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祁看着肖孺经不察觉的笑靥,淡淡勾着唇,若不是肖孺的眉眼弯了弯,陵祁都发现不了肖孺在笑,笑得恬淡凄美,陵祁心漏了一拍。
陵祁不拿他当回事,肖孺自然看得明白,但陵祁人不坏,好歹曾经救过他。
往日肖孺的饭菜都是陵祁送来,自从肖孺看不见,都是陵祁在照顾,本来可以使唤下人,但肖孺偏偏自己亲自打点。或许医者仁心,陵祁作为医师,肖孺算是个病人。肖孺也接受了陵祁的照料。
只是这日,到了饭点,肖孺有些饿,迟迟等不到陵祁,朝屋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摸着屋内的摆设,一步步小心挪动,凭着功夫,虽然看不见,听力反而更敏感。
院内极其安静,肖孺听不见一个人的步伐,他也不知道自己正在靠近危险,走到一处门外,便听到屋内锅碗瓢盆的声响,有人在做吃食。
肖孺轻唤:“是你吗,陵祁?”
那人没出声,肖孺已经确认不是陵祁,味道不对,这人的味道更像是……想到此,肖孺脸刷得一下惨白,二话不说,转身便逃,一个瞎子哪里逃得过一个修道的人,肖孺慌张,直接被门槛绊倒。
那人没有打算搀扶肖孺的打算,看好戏般等肖孺重新爬起来。
肖孺很怕,身体没意识地发抖,他想到那个夜晚,男人狠狠·侵·犯自己!
就算肖孺瞎了,肖孺也能感受到男人在看自己,视线里带着一分嘲讽、一分恨意、一分玩弄。肖孺自讪谁也没有惹过,那便只能得出一个解释,自己体内的道印。
男人直接把肖孺拎到炊房,丢在地上,然后自顾自开始升火做饭。男人可以用法力做这一切,不过瞥见缩在地上害怕的肖孺,却来了兴致。
男人的动作很快,稍好的饭菜香味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饥肠辘辘的肖孺脑内已经被“好香”给占据,肚子咕咕叫起来,室内很安静,这声音也平白给脸色苍白的肖孺增添了点红晕。男人倒觉得是肖孺秀色可餐。
可肖孺很怕男人,男人只说:“陵祁今日不在宗门,你不吃就要饿一天。”
第一次听见男人开口,懒洋洋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震慑。是男人久居上位的习惯。
一碗热气腾腾的蔬菜粥。
男人亲自喂肖孺吃饭。
这顿饭,肖孺吃得心惊胆战,男人稍微一个不稳的气息都让肖孺胆战。
男人故意喂得很慢,粥里什么蔬菜都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清楚平日肖孺吃什么,所以都加了些,不过肖孺咀嚼萝卜的时候,顿了顿,看来是不喜欢吃,男人破天荒一直在给肖孺喂萝卜,看肖孺那双没有焦距的眼都流露委屈,实在心悦。
男人想起自己照顾别人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古佽小师弟生病……男人紧了紧视线,周身的气焰压得肖孺满头冷汗,才忙收了势气,期间动作的快速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嗯,不能说是温柔,是怕肖孺被自己的力道扯坏吧,毕竟肖孺只是个普通人,即便被自己开了可以修道的体质,也还未涉及修炼。
这顿饭吃完花了足足一个时辰,中途男人还用内力重新热了遍粥。
当男人放好碗筷带着肖孺离开,手里的人一直僵硬,肖孺也能感觉到自己头顶那道强烈的视线,带着奇怪的不满。
不满?肖孺归咎其为错觉。
男人将肖孺丢回房间,风风火火扣好门,在肖孺以为他已经离开后,又风风火火端了盆热水来,将肖孺丢进了水里。
男人嫌弃之:“水温刚好,之前在地上爬的够脏,快洗。”
肖孺被男人的举动吓的木讷。
男人这才反应肖孺看不见,直接动起手来,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肖孺的害怕,心想,那回算是做过头了?
