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整齐的一声高喊,是这训练期间最整齐最洪亮的一次。
虞斯言无奈的轻笑,道:
“解散吧。”
说完,他转过身,朝项翔扬了扬下巴,眼神交流了起来。
“走吧,你不说兜风去?”
项翔朝食堂一挑眼,“吃完饭再走。”
俩人随便吃了点早饭,项翔就领着虞斯言直接穿过食堂的大厨房,到了后院,从一个杂物间里推出了一辆山地越野摩托,大红色的外皮,像火一样的耀眼。
虞斯言眼睛一下就看直了,脸上慢慢扬起笑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他摸着车把,弯腰抚摸着闪亮的车身,一直爱抚到排气筒,满脸的跃跃欲试。
项翔见虞斯言喜欢,心情顿时大好,
“本来想年假的时候咱们一块儿开出去玩玩,结果你告诉我要实训,我只好拉这儿来了。”
虞斯言扬起灿烂的笑容,有些激动地说:
“我来开。”
项翔斩钉截铁地说:
“回去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但是今天不行,下着雪,你这一兴奋,我可不放心。”
虞斯言一着急,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把扯住项翔的外套,皱着眉心急火燎地叫道: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开慢点。”
项翔淡淡的瞥了虞斯言一眼,狠下心,
“不行,这事儿没得谈。”
虞斯言一着急,多年不见的最笨毛病又犯了,只会死拽着项翔,一遍遍地说:
“我真的会慢点的,我开快了你就提醒我不就得了。”
项翔任凭虞斯言怎么说都不同意,俩人僵持了数分钟,项翔一句话就把虞斯言镇住了,
“你要再死拧,我车钥匙都不给你,咱俩就步行出去溜达吧。”
有的坐总比干看着流哈喇子好,虞斯言忍了忍,这才心有不甘的结果了项翔递过来的头盔。
项翔掩人耳目的把车从后院里推了出来,跨上机车,戴上头盔和手套,冲虞斯言一招手。
虞斯言眼红的在头盔之下瞪了帅气的项翔一眼,上了车。
项翔抬起头盔罩,扭头冲虞斯言说:
“坐近点,抱住我的腰。”
越野车本来就不适合带人,再说,项翔和虞斯言俩块头都不小,坐着本来就挤得紧紧的,项翔还要再近,心情不大好的虞老大嘟囔了一句:
“再近老子就得骑你头上去。”
谁知项翔耳朵倍儿尖,直接就大声回了虞斯言一句:
“骑我头上也行,别尿了就成。”
虞斯言用头盔狠狠的撞了项翔的头盔一下,骂道:
“还走不走了。”
项翔摸下面罩,车钥匙一拧,离合一踩,慢慢烘起油门,然后连换三档,直接飙了出去。
虞斯言身体一震,差点没从车上甩出去,他紧紧的抱住项翔的腰,大声骂道:
“我操,你他妈都这速度了还不准我开!”
项翔没搭话,显然是告诉虞斯言,你的技术我信不过。
虞斯言气得别过头,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没了火气。
银白色的雪景在风驰电掣之下,在视线中形成了一条光带,明亮,透彻,干净,纯洁……
项翔没听见虞斯言的叫嚣,慢慢的减缓了车速,虞斯言腾出一只手,将面罩打开,掺杂着冰雪的寒风赫赫的刮在他露出来的脸上。
虞斯言眯着眼睛远眺着,所谓瑞雪兆丰年,也只有到了田间山里才能完全感受到这百废待兴的大气磅礴。
雪还在下,哈出的热气瞬间幻化成白雾,被风吹散,山间的农民因为大雪,都没有出门,一路上是一片宁静,甚至让虞斯言觉得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和项翔俩人,烦恼和压力通通被强劲的风力卸去,一身轻松。
虞斯言突然仰起头,笑着对白茫茫的天空一声声高吼,畅快的嘶吼在山中回荡,震落树尖儿上摇摇欲坠的积雪。
项翔感受着后背上紧贴的火热胸膛,心里甜得发苦,有些心疼,有些动容,虞斯言是他用无形的锁链束缚住的猛兽,只有回到自然中,才能找回那暗藏的狂野,尽情的放纵,但,他还是自私的舍不得放手……
山路不好走,虽然是越野车,可是下着雪,路面上化得到处都是冰水,项翔开的小心翼翼,速度也慢了很多。
车子一路向上,直达山顶才停了下来。
山上的积雪更厚,车子一停,虞斯言就一跃而下,直奔扑满雪的草地跑去。
项翔将车停在路边,取下头盔,慢慢的走在后面,看着虞斯言兴高采烈的踩在雪地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虞斯言跑到草坪中央,把头盔丢到一边,弯腰捧起一手的雪,团成球,转身朝项翔砸去。
项翔不闪不躲,直接用脸接住了虞斯言的‘慷慨馈赠’,笑道:
“诚心找事儿,是吧?!”
