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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迟暮踏红尘——箜篌骨

时间:2015-07-29 19:45:02  作者:箜篌骨

  这人是赵家贵客,虽不知来历,但显然颇受赵承华器重,今日更是日日来城门报到。他俩早就看习惯了。
  “恩,辛苦了。”来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目送中慕忆远去,表情高深莫测。
  正是暌违已久的慕二。
  凌云教总坛,慕忆曾经居住过的院内跪了一圈人,迟渊站在中间,面无表情。
  他的面容本就精致,这样沉默不言的低头俯视,更显得五官深邃如同雕刻一般。明明从头到脚没有一个细节能让人挑剔,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毫无人气。就像从画卷中走出来的木头人,又森森透着几分寒气。
  身后站着唐芜,眉心微微皱着,面上有些隐隐的焦虑。
  “前脚慕忆刚走,后脚本座便被四位长老追着讨要说法。”
  “从擒拿慕忆到看守,都只有你们知晓。本座倒是奇怪……”语声渐渐低下去。
  “林建明,柴泽,李俊哲……”迟渊冷冷地开口,一连点了八个人名,皆是他多年的嫡系,断没有怀疑的道理。
  那八人齐声应道,“是,教主。”
  “你们先下去。”
  被点到名字的人皆是浑身一震,柴泽又看了看剩下未被点到的十人,勉强开口道,“属下认为这绝无可能……”
  “本座赏罚,不容尔等置喙。”迟渊挥了挥袖打断他接下来的求情。
  “是……”柴泽无奈应道。只得随之退下。
  原地只剩下十人跪着,迟渊转身走到他们面前,冰冷的面上竟是带着几分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那是一个漫漫的雪夜。
  他一身是血迹,狼狈地卧在冰天雪地里,口鼻都被积雪堵住。身上的剧痛渐渐被飘零雪花带来的凉气冰冻,寒气几乎麻痹了他全部的感知。
  然而这荒山野地中,恍惚他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却仍看得到对方微抿的唇角,下巴线条刚硬,右唇角有一颗小痣……却无端显出了几分温和。
  迟渊模模糊糊伸出手去拽他,“慕忆……”
  那人竟然浅浅的笑了,任他拉了过来,未曾反抗。他看着那随着温和笑容微微扬起的小痣,被迷了心智一般,倾身吻上。
  而后是那个空荡的小房间,他将慕忆摁在身下,制住了他所有的挣扎。捏过他的下颌,灯光下,白净的面容染过橙光,长睫根根分明,在下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
  他眉心微皱,面上的表情有羞有恼,迟渊看得有趣,将他翻过来,细细地舔~舐他的后颈。
  果然,慕忆缩了缩脖子,仿佛受不住一般,轻轻呜了一声。然而迟渊却越发不肯放过,顺着脖颈一路轻吻到耳尖,热气喷拂,将他整个小巧的耳~垂叼在唇齿之间。
  对方皱眉轻吟,半边脸被埋在锦被之中,大睁的双眼中多了几分迷茫,被吻地水光潋滟。露出的半边面上已浮起一层薄红,这般魅惑的神态与平日的冷若冰霜,或是温和平淡,却是大大不同了。
  迟渊将人搂紧,头深深地拱进慕忆的后颈,俨然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半晌,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最后,怀中一空,一切如泡沫一般消散,惟余下茫茫然一片黑暗。
  迟渊缓缓行于夤夜,走到一扇半开的大门前。
  院内有一名男子,长发束而未冠,青衫飘隐更显病中形销骨立,长身立于树下仰头望月,目光中带着也许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缱绻,
  仲春时分,院外飘零的花瓣飘过,覆盖过他眉眼肩头。站的明明不远,却仍如冰如霜,遥不可及。
  迟渊那样默默看着,他若有所思,浑然不觉。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直到这时,迟渊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努力七年,成就了别人的江湖一统,地位稳固,己身却丝毫不求,臭名昭著,执迷地近乎愚蠢。只是这样倾尽所有的爱恋似乎掏空了他整个人,以至于到现在,他竟是这般魂不守舍。
  睁眼,复闭眼。
  迟渊叹了口气,突然醒了。
  身上炽~热的温度还未褪去,迟渊瞪眼看着房梁半晌,忽然一跃而起,披衣走出房门,不顾侍从的呼唤。
  一种惶然的感觉突然攫住了他的心脏,迟渊步伐越来越大,到最后提气纵起,将跟随他的侍从统统甩在了后面。
  太多年,迟渊总是冷静,深沉,理性……这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实在是暌违已久。
  而这种跳动,直到他到达慕忆曾住过的院子中,才渐渐沉寂下来。
  长门深锁,他运劲震开。推门,院中早已空空如也,杨树花落了满地无人洒扫,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身影?
