对话。听南楠说任晴出事那晚我在她房间里翻动的声音被邻居听到,以为是溜门撬锁,才报了警。来时只有一辆警车,越闹越大,又增了支援。
  “南姐,万事俱备只差一步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要放弃?”
  谭小流的声音,似乎因任晴的死染上沧桑。
  “不要再说了,我不是跟你商量。”
  南楠顿了顿,语气温和一些,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阿乐的情况很不好,再继续我怕她会……我不能再伤害她。”
  “如果是这样……南姐你尽管放心,我一个人做。你和郑乐放心地走,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好了!你以为一个人冒险有用吗?这件事我说算了就是算了。”
  语气并没有内容那样强硬。其实她真的可以彻底放弃吗?
  “南姐……任晴就是在这里死的。你因为郑乐可以忘记仇恨,但是我呢,没有小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得替她报仇。”
  任晴。我觉得呼吸艰难起来。手臂抵在门上,垂下头喘息。
  “你的情况我理解。……”南楠轻轻地说,
  “但是看到郑乐,就知道‘失忆’创造的地狱,没有人能熬过。推己及人,为了报仇牺牲那么多无辜……”
  “任晴不无辜?她只是为了帮我!南姐,你让任晴做那个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算吗?六福楼那些兄弟呢?你要走,他们怎么办?”
  “谭小流!注意你身份!”南楠喝止道,
  “我私人的事要你多嘴?”
  谭小流立时住了口。
  隔了好一会儿,南楠说,
  “好了,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着打开门。
  我只退后了一步。迎面出来的南楠看到门外的我,愣了一下。
  南楠身后,谭小流坐在床上埋头抽烟,烟雾将整个人笼住。
  “阿乐?你怎么来了。”
  南楠要拉我的手臂,被我躲开,
  “南楠……”
  任晴的事情,不只是谭小流,我也放不下。任晴因我而死。逃避这么多天,还是逃不过内心折磨。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任晴的死我会查。”
  谭小流这时候从烟雾里抬头看到我,露出厌恶的神情。我不想多说,转身离开。
  “郑乐!”
  南楠在身后喊我。我们都明白这些意味什么。在局里陷得太深,就算没有别人的阻挠,即便是自己的心,都走不脱。从此一查,又会牵连怎样的机关,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离开。
  我到底辜负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近来长共血争流。仇恨与逃避在天平两旁,该向哪端倾覆?究竟是生的恐惧,抑或爱的救赎,带我突破重围。

 


☆、依偎

  下午时南楠回来,我在厨房里等电水壶烧水。
  她把包甩在沙发上风风火火地径直朝厨房进来。
  我以为凭她这么些日子的不闻不问,又是我先回来,她在外面逗留了一段时间,本该很冷静下来。但看起来似乎有点例外。
  我唯恐避之不及,扭头要出去。被她一把拉住。
  “阿乐,你……到底是要怎样?”
  我甩不脱,便站定在那里。回头看她。我想这些天她照顾我这样的病人,每天撞上我的冷脸,够她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其实她和我一样是很倔的人,就像当初我坚持查她那样,她也是同样坚持着决定复仇。但她毕竟因为我动摇了。
  “任晴的案子,我一定要查。”
  南楠没想到我竟然肯开口,反而迟疑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是个无底洞……”
  她离我那样近,漂亮的眼睛因为情绪激烈而睁得更大,睫毛的影子投在眼眸上,我甚至能从那对眸子里看到一脸漠然的自己。
  “我都知道,南楠。”
  我只能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将她握着我上臂的手轻轻拉下来。不愿听她的反驳,我急急地说,
  “我累了,去睡了。”
  “郑乐!你给我站住!怎么能这样!当初是你劝我放手,你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让我心疼。我心疼了,疼得都要碎了,我觉得自己非依着你不可,不然你就要没了。结果你说你要查。你是有多爱做这个警察?查查查!知道真相又怎么样?你能做什么?你要替她报仇?你看到了,谭小流也要报仇,你以为能有什么办法?不管你做什么,她人已经死了,在这件事上已经死了人,这样不够?你又要把自己搭进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我背对着她站住,听她失控地喊出这样的话。我心里很替她难过。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已经没有办法为她想。
  “心疼我……如果你只是因为可怜我,那么还请不必这样。复仇或者其他什么,我们各管各……”
  话没有说完,身后忽然响起劲风。先是玻璃杯子,我一闪身,在地上炸开。她还不解气,抄起水壶就扔过来。我试图躲,这么近的距离,躲得过水壶,壶里烧开不久的水无论如何躲不掉。
  “呃!……”
  我失声痛叫。旋即咬住唇。背上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转过身瞪着南楠。
  “阿乐?……”
  南楠或许没有注意水是刚烧开的,只是随手抓起丢我。这时候水壶盖子弹射出去,水洒了一地,冒出股股热气,又看到我这样凶狠的表情,她显然吓坏了。
  她慌张地要过来,腿忽然软了,就要摔倒。我扶住她的手臂,护在怀里,
  “好了,没事,没事。”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吓得抖,我把她拉出厨房。
  “对不起,你怎么样?”
  她慌乱地说,我拉着她的手不放。等了一会儿,我说,
  “水是热的,你能下手轻点么?”
  我拉着她的手向身后摸。虽然还是热的,但已经是可以接受的温度。南楠的手隔着衣料触摸在热水燎过的地方,很痛,但我由她摸着,手划过她的额头,拨开扫在脸上的刘海。
  她马上地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不断地擦她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阿乐。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像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我觉得背上火烧火燎的,心却软了。
  对不起,南楠。
  不查,任晴的死将永远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障碍。原谅我没有办法背负着永恒的罪同你奔赴自由。你为对我的伤害而愧疚,我又怎么能对自己害死任晴无动于衷?
  冷战是苍白无力,再多争论又岂有意义?
  我吻在她脸颊上,然后是嘴唇。含混地啜泣变成莫名其妙的情愫,她含着我的舌,忽然激烈地回吻。手臂紧紧攀着我,压得我很痛,也很踏实。我们一路紧紧拥抱着,激吻着,跌跌撞撞冲进卧室。
  当我以为我们的爱淡了,却在吻住她的一瞬,熟悉的气息俘获所有理智。抱着她,才发现自己是这样怯弱,所有坚持都只剩一具空壳。我很想她,很需要她。
  我拼劲全力想将所有空虚塞满,使我和南楠紧紧相缠,然后交融成一体。我以为爱是锁链,叫我不惜生命。但只有靠这最后的光,我才能看到自己。
  