若让俜镜宗的弟子们看到掌门在伺候人洗澡,怕是得惊掉下巴不可。
肖孺被洗得很困,险些磕上眼睛沉睡,这时听男人说:“你想去见银窟?”
肖孺循声看过去,虽然一片黑暗,但能清楚自己正面对着男人的脸,两人的距离很近,稍稍一动便能碰到彼此的鼻子。
男人还记得那晚的美味,唇边就是肖孺的嘴,想着就直接吻上去,手里揉着肖孺细滑的肌肤,是占有还是泄恨,男人自己也无法分辩。
于男人而言,肖孺就是修道里的美味,有着道侣可以有的诱人,也有着炉鼎存在的香甜。
肖孺的害怕更是激起了男人的兴趣,一手滑过肖孺的脖子,顺着肩骨往下停在了他的胸前,慢慢伏下头贴近,伸出舌尖在肖孺的RU头上轻轻一舔。
男人将肖孺从水里捞起来,脱掉身上的湿衣,两人一起上·床,拉过锦被将肖孺赤条条的身子裹住。
肖孺僵着脖子不敢动,男人抿着嘴,将两人纠缠的长发披在枕头上方,感到肖孺不愿贴过来,男人本能的往里靠,将肖孺挤到墙上无法退缩。
肖孺的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不让他碰自己,肖孺的力气不大,男人如愿没有挣脱,任由肖孺抓着自己,并将肖孺按在胸膛。
肖孺身体僵硬,不敢动弹,气息喷在男人身上,这催·情的意味实在更浓烈,男人的体温瞬间冲到下面,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肖孺惊呼,一直哆嗦:“不要……不要……不要……”
此时,男人也在屋外感受到第三人的气息,没有停下手,继续深入。
肖孺处在水深火热的状态,内心如堕入冰窖,身体却异常燥热。
男人熟悉肖孺的身体,看着肖孺面颊的两团酡红,紊乱的呼吸,冰冷的眼眸再次转暖,舔·舐起肖孺的身体,扳开肖孺捏紧的手,卷紧他的腰,将肖孺牢牢抵在床榻上,桎梏肖孺的手,举到头顶。
同样的黑暗,同样的行为,同样的人,肖孺噩梦翻滚,胃里干呕。
男人不管肖孺的挣扎,闻着肖孺身上因为情动散发的香气和薜萝七茎叶,法术一落,喂肖孺喝了口自己的血液,解开了薜萝七茎叶的药性,这药不除还好,一除,肖孺身上食物的香味更甚,直接扰乱男人的理智。
没了薜萝七茎叶,肖孺脑子里多出一段奢·靡·旖··旎的记忆,记忆里,自己却疯狂地迎合着男人的抽·动,而那个男人,正是银窟!