虞斯言狞笑着,连丢两发‘子弹,看着项翔满脑袋的雪渣子,大声的笑着,笑声在山顶盘旋。
项翔挑挑眉,抓起一团雪,使了个假动作,在虞斯言闪躲的时候才丢了出去,雪球正中虞斯言露齿大笑的嘴。
虞斯言猛地吃到一嘴冰,牙齿一凉,瞬间倒抽了一口气,他抓起一手雪,背对着项翔跑了两步,在项翔看不见的位置,悄悄吧雪揉成了一团硬冰,然后猛地反身一投,砸在项翔的大腿上。
项翔腿上一疼,眯了眯眼,邪笑道:
“还真是要干架了是吧?!”
虞斯言哈哈大笑,笑得纯然。
项翔眼里荡出柔光,明目张胆的揉出个冰团子,朝虞斯言丢去。
虞斯言快速一闪身,躲过冰球,冰球砸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四分五裂。他得意洋洋的大笑,可笑声刚起,就突然从头顶的树上落下一大堆的积雪,直接把他罩成个雪脑袋。
项翔忍不住喷笑,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虞斯言心情好,一点不生气,笑着甩去了雪渣子,如猛虎般朝项翔扑来。
项翔伸出双手将人接住,俩大男人重重的倒进雪地里。
虞斯言虎眼染笑,猛地俯下头,凶猛的啃噬上项翔的唇。
唇齿相贴相缠,嘴角溢出的热气铺洒在俩人的脸颊上,迅速化成清澈的水珠。
项翔喉头滚动,眼中燃起暗火,声色嘶哑地唤道:
“言言……”
虞斯言完全被这空旷宁静的大自然唤出了野性,直接一手抚上项翔的要害,动情的揉搓,连暗示都抛弃了。
项翔舔了舔干燥的唇,伸手在虞斯言头顶压了压。
虞斯言心领神会。忽地一邪笑,拉下项翔的裤链,埋下头去。
……
天寒地冻,荒无人烟的山顶草坪一侧却燃着熊熊大火,烧得俩人浑身滚烫发热,大汗淋漓。
虞斯言肆无忌惮的闷喘低哼化入风中,树枝摇曳,落下的白雪却被两人四周的滚滚热气蒸腾成了水雾。
……
俩人在山顶一直缠绵玩闹到了接近午餐的时间,这才带着满身的雪水驱车下山。
下山的路更不好走,而项翔却故意走走停停,开一段路,就猛地一个急刹车,使坏的让虞斯言还处在余韵中的敏感部位一下下狠狠的碾在他身上,荡起一身的酥麻。
反反复复十来回,虞斯言连抓着项翔腰的劲儿都有些软了,这才发现了项翔的意图。
将项翔走了一顿之后,项翔才老老实实的带着虞斯言回了训练基地。
下午,项翔和虞斯言睡了个午觉起来,雪已经停了。
员工们不知是去了哪儿玩儿,整个宿舍楼都空荡荡的。
虞斯言和项翔刚下楼就撞见食堂的后厨人员将饲养的家禽放了出来,一大堆鸡鸭鹅在院子里到处游玩着。
虞斯言看着几只小黄鸭,瞬间定在原地,眼皮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项翔站在虞斯言身边,犹豫再三,说道:
“要是喜欢,咱俩再养俩儿子吧。”
虞斯言摇摇头,眼神有些暗淡,
“再养也不是它们,而且,跟着我们,它们只有受苦的份儿。”
说完,虞斯言转身就朝外走,但刚走没几步,他却听见身后清脆的几声叫唤,逼得他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一扭头,两只满身黄色绒毛的小东西一摇一摆的朝他奔来,一大一小,围在他狡辩而,仰着脖子,欢快的叫着。
往昔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虞斯言喉头哽咽,低着头静静的凝视着这俩小东西。
项翔走到虞斯言的身边,看着地上的俩小家伙,轻声说:
“你如果不养,它们长成以后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桌上佳肴。”
虞斯言陈这样,没有说话。
“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漏算了大蘑菇和小蘑菇,这次我答应你,我会和你一起保护它们的。”
