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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迟暮踏红尘——箜篌骨

时间:2015-07-29 19:45:02  作者:箜篌骨

  迟渊有些意外,横了唐芜和裴拓一眼,顿时把两人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迟渊执了慕忆的手,微微眯了眼,看着满脸惊诧的周念,“周盟主,是与不是,动手便知。你我之间的帐,凌云教同五岳盟的帐,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
  那一战出了变数,原本五岳盟中的中坚力量李家,突然当场宣布退出五岳盟,不参与两方争斗,连带同李家关系密切的三家较小势力也宣布退出。
  五岳盟剩下诸人全力奋战,几乎全军覆没,凌云教也因此大伤元气,追魂阁一位楼主重伤。
  一场声势浩大的血战之后,凌云教总坛损了小半,众人清点尸体,却并未发现周念的踪影。
  “教主,总坛东边的三处楼被毁,现下正命人抓紧修理。料想再过三月,便能焕然一新。另外……没找到周念。”迟渊房内,裴拓对着迟渊的背影汇报道。
  “我知道。我故意放跑他的。”
  裴拓有些意外,“为何?”
  “慕忆的意思。”迟渊转过身来,目光灼灼。“说到慕忆,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自我醒来后,便感觉到慕忆不但体质变差,且精力大不如前。有几次他昏睡地极沉,还想装作若无其事。他既不想我知晓,我便也装作不知。呵,我是他枕边人,他能瞒得过我么。”迟渊沉声道,“我想这些事,你和唐芜能给我一个解释。”
  裴拓跪了下去,后背冷汗涔涔。
  一月后。
  夕阳西下,马蹄踢踏。慕忆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黑茫茫一片。扶额坐起后半晌,方分辨出自己竟然身在一架马车上,身边坐着迟渊。见他坐起,连帮忙扶了一把。
  “这是去哪?”慕忆掀了掀车帘,车上只他们二人,一匹枣红骏马载着两人一路向北。
  迟渊伸出手,替他按揉太阳穴,语声温和。“塞外。你若觉得困,便再休息一会儿。”
  不说还好,一说慕忆整个人顿时都清醒了过来,“什么!”
  迟渊按住他。
  “我怎么能扔下慕四他们,一声不响地跑了。还有你,凌云教怎么办!你这么大一个人,做事怎的还这般冒失!”慕忆急道。
  “凌云教自有裴大教主打理,不必我操心。我已托人将你的私令交予你,追魂阁自有慕四他们管着,你且放宽心罢。至于你那宝贝徒弟……他自有路要走。”迟渊笑着抚了抚慕忆的后背。
  将凌云教交给裴拓,不是迟渊的意气之举。一来当年推翻前任教主,裴拓功不可没,是最有名望担当教主的人选之一,最后却因为不愿太多束缚,将位子推给了他。二来现在的江湖硝烟平定,最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凌云教已经不需要杀伐决断的迟渊,而是需要一个更为温和的主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平稳地引领凌云教走上更好的道路。
  现在的裴拓,比迟渊更为适合那个位置。迟渊也乐得事了拂衣去,留得自在。
  “裴拓那个自在性子,他竟然肯?”慕忆奇怪。
  迟渊的眼帘微窄,“他欠着我点儿人情,忙不迭要还呢。”
  慕忆好奇心更重,“裴拓欠你什么?”
  迟渊卖了个关子,并不告诉他,转移话题道,“此处距离蒙古,最快尚有一月路程,到了那儿,你想看到什么?”
  “很多……”慕忆笑了一声,面色一白,胸腔里血气翻腾,立马抿紧了嘴唇。
  “怎么了?”迟渊握住他的手。
  慕忆顿了顿,才摇头,“只是有些困。”
  “马车震荡,可能微微不适,你枕着我的腿罢。”迟渊黝黑的眼珠在慕忆面上转了一圈,似是什么都未发现一般,缓缓将慕忆放平。
  慕忆疲倦阖眼,只觉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紧。他喃喃,“迟渊,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而知天命。如今我活了……才不过三十载,却感觉已知天命……知事有可为有不可为……知人力……亦有所不能企及……知万事不能全数完满……”
  迟渊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莫说了,你先休息会。”
  慕忆反抱住搂着自己的那截小臂,“如今这样……已经很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迟渊愈发收紧,将唇贴到慕忆的额上。“那天……我听到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迟渊再没听到慕忆的回音,他颤着手拂过慕忆的鼻下,还是摸到了一点微弱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三十多个日夜,他提心吊胆,常于午夜中梦回惊醒,而后翻身摸一摸身旁人,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短短一月,竟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心力。
  马车后传来一阵马蹄疾奔的声音,一把温润的男音传来,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焦急,“迟渊,慕忆!”