肖孺的身体浮现着不正常的妖冶。
“你的记忆倒是回来了。”男人声音暧昧,手指曲起,探到肖孺后面,不慢不急地扣·挖着,流出大片湿润的液体,奇香无比。
肖孺的眼瞳很漂亮,如果不是死气沉沉,男人还记得那晚,肖孺哭得动人,美得让他窒息。肖孺的美和古佽不同。古佽是男人从来的白月光,而肖孺却是只在动情时才能看到的宝贝。
男人隐忍着眼眸里的欲·火,呼吸变得急促,一手托住肖孺的臀,压在自己硬得涨痛的·男·根上,挤了进去。
肖孺咬着唇,全身战栗,后面的疼痛比不得腹部,因为男人指尖的法术已经强自开启双·修,肖孺疼得掐紧男人的背脊,颈部后仰,弯出优美的弧度。
男人被肖孺体内的灵气以一种柔润温暖的触感包裹着,让人发狂。
肖孺脑子里一遍遍被迫回忆着银窟对自己施加的QIN犯,悲哀地念出银窟的名字:“银窟……”
男人含住肖孺的嘴,身下彻底而霸道的冲动顶得肖孺头皮发麻,床榻也摇出声响,男人幽黑的眼眸暗沉,指腹揉捏着肖孺雪白细腻的肌肤,然后停在肖孺的RU尖上,用嘴吸动,仿佛要吸出奶水来。
一席罗帐,遮去床上纠缠的身影。
肖孺直接被做晕。
男人穿好衣袍,开门便看见久立在屋外的陵祁,陵祁的发丝肩头上都沾有雪花,便是站了很久了。
和肖孺·欢·爱的时候,肖孺身上浓烈的香味已经导致传出室外,让陵祁的身体都起了反应,有个声音在心头召唤,好像在说:“吃了他……吃了他……”
男人便是流耶,俜镜宗的掌门,肖孺是他纳入讨厌的人之一,因为古佽的缘故。肖孺是古佽要保护的人,而自己便要毁坏。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流耶觉得,即使不取出道印,他也可以与肖孺修炼,反正对自己无害,还能观赏到银窟恼怒的模样,何乐而不为。
流耶清楚陵祁也有反应,说道:“这人是个宝贝,他身上有辋下的咒印,即便你不碰,也逃不过被人染指的命运。”怂恿从犯什么的,流耶觉得陵祁还是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你今日下山都得到了什么消息?”流耶转回正题。
陵祁:“其一,控帧帝已经放出消息,太子大婚,婚嫁对象是邪权大陆的人,这件事,让古佽放弃了接近碧王爷得到灵水的举动,但古佽和律倾已经汇合。”
流耶回答:“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碧王爷。”
陵祁:“其二,擎帝昂勤留在凝雪国皇宫,没有劫走肖孺的打算,反而按兵不动,身边跟着的人只有旬七。”
流耶:“他们是打算大婚的时候动手。”
陵祁:“其三,宁岸生等人彻底与宁尹琪失去牵连,也不顾及宁尹琪收归俜镜宗门下,反与银窟在宫中聚面,不过几人心生罅缝,不日挑拨。”
流耶嗤笑:“可还记得当年师尊将银窟带回宗门,身边还有个邢隐,不过后来两人分开,邢隐也没了这记忆。”
银窟还未曾飞升时,是流耶的师弟,是前任掌门最看重的弟子,唤邢显书,有弟弟邢隐,只是邢隐后来被吕奇宫的掌门收养。但与银窟不同,邢隐死过一回,醒来后,银窟已经成为上仙,而邢隐也失去了记忆。
流耶很期待银窟的出现,是否会造成邢隐的记忆紊乱。
陵祁继续说:“其四,碧王爷自与银窟会面后,动身去了边塞。”
流耶:“置身事外可不是他能给的。”
陵祁:“有一现象奇怪。”
流耶:“碧王爷?”
