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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见到他,请你打给我——骨感的婶

时间:2015-07-20 19:35:11  作者:骨感的婶

作者有话要说:  

  ☆、夏至

  ? ? ? 每次修杰都会从我的背后拍我的肩膀,开始几次还会被吓到,不过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对于他我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会在他爽朗的笑声中安心的拽着他的手跟着下河,我会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让我摸一些乱动的动物。这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对兄长的信任,完全不同于我对弟弟的依赖。
  不过,我信任他并不代表姥姥也信任他,有一回他带着我下河就被买菜回家的姥姥撞个正着。姥姥气的拽着他的耳朵去邻居家告状。
  修杰边躲着姥姥的魔抓边大声喊道。“下次带你下井,你在家等着我啊!”?
  “小兔崽子你还想带他下井?!”
  “哎呀!姥姥!我错了!我错了”修杰看出姥姥心疼我,便跑回来围着我转。姥姥也提着鞋左右追打他,时不时还会往我身上招待两下。不过并不痛。
  修杰背对着青年扯出老太太手里的衣服,趁机回头小声的说。“嘿,明天下午翻墙过来,我接着你。”然后在老太太的骂声中落荒而逃。
  从脚边流过的河水,推动者我的双腿向前微微挪动。
  ‘好’,心底有一个声音默默应答。
  老太太回头看到阳光下的青年脸上浮起的笑容,本要责备的话语下意识的咽回了肚子里。
  想起这孩子刚刚被送到这儿的时候满脸的死寂,连笑也只是轻轻的勾起嘴角便罢了。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会在心底责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坚持让女人把他带走的话,也许这可怜的孩子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
  “罢了,随你吧。”
  姥姥站在我的右耳边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我没听清,于是侧过头把左耳靠近她询问。
  好几秒过去了,姥姥还是没有回答我。我有点微慌的向前摸索,还好摸到了熟悉的面料,我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刚要放手却被奶奶大力的握住。
  “孩子……你的耳朵怎么了?”
  恩?耳朵?
  “这几天我就奇怪,你的右边耳朵是不是听力下降了?”说着让我蹲下方便她翻看。
  “没关系的姥姥,可能是枕头压的。”我拿下姥姥的手,站起来轻搂住她,让她不必担心。
  “是么……你眼睛看不见,耳朵可一定不能出问题了啊。”她连想都不敢想这孩子如果耳朵再出问题的话他该怎么办。
  阳光下我搂着姥姥的肩膀,头轻轻搭在她的上面。
  不会的姥姥,我很珍惜我的耳朵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暑