  迟渊猛地抬头,眼中光芒乍现。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还有番外,哈哈,番外就不定期更了,想起来有灵感的话就会来一点。进度条就先弄成完结

  ☆、番外篇 寻剑

  
  唐芜进追魂阁的后院不是第一回了。
  她在墙边站定,墙边恰好种了垂柳,长了已有些年头。炎炎夏日,整个院子唯有这一片影子,难得这般阴凉。
  烈日下,有三名追魂阁之人垂首侍立,其中一人手中还捧着一把剑鞘。
  剑身自然在另一人手里。
  一个天青色长衫的男子在舞剑。他年岁大概只有十六七,说是少年人也不为过,一身衣饰都朴素至极,长发皆用一根普通木簪绾起。而那简单衣饰却掩不住这人眉眼间晶亮的神光。
  那一双眼精光四溢,像一柄出鞘的宝剑不掩锋芒,又泠泠含着三秋水,这一双眼足以让人过目难忘。
  唐芜没有出声,只笑吟吟地看着他。
  少年人骨骼已经长开,修长的身形在院中腾挪,挥剑横劈间衣袂翻飞。一招一式间剑气四出,凌厉的剑气回荡在整个庭院,那柄剑在他手中锋芒毕露。
  院内的四方墙壁甚至于那棵柳树上,都有一道一道的深浅痕迹,那都是被剑气划过留下的,无不见证了他一次次练剑的春夏秋冬。
  他回身,脚踏三才步交替,踢出一道弧度,双臂平展如鸿雁来归,持着剑于空中连旋三次,只闻衣袂腾空声而不见脚尖点地。
  稳住身子后,正好看到唐芜,似是一点不惊讶,朗声笑道,“唐姨,指点晚辈几招可好?”
  唐芜莞尔不答,锵地一声拔剑,正好接下了对方的攻势。只刷刷刷三剑,抖出一片剑花,就将少年凌厉攻势阻了又阻。唐芜也不以内力欺他,仅用了五成内力。饶是这样,招式中看似温和,却暗藏杀机。眨眼之间,不过走了三十招,便将少年逼到了墙角。
  少年眼见不敌,招式一变换了套剑法。
  一招一式不求胜算,仅图自保,唐芜才发现自己刺过去的剑势被削了三分杀气,顺着剑柄反弹而来的还有三分她自己的力道。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唐芜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人,慢慢的与记忆中另一张脸慢慢重叠。正好少年人清喝一声,提气蹬蹬蹬顺着院墙而上,登顶后又仗剑回冲,唐芜早就料到有这一招,横剑过顶轻易便接下了这一招。
  她想起了许多年前,有一名男子亦是如此收剑,长身平稳落于院内。月下襟带飘扬,平添风流恣肆。
  唐芜收剑,温和地提醒孟思源,“到底是少年人,杀气不掩,用剑大开大合又不够内敛。下次你试着收敛气息,这套云影剑法何时能做到收发自如,不伤及四壁草木,方才能修得你师傅□□分。”
  孟思源嘿嘿一笑,亦是收了剑,“就算能学成师傅□□成便够了——唐姨竟见过这套剑法?师傅其实并不常用呢。”
  “你师傅创这套剑法的时候,刚好在凌云教。”
  孟思源哦了声,随手将手中剑递给旁边弟子,“唐姨这次来,是有何事?”
