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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者华——沈家大院

时间:2016-12-28 18:20:00  作者:沈家大院

  顾敛不说话,也是默认了。
  临玄气急反笑:“侯爷,我是劫。”
  顾敛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堪,冷着脸道:“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天不言,其意自现。”
  顾敛缓和了语气,柔声道:
  “你怕是记不得了,我第一次见你时不在寺庙里的。
  那时正值荒年,家里无甚米粟,我和几个乞儿以偷盗为生。
  我们偷你的荷包的时候被你抓住了,你没责罚我们,而是带我们去了粥铺,点了碗热乎乎的粥,临行时还给我们一人几钱铜板。”
  “若是没有你,我怕是会沦落成一个人人厌恶的偷儿,又或许会饿死在那个漫天飘雪寒冷而绝望的冬天。”
  “临玄,你才不是我的劫,你是我的缘法,是我的救赎。”
  临玄被囚禁两个月有余,这是他没预料到的第二个变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完结了,可我还卡文ˊ_&gtˋ

  ☆、第八章

  天子之师离都的第三个星期,顾敛的军队抵达长安。
  长安城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笃笃”地车马声划破着寂静的空气,那是官府的车,平常庶民是不敢招惹的,于是原本沉静的长安街更加死寂了,人们麻木地做着自己的活计,相互之间也无大交谈,只是日复一日地活着,看不见希望,看不见终点。
  昔日繁华的都城终也成了一座牢笼,同大梁的千千万万的城池一样,伶仃飘摇,空气里强压着不安。
  快了,终于快了。
  院里的树已是枝叶繁茂,郁郁葱葱地开辟出一片荫蔽,结实的季节也不远了。
  顾敛又潜入了宫中,做着一身侍卫打扮,在一旁替着临玄穿那串断了线的持珠。
  他串得仔细,一粒粒,擦干,对线,穿过去。
  旁边的副将看着急了眼,苦苦劝道:“侯爷,宫里现下还是危险着的,若是万一出了什么变动,就插翅难飞了啊。”
  顾敛不闻,只是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一颗佛珠,用袖子细细擦拭着。
  临玄将已串好一半的持珠拿了过来,正色道:“侯爷,该走了。”
  顾敛抬了眼,看着临玄,英俊挺拔的五官带着些柔和的笑意,被氤氲着的阳光点点晕染。
  他笑着说:“临玄,我想帮你修好它。到时我不在旁的日日夜夜,它好歹能替我照应一下。”
  他说的真挚,临玄一时间也找不到应话,只得凭他拿走那串持珠。
  副将无奈地摇摇头,将临玄拉至一边,低声道:“大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且说无妨。”
  “末将只是觉得侯爷怕是太在乎您了些。当时听说您被囚,侯爷当场便掀了桌子。末将劝他‘临走时大师也曾吩咐过,被抓只是计划之内的事’侯爷也是不听的,每日郁郁的。最终还是抛下了边关的战事,连夜赶回京城了……”
  副将还想再说些什么,顾敛已经起来了。
  临玄接过持珠,每个佛珠都擦拭得锃亮如新,里面由暗红色的线系成,配着暗色的佛珠,更显庄严与肃穆。
  临玄将它收了起来,淡淡地道了一句“该走了。”
  顾敛抬手抚上那人的面颊,那人的眉眼,一点一点,像是要将所有都刻在心中,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他问道:“你会保全自己吗?”
  临玄怔愣了一下,想着刚刚副将欲言又止的话,最终却是撒了谎:“会,我想去没人能留。”
  顾敛笑了,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我相信你的,只不过是太在意了。”
  临玄轻叹一声:“顾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应是知道的。”
  顾敛转过身去:“我自是明了。”
  可是那些雄野心勃勃,那些壮志豪情都是不及你的。
  顾敛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临玄听后注定不会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方,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专栏收藏一直在涨,是哪个好心的妹子帮我推广了嘛(=?ω?)?
ps:我们马上要期末了,下两周不能更文,期末回来结局奉上
pss:现在仍旧好忙好忙,关于请假条我会在新文里补上三章的,大家抱歉啦&gt_&lt