  第二天我怕吵醒午睡的姥姥,偷偷摸摸的连导盲杖都没有拿,生怕敲击声把姥姥吵醒。第一次撒谎使我的心扑通扑通的无法平静。
  果然,刚到墙边就听见有人鬼鬼祟祟的敲击墙面。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边立刻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巴制止。另一只手轻托起我的胳膊示意。见我点头才吧两只手一起放下。
  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刚把手搭在墙上就又被对方抓了过去。我有点恼怒他总是打断我的动作,刚想说话,一个有些粗糙的布料被小心的戴在我的手上。我疑惑的动了两下手指,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却不料被对方略微大力的弹了一下额头,像是指责我的举动一般,用鼻子轻哼一声。好像再说‘好小子!给你带手套还嫌我脏不成?’
  我知道他是怕我把手划伤才为我戴的手套,这种细微的关怀比任何东西都让我动容。
  我颤颤巍巍的坐在墙上,什么也看不见的关系使我更加恐惧。修杰在下面着急的拽着我的衣服下摆,可是就算知道他就在下面,我也不敢照他所说往下跳。
  修杰一着急,使劲扯过的手。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也抱着我的腰轻轻安抚。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偶尔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他都会把我轻拉到他的身边。
  感觉到他停下了脚步,我在他身后有些不安的询问。“你不会真的打算带我下井吧?”
  “放心,没多深,还是空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下去?”
  修杰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了绳子绑在我的身上。“干……干嘛?”
  修杰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好看的青年。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边的柱子上。“你难不成还想让我背着你下去?不得砸死我。”
  啊?那难不成让我自己爬下去?
  修杰读懂了我的表情,安抚似的摸摸我的头把我带到井边。“这里是把手,一会我说可以了你在开始往下爬。”
  想来这口井应该真的不太深,爬了不到十秒就听见修杰的声音从我的下方传来。我后退了几步蹲下身子摸着铁把。我想我真是疯了,如果姥姥看到我竟然会爬井也一定会疯。
  井中的空气明显没有我想象中的湿润,可是我的T恤衫的后背却被我的汗打湿。
  “来,跳下来到头了。”
  他从背后搂住我的腰,把我从梯子上抱下来。
  缓过神以后,我好奇的摸索着周围的环境。干燥的井壁落满了灰尘,脚下也满是荒草。
  修杰拉着我坐在草上,他好像也正在打量着周围。声音里好像满是怀念。“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揍那小子么?”
  那小子?弟弟么?
  “那是因为他偷了我藏在这里的一颗非常好看的石头。还不止一次!”现在想起那小子手还会痒痒。
  “可他说那些石头是他自己捡的。”记忆中弟弟确实总是带些各种形状的石头讨好自己。
  “屁!”
  我被修杰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但是我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黑暗中我听到他在一边铲土的声音,他应该是再挖着什么东西。
  “找到了!”修杰兴奋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老旧的戒指。他拿起戒指放到嘴边吹散灰尘。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条链子。
  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感觉到修杰炙热的呼吸吹到我的耳边。然后冰凉的东西接触到我的脖颈。
  修杰低头审视着戴在青年脖子上的戒指,那是小时候他奶奶给他的东西,说等娶媳妇的时候套在媳妇的手上,这样她就永远也逃不掉了。
  修杰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吻落在上面。细碎的发丝好像在摩擦我的皮肤,痒痒的,有点刺痛。
  修杰的声音在干燥的井里不断回响。
  “我可能喜欢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暑

  ? ‘今天的磨难,都是后天的礼物’
  这是弟弟买给我的书上的一行文字,我会时不时翻开书在这行字上面摩擦。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需要信仰这种东西了,因为它们就好像是一种依靠,仿佛找到灵魂的发泄口。因为我想相信,所以我对它坚定不移。
  今天坐在门口摸着这行字的时候有一丝情绪从心底升起,耳边回想起前两天修杰的话,我第一次从心底里产生了动摇。
  两种情绪撕扯着我的神经,那个本应该被我忘记的男人的声音又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女人的破骂声也不甘示弱的纠缠。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正常的面对女人,除了母亲儿姥姥以外任何女性的声音都像是那个女人的指控。?
  我想精神上的刺激远远比身体上的痛把我改造的更彻底。
  对于那个女人,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对我的好。那是一种任何人都渴望的母爱。我想之前我是爱她的,就快要像爱着母亲那样爱她。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忆那个女人的故事。纸上的‘字’都快要被我戳漏了。
  奶奶的浇花的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听起来没有往日明了。
  我有些疑惑的掏掏右边的耳朵,最近这两天听声音总有一种违和感,就好像有人拿棉花堵住了一边的耳朵一样。声音就算响在耳边也听起来弱弱的模糊不清。
  我拍拍耳朵,再仔细听。还是没有变得清晰。我有些不安的左右挪动,手大力的捶着右边的脑袋。
  还是那样……
  凳子散落在一旁,跪趴在地上的我脑袋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拼命撞着地面。
  怎么了?我的耳朵怎么听不见声音了?
  额头好像撞出了血,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听不到声音?明明刚刚还可以听到一点的啊。为什么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
  姥姥听到异响,不在意的放下水壶探身往门口瞧。吓得老太太差点晕倒。刚刚还安静的坐在那里的人此刻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手还在不停的抠着耳朵。
  “救命啊!修杰小子!快来啊……”
  一墙之隔的修杰听到叫声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窜出房间走到墙角。“姥姥!怎么……”
  看见此景修杰倒抽一口冷气,那样好看的人趴在地上空洞眼睛不知看着什么地方,满是鲜血的额头更是煞人,更加可怕的是青年消瘦的手指正拼命的往灌满鲜血的耳朵里钻。
  走进听到青年一句一句发出不知意义的叫声。“啊!啊!”
  修杰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泛起血丝,背起青年往出跑。一只手紧紧的拽住青年沾满鲜血的手。
  “啊!啊!”青年在他背上不断的挣扎扭动,难以想象那样安静的青年会像这样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  