  “记得当年背叛追魂阁的那个叛徒慕二么?本名为李铭,原是李家之人,也算是与我教有些渊源,我也是今年才查到的。我想,这个大概给你会更合适一些。”唐芜递了一张纸给孟思源,孟思源双手接过,只见上面一行小字,记着一处地址。
  孟思源收起明朗笑容,肃容朝唐芜敛衽重重一礼,“多谢。追魂阁上下难忘大恩。”
  唐芜扶起他,“不必见外。也是我家教主之意,他说想来天底下知道‘他二人’行踪的只有你了,便把慕二的人头当做他的见礼罢。”
  孟思源一笑,收了纸条,不置可否。
  盛夏,蝉鸣声聒噪交映,黄沙道上被马蹄扬起又一轮尘土,那尘土又干又热。天地如熔炉,炙烤万物。
  孟思源吁地一声勒马,马儿在原地兜了几圈,前蹄暴躁地刨着地面。孟思源顺了顺马额前的毛略作安抚,便下马牵着它一路前行。
  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一丛翠竹,郁郁葱葱,掩映斑驳。孟思源大喜,将马栓了,一路沿着竹林小路前行。一路走着,竹林中极为寂静,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连林间清风吹拂而来时,都不带半分外界的热度,凉意沁人。
  竹路走尽是一座简单房屋,亦是全数用竹质搭成,不见得有多巧的工艺,倒是颇有些精妙心思。孟思源步入时,迟渊恰好在房内负手背对着他。
  孟思源定睛一看,迟渊面前是一座剑台,上面一高一低供着两把宝剑,一柄通体橙黄,上刻凤凰图案;另一柄颜色灰暗,制式古朴——正是尘封已久的凰归和却烨。
  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会有人相信曾经将江湖搅得腥风血雨的两柄剑,竟双双尘封于此,而那两个传奇人物一般的存在,亦是甘心默默归隐。
  “你来了。”迟渊转身,摊手示意孟思源坐下。“你师傅出去了,约莫晚间才能回来。”
  孟思源并不意外,自从知晓了慕忆隐居的地方,偶尔来的拜访几乎都见不到慕忆。一方面是因为慕忆如今经常外出易容行医,另一方面许是慕忆并不愿意见他。
  “师公。”孟思源行了个晚辈礼,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到桌上。
  迟渊倒茶的动作一顿,“这是何人?”
  隔着盒子,亦是闻到了盒内冲天的血腥气,在这个清雅的地界更是突兀。
  “慕二。”
  迟渊一愣,随即释然,“原来是他。你有心了,只是这人头你还是原路带走罢,你师傅现在已经不计较这些了,也不愿闻那血腥气。”
  当年慕忆燃烬一离体,曾被燃烬啃食殆尽的五脏六腑再难支撑。迟渊得知真相后一边命人抓紧寻周念寻百解,另一边还要假装不知,陪慕忆一路去蒙古,只为让慕忆安心。
  到最后,迟渊本已放弃希望,只愿陪慕忆平静走完最后一程,没想到峰回路转,终于在最后一刻周念赶到,救了慕忆一命。
  也算得是老天眷顾罢。
  这样也好,从此无论是迟渊,还是慕忆同世人再无半分纠葛,同周念两不亏欠。
  自那之后两人便隐居在此,不问江湖事,不沾点滴血腥,也算是全了这份果报了。
  孟思源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面上的表情亦是淡淡的,完全没有辛辛苦苦千里追杀前来献宝,又被原路打回而应有的委屈。
  当年迟渊一个不慎将其放走之后便一直暗中命人找寻,又与五岳盟与凌云教多年纠缠,便也松懈了这事。再后来,同慕忆归隐多时,杀性便也淡了些,只是偶尔惦记此事,总觉得是个隐患。
  慕二吸了慕忆那些血,想必于功力增长大有增益,踪迹更是隐秘,竟是遍寻不到。
  迟渊有些奇怪,“何处得来的消息?”
  “唐姨带来的。”
  迟渊眉毛一拧,“裴拓那厮没安好心。当我不知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呢?”
  孟思源亦是知晓裴拓应是借这机会,跟踪自己寻到迟渊,但他对自己也是极有自信,“师公放心,晚辈未曾察觉这一路未有人尾随,想来凌云教中就算高手尽出,也无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迟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知道了。”
  孟思源见状,立即起身告辞。
  迟渊未曾挽留,独自一人等到夜晚,一灯如豆,桌上照样摆着四菜一汤,碗筷布置整齐,分毫未动。
  终于等到慕忆踏进房门,迟渊微笑着为他递上一双筷子。
  慕忆四下扫了一眼,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外人的气息,“孟思源来过?”
  迟渊点了点头,将事情来由同慕忆复述了一遍。
  慕忆听罢,也想起了和迟渊相同的问题,“他的武功我倒还是信的,若是真有人一路尾随,不可能分毫察觉不到。”
  “除非……”话风一转,慕忆直直的与迟渊对视一眼,“不会吧……”
  迟渊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道,“真不一定。你知道的,那人一直都是个随心的性子,更可况我俩武功荒废多时,说不定此刻人家在门外,我们都察觉不到呢?”
  屋外竹林中,裴大教主应景地狞笑了一下,向旁边伸出两指,咔嚓一声,手腕粗的竹子竟然在他手中折了。
  END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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