虞斯言咬了咬腮帮子,还是没有吭声。
脚边的俩小家伙似乎是有些着急,踩到了虞斯言的脚背上,用力的扑打着小翅膀。
这时候,后厨的工作人员看见了这一幕,惊慌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道歉道:
“虞总,项总,对不起,这些畜生都野放惯了。”
说着,就轰虞斯言脚背上俩小家伙走。
俩小家伙受了惊吓,赶紧往一边跑去,跑到不远处,又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瞅着虞斯言。
虞斯言无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是鸭子还是鹅?”
后厨养这些家禽都几十年了,看一眼就说:
“这是一只鸭子一只鹅呢,鸭子和鹅还是崽儿的时候特别不好分辨。”
虞斯言浑身一震,眼白刹那间涨红,他慢慢的蹲下身,盯着俩小家伙,伸出手心。
俩小东西怯生生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慢吞吞的朝虞斯言走来。
虞斯言一眨不眨的盯着,呼吸都屏住。
后厨很机灵,一看虞斯言喜欢,立马说:
“我给您抓把饲料来,它们马上就……”
话没说完,后厨都愣住了。
俩小家伙没有在虞斯言的手里找东西吃,而是直接跳上了虞斯言的掌心。
虞斯言眼眶一酸,为不可闻的唤了一声:
“儿子。”
这过分的巧合让站在一边的项翔都震得瞳孔放大,心脏如雷跳动。
虞斯言环抱着俩小东西,站起身,轻声说:
“这俩我带走了。”
项翔愣了一下,轮廓瞬间放柔,他朝虞斯言怀里的俩小家伙伸出食指,还没触及,大点的那只便一下子用嘴壳子将他的食指咬了一口,就如同他当年第一次触摸大蘑菇和小蘑菇一般……
他深深的看着虞斯言,突然明白虞斯言怕鬼的原因。
因为信其有而感到幸福,所以深信不疑……
番外之大合宿
【一】访谈
重庆电视台大楼二十三层的回廊上,吕越趴着栏杆看着外头渐黑的天色,有些不耐烦的转着眼珠子打望着来来回回走动的帅哥型男们。
他陪着虞斯言来接受经济座谈采访,估计是虞斯言很少接受采访的原因,台里是一点没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一坐都俩小时多、快吃饭了,还不放人。
在房间里等得有些无趣,他就悄悄一个人溜了出来,用美色来慰藉一下自己的百无聊赖。
余光中,一正装倒三角的背影大放异彩,吕越挑挑眉,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就响了。
“我今儿闲着,来接你下班吧。”电话对面的萧伟笑着说道。
吕越嘟着嘴撒娇道:
“我陪虞老大到电视台接受采访,现在还没完呢。”
萧伟问道:
“那我来电视台接你吧?”
吕越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从萧伟会所到电视台的路况,说:
“不用了,这时候路正堵得跟经期不调一样痛苦,我还是一会儿自个儿坐轻轨吧,还快点。”
萧伟沉吟片刻,道:
“我还是来吧,咱们顺便到边儿上的饭店吃个晚餐再回家。”
吕越正在琢磨,突然,背后有人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吕越?”
他一扭头,顿时瞳孔紧缩,讷讷道:
“穆……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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