  ☆、第九章

  顾敛进军的鼓点响起时,是在丑时。
  一刻钟,层层禁卫军将此地包围了起来。季铭没有上去恭敬地参拜、连一句寒暄都懒得奉承,他仍是懒洋洋地靠在树下,打开一坛尘封已久的酒。
  禁军头领拿着明黄黄的御旨,宣召道:“从七品提举副季铭听旨——”
  季铭放下了手中的酒,迷蒙着双眼,表情呆愣着。
  “季提举副为官以来,刚正不阿,威武端正,素有雅信,朕特命其携临玄大师入乾清宫,钦此。”
  季铭跌跌撞撞地起身,指着自己,大笑道:“我?为何是我?”
  头领用眼梢瞄了眼他,用一种傲慢的、不屑至极的腔调答道:“镇远侯打过来了,圣上需要一个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的人。”
  季铭突然停止了笑声,粗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个又一个不明的音符,最终他喃道:“我别无二心圣上是知道的,我心怀大志他也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头领不耐地应道:“是是是,圣上一直都知道。”
  季铭眯着眼看他,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把他身上每一片的铠甲都望透,突然笑了,以一种及其不自然的僵硬的姿态。
  他大吼道:“那他为何一直听信小人的谗言!他为何不许我请缨!他为何弃我于不顾!!”质问到最后一句,这个郁郁不得志的汉子眼眶里竟是盈满了热泪。
  头领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我不知。”
  季铭摇了摇头,拎起酒坛,步履蹒跚地朝着卧房走去。
  冷宫的月,一如既往的清冷,几分银辉洒落于幽曲的小路,平添几分孤寂。
  在小径的末处,是季铭此地的住所。
  那是一个简陋的屋子,旁边稀疏种着几棵竹柏,黑夜里竹影都被染上了暗色,原本的苍翠欲滴都隐于黑暗中,看不分明。
  而在屋子的门口处,放着一个用着简陋的粗碗盛放的醒酒汤。
  季铭怔愣在那里,似是在想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思量。
  他就静静地站着,伴着无尽的月光,伴着寂寥的风。
  最终向嘴里扔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就着手边的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他抹了把嘴,转过身,对头领说:“罢了,我去。”
  临玄没有睡,但也没有点烛,他闭目静坐于此,像是等着季铭的来临。
  季铭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看着他,漆黑的夜色将一切情感都隐匿于无迹,所以才能放弃挣扎,所以才可以放肆地沉沦。
  良久,他道了一声:“大师,帮我敲一首清心咒罢。”
  临玄睁开了眼,静了一会儿,道:“好。”
  一时间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沉稳肃穆的笃笃木鱼声萦绕耳畔,野心勃勃的镇远侯不重要了,虎视眈眈的禁卫军不重要了,昏庸无能的皇帝不重要了,一切一切恼人之事都弥散开来,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短暂的两个人。
  一首终了,临玄用衣角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木鱼,轻轻地放在了那里,对季铭说:“将军,走罢。”
  季铭眷恋而又悱恻地在心中描摹了整个屋子,最终点点头。
  禁军头领似乎很是放心季铭,他把大部分的人都留在冷宫中,搜查有没有可以的书画,只留了少部分的禁卫军参与护送。
  季铭在前面走着,剩下的人环绕着临玄站开,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当季铭拐过第五个岔道时,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提举副,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往何地!”
  “是近路。”
  季铭嗓子有些沙哑,粗粝的声音好似一颗沙子,磨得人耳朵疼。
  “我在宫中当值七八年有余,怎不知道还有甚么近路!”
  季铭咯咯地笑了:“那是因为这条路是出宫的近路。”
  说罢,突然转头,手起,刀落,砍掉了那个人的脑袋。
  四周的禁卫军没想到季铭会突然发难,纷纷乱成一团,季铭又趁乱取了好几人的性命,然后拉着临玄急驰而去。
  同样,季铭的倒戈也是临玄所始料不及的。
  他拨弄了一下持珠,问道:“为什么。”
  季铭放缓了步伐,带着临玄藏身于一个角落之中,看着身后的禁卫军直直地向前追去,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才转过头,对临玄说:“因为你是对的。”
  “我热爱这个国家,但君主在位一日,百姓便不得安宁一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所以我放你走。”
  而且,我希望你能活着。
  临玄又拨了一下持珠,道:“所以季将军要丢弃一直以来的信仰?”
  季铭咳嗽了两声,然后笑了:“不,我会以身殉国,这是我最后的忠诚。”
  临玄沉默了一会儿:“季将军大可不必……”
  随之而来的是季铭急促的咳嗽声,一缕黑色的血缓缓地缓缓地从嘴边流出。
  “你服了毒。”
  季铭费力地点了点头:“我服了毒。”他抬起他的右手,指向不远的地方,一字一句道“出口……就在那……你快……”
  最终手臂软绵地垂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缀着点点繁星的空。
  临玄的持珠在他手中飞快地转动,最后又渐渐地归于沉寂,他念了句“阿弥陀佛”,将季铭的眼睛合上,站起身来,神色无悲无喜。
  “季铭,我不能离开,否则就算变革成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执迷不悟的人阻挠时代的变迁,而这也必然导致更多的流血。”
  “我自幼跟随老住持救济灾民,人民视我为救赎,所以我必然要用我的死让天下人觉醒起来。”
  “这是我生的意义,这也是我最后所能做的。”
  于是临玄学着季铭以往的嗓音,嘶哑地大喊道:“你这妖僧——”
  