  我脱去南楠的衣服,解开衬衣的纽扣,与她肌肤相亲。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背部生疼。但她在我身下迷醉,娇媚的音容,引得我陷进梦幻一样的疼和欲里。
  结束后,南楠紧紧抱住我,对我说,
  “阿乐,戒毒吧。”
  南楠被我退去了衣装,被子也都被堆到一旁,她就缩在我的身上,枕着我解开的衬衣上,一只手臂绕着我的脖子。脸上还留着激情后迷乱的光。
  我轻轻笑了。当初她用它宣告对我的拥有,现在又打算靠戒掉它拴住我的身体,让我无力为任晴的案子奔走。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们都无比清楚需要付出的代价,但那些代价似乎不足以构成拒绝的理由。
  好像契约,她问,我答。
  纵然是无比艰难的选择,她愿意主动,我愿意被动,共同承担决定的后果。这样其实已经再好不过。虽然我们各自为政,但至少为因为这件事有所牵挂。
  我翻身将她罩在衬衫下,吻她。唇和脸颊,以及耳后的敏感带。她已经轻喘着闪躲,露出娇羞的神态,但迅速被我勾动起来。攀附着我的肩膀,紧紧拽着我的领口,纤细的腰在我身下晃动。
  对不起南楠,原谅我这一次的自私。除此以外,什么我都会听从你。
  所以我在她耳边吐气,呼出一个“好”字。
  她马上用热情的吻回应我,再度张开温暖的怀抱,给我最好的奖赏。
  
  这一晚没有注射“失忆”,也没有用止痛药,背部灼痛不止,于是我加倍疯狂地要她。直到眼前一黑晕过去。
  “阿乐?!”
  衬衣压着伤口或者是整个体重压在伤口上,火热地痛。我很快醒来,已经被放在一边,南楠摇着我的袖子,很是着急。
  “你怎么了?”
  正对上她披散的长发里惊惧的目光。
  忙背对着南楠坐起来,慌乱地扣着一排细小的纽扣,
  “没事。对不起,南楠。我……回屋休息。”
  她拉住我的手臂,
  “怎么回事?我带你去医院。”
  “……”
  她靠过来抱我,贴着烫伤的地方,我痛得弹开,南楠吓坏了,
  “怎么了?是烫伤了?你怎么不说。”
  她想要揭开我背上的衣服,被我抓住。
  “你给我看一下!”
  “不用,不用。”
  我把衬衣扣好。她看到这样,更担心,拉着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忙着挂号,进了急诊室,医生叫我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着南楠不肯脱。
  “这个姑娘你出去一下吧……”
  南楠急了,张开嘴,又忍下来,就出去了。
  我试图把衣服撩起来,一动就引得背部痛。医生用剪刀从背后剪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