陵祁说:“碧王爷手中确实有灵水,但古佽并不清楚碧王爷的动向。碧王爷去边塞前,却将行踪透露出去。”
流耶:“他是想引古佽回邪权大陆。”
凝雪国差这最后一个道印便能结阵,结阵后即可开启凝雪国到邪权大陆的灵脉。如同当年的翻海之案,谁不愿意凝雪国泄露修道、不愿意凝雪国的人去往邪权大陆,会选择杀掉道印。俜镜宗一直是中间派,同盟魔物也是防止修道者的势力太大,到时候毁了凝雪国。
但到底是谁,流耶也暂无头绪。
这场局仿佛所有人都在冒充黑手,而抓出的所有人其实都只是旁支散叶。
流耶拍拍陵祁的肩膀:“只要辋和道印还在我们手上,不足为惧。”
流耶走后,陵祁掀开床帘,看到还没有被清理的肖孺,身上都是流耶的东西,还有斑驳的红,让人心疼的是毫无血色的脸。陵祁探了探肖孺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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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一
肖孺梦见许久不曾梦见的怪异的男人。
男人还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皮肤透着灰蓝,用一双灰白的眼瞳盯着肖孺,扑倒他,啃噬肖孺的皮肉。
候着肖孺的陵祁只听肖孺慌乱的呼吸,对方脸涨得通红,陵祁才知魔怔,而纠缠着肖孺的魔气,来自地下冰牢,陵祁看着肖孺脖子上浮现的花纹,带着人连夜离开了宗门。
凝雪国如今上上下下蠢蠢欲动,都是为了接近敛统大陆的人和寻找道印,气氛剑拔弩张,总是游荡着另几国的人。
俜镜宗的宗门在雪山顶,而吕奇宫则是在山脚。凝雪国依山而建,对于百姓人家,都是居住在山脚附近,也正如此,山脚都会很热闹。
陵祁在客栈大厅的茶馆等着,一直到灯红酒绿,才等到要见的人:楼一。
“你倒是有耐心。”楼一一身藏青色长袍,肩披雪羽,手持紧紧扣着的竹扇,面色俊秀而儒雅。
陵祁不寒暄,说:“坐。信中已然说明。”
楼一微微一笑:“嗯。为何你无法离开凝雪国?”
陵祁:“你可知护送的人是谁?”
楼一:“道印。”
陵祁:“但掌门也盯上了眼。也是借着道印引人入局。”
楼一觉得好笑:“你请我来只是为了对付掌门?”
陵祁摇头:“他于我有恩。此人,原本是邢显书的人。”他不可能直接告诉楼一,因为自己不想掌门上了肖孺吧?!
楼一:“原来如此。”
流耶与邢显书当年的争纷在掌门之位上。当时楼一还小,但任然能明白两人的恩怨。
陵祁找上楼一的时候还在犹豫,毕竟楼一的身份也不简单,虽然知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带着楼一去见肖孺,陵祁的心思千回百转。
此举是对是错?
肖孺方才消化被陵祁救出俜镜宗的事,突然感觉有一道特别熟悉的视线盯过来,忙望过去,却记起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陵祁:“流耶暂时还不会对你下手,但要防着宗门其他的人。”想到什么又补充说:“还有宁尹琪。”
楼一惊讶道印之人竟是肖孺,很快也发现肖孺的异常,再听陵祁的提醒,清楚肖孺的眼,是宁尹琪所害。
并非陵祁不医治肖孺的眼睛,而是宁尹琪的报复,导致治好肖孺的药引还正是缺了三荨麒麟参和九溟果。
楼一深思熟虑:“两样宝贝都不好得。言下之意,你是让我带着他去寻药?”
陵祁:“没错,会有古佽帮你。肖孺身上亦有昂擎的玉佩,可护你们二人。”
楼一:“那你?”
陵祁:“不出今日,你便会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陵祁自然是说肖孺脖子上的咒印,这也是肖孺沉睡后,楼一才发现。陵祁要除掉肖孺的咒印,还要找辋。
“陵祁……陵祁……”肖孺呢喃的声音微弱,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抓着陵祁来摸自己额头温度的袖子不放人走。
肖孺不是傻子,他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陵祁就算曾经抛下过他,但也救过他。不必说都有难言之隐。
肖孺成了瞎子,都是陵祁照顾他。肖孺心情低沉,也是陵祁带着他散心。作为一个医者,陵祁总是会扶着他缓缓走动,走累了便让肖孺趴在自己肩背上。总是肖孺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陵祁背上。陵祁的背脊很宽很安全,肖孺很安心。
有时候肖孺吃不下,陵祁便哄着法子来喂。平日里肖孺要换洗衣裳、沐浴全身,陵祁却不赞同用法力施个净身术,肖孺的身体太脆弱,如今施加法术只会造成负荷,引发丹田的剧痛。都是陵祁替他做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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