  “教主……”唐芜在背后轻唤。
  “嗯。”迟渊应了声,缓缓转过身来,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唐芜再心中暗暗叹了声,“夜深了,还是回吧。”
  “裴拓还是没有消息?”
  “是。属下担心右护法出了意外。”唐芜皱眉。
  “哦。”迟渊一顿,“让柴泽他们准备好,明日……本座亲去苏州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窗边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慕忆睁眼,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正停在那里,额心有一撮红,乃是慕四同慕忆联系时常用的那只。
  一只手捞过信鸽,取下蜡丸捏开,里面是一张细纸,慕忆看过后将其捏成碎末散开,将鸽子放飞。
  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慕忆走到门后侧耳听了听,微露笑意,伸手在门框上轻轻敲了几下。
  门被打开,恰是刚才送来热水的小二。
  “阁……阁主!”那人一身小厮打扮,进门后却是一脸掩不住的激动,扑通一下就要给慕忆跪下。
  慕忆眼疾手快,在那人膝盖触地之前先将人扶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孟思源还在床~上沉睡,姿势都未曾改变。
  “十八,你怎的还在苏州?”慕忆问。
  “楼主听闻阁主消息,第一时间便让属下前来苏州接应。不知阁主可曾收到我家楼主飞鸽传书。”正是慕四身边的十八。
  追魂阁性质隐蔽且特殊,不仅要求高度的隐秘,同时也要确保信息的流通。因此,在追魂阁势力下各楼,在各地都建有大大小小的据点,有赌坊,也有青楼楚馆,皆是鱼龙混杂之地,江湖中消息大抵在这等红尘气最重的地方流通最快。
  比如这苏州,原本追魂阁第四楼在此地有一座经营多年的当铺,然而同赵家一役之后,此处暴露后被慕二带人连根拔起,连同留在当铺的精英也尽数折损,实在是极大的遗憾。此处暴露不要紧,追魂阁众杀手想要再进苏州城,便不如之前方便了;即便有人能如同十八这般入城,也是极度低调,避免引人注意。
  “我已收到。”慕忆点头,“慕三……可有消息?”
  尽管已不抱太大希望,不过慕忆还是追问了这一句。
  “三楼主……尸首在离澜溪镇五十里的地方被发现。楼主已经先行将其安葬了。其余人的尸首都在赵家手中,曝尸三日,楼主带阁内二十人前去赵家,终于抢回了五具……”十八小心翼翼地回道。
  总不能让追魂阁的人死在外边。
  他们这些杀手看似无情,其实这一点上,却很固执。
  “……我知道了”慕忆长叹一声。“都是因为我一人太过鲁莽,太过轻信。导致那么多跟随我的人,无端葬送了性命,还差些身首异处。”
  十八是慕忆一手带出来的人,直到两年前才被分到慕四手下帮忙打理第四楼的事物。追随慕忆的五年内,游走在时间最阴暗的边缘,杀过人,放过血,也经过慕忆最残酷严苛的训练。然而不论是带他执行任务也好,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也罢,慕忆给他的印象都是理性睿智,面上永远是平淡无波的表情。像按时运转的日晷不曾差过毫秒,又像是绷紧的弓弦。
  他几乎没看过慕忆笑。
  有时十八觉得这样活着未免太累了,但他也和追魂阁的一员一样,永远仰望着、钦佩着、甚至也都在下意识地依赖着。这是他头一回看到慕忆这般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么茫然。
  他又跪了下去,“阁主万勿要这般说,二楼主那样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到?”
  这回慕忆未曾扶他。
  “我一定会杀了慕二,灭赵家,给追魂阁为他而死的亡灵一个交代。”慕忆又回头看了眼孟思源,“你先回去,莫要跟着我引人注目。”
  只那个瞬间,慕忆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师傅……”床~上那团圆~滚滚的小肉~球动了动,睁眼朦胧唤道。
  十八见此,眼中划过一阵奇异的光芒,却也低首,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
  此时已是深夜,孟思源醒来时只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过了好久也没人答应,他的意识慢慢回笼,发现慕忆正抱臂在床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
  呜呜……他就是怕一个人被扔下嘛,为什么眼神这么恐怖?后背都被看得凉飕飕的了。
  “我不收徒,既然不烧了,你走吧。”慕忆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体温已恢复正常,凉凉地下了逐客令。
  “师尊……不要抛弃我啊啊!”孟思源眼里含~着一包泪,水汪汪的,脸上全是无声的控诉,这表情让慕忆不禁又回忆了回忆——他似乎没有答应过吧?