  ☆、第十章(更改结局)

  临玄仓皇之中没有逃了多远,就被禁卫军拦下。
  临玄叹了口气,仰天长嗟道:“天要亡我。”
  “大师好把戏!”层层禁军纷纷左右退让,身着铠甲的头领从中走了出来“大师这妖法连我都有些惧怕了,竟能操控他人,若不是季提举副临死前的那声怒吼,恐怕是让大师顺利逃走了。”
  临玄闭目,不置一言,任由着禁卫军将他带往城墙。
  丑时的夜晚,仍是沉沉的暮色,却是让城楼上燃起的火把照的通明。
  一个个云梯架上了城墙,又被城楼上仅存的几个弓箭手射下,两方弓箭相交,霎时汇成剑雨。
  临玄被人推搡着来到了最中央处。
  几支箭镞擦着颊边疾驰而过。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临玄睁了眼,看着城楼下浩浩汤汤的军队,他们坚甲利兵、整齐划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精锐之师,毫无疑问他们会赢。
  临玄的嘴角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上挑起一个弧度。
  “停——”
  城楼上的皇帝猖狂地大笑起来:“镇远侯,你刚刚不是威风凛凛吗,如何停下来了!”
  顾敛没有理会他,他只是死死地望着临玄脸庞徐徐滴落的血珠,念道:“临玄——你原本就没打算离开对不对——”
  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临玄神色平淡地望着他,不承认,不拒绝,只是看着他。
  顾敛避过他的眼光,转而望向皇帝因得意而扭曲的面孔,问道:“怎样才能放他走。”
  皇帝用青白的指尖轻点苍白的唇,歪着头,似是思考的样子,嘴里缓缓地说道:“那爱卿就来接大师归去如何?”
  “好!”顾敛干脆地点了头。
  临玄一僵,拨弄了下手上的持珠。
  这是被囚以来的第三个变数。
  旁边副将拉住了他:“侯爷,危险,不可去。”
  顾敛下了战马,将旁的士兵的盾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了一声:“这盾差强人意罢。”
  “侯爷!”
  顾敛叹气,对副将交代道:“此行凶险我自是知晓的,可我更无法放任着临玄死于非命。我此去若是未归……这军队就交予你了,帮我好好照看着。”
  “侯爷,末将无法胜任的。”
  顾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可以的。”
  神情认真极了,事情已成定局,再无二人能将此更改。
  副将侧过脸,装作不经意般擦拭了眼角,对身后的军队道:“退后!”
  没有人动。
  “退后——”
  然后是压抑地沉默。
  顾敛高声斥道:“这是军令!”
  一个人转过了身,两个人转过了身……军队在各个百夫长的组织下稀稀疏疏地褪去。
  留下了顾敛一人,面对着距离百丈的,高耸的城池。
  他笑了,掠过临玄跳跃着怒火的眼,朝皇帝喊道:“皇帝老儿,说到做到——”
  皇帝阴冷地道:“说到做到。”
  临玄手上的持珠再一次“噼啪”散落,几颗舍利掉在了城楼之下,没入泥土,悄无声息,他说了登上城楼以来的第一句话:
  “顾敛,你不只是一国之侯。”
  “可我在你面前,也只是一个卑微的乞求救赎的人。”
  临玄摇摇头:“国家,家国,我以为你能拎的清的。”
  临玄看着城下英武的侯爷,隔着月明星稀的天空,隔着夜影斑驳的战场,他想到了寺中的古木菩提,是不是仍旧的枝繁叶茂,他想到了慧清,是不是还像他离去时的冒冒失失,他想到了饥寒交迫的百姓,是不是以后街头巷尾会多一点欢欣。
  千言万语最后融化为执着了十多载的夙愿,他对着顾敛一字一句地嘱咐道:“照顾好这里。”
  随即纵身一跃,踏入了永生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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