  ☆、立秋

  ? ? ? ? ? 到了医院青年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医生不得不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并且把青年绑紧在病床上。终于青年渐渐稳定下。
  医生护士站在床边,护士帮忙擦拭青年脸上的血污,医生拿着各种仪器摆弄青年的脑袋。突然在他右耳边敲了下仪器,然后观察青年的反应。见青年丝毫不为所动,医生紧皱眉头。
  “右耳感音神经性聋,应该是从外部刺激导致。再加上长时间没有接受治疗,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医生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我的耳朵里,刹那间我听到自己脑袋里有一根线被勒断的声音。
  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哭声,没有任何人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几个月前记忆突然涌进我的脑袋里。?
  是母亲!一切都是从那一巴掌开始的。
  我都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逃到这里了,为什么厄运还是这样纠缠我?
  我已经努力去谅解了母亲的冷漠,男人的折磨和女人的暴力。为什么还要让我承受这种事情?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我才刚刚学会怎样从别人唾弃的生活中寻求温度。
  我不能聋!
  我是个瞎子!
  如果聋了我还怎么活!
  修杰听到病房内的声音,把晕倒的老太太交给医生,连忙开门走了进去。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可病床上的人并不在乎,嘴里不断的喊着。
  “医生么?求你……求你了……”
  “……”
  “我……我陪你睡好么?求求你救救我吧!”
  “……”
  “呜呜……我错了母亲……我不该被那女人发现,我不该让弟弟来找我…………求求你把耳朵还给我吧……把耳朵还给我吧……咳咳……”
  青年的精神有些错乱,一旁的护士被这情景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顾不上会不会伤害到青年的男神经,又拿出一管镇定剂注射进他的体内。
  昏睡前短暂的清醒,我意识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可能不是医生,我把脑袋冲着那个方向,轻声问出我这辈子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活的那么容易?”
  而我,只是想活着,怎么就那么难……
  之后几年,每当修杰回忆起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都会心痛难忍。
  他很想告诉在病床上昏睡过去的人。
  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跟你比起来我们太幸运。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无论再怎么挣扎着想从泥潭里爬出来,总有人有办法把他拽回去摔的比上一次更惨、更狠……
  ?                       
作者有话要说:  

  ☆、处暑

  ????????母亲拒绝来医院看我,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她应该也会内疚吧,为了她可怜的儿子。
  我半躺在病床上,弟弟坐在我的床边,听声音应该很疲惫。也是,赶了一夜的火车当然很辛苦。可就算这样他也坚持要来医院。
  弟弟的手轻握住我的,他应该又长高了一些,手掌也比从前更加有力。他握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抚摸,像是安慰像是忍耐。
  “……哥。”
  “……”
  “……不要怪她。”
  “……”
  “……不要恨他。”
  “答应我好么?”弟弟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几天下来我已经可以在表面上保持我的正常。尽管我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的恐惧,没人能理解当我听着声音慢慢消失时内心的痛苦。
  可我知道,弟弟了解,从他颤抖的手中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也许他正像我一样,我知道他不仅是在问我,更是对自己的催眠。
  我想我是喜欢喜欢弟弟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这样帮着我分担我的痛苦。
  我抬手寻着他的方向摸索,可能是因为失去一只耳朵的关系,寻找他的方位比从前费劲了一些。不过我还是摸到了他的脸,他的头。我把脸慢慢靠向他,两个人的头静静的抵在一起。
  我知道弟弟也哭了,这么多年来,倔强的弟弟第一次丝毫没有掩饰的在我面前哭泣。
  我知道喽,哥哥接收到了你的意思。
  “好,我不恨她。”轻轻的几个字说出口,压在我心口的巨石被挪出一点空隙。
  哥哥不会逼着你也恨她,她原是对你那样好。一个瞎子是不值得让你失去她的。
  母亲你看,我并没有拖累你们。
  病房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我跟弟弟安静的靠在一起,像是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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