  慕忆不着痕迹地往后又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避免那只稚~嫩的爪子扒到自己刚换过的衣衫上。
  哎那眼神是什么?矜贵、高高在上,带着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
  “追魂阁是杀手组织,孟家后人与我追魂阁,不当扯上半分关系。更何况,我连你为何会被一路追杀都不清楚,救你一命纯属顺手,为何还要替你挡灾?”慕忆已经开始后悔了。
  没错,是非常的后悔。
  “拜师大礼已经行过了。”孟思源平静地陈述道,“三叩首后,即为师徒。为人师者,必定诲人不倦,以提点指导为己任,遮挡风雨者也。”
  话说的一本正经,可惜平仄不齐,不过是装大人罢了。这话若是青年人说出来,定然会被嘲笑,可经孟思源这般点着小脑袋,一字一句念出来,倒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嘶……师尊周围怎么感觉更冷了呢?明明快夏天了呀?
  慕忆挑眉,正待说什么,忽然无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动作极其缓慢地跪倒在床边,一手护住胸膛,一手紧扣床沿,用力到指尖上的甲片都泛着青白的光泽。
  “怎会……是……今日?”
  “师尊!”孟思源惊得几乎跳起来。
  一瞬间他以为慕忆竟是要给他跪回来,再赶自己走。然而再定睛一看,慕忆星眸半阖,只几个呼吸间,面上淡淡的绯色全部褪成不正常的惨白,额间已有冷汗渗出。
  “师尊?”孟思源拔高声音。
  这次慕忆再未回答他。
  孟思源看着他比宣纸还要苍白的面色,小心翼翼地挪上前,想扶他一把。然而慕忆出手如电,已制住孟思源所有大~穴,连同哑穴也一并点住,目若寒星。他不允许在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有任何可能的危险在身边。
  “……”孟思源的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惊讶,身子倒了回去,落在柔软的床褥间。
  此时慕忆额间冷汗已滚滚而下,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便半扶在床沿,竟是无力再站起。
  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让十八先离开。
  熟悉的疼痛感从心口蔓延全身,慕忆攥紧胸前的衣服,眼前一片漆黑,痛得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胸膛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气海翻腾暴走,血液澎湃的冲击过血管,他如同被遗留在岸上的鱼一般大口地深呼吸几次,仍未感觉有所减轻。
  慕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引导内力游走梳理紊乱的真气,将逆行的真气努力归拢到丹田之中。
  孟思源双目瞪大,看着慕忆。很是着急,却丝毫帮不上忙。他年纪还太小,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慕忆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在他稚~嫩的心中,似乎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戒心太重了,根本不相信自己——即使他刚刚还跟在慕忆屁~股后面叫了师尊。
  熬过去便好了,慕忆封住自己几处穴位,才觉痛感微轻。
  发作的时间比慕忆所预计的早了三天,慕忆本以为至少能等到他离开苏州,同慕四汇合,没想到竟是在这样危险的地界,猝不及防地又发生了。
  “阁主……怎的来苏州也未通知属下?教属下好生失落。”一把低沉男声从门外传来。
  慕忆在听到的一瞬间瞳孔微缩,浑身紧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慕忆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瞳孔微缩,浑身紧绷。然而他的第一反应是抓起床~上动弹不得的孟思源,连同自己佩戴的碧水一同,扔到了床底下。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地极快,几乎在慕忆刚挨回原处,门便同时被踹开了。
  正是多日不见的慕二。
  即便叛离追魂阁,慕二仍是一身黑衣,短打装扮,显得干练精瘦。身后跟着十余人,慕忆能感觉到整个房间所有的出口已被封锁,水泄不通。
  慕忆眯了眯眼,“原来是你。你还未离开赵家?”
  此时慕忆坐在床沿,面色已恢复如常,除了苍白一些之外,竟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唯一一点难以察觉的是,他拢在袖中的手指已深深陷在掌心中,因为强忍痛感而微微战栗。
  “阁主来苏州,属下自当早早迎接。”慕二恭恭敬敬道。这样恭敬的态度,若不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还有尚未完全恢复的右肋,慕忆真是以为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是么?”慕忆嗤笑一声,不再回答。
  “属下在城门口见到阁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只是,这回为何不见同阁主一齐进城的那个孩子呢?”慕二仿佛未看到慕忆的冷笑,径自问道。
  “莫不是……被阁主藏起来了?”目光阴沉地扫过屋子,未发现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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